“不,總會有辦法的。”賤死不救搖搖頭,第一次遇到這麼大的挑戰,賤死不救平靜的表面下那顆心已經興奮到了極點。“她一定會醒過來的。”從來沒有什麼能難倒他,這次也一樣。
上官晨沉默,俯身輕輕地將她抱起來,凝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清麗容顏,雖然知道她只是睡着了,但那緊閉的雙眸依然讓他很是不捨。
賤死不救的動作十分利落,比夜淵快了很多。
很快,玉姬與族長都相繼醒來。他們醒來的一剎那跟賤死不救一樣,眼神都空洞得讓人不禁害怕。幸好,都很快恢復了清明,然後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經過夜淵的解釋,他們似乎回想起什麼,臉上皆掠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上官晨與夜淵也沒追問,畢竟這些都是人家心底的秘密。只是淡淡地提醒大家一句,萬事小心。
賤死不救走到靜真面前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猶豫,咬咬牙還是將靜真的外衣解開。似乎想起了什麼,賤死不救回首看着夜淵他們,“不要看!”雖然靜真是不拘小節的江湖女子,但賤死不救還是不允許她的閨譽有一點的損失。
夜淵玩世不恭地調笑道:“我說小jianren,敢情你是看上人家靜真了?嘖嘖嘖,你這辦法還真是教人無處可逃呀。看來靜真這朵鮮花要插在你這堆牛糞上了。”
賤死不救僅是涼涼地掃了他一眼,平靜的聲音裡卻含着濃濃的威脅:“你可以繼續的,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他不是放大話,或者武功他略遜夜淵,但說起下毒什麼的,夜淵遠遠不如他!
夜淵聞言挑挑眉,竟也沒繼續嘲笑賤死不救,彷彿賤死不救真的戳中他的死穴一般。
上官晨冷冷地對夜淵說道:“你的日子果然是太逍遙了!”
夜淵側首瞥了上官晨一下,“哎呦,你怎麼和小jianren一樣都威脅起我來了呢?那啥,我一不高興,就會忘記什麼時候該走什麼路。你們確定讓本公子我不高興嗎?”
“閉嘴!”上官晨與賤死不救異口同聲地道。
一旁看戲的玉姬,很不給面子地撲哧笑了出來,招來了夜淵的白眼。
“都回過身去!”賤死不救沒有耐性繼續跟他們蘑菇。
夜淵雖然邪裡邪氣,但爲人還算正派。聽到賤死不救這麼說,表面上心不甘情不願,還是很快地轉身了。而上官晨他眼中本來就只有一個花容容,對於別的女人他向來都是不屑一顧的。
靜真的死穴在腋下,爲了保險起見,賤死不救只能將她衣服解開,拉至腋下。即使目不斜視,難免還是會看到不該看的,所以賤死不救才那麼堅持他們回身。如果靜真一定要他負責,他是願意的!
賤死不救飛快地將銀針刺入她腋下的死穴,很快又取出來,在靜真醒過來之前,幫她衣服全部拉上來整理好。過了一會兒,靜真幽幽轉醒。第一看看到的就是在她身邊蹲着的賤死不救,小臉微微染上紅暈,馬上坐起身來。
“身子沒什麼大礙吧?”賤死不救低聲問道。
“還好!”靜真的聲音更小,不好意思的垂下頭。
“嗯,很好。”賤死不救馬上站起來,走到上官晨身邊。如今只剩下花容容一個人還在沉睡中,而且是最棘手的。
“我說小jianren呀,你好歹跟人家說一下你剛纔做了什麼吧?難道你毀了人家姑娘的清譽還想不負責嗎?”夜淵好死不死,專挑事來說。
“我會跟她解釋。如今最重要的是將她救醒!”賤死不救頭也不回,淡淡地道。
靜真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卻沒人繼續再說這個話題。
上官晨盯着花容容安靜的臉龐,她安靜得就像永遠不會醒來那樣。
賤死不救一開始嘗試用鍼灸,卻發現毫無用處。花容容別說醒,就連動一下的跡象也沒有,他只好放棄。然而,賤死不救忽然發現,花容容竟沒有死穴,這一點讓賤死不救驚詫不已。但凡是人,身上總會有一兩處大穴是致命的,可花容容就像是完美體一樣,找不到一點破綻。這點之前他就有所察覺,卻沒料到是這樣。
“怎麼了?”上官晨敏銳地捕捉到賤死不救的異樣,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賤死不救搖搖頭,“沒,我只是奇怪,爲什麼她身上竟然沒有死穴!難道你一直都沒發現?”
聞言,上官晨愣了一下,“她沒有死穴?”
“沒有!”
“那豈不是成神了?只有神纔沒有死穴!”夜淵也奇怪。
“那如何是好?”一直插不上話的族長,焦急地問道。他們在禁忌之源那麼久,外面究竟過了過久?他的部落是否還平安無事?
賤死不救沉吟片刻,緩緩道:“要不我們繼續前行,既然一路上設下這樣的障礙,能到最後肯定會有什麼驚喜的。”
上官晨看了看花容容,誰也不知道前方會有怎麼樣的危險,他絕對不願意花容容冒着任何的危險。所以,在所有人都同意的情況下,上官晨反對:“不,必須要將她救醒,否則到了前面大家都遭受什麼的話,她就永遠沒有機會了。”
“可是連小jianren都束手無策了,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夜淵皺着眉頭。
“難道你們沒發現嗎?你們喝下去的酒比她還多!”上官晨沉聲道,“現在你們都醒來,而她卻沒有辦法醒來!會不會與這個有關?”在大家都忽略這些的時候,上官晨卻想起來只有她將酒逼了出來。
經上官晨提醒,賤死不救也想起來了。他馬上就說道:“試試以毒攻毒!”
大家都知道這個方法很冒險,萬一不行的話,只怕花容容會更危險。但眼下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他們只能這麼做。
上官晨捏開花容容的嘴巴,賤死不救將酒緩緩倒入花容容口中強行讓她嚥下。大約灌了那壇酒的三分,賤死不救才停下來。他讓上官晨抱住花容容背對他坐下,隨後將手中的銀針一一刺入她背心的大穴,助她運行。
半柱香過去,花容容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衆人不由得有些泄氣。
就在此時,那個消失了的花花又出現在衆人面前。她淡然地開口說道:“她的世界,是你們無法觸及的。所以,要想她醒來,只有靠她自己。”
上官晨小心翼翼地將花容容放下來,倏地來到花花面前,冷冷地看着她道:“既然知道,爲何不出手?如果你是想灰飛煙滅,我會成全你!”說罷,上官晨緩緩地從腰間拔出一把無比精緻又鋒利的匕首。
花花一看到這把匕首,那張臉不禁多了幾分蒼白。而夜淵與賤死不救看到那把匕首,也微微變色。
“這個你應該認識吧?”上官晨冷酷地笑笑,伸手摩挲着匕首的刀刃,低低說道:“你說,我要是將這匕首刺向你,你猜會怎麼樣?”
花花悄悄地倒退了兩步,明顯畏懼那把匕首:“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把容容喚醒。”他直直地看向花花。他向來不屑威脅女人,只是這回,超出他的底線了。這個自稱是花容容前世的魂魄,身份絕對不簡單。姑且不論她是不是,單是她身上的秘密,就足以令人懷疑她的存在的目的了。
“你這是威脅嗎?如果我灰飛煙滅,你以爲她又能活多久?一個沒有靈魂的人,單憑着一顆心就能永恆嗎?”花花很快恢復了正常,鎮定地道。
上官晨不怒反笑,“你救還是不救?”他揚了揚手中的匕首,雖然沒有把握能戰勝花花,但是他手中這名叫滅神的匕首顯然是他手上最大的籌碼。他賭對了,花花害怕這把匕首。原來傳說也未必都是編纂,至少滅神這把匕首是實至名歸了。
花花咬咬牙,“好!”同時暗暗記下上官晨這筆賬。
她緩緩飄上前,在花容容身側定住。伸手按在花容容眉心。嘴裡喃喃念着他們聽不懂的話,只見她手上漸漸發出柔和的光芒,慢慢地將花容容整個人都籠罩起來。
上官晨不動聲色,一直緊緊地盯着花花的一舉一動,心裡卻十分緊張,緊握的手心直冒汗……
半個月來,花容容每天晚上都跟母親聊天,關於紫月國的一切,好像真的就是一場夢一般。她以爲她會漸漸地忘記,可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會在睡夢中醒來,然後發現淚早已將枕頭沾溼。
她無法忽略對上官晨那深切的思念,她甚至覺得自己好像着魔了一般。只要聽到上官晨這三字的其中一個,她的心跳就會倏地加速。如果真的是場夢早該醒了,爲什麼感覺還是那麼真?
“媽,如果有一天我還是離開了你,你會怎麼樣?”晚飯後,花容容認真地問道。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今天心跳奇快,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一般。
“寶貝,你還是無法忘懷那個夢嗎?”花母也是過來人,心如細發的她又怎麼可能察覺不了她的異樣?
花容容點點頭,坦白說道:“我一直以爲只是夢,可是那些感覺那麼真實,他給我的那麼真切。我真的無法說服自己那只是個夢境。我記得初見他那時,我心心念念都是你。如果在那的話,媽,對你不孝是我唯一的心魔。可是現在,他成了我唯一的心魔。如果有機會給我選擇,我想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回去。媽,你會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