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花花徑自走到那座宮殿前,沉默了片刻。
“說真的,我們該如何進入那?”玉姬問,“我們總不可能就在這乾等吧?”
“不急!”花花回首,微微勾起脣角,看向花容容,“因爲設下的結界,只有她才能解。”
花容容聞言皺眉,“結界?這禁忌之源是有一道看不見的牆麼?”她卻是毫無頭緒,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一切是什麼。“既然你自稱是我,那你不可能不知道!”
“我的確是知道,但你要知道,我只是一縷魂魄。這個結界的強大,單是我一縷沒有實體的魂魄根本就沒辦法解開。相信你自己,既然是你設下的,你會知道怎麼解開。”花花認真說道。
見衆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花容容倍感壓力。毫無預兆的穿越了,然後攤上個那麼複雜的身份。一連串的事情緊隨而來,她連喘口氣的時間的沒有,更別說去理清這些事情複雜的關係。莫名其妙出來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說着些讓她覺得自己精神的分裂的話,就算她接受能力再好,也不可能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想起那些所謂的過去!
大約是看出她心裡所想,上官晨低聲道:“跟着自己的感覺走,如果她說得沒錯,至少你意識裡對這些還是有模糊的印象。”
見上官晨也這麼說,花容容只好點點頭。
而一直沉默的的族長這時候也開口了:“我能跟着你們一起進去嗎?至少讓我知道,族人一直守護的是什麼。”
“可以!”上官晨看着他。
“誰和我一同走過去。”沉吟片刻,花容容擡首問道,單是她一人,她並不知道拿到看不見的牆在哪。
“我吧!”夜淵自告奮勇,“上官晨和玉姬身上都有傷。”
夜淵走上前,跟花容容並肩走向禁忌之源。衆人都緊緊地看着他們,臉上都略微浮現緊張的神色。
花容容毫無壓力的往前走,而夜淵則不然。每走近一步,他就越明顯感到那股強大的力量排斥着他,心口好像被什麼重重壓住要窒息那樣。
“等下!”夜淵的額頭,已然冒出細密的汗珠,“沒有辦法再走得更近了,這裡已經是極限。”
而花容容絲毫沒有任何的不適,她一臉輕鬆地看着夜淵有些慘白的臉。然後神色跟着凝重起來,她沒有繼續往前走,生怕自己在往前一步,又讓他們等上一天。
而此時,夜淵大概也支撐不住了,身子往後一飄,登時退去幾步遠。站定之後,他撫着心口喘息。“太強大了,我從未感受到這樣強大的力量。我拼盡全力,卻始終不能抵抗其半分。反倒是那種被壓制的感覺越厲害,太邪門了。”
“可我完全沒有感覺。”花容容攤攤手,表示無法體會。
上官晨也皺起濃眉,“難道是越強則強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
花容容當即說道:“夜淵你是不是一直運功戒備着周圍?”
夜淵點點頭,“這是習以爲常的,只要未知的,都必須謹慎。”
花容容猛地拍手,“大概就是這樣了!我一直沒有運功!要不你試試,不動用體內的真氣走過來。”
出人意料的是,上官晨第一個走過來。然後衆人驚奇的發現,上官晨真的沒有被彈出去。他定定站在,一點事情也沒有。只是,他仍舊無法到達那宮殿的臺階。
剛剛浮現的驚喜,很快在花容容臉上消逝。進不去,就算走近也只是白搭呀。
“花花,到底要怎麼才能走進去。你說一下不行嗎?”花容容看着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有些不耐煩。
本來一件接一件的事情已經讓人很煩了,如今明知道他們急於進去,而她卻賣着關子裝神秘。花容容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好的脾氣,她只是她自己,爲什麼要受別人的掌控?
花花有些驚詫花容容的態度,自從她出現以來,花容容一直都是看起來很客氣的,現在居然出現翻臉的跡象!說實話,她並不敢完全將花容容惹毛。她只是一縷魂魄,如果回不到花容容的身體內,她很快就會灰飛煙滅。這麼上千年來,她已經完全是一個有自己思想、情緒的魂魄了,而不再屬於花容容。所以,她們從來沒有該有的默契。
“你真的不說?”花容容冷聲道。
花花笑笑,“算了,讓你想起一切也不急於一時。紫宸心,就是那個結界的鑰匙!”
紫宸心?花容容忍不住抽搐着嘴角,“又是紫宸心!難道讓我把心挖出來?”她真的很想罵髒話,要不是這個破什麼鬼心,她現在絕對過得很安然。爲了那個莫名其妙的傳說,她失去了該有的平靜,一直都處於風口浪尖之上,還要時時刻刻提防着別人。說真的,這樣的生活好累,如果她可以選擇的話,她寧願自己只是有顆平常而又健康的心!
“挖出來?那你還能活嗎?”花花一臉鄙視,“斂神凝氣,心神合一,用意念去控制你所擁有的力量!”
花花說這話的同時,感到一邊有道讓人如至冰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不用看,她也知道是某人。只是,對於那個人人敬畏的上官晨,花花卻對他一點懼意都沒有。
聞言,花容容雖然有些不悅,但還是照着她所說去做。
自那天她以爲上官晨死了開始,她就感到自己體內好像一直都有什麼力量在亂竄着。這種感覺她以前也有過,但是沒有那麼強烈。每每到了半夜,她總覺得有什麼要從四肢百骸蹦出來一樣,折磨得她十分痛苦。但爲了不讓上官晨察覺異樣,她硬生生地強忍下來。
而此時照着花花所說的,她漸漸感到那股力量好像平和下來,沒有那麼霸道了。她慢慢地用意念指引着那股力量,發現自己竟然真的能控制了。心中不禁有些欣喜,剛纔的狂躁,好像也平息了不少。
於是,上官晨他們發現,花容容的眉心的印記又深了一些。周身開始籠罩着一層淡淡的紫色光芒,始終都沒有散去。
漸漸的,那道光芒變亮了,與祭臺的幾根柱子發出的光芒相輝映色。彷彿有吸引力一般,花容容周身的紫光慢慢地投射向那幾道光芒聚集處。
驀地,光芒大作,衆人紛紛擡手護住眼睛擋住那刺眼到極點的光芒。轟然一聲,似乎有什麼倒塌了,然後衆人很明顯地感到那刺眼的光芒消失了。大家不約而同地放下手,對眼前的一幕震撼不已。
依舊是那座宮殿,那道門。但截然不同的是,剛纔他們看到的僅僅是一座宮殿而已,如今呈現在他們面前的就如同來到了世外桃源那般,鳥語花香,到處雕樓畫棟,小橋流水。
花容容自己也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仙境也不過如此而已。
“這,這是怎麼回事?”花容容結巴起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一邊的花花卻是沒什麼情緒波動的,“這就是禁忌之源,既然設下結界,那麼你們看到的必然是障眼法。”
“能進去麼?”花容容問,她試探着倒着走過去,不過依然像剛纔一樣,走進禁忌之源就看不到他們了。她心中一驚,正想退出去的時候,上官晨他們卻已經出現在她面前了。
花容容見狀鬆了一口氣,這樣就好,否則他們又該擔心了。
只不過,還沒來得及說話,緊跟着有不速之客了。
看着那張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花容容頓時有種甩不掉牛皮糖的煩躁。他不是離開了烏蘭嗎,怎麼居然還在?
“我的妹妹,你怎麼就拋下你兄長呢?”花無眠嘲諷地笑笑。
“我說上官晨,你也會被人算計!”夜淵瞥着他,眸底滿滿的玩味。
上官晨僅是平靜地反問了句:“是嗎?”臉上飛快地掠過令人無法察覺的深意。
“我們倒是被你騙了。”花容容冷冷地道,昨日花無眠那驚恐的模樣,任誰都相信他真的被嚇得魂飛魄散。沒想到,卻又以這樣的方式出現了。
“兵不厭詐,這也是你們教的。”花無眠勾起脣角,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既然我們最終的目的都是這裡,如果你們不想烏蘭被滅族,最好讓我活着走出去!否則,我就真的不信,你們幾個能護得住烏蘭一輩子!”
玉姬倒是很不留情面:“我說你堂堂一國王爺,那晚被成那德性不可能是裝的!不過很顯然,這裡有對你來說比一切都重要的東西。我們不殺你,不過,你想得到的,絕對不會落到你手上。”
聞言,花無眠眼底掠過陰狠,“你想怎麼樣?”
“我們不想怎麼樣,就是不想讓你如願而已。”夜淵雲淡風輕地道。
花無眠被氣得七竅生煙,而他偏偏不是他們的對手。自己帶來唯一的邪術師,因爲血祭反噬早就死了。如今站在他們身邊的,都是些功夫略低於他的親信而已。
冷哼一聲,花無眠不再和他們說話,帶着自己的親信徑自走上宮殿的臺階。
上官晨他們也不阻止他們,任由他們離去。
“他們想要什麼?”花容容看着他們遠去的身影,低聲問道。“似乎他們知道的,比我們更多!要不要跟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