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蘭部落的兩個長老都已經落入族長手中任由其處置,但族長的兒子卻仍舊沒找到。
兩個長老都一口否認自己擄走族長的兒子,甚至對着神靈起誓。
族長很清楚,這兩個畢生都將自己視爲神靈奴僕的長老對神靈的忠誠度遠遠超出信仰,所以他也相信了長老的話。然後當着族人的面,一一公佈長老犯下的罪行,免除了其長老之位。不過族長知道,即使這兩個長老違背的祖訓,他依舊不能將其處死,只能關押起來,專人看管。不過,經過這件事,兩個長老一夜之間就變成行將就木的老人,再無往日神采。烏蘭部落的長老之位,自此空缺起來。
權利的威脅已經解除,可他卻面臨着更苦惱的事。膝下僅有一子,如今卻杳無音訊。派出的的勇士搜查了許久,也找不到半點蛛絲馬跡。
暫住族長家中的花容容他們,自然也察覺到那微妙緊張的氣氛。
“如果不是兩個長老所爲,難道真的是衛國他們做的?”花容容皺着眉頭,可是就那日見到那幾人之後,再也不曾出現了。沒有人比烏蘭部落的人更清楚這裡的地理環境,爲什麼就無影無蹤了呢?
上官晨沉吟片刻,“應該與烏蘭部落的某些人勾結了。否則又怎麼可能消失得那麼徹底呢?不過,他們擄走族長兒子的目的不簡單。一開始我以爲是衝着我們來的,如今看來,很顯然不是。他們,也是衝着那個傳說而來的吧?”
“這個答案是肯定的,但目前我們並不知道,他們勾結的是誰。畢竟我們初來乍到,對這裡紛爭並不清楚。”夜淵也跟着點點頭。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說不定……”上官晨忽然笑笑,然後頓下不說。
聞言,花容容頓時明白過來,也跟着笑笑,是啊,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於是夜淵走到門外,讓一個烏蘭勇士幫忙將族長找來。
花容容看着門口,問道:“你確定麼?不過我們真的要去南之南北之北?”
上官晨點點頭,堅定地道:“事情都發展到這程度了,我們有可能不去嗎?即使不去,也會有人逼着我們去的。”
“誰?”花容容腦海掠過一個名字,心裡頓時有些不快。
“你以爲淑妃真的那麼容易逃脫麼?那是父皇故意放她走罷了!這一切,都在父皇的掌控之中。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在父皇計劃。他跟我們一樣,知道那個傳說,或者知道的比我們多更多!”
她默然,或許一直以爲夜淵在步步算計着他們,但沒想到那個看起來和藹慈祥的皇帝,同樣算計着他們。她不知道,在上官晨心裡是怎麼想的。她只知道,若是自己的父母明知自己身上有傷還讓自己冒着生命危險做這樣的事,她的心會很寒。
“三爺,我……”她欲言又止。
“容容,你要知道,身爲帝王也有他的無奈。”上官晨定定地看着她,“所以我並不責怪父皇,你也別怪他。”
“好!”既然他都這麼說,她又有什麼想不開的呢。
族長很快跟着夜淵走進來,臉上雖然帶笑,但花容容卻看到他眼底的疲憊。
“族長,部落裡還有哪裡你是沒搜查過的?”上官晨問道。
族長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哪裡都搜查過了,就是找不到我兒子。這大雪封路,即使那些人想走,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離開。”
“家中也搜查過了?”
“是的,整個部落每家每戶都搜過了。”
上官晨與夜淵默契地相視一眼,夜淵道:“那族長,可否讓我們幫你搜尋一次?”
族長疑惑地看着他們,似乎不明白他們的意思:“沒有人比我更熟悉這裡,我們都找不到,何況是你們。”
“不,我們只搜尋你家。你可以跟着我們,但是有一點,將你們家中所有的人都集合在一起,一個都不能落下!”夜淵正色道。
一個部落族長的家,又豈能容外人來搜尋?但族長已經無計可施了,他已經步入中年,再生一個兒子沒什麼可能了。所以,他同意了上官晨他們。
當下很效率的讓部落勇士將家裡所有的人都集結在一塊,所有人都一頭霧水。不明白大白天的,族長讓他們集合在一起是要幹嘛。
花容容仔細地觀察着每一個人臉上的神色,終於看到人羣中有個下人,不時地四下張望,有些焦躁不安的感覺。
她推了推上官晨,朝那人的方向努努嘴。上官晨看過去的同時,那人也望向這邊,一接觸到上官晨的目光立馬別開視線。
就是他了!
花容容馬上走到族長身邊,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族長一掃溫和的神情,凌厲無比投了眼過去。這是負責柴火的長工,爲人一直忠厚沉默。族長對他的印象也相當不錯,做事比較勤勞吃苦。
當即帶着花容容他們走去後院柴房,但那間簡陋的柴房他們上上下下里裡外外都翻了個遍,依然沒看到任何關於族長兒子的蹤影。
倒是柴房旁邊蹲着個小女孩,看到那麼多人,有些害怕的神色。
花容容不由得的多看了那女孩子兩眼,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
族長見花容容看着那女孩子,便說道:“哦,這是他的女兒,生性比較害羞,怕生。”雖然她父親有嫌疑,但族長對他女兒卻相當溫和,“妞妞,今天不出去玩呀。”
妞妞看到族長跟她說話,站起來怯怯地後退了兩步,搖搖頭卻不出聲。
“族長,你兒子多大?”花容容忽然開口問道。
“九歲,差不多有,哦,跟妞妞差不多高。不對,妞妞你怎麼高了這麼多?”族長先是嘆息,而後驚訝。
“嗯哼,眼神不錯!”從柴房走出來的夜淵,讚賞地道。“我們剛纔居然沒注意到!”
說罷,夜淵上前扶住她肩膀,猛地從她下巴一撕。妞妞躲閃不及,吃痛地低呼了一聲。隨即衆人就看到夜淵手上拿着一張精緻的面具,而那妞妞,分明變成了一個清秀的男孩子,眉宇間依稀看出有族長的模樣。
“耶蘭,你怎麼變成這樣?”族長激動地將他拉過來。
真的是族長兒子!
但是耶蘭卻不像族長激動,顯然很抗拒,拼命地想掙脫族長,眼底有着恐懼。
“耶蘭,你怎麼了,我是你父親!”族長也發現他的異樣,蹲下來看着他。
他只是不斷地想後退,似乎很害怕族長。
花容容與上官晨面面相覷,兒子不至於這麼害怕父親吧?爲什麼耶蘭眸底的懼色那麼濃?
“族長,小少爺很怕你?”花容容眉心微蹙。
“他怕我,但從來不像這樣。”族長搖頭,“不過他從來不像這麼抗拒!”
“耶蘭,他是你父親,你爲什麼那麼怕他?”身爲在場唯一的女子,花容容柔聲問道。
耶蘭怯怯地看着花容容,只是搖搖頭,不說話。
“讓小jianren來看看,恐怕他被人下毒了。能想出這樣的辦法掩人耳目,不簡單!”夜淵道,隨即他走出後院,把照顧玉姬的賤死不救換過來。
“來人,馬上把隆多抓起來!”族長怒道,看着自己的兒子這副模樣,他心疼不已。
賤死不救很快趕過來,常年繃緊臉的他,耶蘭更是抗拒。不過,他卻更不可能躲開賤死不救。
半晌之後,搭着耶蘭脈的賤死不救臉色也凝重起來:“他被人下了一種詭異的藥,這種藥不會讓人馬上死去。但是服食過多,男人會漸漸變得跟女人越來越像!”
我擦!花容容聽完就想爆粗,這是多歹毒的心腸!居然像現代人一樣,給男人服食雌性激素!不會讓你死,就讓你失去做男人的機會麼?
“那我兒子呢?”族長激動地低吼,他怎麼能接受自己的兒子變得不男不女?“只要你們能把我兒子治好,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們!”
“那把我們想要的告訴我們!”賤死不救道。
“好!只要你能把我兒子治好!”病急亂投醫,族長毫不猶豫答應了。在他們眼中,兒子就是命根子。
賤死不救淡淡地看了族長一眼,才慢悠悠地說道:“所幸,發現得早,只要不繼續被下藥,他就慢慢恢復了。”
花容容抹了一把汗,很想對賤死不救說:老兄,你能不能不要一臉詭異的把事情說得那麼嚴重,然後才說沒事呢?心跳不好玩呀!
難道是近墨者黑嗎,賤死不救居然也會陰人?
而隆多也被烏蘭的勇士帶了過來,雙手反剪身後,被那些勇士強迫在雪地跪下。
族長陰冷地看着他,“自問待你不薄,你爲何做出這樣的事?傷害我兒子?”
隆多直挺挺地跪在那,一言不發,眼睛盯着地面,一副硬挺到底的模樣。
見狀,族長的臉色更難看,正想繼續審問的時候,上官晨對他使了個眼色:我來幫你!
上官晨走上前,在隆多面前站住,居高臨下地俯視着隆多,渾然有種高高在上的氣勢:“兩條路,選擇你女兒?還是選擇衛國?”
一聽到女兒,隆多漠然的臉色馬上多了絲波瀾,但很快他又別開眼。
上官晨不慌不忙地道:“衛國的侏儒,有個嗜好,特別喜歡小女孩!衛國不少始終的小女孩,都與他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