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要休夫069 我不後悔 飛庫網
老天這是要置他們於死地嗎?望着眼前那條不可逾越的溝壑,深深的絕望襲來。
就連玉姬,也忍不住皺起眉頭。
花容容回頭一看,身後的黑衣人已經追了上來。暗衛暫時還能擋住他們,可如果他們又有人來的話,自己這邊就危險了。
“怎麼辦?”花容容愁眉苦臉地望着玉姬,“趁着路還未被他們封死,我們倒回去怎麼樣?”
“來不及了!”玉姬臉色凝重,“你看看。”
花容容回頭一看,心中大驚。不知何時,他們身後已經被人完全包圍了。暗衛已經漸漸抵擋不住了,開始趨於劣勢。而站在那些黑衣人後面,還有兩個人,一身駭人的氣勢。
很快,花容容就聽到刀劍刺入身體的聲音,那幾個暗衛相繼倒下。那些黑衣人縮小包圍圈,將花容容四人緊緊圍住。許是等上頭的命令,他們並未動手,只是虎視眈眈地看着花容容四人。
兩個一直沒有動的黑衣人,身形一晃,馬上來到了他們面前。
玉姬往前走了一步,擋在花容容身前。
或者是與生俱來對殺氣的敏感,剛纔一直昏睡中的上官晨此時竟也醒過來。睜眼見到這樣的困境,他掙扎着跳下來。卻因氣息不穩,踉蹌了一下才勉強穩住。
“爺!”花容容見狀,急忙扶住他,看着他煞白的臉,忍不住心疼起來。
好不容易纔站住,上官晨吃力地揚手示意她不要說話。即使身受重傷,上官晨也目光如炬,凌厲地掃了眼那些黑衣人。那些黑衣人接觸到上官晨森然駭人的目光,皆心底一寒。
“女的留下,男的殺無赦!”其中一個未動手的黑衣人,毫無溫度地下令。
於是那些殺手一擁而上,上官晨猛地將花容容推到身後,強提真氣迎戰。好不容易護住的心脈,又受到了重創。那些殺手專挑要害下手,若是換做平常,上官晨完全不會將這些殺手看在眼底。可如今他的五臟六腑俱損,只是撐着一口氣而已。應付起來十分的吃力,好幾次都險些命喪那些人的劍下。
看着上官晨越來越蒼白的臉,彷彿下一刻就會倒下那般,花容容魂飛魄散。她忽然很恨自己什麼都不會,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心愛的男人在鬼門關徘徊。
玉姬尚未有什麼危險,還時不時遊走過去緩解上官晨的困境。但是他的臉色也不好看,因爲還有兩個高手站在那,他真的沒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陳可藍更是看着那場面,顫抖不已。
“廢物,就這麼兩個人都戰不下!”下令的那個黑衣人不悅地哼了一句,飛身加入了戰圈。另一個見狀,也緊跟着加入。
兩個高手一來,花容容頓時看到上官晨的情況更危險。他身上已經有好幾處被刀劍劃傷,鮮血染透了他身上白色的衣裳。花容容緊緊握着拳頭,就連指甲嵌入了肉裡也渾然不覺,一顆心高高地吊着。那種不知名的恐懼,滅頂而來。
很顯然,那兩個人的目標是上官晨。那些殺手見上頭也出手,紛紛默契地放開上官晨,轉而攻向玉姬。饒是玉姬是予國第一殺手,可面對這麼多同行,他也分身乏力,一時間被纏住,沒辦法過去援救上官晨。
上官晨漸漸不支,身上的傷痕更多。花容容強忍着撲過去的衝動,眼淚止不住滑落。忽然,上官晨身後中了一掌,整個人往前傾去,噴出一口鮮血。明晃晃的兩把利劍,直直地刺向他的背心。
“不!”花容容驚恐地尖叫,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與速度,她竟搶在劍刺到上官晨錢衝過去抱住他,位置一轉,讓自己的背心對着那兩把劍。她睜大眼睛,死死地看着氣若游絲的上官晨,等待着死亡到來。
上官晨此時已經傷得說不出話來,他赤紅着眼想推開花容容,卻已經完全沒有那個力氣。
“爺,我不後悔!”花容容緊緊地抱着上官晨,望着那毫無血色卻依然俊美的容顏,笑靨如花。身後已經感受到那劍的冰冷。
若是如此,也不枉相伴一場了。上官晨想道,他死死地望着花容容,想將她的容顏鐫刻在心底,永生不忘。
那邊的玉姬見此,心中一驚,想衝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眼睜睜地看着那把劍刺入花容容的背心,一瞬間,似乎有什麼崩塌了。
衆人都以爲花容容必死無疑的時候,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花容容體內倏然冒出一道紫色的光芒,不可思議地將她與上官晨兩人同時籠罩其中。那兩個黑衣人劍剛好碰到她衣裳的時候,驟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反彈,五臟六腑俱裂。兩人竟如斷線的風箏那般,直直摔出去,掉落地上的時候,已經沒剩一口氣了。他們瞪大眼睛,至死都不明白,明明是他們要殺了上官晨,爲何死的竟然是他們。
花容容猛地噴了一口血,體內如同被什麼燒着一樣難受。那股反彈的力量將他們震飛,花容容抱着上官晨,從懸崖上掉了下去。
“花容容,上官晨!”玉姬大呼,拼盡全力將那些殺手擊退,飛身撲來,卻也只碰上了花容容翻飛的衣角,眼睜睜地看着兩人掉了下去。
陳可藍也被這一幕嚇到了,她下意識衝過去的時候,竟也跟着一腳踏空,墜落下去。
望着那三個漸漸變小的點,玉姬擡頭怒吼一聲,雙目赤紅轉身面對那些又撲過來的殺手,全身散發着駭人的氣息:“你們,全部都要陪葬!”手中的長劍一揚,揮灑下交錯複雜的劍影。
那些殺手見狀,心生懼意。忍不住倒退,想躲開,卻不料那些劍影重重籠罩下來,他們想逃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殷紅的血灑滿地面,劍影消失的時候,地上竟全都是四分五裂的屍體,令人慘不忍睹。玉姬則用劍支撐着身子,嘴角溢出鮮血。
這禁忌之招,他從未用過。但看到花容容落崖那一瞬間,他什麼也顧不上了。或者是在王府的時候,他的心就悄悄多了個花容容。否則,身爲狂傲的第一殺手,他又怎麼會爲了錢去保護人呢?
玉姬吃力地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往懸崖邊上走去……
070我要見他
紫月國皇宮,御書房。
“什麼?晨兒他……”皇帝聽到上官晨身受重傷被人擊落懸崖的噩耗,竟氣急攻心地只說了幾個字,就暈過了過去。
蘇丞相被嚇壞了,急忙讓人請御醫,御書房頓時亂成一團。
上官玉匆匆趕進宮的時候,皇帝已經被送到養心殿了。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皇帝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他面容如霜,渾身散發着冰冷氣息:“給朕徹查,一定要找到兇手,誅滅九族,永世爲奴!”
“回皇上,那些屍首尚存的人,皆面容已毀。且據現場活口說,當時玉姬也在場。”蘇丞相臉色凝重。
“玉姬,又是他!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將玉姬緝拿,若是予國包庇,就向予國開戰!朕的兒子,絕對不能不明不白。”皇帝一氣,又劇烈地咳嗽起來。引得衆大臣都紛紛下跪,請皇帝保重龍體。
上官玉將這一幕看在眼底,他終於相信母妃的話。父皇對他的寵愛全部是假象,三哥纔是父皇心中的最寵愛的兒子。三哥出事,父皇一下子蒼老了那麼多。而對他到來,彷彿沒看到一般。
“父皇,三哥一定吉人天相,請父皇保重龍體!”上官玉忍下心中的憤怒。
皇帝深深地看了眼上官玉,眼中似乎掠過了什麼。隨後,他才擺擺手:“朕的身子朕清楚,朕相信,朕的兒子不會那麼容易死。”
而後,皇帝又下了一些命令,同時包括讓上官玉代替上官晨前往衛國。
走出養心殿的時候,上官玉緊緊握住拳頭,剋制着情緒。
待人都走光了,皇帝一個人靠在龍牀上,目光深幽。許久之後,他才召來從不曾在人前暴露過的死衛,命令他們潛入衛國,查探這一事。
德妃因爲承受不住這個打擊,一病不起。
而紫月國也因爲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人人惶恐不安。因爲他們隱約間,似乎嗅到了些什麼。
半個月過去了,官兵幾乎都將那裡的地皮都翻過來,就差沒有掘地三尺了,依舊找不到花容容與上官晨的屍體。而玉姬則像在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人見過他的蹤影。
紫月國的朝中形勢,悄然的變化着。有些事,似乎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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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容幽幽醒過來,卻發現全身都疼痛不堪,體內尤甚。好像只要輕輕呼吸,就扯到體內那種劇烈的痛。
她緩緩地轉了一下頭,打量了下自己如今身處的地方。光線昏暗,整個房間都很簡陋,只有一張桌子。
這是哪?花容容皺眉,卻不敢動彈。她沒死,那上官晨呢?
很想起來看看上官晨是不是也在這,可是自己的身子就像不是自己那樣,根本不受控制。
過了許久,房門終於被推開,進來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由於背光,花容容看不清他的長相。
“醒了?”那人問了句,然後又走近兩步。
花容容這纔看清他的模樣,上官晨已經是難得美男子,但來人與上官晨相比,卻不遑多讓。他是那種與上官晨完全相反的類型,眉角含笑,不過寒星般的眸子卻不容小覷。
“你是誰?”雖然感激對方將自己救了,但是花容容依舊戒備。
那人對花容容的無禮並不在意,臉上的笑容反而更盛:“不用像只野貓似的,見人就想抓。”
“我夫君呢?”花容容不理會,她只想知道上官晨的消息。
那人臉上的笑容滯了滯,然後慢慢斂去:“恐怕不容樂觀。”
“什麼意思?我要去看他。”花容容一聽,心急如焚,就要掙扎着下牀。
那人制止了她的動作,“死不了,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過來。他本就身受重傷,還拼盡一身真氣,哎哎,該說他愚蠢還是什麼……”
聽到那人說上官晨死不了,心頭的大石放下。可是那句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來,又讓花容容的心緊緊揪住。
“我要看他。”花容容堅持着。
那人見花容容如此堅持,就也不在說什麼了。只是將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來:“你確定你能走嗎?”
“確定!”花容容顫抖着聲音,天知道她只有一動,全身都像被人撕裂一般,每走一步就倒吸一口冷氣。
搖搖頭,那人並沒有將她抱過去的打算,只是扶着她緩慢地一動。
明明上官晨就在她隔壁,她硬是走了許久纔到。
看見臉色如死人一樣的上官晨毫無生氣地躺在牀上,只有輕微的呼吸昭示着他還活着。花容容的心如同被冰凌沒入那般,錐心入骨。
“他,傷得很重嗎?”花容容緊緊地看着上官晨,問身後那人。
“何止重,都一腳踏進鬼門關了。”那人很嚴肅地道。
“那什麼時候能好?”花容容又問道。
“心脈已損,五臟六腑都移位了,能不能醒來還是問題。醒來了,至少也要修養個三年五載甚至更長。”
沒關係,只要他活着就好了。花容容對自己說道,就算這樣照顧他一輩子,她也無悔。
“不過在這之前,你必須將你身上的傷養好。”那人又道。
花容容吸吸鼻子,重重地點頭,她看向那人,眼中有些疑惑:“你是怎麼救了我們的,你是誰?”
“我說我路過的,順手把你們救下,你信嗎?”那人挑眉反問。
花容容搖頭,其實她也沒什麼心思去想她會不會信了。她的心,都在上官晨身上。
“也就是說,我說什麼你都不信,不是嗎?”
“或許吧。”她幽幽嘆氣,那人是敵是友她不知道,也不清楚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可是她什麼選擇都沒有。
那人好像看出了花容容的心思,一絲幾不可見的異樣掠過,“人,總不能太過仁慈的。我問你,如果你知道這事是誰做的,你會怎樣?”
花容容的眼神驟然一寒,“將這一切,加諸他身上!一分不少!“
“你有這個能力嗎?”那人反問。
花容容頹然,手無縛雞之力,空有一些小聰明又有什麼用?
“如果,我能幫你呢?”那人緊緊地盯着花容容,一瞬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