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我們這樣是要去哪兒啊?”換上男裝的皎月渾身不舒服,小聲地問走在前面白衣飄飄的花驚瀾。
十兩銀子,足夠花驚瀾添置一身上好的行頭了,白衣素靴,摺扇在手,一頭青絲用巾帶束起,舉手投足之間皆是翩翩佳公子的氣質,走在路上也不免讓人頻頻回頭。
出雲癟着嘴摸着兜裡的一兩銀子,無比幽怨地說道:“公子,現在只剩下一兩銀子了,您不是還要去剔透閣嗎?”
“當然要去,”花驚瀾拿扇子敲敲他的頭,“不過在這之前,我們還要去另外一個地方。”
跟着衚衕七彎十八拐的,花驚瀾終於停下了,皎月看着眼前的招牌,難以置信地說道:“賭坊?!”
“買大買小,買好離手!”
“大!大!大!”
“小!小!小!”
跟花驚瀾想的一樣,又小又擠,還夾雜着男人的汗臭味。
四下看了看,發現中間一桌氣氛最高漲,擠過去一看,才發現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個矮小的老頭身上,準確的說是集中在他手裡的銀票上。
坐莊的人看他的眼光就跟看着一頭肥羊沒兩樣,不斷地催促着他下注,老頭幾次拿不定主意,最後終於咬牙扔在了“小”上,其他下注的人紛紛扔在了“大”上,色盅一開,果然是大!
“又是大!”老頭嚎叫一聲,摸了摸自己的兜,轉身走出人羣,叨唸道:“又輸了,再輸棺材本兒都沒了!”
花驚瀾遮住脣笑了笑,低聲道:“老頭兒,想不想翻本兒?”
老頭雙目矍鑠,灼灼地看着他,“你有辦法?”
花驚瀾低頭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老頭思慮片刻後又高聲擠了回去。
賭局重新開始,莊家見老人回來,好不客氣地奸笑了一下,一邊吆喝着讓人下注一邊跟身邊的人使眼色。
“這次押回大的!”老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壓在了“大”上,花驚瀾順手也把一兩銀票折成豆腐塊扔在了“小”上。
“大!大!大!”老人喊。
“小!小!小!”衆人喊。
莊家一開,果然還是小,莊家樂呵呵地收了老人一千兩的銀票,花驚瀾就用扇子支出自己的一兩銀票,道:“莊家,一賠二是吧?”
莊家瞥了她一眼,推過來一兩銀子。
花驚瀾搖了搖扇子,彈開那個豆腐塊兒,好整以暇地說道:“看看裡面是多少?”
莊家攤開銀票,打開裡面包着的那張銀票頓時變了臉色,“五千兩?!”
“是不是不賠啊?”
莊家咬牙切齒地說:“賠,當然賠!”
走出賭坊,花驚瀾取了一千兩銀票,把剩下的交給老頭,道:“我收點酬勞不算什麼吧?”
老頭兒笑得鬍子都翹了起來,數着銀票不停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小子叫什麼?”老頭收好銀票又問。
花驚瀾瞥了他一眼,“我娘教我不要隨便跟別人說自己的名字!”
老頭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提溜着兩隻短腿兒就開跑,“那小子你保重!”
“在那兒!追!”遠遠傳來的聲音嚇了皎月一跳,“小姐,是賭坊的人!”
花驚瀾再回頭,哪兒還有老頭的影子,一咬牙,當下拽了皎月和出雲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