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山林震動,紅妝剛從青鳳上下來,便被一響動驚了一跳,低頭查看懷裡的孩子,興許是哭累了,這樣的動靜都沒醒過來。
九鎖駕馭靈獸而來,邊道:“跟我去神獸洞看看!”
紅妝將孩子交給村中人,翻上青鳳隨他趕去神獸洞。
“轟!”兩人才剛剛接近神獸洞,其中又是一聲巨響,紅妝不由看了九鎖一眼,“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九鎖同樣也是眉頭深鎖,花驚瀾應該已經死了纔對,難道她在死之前打穿了裡面的山石門?!
如果真是這樣就大事不好了,神獸洞一共五道山石門,原本從裡面開始關了三道,就是用來震住千年前的神獸,方纔爲了關住花驚瀾,將最後一道山石門關上了。就像方纔看到的,最外面的一道山石門都被花驚瀾打出的裂紋,現在這樣的動靜,莫不是裡面起了什麼變化!
九鎖不敢再想下去,如果將裡面的神獸放出來,莫說是鎖天一族,雙族都要遭殃,神獸好殺戮,不惹得生靈塗炭不會罷休!
念及此,他立刻道:“吩咐下去,讓鎖天一族所有馭獸師準備,將火油拿出來,圍住神獸洞!”
紅妝一凜,知道此番可能大事不好了,本想細問一下,但看到九鎖凝重的臉色之後便生生將疑惑吞回了喉嚨,也不再遲疑,迅速離開去召集村中的馭獸師。
九鎖走至山石門前,仔細凝視着上面的裂紋,千年羅剎血果然非同凡響,竟然能以凡人之力震裂這關住神獸的山石門……
“啪!”擡手輕觸的地方突然傳出一聲微響,九鎖一怔,往後退開一步,眼睜睜地看着山石門開始剝落,頃刻間,厚達三丈的山石門就在他面前坍塌,濺起幾尺高的灰塵!
飛起的煙塵迷了他的眼睛,讓他一時看不清楚洞內的情況,爲保安全,他連連退後幾步,等待煙塵慢慢消散。
看到黑洞洞的洞中慢慢出現兩個影子,九鎖因震驚而長大了嘴,稚嫩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這不可能!”
一人一獸慢慢曝露在陽光下,女子藍裙黑髮,身上被污血浸透,衣袖微動,若不仔細去看,根本不能察覺到她周身涌動的氣流!
對上她冰冷如蛇一樣的眼睛,九鎖滿心駭然,不是那雙眼太過刺骨,而是那雙眼瞳竟然轉成了血紅的顏色,與之對視時彷彿是被巨蛇盯住一般,一股涼意從腳心竄向頭頂!
花驚瀾血眸微動,忽而輕靈一笑,人偎向身旁的玻璃,一雙帶血的手擱在它頸子的絨毛上,對九鎖道:“我的孩子呢?”
九鎖難以形容心中的震驚,甚至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這個女人……簡直是從地獄裡爬回來的!
“族長!”紅妝從天上下來,看到花驚瀾的瞬間也是一驚,錯愕道:“你竟然還活着!”
她身後,接二連三的鎖天族人到了,靈獸集結將神獸洞前爲了個水泄不通,飛鷲與鳶嘯兩位長老也走到人前,難掩詫異:她竟然還能活下來!
“我的孩子呢?”花驚瀾波瀾不興地問道。
“在村子裡,”紅妝艱難道:“我們以爲出了事才趕出來,把她留在村子裡了。”
花驚瀾舉步要走,九鎖卻上前攔住,“等等!”
花驚瀾一雙血瞳冷睇過去,九鎖卻分明感覺到撲面而來的警告,他暗暗吞嚥了一下喉嚨,道:“九天暫時沒事,只是那位燕公子恐怕要不好了。”
“九天?”花驚瀾沉下臉色,“他怎麼了?”
九鎖轉向紅妝,後者解釋道:“九天是燕公子爲你女兒取的名字,可是他得知你……我們以爲你死了,所以將消息如實帶到了,現在兩族在雙獸山開戰,他也困在其中,且……一心求死。”
花驚瀾瞳孔猛地縮放,她躍上玻璃的背,“玻璃,我們去找淳于!”
“吼……!”玻璃俯低脖子怒吼一聲,雙翅大展,驟然成風,吹的紅妝等人睜不開眼睛。
“多謝各位幫我照顧幼女,待我救了夫君之後再來帶她走。”
花驚瀾的聲音跟着玻璃的飛昇而漸漸變小,九鎖目光落在巨大白獸長出的長尾上,劫數難逃之感愈發濃重起來。
“族長,那隻小神獸長成了!”紅妝也十分驚訝。
九鎖暗暗嘆了口氣,轉而對族人道:“數百年前鎖天一族將神獸關入神獸洞中,方纔那隻白獸極有可能出自神獸山,吩咐下去,搜查神獸山,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是!”鎖天一族的人各自散去。
兩位長老卻十分擔憂地看着神獸洞,飛鷲長老道:“那隻神獸恐怕已經足了一年,若是神獸山中有縫隙可鑽,也僅僅可供小獸出入,巨大的神獸斷然無計可施。如今山石門毀了一道……”
“不好了!”一個鎖天族人急匆匆地從洞內跑出來,驚慌道:“第三道和第四道山石門都被震碎了!”
“什麼?!”九鎖失聲喊道。
“三道山石門用來鎖住神獸,第二道山石門沒有關下,第一道山石門也被毀了,現在鎖住神獸的只有一道山石門了!”紅妝難掩慌張。
“不好!”鳶嘯長老目色一沉,立即道:“快去洞內找到焚心簫!”
他話音剛落,一道青影從他身邊擦過,根本來不及細看,人影已經鑽入了神獸洞!
不是族內的人!
“堵住洞門!”九鎖大喝道:“務必要拿住闖進神獸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