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家人四處尋找花百相的時候,花驚瀾已經和淳于燕啓程返回後越。
花驚瀾把玩着手上的東西,腦中反覆迴響着西域聖女那番話,她這一半的八卦與七國之運有關,但天下只有後越、樓蘭、天水、瓊玉、冽風五國,七國又從何說起,難道日後還會有新的國家誕生?
淳于燕取過她手裡的黑玉,“你一路上都在看這個東西,眼睛不疼嗎?”
花驚瀾笑了笑,“這黑玉是八卦的一半,西域聖女說是八卦陰匙,那也就是說還有個八卦陽匙,這樣才能組成一個完整的八卦。”
“月銀鉤與月小滿這雙玉已經摻雜着夠多的秘密了,沒想到這次又得了一個八卦陰匙,不知道還會不會牽連出什麼有趣的東西。”淳于燕將玉放好後交給了追風。
“管他的,”花驚瀾伸了伸懶腰,“這一路上夠累了,不如我們回去的時候把附近的地方也走一走,難得來了冽風國。”
想容聞言便道:“路上要過樓蘭國,公子可否讓我們四姐妹回去看看女相大人?”
花驚瀾在腦中回憶了一下地圖,樓蘭的都城離他們的路線並沒有多遠,於是便點了頭,“好。”
想容幾人一喜,連忙道:“多謝公子!”
花驚瀾擺擺手,“反正我也要去拜會一下女相。”
她說罷又轉過頭拍拍淳于尚的肩膀,“想不想去,樓蘭國可全是像想容姐姐這樣的美人哦!”
淳于尚想了想道:“有嫂嫂這麼漂亮嗎?”
這話說的真叫人舒坦,花驚瀾眼睛彎成月牙狀,“當然沒有。”
淳于尚頓時有些氣餒,“我那天跟三哥打賭了,說以後一定要娶一個比嫂嫂還美的女子……”
花驚瀾笑得百媚叢生,“那你輸定了,天下一定找不出比你嫂嫂我還漂亮的女人!”
“淳于,你說呢?”
淳于燕摸着下巴笑得得意,“我們賭的可是從蓬萊島買來的那雙拳頭大小的珍珠呢!”
“蓬萊島?”花驚瀾轉頭看他,“蓬萊島在什麼地方?”
“天水國以東的海上。”淳于燕忖了忖道:“蓬萊島嶼衆多,一些小島上的人與外人隔絕數十年也是有的。”
花驚瀾點點頭,眼前浮現出桑不歸給她看的那張舊畫,上面那兩個字,應該是“蓬萊”纔對,這樣的感覺,和讀出玄息內經的時候一樣,這一切都應該和她的母親葉眉霜有關纔對,就連梅二也不知道葉眉霜的過往,除了花百梅,她身邊沒有一個親人朋友,從什麼地方來也不知道,如果月銀鉤和月小滿都是她的,那她和“蓬萊”又有什麼關係?
腦中的線索全是支離破碎,要將它們拼在一起,就彷彿是要找出一個碎了滿地的玻璃器具的原形,何其難!
“那我不是輸定了?”淳于尚哀怨地說道:“我纏了父皇好久纔要到那顆珍珠的!”
“也不一定,”想容道:“女相的女兒秦桑今年十一歲,五官精緻可人,一旦長開了,未必比不上公子。”
花驚瀾拉着轉頭瞪她,“你這是當衆拆我的臺呢?!”
想容作望天狀,道:“公子,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死丫頭!”花驚瀾白她一眼,回頭衝淳于尚笑了笑,道:“去看看,長的漂亮就搶回來給你當童養媳!”
“好啊好啊!”淳于尚眉開眼笑。
“爲什麼不給我當童養媳?!”錦兒不服氣道:“我也十一歲了!”
大武連忙捂住他的嘴,小祖宗,這話可不能亂說,那老婆是能隨便亂娶的嗎?!
花驚瀾一臉恍然狀,“怎麼把你忘了呢……”
錦兒滿心以爲她要把淳于尚的媳婦讓給他呢,結果就聽她道:“小乞丐配小乞丐,待會兒我們走進樓蘭國見到的第一個小乞丐就給他撿回來當媳婦!”
“哈哈!”衆人忍俊不禁。
錦兒兩條小眉毛擰到了一塊兒,指着花驚瀾的鼻子道:“你偏心!”
花驚瀾抱着胳膊居高臨下看着他,存了心要戲耍他,“淳于尚是我弟弟,你是我誰啊?”
“我是……我是……”錦兒想了半天也沒說出個能超過“花驚瀾弟弟”的位置,細想起來,他還差點被花驚瀾賣了,當下兩相比較,就默默地縮回大武身邊,垂着腦瓜道:“我還是不要媳婦了。”
淳于尚正得意,又見他擡起頭來,眼中閃耀着邪惡的光芒,“那個秦桑肯定沒有花驚瀾好看!”
“你……嫉妒本皇子!”淳于尚張牙舞爪就要過去掐架。
花驚瀾和淳于燕一手一個拖到一邊,前者道:“都別吵了,不然讓你們跟着淳于莊和慕容薇回燁城去!”
兩人眼珠子一瞪,立馬把話吞了回去。
後邊的淳于莊和慕容薇無語了,他倆是洪水猛獸嗎?專門用來嚇小孩子的!還有,花驚瀾那話,分明就是送客的意思吧!
花驚瀾笑眯眯地轉過頭去看着他倆,“皇帝沒有給我們多餘的經費,遊山玩水是我自己掏的腰包,並且沒有打算掏你們那份的意思,所以你們請便。”
“笑話,我堂堂瓊玉國公主,後越國王妃還會缺銀子嗎?”慕容薇冷笑道。
“那敢情好,”花驚瀾衝素歡努了努下巴,“把帳本拿過去。”
素歡拿出一個小冊子恭恭敬敬走到兩人跟前道:“鑑於王妃買下的珍貴絲綢和首飾以及一路上打賞乞丐,從皇宮拿出的錢早在路上的時候就被花完了,以後都是兌換的玲瓏樓的銀票……”
素歡劈里啪啦唸了一長串單子,又瞟了一眼淳于莊和慕容薇拿出的散碎銀子,然後總結道:“把食物一起抵押給公子後,賢王與賢王妃還欠公子兩千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