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給小爺趕出去!”花驚瀾一聲令下,素歡與梅二先行出招,玄武與白虎雙雙打向歐陽東庭與靈脩。
靈脩入階,青龍擋住兩人,歐陽東庭趁機過人,躍向後去,而尉遲玥往他面前一堵,白髮張揚,已作入階之勢,“瀾兒說了,這裡不能過。”而他身後,尉遲玥的朱雀儼然已經張開。
歐陽東庭面色不改,袖中金弦飛出,只見藍衣一晃而過,竟詭異地就過了兩人!
花殷幾人將溫如玉往後一護,重重疊疊擋在前面,就在歐陽東庭要出手之際,只覺眼角一抹紅色飄過,再看時,淳于燕竟不知何處來了他前面,風輕雲淡的面上分明暗藏殺意,他心中大駭,身形一頓,再想細看時,尉遲玥與尉遲珏已經從後逼來。
他抽身急退,眼神卻停留在淳于燕身上,這位逍遙王爺,武功不在他之下!
接二連三的身影從剔透閣大門躍出,原本興奮的人羣也轉移了目標,跟着跑出了剔透閣。
外面混打成一片,帶着花蜚聲與花鵲起過來要跟花驚瀾算賬的花婉玉被這陣勢駭得直了眼。花蜚聲與花鵲起也驚駭不已,兩青龍,一朱雀,玄武、白虎,弦術師、崇月刀、內家拳法,這根本就分不清誰是誰,場面何其壯觀!
越過打鬥的人,花鵲起終於看到了一襲白衣的花驚瀾,她身邊,緊靠着的是緋衣的淳于燕,莫名的情緒涌上心頭,花鵲起動容,她果然還活得好好的……
“大哥二哥,花驚瀾在那兒,你們要給我報仇!”花婉玉指着花驚瀾,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她現在恨不得能喝了花驚瀾的血,吃了花驚瀾的肉!
溫如玉不知什麼時候也走了出來,擰眉看着歐陽東庭,提高聲音道:“後越國凡入神階者皆要關入抑天塔,你要是想好好離開,就此收手!”
花驚瀾嘴角牽起一抹玩味的笑,回眸掃了他一眼。這一眼,也讓溫如玉頭皮發麻,訕訕道:“作何?”
“原來你是神階高手……”花驚瀾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笑眯眯地湊過去在他耳邊說道:“這樣一來,我更不會放你走了。”
“素歡,回來!”她揚聲道。
梅二與素歡及時抽身,尉遲玥與尉遲珏也退出戰局,花殷等五人也迅速隱在花驚瀾身後。歐陽東庭與靈脩立在中央,面對着花驚瀾。
“想帶溫如玉走也不是不行,”花驚瀾走出一步,伸出兩根手指道:“兩萬兩,兩萬兩我就讓你們把人帶走。”
靈脩怒極,“師兄,不必跟她羅嗦,我們兩人又豈會不是這些嘍囉的對手?!”
花驚瀾笑容不改,只是睨着這二人,微微向淳于燕靠了靠。
歐陽東庭並不是懼於尉遲玥等人,而是發自內心的,害怕淳于燕這個對手,無入階之狀卻氣壓山河,這不是常人能有的功力,他混沌之階尚且懾他氣勢,贏?不敢妄談!
“好!”他收勢,擡手一拱,道:“還請公子留住我師兄,待我回家取了銀子便來贖人!”
“師兄?!”靈脩不甘。
歐陽東庭不理她,繼續道:“君子一言!”
花驚瀾接道:“駟馬難追!”
“東庭就此別過!”歐陽東庭深深地看了溫如玉一眼,似乎藏着沉痛。
靈脩來回看了兩人,沒有辦法,只好追了歐陽東庭去。
“你要等他帶銀子來?”溫如玉問道。
“我又不是君子,”花驚瀾舔着嘴脣,邪邪一笑,看他戀戀不捨的模樣,道:“你們倆有一腿?”
“咳咳!”溫如玉狠狠嗆了一下,拿眼睛斜她,“你能不能不要多想?!”
花驚瀾聳聳肩,她豈止是多想了,就連他和歐陽東庭的九曲迴腸戀都給粗略描繪了一下,“同一師門,朝夕相處,日久生情,天理難容,捨身爲他,自棄師門,永不回頭?”
溫如玉臉一陣白一陣青,咬牙切齒道:“我只喜歡女人!”
“可我今天要把你賣給男人。”花驚瀾捏了捏他的臉,嘿嘿直笑。
溫如玉五臟六腑都要焦了,大喝一聲,“花驚瀾!”
“花驚瀾!”一個嬌俏的女聲與他同時響起,花驚瀾回頭,才見了花婉玉帶着花蜚聲與花鵲起二人氣勢洶洶地來了。
花驚瀾笑了,今晚怎麼一撥趕着一撥。
花蜚聲打從一開始便不喜歡花驚瀾,今日一見,更是發自內心的不舒服,他不喜歡事情不在掌控之中的感覺,可花驚瀾,非但不在他掌控之中,他甚至不能料到她是下一步有什麼動作,與容家對戰,他便會提前瞭解對手的階位、長處、弱點,甚至連個人偏好也會注意一點,而花驚瀾,她做的事,說的話,根本沒有幾句是真的!永遠只帶着虛僞的笑容,狠起來卻從不手軟!
花鵲起未免有些失落,他爲花驚瀾牽腸掛肚了半年,可她的模樣,分明是絲毫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我二哥已經升階爲鳳凰,花驚瀾,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花婉玉臉上帶着快意與怨毒。
“哦……鳳凰啊……”花驚瀾拖長了聲音,指了指身邊的人道:“這兒隨便挑一個,你們打得贏嗎?”
“花驚瀾,你不是很神氣嗎?現在卻只能靠這些狗奴才……!”
“啪!”只見白影一晃,話沒說完的花婉玉臉上已經吃了一記耳光,花驚瀾揉着手站在她跟前,淡淡道:“每次見你都忍不住想撕了你的嘴。”
“花驚瀾……”花鵲起似乎想出言制止,卻被她撩起眼簾的模樣懾住,那輕描淡寫間的寒意彷彿冬日裡刺骨的寒風掃向他們三人:
“跟我打,你們還不夠格,想找茬,讓花百相與崔秀林兩個老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