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見折突如其來的一招,連忙鬆了手中的金蛛絲,還沒來得及皺眉,容佩尖聲一笑,舉劍挑向花驚瀾左腕!
衆人驚駭,花驚瀾左腕被踢也沒放開天絲軟劍,而這容家的大小姐竟要傷她筋脈?!
容佩臉上閃過一抹得逞的笑,眼神陰狠,她這一下,豈止是要奪天絲軟劍,還要廢了她的左手!
突然,一聲龍嘯在觀武臺響起,衆人回眸,只見一道白影帶出一道三丈高的氣牆,那氣牆中竟躍出一條巨大青龍,沖天盤飛!那嘯聲,就是從氣牆中噴出,猶如真龍在天,磅礴之氣簡直要撞破人的耳膜!
“瀾兒!”尉遲玥飛過劍鼎,拔出大刀一把,怒目圓睜,雙手一合,強勁的真氣裹着刀刃,刀身微顫,似乎在適應那強大的力量,而他縱身躍向容佩,揚刀猛力朝下一砍!
“嘭!”
一聲巨響,容佩手中劍被攔腰砍斷,斷刃飛出好遠又深插在石板之中!
容佩右手發抖,“啊”地痛呼了一聲,將劍柄丟了,擡起掌心一看,竟然烏紫充血了一片!
握着痛顫不已的手臂,她低頭一看,大駭不已:那地上尺厚的青石板竟然被砍震出一條米長的裂痕!
尉遲玥轉頭怒視了她一眼,容佩忍不住後退了一步,怪物似的看着他。
扔下崇月刀,尉遲玥化去獸形,蹲到花驚瀾身邊,眼圈紅紅地問道:“娘子,你疼嗎?”
花驚瀾手臂被劃出一道口子,正流着血,那鮮血順着衣內而下,穿過指縫,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
“流血了!”尉遲玥伸手要去抱她,“大哥有傷藥,我們去找大哥!”
花驚瀾按了他的手臂一下,看他要哭的模樣,不由嘆了口氣,抹去他眼角的淚水,又拿過崇月刀推在他懷裡,道:“乖,去大哥身邊,我一會兒就好。”
尉遲玥又把刀扔在地上,倔強地盯着她的手臂,“可是你流血了!”
花驚瀾衝他揚起一個笑容,語不驚人死不休,“等我一會兒,我們就成親好嗎?”
周圍一陣倒抽冷氣聲。
尉遲玥抿着脣,似乎非常難以取捨,最後他從懷裡掏出一張帕子折了包住她的傷口,拉着她的手道:“快點哦!”
花驚瀾點點頭。
尉遲玥拖着崇月刀一步三回頭地走回尉遲珏身邊,而這期間,竟然沒有一個人敢站出去爭搶崇月刀!
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莫說今天在場的江湖老資格謙讓着後生,就是花容月緋四個當家也戰不過擁有崇月刀的青龍高手,氣牆達三丈,一刀能將石板砍裂的勁道不是誰都有的!
如此一來,三大神兵已去其二,衆人將目光移回場中的白衣少年。
花驚瀾舒了口氣,站起身來,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中扔下了天絲軟劍。
“你做什麼?”容佩不可思議地看着她,剛纔她要挑斷她手筋也沒見她鬆一下手,這會兒反而將天絲軟劍扔了?!
花驚瀾無視衆人揣測的目光,轉身走到劍鼎旁,看着鼎角上的合鞘劍,伸手握住其中一柄。
容清錯愕,這是他之前沒能拔出的那把劍!
左手還淌着血,花驚瀾以帶血之手握住劍柄,狠狠一緊,擰眉用力向外拔劍,然而劍刃紋絲不動,死死焊在刀鞘中!
衆人提起的心稍微放了放,然,一口氣還沒喘過去,就見花驚瀾右手撐鼎,左手拔劍,仰頭嘶吼一聲,那劍竟有鬆動之象!
因爲用力過大,她臂上的傷口再度崩裂,血沿着手指潺潺流下,流在劍柄上,又順着淌在了劍鞘中……
“啊……!”花驚瀾沖天大吼,左手一提,伴隨着一道金芒閃過,劍已出鞘!
出鞘之聲震出很遠,只一指餘寬的長劍,竟然能發出這樣深沉醇厚的餘音,劍身光芒難掩,似有靈性,果然是出自九霄山莊!
而此時,端坐的尉遲老夫人和尉遲珏心中的震驚卻遠遠不止於此,因爲花驚瀾手中的,就是昨日才鍛造而成的第四把神兵:狂嵐劍!
花驚瀾將劍放於耳邊,聽着劍發出的聲音,淺淺勾脣。
容佩看着這樣的花驚瀾忍不住又退了一步,她不懂,爲什麼面對這樣一個沒有內力的人會感到害怕,甚至從他平平無奇做不出多餘的表情的五官中看到了濃重的殺意!
對,是殺意!溫如玉,包括周遭的人都能感受到花驚瀾的變化,即使那樣平凡的五官,即使她臉上還帶着笑,卻讓人覺出了風雨欲來的味道!
雙眸一擡,花驚瀾冷冽看向容佩,背後偷襲,這女人不是第一次做了,計較,是早晚的事,然而她卻想將這個時候提前,不滿足她倒顯得她花驚瀾是個好欺負的主兒了!
雙眸一彎,花驚瀾朝溫如玉一笑,“能不能讓我先解決一下私人恩怨?”
溫如玉點頭一笑,瞳清如水,“請便。”
夜風吹拂着她的衣襬,花驚瀾轉身向容佩,“選一把兵器。”
容佩震懾於她那強大的氣勢,更懼於她手中的長劍,之前五人戰她時,一開始分明感覺到了她並不會使用軟劍,但後來卻能遊刃有餘,而現在她拼力拔出了長劍,是不是說明她更擅長這個?
花驚瀾挑起雙眉,譏誚道:“不敢?”
容佩一愕,到劍鼎前拔出一把長劍,擺開架勢面向她。
白衣輕飛,淳于燕由始至終噙着淡笑看着她在場中恣意揮灑,越發的對她感興趣了,遇強越強,什麼地方纔是她的極限,他很好奇,也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