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寧不見了,你以爲我不着急嗎?”寒麟飛嘆了口氣,其實他的着急不比風焰少,只是他比較理智一點而已。
特別是在知道舒可寧是被神族人帶走之後,他心中已經不擔心她的安危了。
“冥薈確實是做了罪無可恕的事情,可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冥月國的公主,我們若是就這麼殺了她,不明原因的冥月國人會怎麼想?所以我覺得,冥薈的問題還是等我們找到可寧,讓她自己來解決好了。”
寒麟飛的話讓風焰沉默了,片刻之後,託然坐倒在椅子上,手扶着額頭,一臉的疲憊之態。
自舒可寧消失之後,他就沒合過眼,更別說吃東西了,若不是他體力驚人,怕早就倒下了吧。
沉吟片刻之後,他開口道:“你說他們要把可寧留在那裡一年,是爲了什麼?”
“不知道。”寒麟飛搖搖頭,“不過原因無外乎兩個,一個是因爲你,一個是因爲我們的母親。”
“如果是因爲我,他們爲何不把我一起帶下去?”風焰的雙拳緊握,關於神族的記憶,他還沒有恢復,更別說找到結界了。
但是不管如何,他都不可能在外面等上一年的,僅僅是三天的時間沒見舒可寧,他就已經快奔潰了,又怎麼可能會讓她離開一年呢?
就在這個時候,牀上的紫鳶動了動,然後醒了過來,風焰和寒麟飛連忙走了過去。
乍一睜眼,紫鳶還有點迷迷糊糊,當她看到風焰和一邊的寒麟飛之後,神情一怔,連忙道:“太……太子妃呢?”
風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話,紫鳶傷得這麼嚴重,肯定是爲了保護舒可寧,他又怎麼可能去怪罪於她呢?
見風焰的面色有異,紫鳶忽的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噌”的一下坐了起來。
“咳咳咳!!”可是由於動作太大,一下子扯到了背後的傷口,紫鳶還來不及說話,就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你不用着急。”寒麟飛連忙扶住她,一邊輕拍着她的背,一邊道:“你先坐着,好好想想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紫鳶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想了想道:“我們掉進了一個雪洞,之後就落在了一片雪地上。冰天雪地,風雪交加,我跟太子妃走了很久,身體都快凍僵了。後來太子妃腹痛難忍,我們寸步難行,我就只能將她護在身下,後來發生了什麼,就完全不知道了。太子妃現在在哪裡?難道你們沒有找到她嗎?”
看着焦急的紫鳶,風焰和寒麟飛兩人互望了一眼,齊齊嘆了口氣。
看來紫鳶根本就沒見到那神族人,知道的並不比他們多。
寒麟飛拍了拍紫鳶的肩膀,然後道:“我們只找到了你一個人,還有身上的這封信。”
說着,寒麟飛將從紫鳶身上找到的信遞給了他。
紫鳶接過來一看,頓時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太子妃竟然被神族的人給帶走了,而且還要一年後才能出來?
她疑惑地看着風焰和寒麟飛,“這……這到底什麼回事?”
風焰並沒有回答,只對着寒麟飛道:“麟飛,她受的傷不輕,麻煩你先帶回宮中治療,我會通知凌虹來接她的。”
寒麟飛點點頭,繼而又道:“那你呢?”
風焰的視線看向外面,眸光中帶着一抹狠厲,“我要留在這裡找可寧,哪怕是將整個玉雪山都翻過來,我也要找到她。”
一年時間,實在太長,他等不了。
“這……這是什麼?”
殿宇的正中間,懸浮着一塊巨大的冰塊,在冰塊的上方漂浮着七盞燈,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將整個冰塊,乃至整個大殿都映成了七彩顏色。
舒可寧怔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七彩琉璃光,一臉的驚訝。
陽翊塵笑了笑,“你這麼聰明,難道猜不出來裡面是什麼嗎?”
“難道里面是冥冽?”舒可寧的雙眸瞪得更大了,因爲她越看,冰塊裡面的就越像是個人。
“正確。”陽翊塵說着,走到了那巨大的冰塊下面。
震驚過後的舒可寧連忙也走了上去,擡頭看過去,臉頰瞬間就紅了。
只見冰塊之中,確實有着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全身赤裸的人。
雖然看不清楚,但一想到這個人是全身赤裸的冥冽,她的臉就止不住地燙了起來。
斂了斂神,舒可寧移開了視線,看向陽翊塵,“他……還活着嗎?”
陽翊塵並沒直接回答她,而是挑了挑眉角道:“我豈會帶一個死人進神族?”
冥冽沒死,真的沒死!
“所以,是你救了他?”舒可寧的眸中閃着興奮,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你快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陽翊塵垂眸看了看自己被抓着的手臂,脣角邪邪一勾,“你好像很喜歡抓男人的手臂嘛。”
舒可寧面色一囧,馬上鬆開了手,嘴裡輕聲嘀咕着:“我們不是表兄妹嗎?抓一下又有什麼關係,說得我好像很隨便似得……”
聲音雖小,陽翊塵卻是聽了個分明,不由得大笑出聲:“哈哈哈,有這麼一個可愛的表妹,看來我以後不會太無聊了。”
舒可寧沒有注意他後半句話的意思,只是急切地道:“你快告訴我,你是怎麼救的冥冽?還有,他現在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可以醒來?”
“問題還真多。”陽翊塵無語地搖搖頭,“這裡太冷了,出去跟你慢慢說。”
舒可寧略顯不捨地朝着冰塊看了看,“那我以後還可以進來看他嗎?”
“你若是喜歡看冰塊,那就來好了。”丟下這句話,陽翊塵徑直朝外走去。
是啊,她就算進來了,也只能看到這大冰塊而已,可是……
“冥冽,我會再來看你的。”說完,舒可寧轉身跟上了陽翊塵。
依舊是之前的房間裡,依舊是之前的棋盤前,舒可寧坐在陽翊塵的對面,看着他慢條斯理地倒着茶,也沒急着開口。
雖然只是短短的相處,她卻已經摸到了他性格的幾分,你越是表現地着急,
他就越喜歡慢悠悠地讓你着急。
果然,陽翊塵爲兩人都倒好了茶,放下了茶壺,略顯趣味地看向了舒可寧,“這會兒怎麼這麼沉得住氣了?”
舒可寧勾脣,“沉不住,你難道就會爽快地告訴我嗎?”
“不會。”陽翊塵回答地很是乾脆。
舒可寧撇撇嘴,無語地白了他一眼,“那不就得了。”
“咳咳。”陽翊塵掩嘴輕咳了一下,想他兩百歲的人了,被一個十六歲的丫頭鄙視,那種感覺,真的很是鬱悶啊。
頓了頓,他終於道:“神族有一個湖泊,叫龍心湖,是當年龍神建好地下鳳殿之後留下的,所以它和鳳殿之間是有聯繫的,而我就是在那裡發現的冥冽,剛發現他的時候,他渾身筋脈盡斷,而且還七魄盡毀,只剩下三魂。”
“筋脈盡斷,七魄禁燬?”舒可寧喃喃着,渾身冰涼徹骨,竟是比之前在冰殿之中還要冷。
傷成這樣,如果是她,應該無法救活他的吧?
許久之後,她纔開口道:“那他現在呢?”
“我把他封印在冰殿之中,就是爲了重塑他的筋脈,而他頭上的七盞燈叫做聚魂燈,作用你應該能猜得到。”
陽翊塵的話讓舒可寧佩服不已,筋脈斷了竟然可以重塑,七魄沒了居然可以重聚,看來她所謂的醫術,跟神族之人相比,真的只是九牛一毛。
當時陽嵐也會醫術,看來陽家人的醫術,是祖傳的了。
“所以……他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呢?”
有了陽翊塵的話,她不再擔心冥冽的生死安危,因爲他既然都帶自己去看了,那就絕對有把握將他給救活的。
陽翊塵不疾不徐地喝了口茶,而後道:“預計在一年左右,或許會更久,因爲他傷得實在太重,我也無法確定。”
“一年?”舒可寧眨眨眼,這個時間,有點長啊。
“是啊,所以這一年時間,你必須得留在這裡,到時孩子出生了,你的好朋友也醒了,豈不皆大歡喜?”
陽翊塵電話,讓舒可寧差點就跳起來,“你還在打我孩子的主意?”
繞了這麼久,這話題怎麼又繞回來了?
陽翊塵嘴角輕勾,手轉着杯子,“這不叫打你孩子的主意,而是他子承父業,註定要擔起這個重任的。”
舒可寧有點怒了,“什麼子承父業?那你們爲何不直接把風焰叫下來,讓他直接擔起這個責任不就好了?”
風焰本身就是龍神,讓他來做這神族的族長,豈不是衆望所歸?
“你以爲我們不想嗎?”陽翊塵的笑容變得有點無奈,“當年他離開神族的時候,曾經發下過重誓,因他愧對神族,永生永世將失去神族族長的資格。”
舒可寧一怔,竟然還有這麼一回事?
風焰當年是因爲鳳女的死心灰意冷,滿腹的絕望,以至於他發下瞭如此的重誓。
只是,不管如何,他還是放不下自己的族人,不然爲何會弄了一個龍心湖,讓它和鳳殿相通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