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可寧原本也只是感概下的隨便一說而已,豈料風焰卻是毫不猶豫地應道:“好。”
視線從美景上收回,舒可寧轉眸看向風焰,卻見他也正看着自己,一臉的認真。
“你……是認真的?”舒可寧吶吶地出聲。
風焰勾脣一笑,“我何時騙過你?”
細細想來,風焰確實從未騙過她,可是這一次,舒可寧卻並不全信。
“你願意丟下你的家人,你的國家,跟我留在這裡?”
他是風日國的太子,肩上有着那麼大的責任,怎麼可能會因着她的一句話而什麼都拋棄了呢。
“如果你想,我就願意。”風焰嘴角的笑帶着寵溺。
舒可寧撇撇嘴,敢請人家是吃準了她不會做出這麼無理的要求來。
不過她也相信,風焰既然都這麼說了,若是她真的執意要留在這裡,他肯定會二話不說地陪她留下來。
這就是風焰,這就是她和風焰之間特殊的信任和默契。
伸手抱住他的手臂,將頭靠在了他的身上,視線卻落在那已然升起的旭日之上,火紅火紅的,就如使用火龍決時候的風焰。
“一天,我們就在這裡過上一天普通人的生活,不去想其他的任何人,任何事,好不好?”
“好。”
風焰的“好”字就覺得腰間一重,身子被猛然拉向他那邊,而後兩片微涼的脣,緊緊地貼上了她的。
明明是冰涼的觸感,卻讓舒可寧的大腦瞬間像被點燃了一般,轟的一下,有着短暫地空白。
直到風焰那溼軟的舌滑進她的齒間,她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被偷襲了,想逃,卻已經來不及。
風焰感覺到了舒可寧的抗拒,可是沒有放開她的打算,只是緊緊地擁着她,卻很好地保護着她的肚子。
他貪婪地攫取着屬於她的氣息,用力地探索過每一個角落,這種熟悉而又眷念的悸動,讓他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只想永遠都這麼緊緊地擁着她,深深地吻着她。
舒可寧原本推拒着的手鬆了鬆,而後緩緩地攀上了他的雙肩。
這一次,終於沒有人再來打擾他們了。
緩緩地閉上眼,她輕顫着承受他的愛意,睫毛已不自覺地潮溼……
她知道,這就是他給與自己的答案,她需要普通人的生活,那麼就從普通夫妻間的親密開始。
夫妻?
天,她從什麼時候已經自覺地將自己和他歸爲夫妻一類了呢?
想着,想着,舒可寧的意識開始渙散,因爲這個吻。
他們的身體貼合在一起,風焰甚至可以看到她臉上細緻的絨毛,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她微微顫動的睫毛長長的,臉上泛起了紅潮,鼻尖滲出細小的汗珠,清純夾雜着嫵媚,嫵媚中又有着性感,讓他沉迷。
風焰的呼吸越來越急,氣息也越來越灼熱,這樣的吻,已經難以滿足他對她的這份情了,。
可是此刻的他沒法再有下一步的動作,唯有將這個吻加深,再加深,直到兩人的脣間發出了一道輕吟聲,那是屬於舒可寧的。
不是那種忘情的呻*吟,而是近乎痛苦的悶哼聲。
風焰的動作一滯,然後,他那摟在她腰間的手上感覺到了一抹溼意。
心中一驚,風焰飛快地放開了舒可寧的脣,看向了自己的手,卻見手上鮮紅一片。
驚愕的視線上移,落在了舒可寧的左肩上,那裡衣衫破裂,露出了一道猙獰的傷口,鮮血淋漓。
只是因爲她穿着紅色的衣衫,之前他竟然沒有發現。
“該死的,我竟然忘記你被蒼龍鷹抓傷了。”風焰低咒一聲,連忙扶着舒可寧到湖邊坐下,滿目歉意地道:“可寧,我先把你的傷口清理一下。”
舒可寧好似還沉浸在剛剛的情不自禁之中,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清晨的草地被露水佔的溼漉漉的,風焰將自己的外袍脫下墊在了草地上,這纔將舒可寧拉坐在上面。
然後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帕子,在湖中蘸了水,小心翼翼地爲她清理着傷口。
舒可寧微微側頭,就能看到他心疼而又認真的表情,他的動作很輕柔,可是當冰冷的水觸及傷口的時候,舒可寧還是痛得皺起了眉頭,不由得縮了縮肩膀。
“對不起,我弄疼你了。”風焰的動作一頓,連忙道着歉。
在蒼龍鷹襲擊的時候,他沒能好好地保護她,而剛剛若不是他的忘情,動作太大了,也不至於使她已經止血的傷口又再次流血了。
舒可寧看着他緊張的神情,傷口處的痛意都淡了幾分,不由得道:“我的只是皮外傷而已,倒是你的內傷,沒事嗎?”
“嗯,沒事了。”風焰搖搖頭,一邊繼續着手下的動作,一邊解釋道:“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真的如此,剛剛坐在紫鳳身上的時候,就覺得有一股跟我體內的真氣完全契合的氣息源源不斷地涌了進來,讓我的真元很快就恢復了。”
“這麼神奇?”舒可寧驚訝地瞪大了眼,好一會才道:“小鳳說這裡是我千年前住的地方,你說我千年前會是誰呢?”
風焰瞥了她一眼,“你不是說今天不想任何人事物,過一天與世無爭的生活嗎?”
“啊,對,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舒可寧連忙閉嘴。
是呢,今天就什麼都不管了,等明天再去尋找山谷的秘密也不遲。
風焰沒好氣地搖搖頭,手下的動作未停。
很快,舒可寧的傷口被他清理乾淨了,好在血已經止住了,但是那幾道被蒼龍鷹的爪子抓開的長長的傷口,還是讓他很是心疼。
“抱歉,又讓你受傷了。”
舒可寧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柔柔的笑,“又不是你的錯,這次是我自找的。”
這一次是她太過於自信了,明知道很有可能是圈套,卻還是去赴約了。
雖然來的人確實是寒麟飛,但最後那些蒼龍鷹的出現,說明這肯定是人爲的。
這件事情,到時她一定會弄清楚的。
不過現在,她不能再多想,不然等會風焰又有話要說了。
輕輕地推了推他,舒可寧略顯不滿地道:“既然不想讓我受到傷害,那麼你是不是得先找點草藥來給我敷一下傷口呢?”
傷口的血雖然止住了,可是要想癒合,還需要藥物的
配合。
而且,她身上已經沒有治療外傷的金創藥了。
“對,對!我馬上去給你找草藥。”風焰說着,就放開了她站起身來,只是才轉身,就又重新轉回了頭,一臉爲難地看着舒可寧。
舒可寧無奈地搖搖頭,卻故意笑道:“怎麼,你不是說要去給我採草藥嗎?”
風焰撇撇嘴,有點尷尬地道:“可是……可是我不認識哪些花草可以療傷。”
那可愛的表情,就好似一個做不出題目的學生,正站在老師面前一般。
舒可寧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袖,瞥了他一眼道:“那你興致沖沖地作何,我跟你一起去找吧。”
聽得舒可寧這麼一說,風焰連忙上前扶住了她,兩人朝着林中走去。
此刻的太陽已經高高地升起,霧氣散去,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花香和青草竹葉的清香,偶爾響起幾道清脆的鳥鳴聲,可謂是真正的鳥語花香。
很快,在舒可寧的指引下,風焰便採了一些可以療傷的花草,然後按着舒可寧教的方式,將花草碾磨成汁之後,敷在了她的傷口上。
看着風焰從懷中掏出了一段熟悉的繃帶給她包紮着傷口,舒可寧怔然道:“這……”
風焰一邊包,一邊笑道:“這是你上次在山洞裡給我包紮腳時候用的,我一直留在身邊。”
舒可寧嘴角微抽,之前她爲他治療過那麼多次的傷,莫非這人都把繃帶給留下來了?
真是惡趣味啊。
包紮好傷口,舒可寧環視了一週,發現這裡是一片竹林,邊上還有一條小溪,竹香清幽,鳥語花香,分外的舒心。
“焰,我們在這裡搭一個竹屋好不好?”
風焰看了看,隨即便應道:“好。”
說幹就幹,風焰馬上就動手砍起了竹子。
世人若是知道,作爲靈器的火麟劍被風焰用來砍竹子了,肯定會驚得下巴都掉下來了。
而舒可寧什麼都不做,只是在搭建屋子的時候給了一些意見。
當太陽升到頭頂的時候,一棟小木屋已經搭建完成,不僅只是屋子,裡面還有竹凳子,竹桌子,甚至還有一張竹牀。
舒可寧在裡面轉了一圈,對着風焰豎起了大拇指,“你若是哪天不做太子了,做個建築工匠也不錯,技術絕對一流。”
“嗯,以後可以考慮下,現在請娘子驗收下成果吧。”
一聲“娘子”讓舒可寧紅了臉,她走到了那竹牀邊上,上面還鋪着一牀絨毯,那是從她的手鐲中拿出來的。
舒可寧坐了上去,然後摸了摸肚子,“嗯,屋子很是滿意,不過我們現在肚子餓了,怎麼辦呢?”
她故意說成了“我們”,讓風焰很是受用。
“那你們先在這裡休息下,我去找些吃的來。”
剛剛在來的路上,看到很多果樹,偶爾也會有小動物竄過,食物還是不少的。
“好,那我先睡了。”舒可寧很不客氣地躺了下去。
她畢竟是個孕婦,經過一晚上的折騰,已經很累,很累了。
這一點,風焰自然是知曉的,雖然她一直都強撐着,沒有說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