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娘是妖豔的,風情萬種的,可眼前這姑娘分明是一樣鮮亮的紅衣,一樣妖豔的眼妝,可是氣質卻更偏向凌厲,像是一個站在點將臺上的紅袍將軍。
無衣又眨了眨眼,心裡忽然不靠譜地想着,若方龍修是個姑娘,肯定比這姑娘還要凌厲幾分。
“公子在想什麼?”方龍秀的語氣沉了沉。先生不會又想起別的姑娘了吧,比如他那十分年輕的主子師父?
“啊,是想起了一個人。”無衣揉了揉眉頭。
方龍秀:“又是姑娘?公子的紅顏知己看來不少。”
無衣也不隱瞞:“不是個姑娘,是個男人。”
方龍秀一怔:“男……人?”
“姑娘的氣質不像一般姑娘那般溫柔如水”無衣笑,“有時候會讓我想起認識的一個……朋友。”原本想說孩子,但是一想到那孩子都有孩子了,實在應該把這個叫法改一改了。
先生說的可是她?方龍秀忍不住問道:“很像嗎?”如果是這樣,她是不是應該再收斂一點,再注意一點自己的言行舉止。現在先生已經開始疏遠她了,她想利用這個身份親近先生,還不想這麼快暴露禾紅袖這個身份。
無衣卻是搖頭:“不像。”一個男人,一個姑娘,就算有點像,也沒必要拿來比較。
方龍秀挑眉,正想細問,無衣卻是打了哈欠站起身道:“既然姑娘沒什麼才藝表演,那我們就早點休息吧。”
方龍秀被這突然的話嚇了一跳,但慶幸語氣還算鎮定:“休息?現在?”
“嗯,我想睡覺了。”無衣往牀那邊走去。
身後的方龍秀緊張地跟着站起身,卻是沒有立即跟上去。
睡覺?她要怎麼理解這兩個字?聽聞先生之前都是在欣賞完那些姑娘的才藝後摟着那些姑娘睡覺,她現在沒有表演才藝,先生這所謂的“睡覺”會不會有所改變?
不管是哪一種,她都很緊張!萬一躺下去後太僵硬,會不會引起先生的懷疑?
不過,方龍秀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因爲在她擔心的那一會裡,無衣已經先行躺到牀上並且看上去好像已經睡着了。
“公子?”方龍秀原來是不知道的,只當是無衣先躺下了而已。
方龍秀伸手碰了碰無衣的手:“無衣?”你要朕一起睡,你好歹給朕挪個位置啊。
又喚了幾聲,對方完全沒有反應,方龍秀徹底無語了。
先生,放着朕這樣的美人不管倒頭就睡,你可真行!
不過,對方已經這樣了,方龍秀只好脫了鞋襪越過無衣躺倒了牀的裡頭。
看來是真喝醉了,不是隻喝了兩壇嗎,怎麼醉成這樣,先生的酒量可不是這樣的,難道修爲被封了,酒量也減少了?
方龍秀支着胳膊,伸着腦袋湊到無衣嘴邊聞了聞。嗯,上百年的女兒紅,方青逍對先生還真是大方。
看着睡熟中毫無防備的先生,方龍秀實在做不到只看不動手。
伸手戳了戳無衣的臉。皮膚真好,很有彈性。先生年長她那麼多,皮膚竟然還這麼水嫩,看來這修道還真不是一無是處。
眉眼……你說一個大男人,這眉眼怎生得比朕的眉眼還要精緻呢。
還有,先生啊,麻煩你看朕的時候能不能不要那麼冷清,能不能不要總是讓朕感覺你就像一個世外之人,你看到的一切,包括朕,都只是一場事不關己,有沒有都無所謂的紅塵俗事呢。
先生,朕給你最大的自由,不想壓制先生的本性,可朕也希望先生的心裡能有朕的一席之位。若干年後,先生不在朕的身邊時,可以偶爾想起你的生命裡有過朕這個人。
“唉……”方龍秀長嘆一聲,手指按在了無衣的嘴脣上。
薄脣,聽聞薄脣的人無情,朕不信這個。朕的嘴脣也這麼薄,可是朕就是那麼喜歡先生。方龍秀低頭,將自己的脣印在無衣的脣上。
脣上帶着酒氣,方龍秀伸出舌頭小心翼翼地舔了舔。不是很軟,但是觸碰着很舒服。
呵呵,她這樣偷偷摸摸的還真不符合她身爲皇上的身份。先生,若不是你,朕何苦降低身份變得這般卑微。
方龍秀張開嘴,用力在無衣的嘴脣上咬了一口。
“嘶……”無衣受痛,眼睛顫了顫卻沒有睜開,只是擡手在嘴脣上抹了抹。
方龍秀垂眸看着,眼睜睜地看着無衣的手指帶上血跡,一怔後擡手摸了摸自己的牙齒。
方龍秀:“……”竟然出血了!這就出血了?先生,你的嘴脣未免太不禁咬了!
好吧,很有可能是她的牙齒太鋒利了,是她太用力了。嘖,這脣上結痂,明早要怎麼和先生解釋?
看着無衣的脣上又滲出了血,方龍秀眨了眨眼,湊過去一點點吸允乾淨。
唔,沒有想象中的血腥味……咦,先生……的血好像帶着一點甜味?方龍秀挑了挑眉。這倒是稀奇了,難道是她的味覺出現了問題,還是她類似情人眼裡出西施的心理,只要是先生的都是好的?
方龍秀盯着無衣的脣,猶豫了一下,敷上去在傷口處用牙齒小心翼翼地咬了咬。更多的血液出來,這次方龍秀能確定了。
的確是帶着一點甜味,還帶着一點乾淨的青草氣息。
額……口子有點大,明早血痂會更明顯,不知道先生明早會怎麼想。方龍秀笑了笑。算了,不管了,還是先把血止住吧。
再次將脣覆上去,方龍秀這次卻是有些欲罷不能的趨勢。
先生……先生……
方龍秀覺得心跳得極快,她一邊用力親吻着無衣卻總覺得還不夠,忍不住用力擁抱住無衣。若不是無衣忽然用力掙扎了一下,她肯定會做出更出格的事。
呼!
方龍秀仰面躺下大口大口呼吸。
她這是怎麼了,怎麼一點自制力都沒有了,難道是平時壓抑狠了?也好,現在以禾紅袖的身份發泄出來,總比身爲方龍修時忍不住要好。
方龍秀只當是自己的問題,完全沒有意識到她的額頭上有一條忽隱忽現的火龍在一陣光芒後慢慢消失。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起了大雨,方龍秀躺在牀上,心想她恐怕要爲了身邊的先生不上明天的早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