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禿鷹留下的標記,白狼很快就找到了禿鷹。那是一間不大的餐館。此時,禿鷹正百無聊賴的坐在一個角落裡,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小酒。
白狼裝出一副焦急神色,快步走到禿鷹所在的餐桌上坐下。警惕的左右看看,低聲道:“怎麼樣老兄,血燕她們在哪裡?”
禿鷹見白狼過來,下意識的望了一眼頭頂,低聲道:“她們總共四人,都在樓上。其中兩個,好像受傷了。”
白狼瞭解的點點頭,面色一整道:“剛纔那幾個兄弟回來了,說北極熊已經和喋血見過面了。不過,哎!”
見白狼有些反常,禿鷹不解的問道:“到底怎麼了?你能不能直說啊?”
白狼知道禿鷹是個暴脾氣,故作爲難的嘆了口氣道:“就在我們商量對策的時候,北極熊的殺手和血燕的人都衝了進來。最後,把那兩個兄弟給殺了。我和他們周旋一陣後,才跑出來找你了。”
禿鷹聞言,啪的一掌拍向桌子。冷哼一聲道:“特麼的,這些狗日的真是欺人太甚了。勞資還沒找他們算賬,他們倒先欺負到勞資頭上來了。”
白狼哀嘆一聲,盯着禿鷹沉聲道:“老兄,既然事已至此,我們就不必再等了。正好她們人也不多,我倆就給兄弟們報仇吧。”
禿鷹此時早就氣暈了,那裡還會想那許多。唰的一下站起身抽出後腰的手槍,一臉憤怒的向二樓衝去。只把在裡面吃飯的其他人,嚇得雞飛狗跳。
白狼見禿鷹發作,冷笑一聲也跟了上去。剛上樓梯,禿鷹就看到蘇芸她們所在的餐桌。二話不說一聲嚎叫,舉槍就是一通亂射。只把毫無防備的蘇芸等人,打的暈頭轉向慌忙逃竄。
這突如其來的一陣槍擊,着實讓蘇特等人狼狽不堪。兩個受傷的手下,當場就被流彈擊中身亡了。
蘇芸躍到一張餐桌後面,這纔看清來人。一腔怒火頓時直襲心澗,拔出手槍就對毫無防備的禿鷹連開數槍。
此時的禿鷹早就忘了防備了,一心只想着爲兄弟報仇。見蘇芸拔槍射擊,已然躲避不及了。可此時再說後悔,已經晚了。
隨着幾聲槍響,幾團血霧在禿鷹胸前騰起。鑽心火辣的疼痛,瞬間讓他清醒了不少。短暫的一絲理智迅速閃過腦海,可手中的槍再也舉不起來了。幾滴鮮血順着嘴角緩緩滴落,彷彿在訴說着內心最深處的留戀。
按說一個職業殺手,不應該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只是,自從來到這裡之後,一連串的打擊和鬱悶,早就把禿鷹以往的一絲謹慎磨沒了。現在也算是到了該爆發的時候了。而心機深沉的白狼,也正是利用了禿鷹性格上的弱點。
短暫激烈的槍戰,隨着禿鷹的倒地平息了下去。這個結果,也是白狼始料未及的。躲在樓梯口,看了一眼禿鷹還在顫抖的屍體,白狼心中沒來由的一陣酸楚。他不知道,這是在爲禿鷹惋惜,還是在爲自己慶幸。
蘇芸舉着槍,一臉平靜的看了一會樓梯口。見再無人上來,輕輕吁了口氣向禿鷹屍體走了過去。隨意的看了一眼,便已知道是飛鷹殺手。
冷哼一聲,對一旁僅剩的手下道:“看來,我們已經讓飛鷹盯上了。收拾一下,我們走。”
白狼心裡清楚。雖然他想借蘇芸之手除掉禿鷹,但他並不想和喋血爲敵。往日裡飛鷹和喋血就有些明爭暗鬥,如果再把關係搞僵,那對自己日後的計劃是沒有好處的。至少,現在他還不想得罪喋血。
略一思量,白狼呵呵一笑。躲在暗處朗聲道:“血燕小姐果然厲害啊。真不愧是羅蘭夫人的接班人。”
蘇芸聞言面色一緊,盯着樓梯口冷冷道:“閣下是誰?何不出來一見。”
話音剛落,只見白狼面帶笑意的走了出來。一臉與世無爭的表情,只讓蘇芸滿心疑惑。
慢悠悠的走到蘇芸面前,白狼笑道:“血燕小姐,別來無恙啊。”
蘇芸看着白狼此時的表情,真心的搞不懂他在玩什麼花樣。微微一笑道:“原來是白狼啊。小女子一向還好。”
隨後低頭看了一眼禿鷹的屍體,不解的道:“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狼朗聲一笑,瞄了一眼屍體道:“血燕小姐不要誤會。他只是我手下的一個,叛徒。只是我剛剛追他到此,卻讓您給解決了,呵呵。”
說着看了一眼地上的另兩具屍體,從懷中拿出一張支票遞到蘇芸面前。一臉歉意的道:“剛纔的事,驚擾了血燕小姐雅興,在下實在抱歉。希望這件小事,不要影響到你我兩家的關係。”
蘇芸雖然還是有些疑惑,但也不願多想。隨意看了一眼白狼手中的支票,笑道:“原來是這樣。那就不必客氣了。我還有事,咱們後會有期。”說完,便向樓下走去。
白狼見蘇芸要走,上前一步道:“血燕小姐,這只是我對你兄弟的一點補償,還請笑納。待日後回去,我一定再好好給你陪不是。”
蘇芸見白狼不依不饒,索性將支票接了過去。畢竟那兩個手下,也是他飛鷹的人打死的。隨後優雅一笑道:“好吧,盛情難卻,我就收下了。再見。”
白狼看着蘇芸二人下樓,臉上的笑意愈加濃郁。他彷彿已經看到自己,如花似錦的絕好前景了。也暗暗對自己的聰明腦袋,有些佩服起來。
對於禿鷹之死,給他帶來的意外收穫,他總覺得是上帝真的站在身邊。眼下這一箭雙鵰的好事達成,白狼自然心情大好。稍稍感慨一番,便獨自向北邊趕去。
高興之餘,白狼還不忘將一系列喜訊傳達給諾拉。
蘇芸一臉平靜的開着車,這才細細回想起剛纔發生的事。最終她還是沒能想明白,這白狼今日爲何一反常態。隨即也就認爲是,白狼真的想和自己示好。總之,蘇芸對於白狼的出現,只當成了一段小小的插曲。
她現在最爲迫切要做的,就是找到蘇特。因爲她和蘇特分別的時候,蘇特還是在昏迷之中的。而眼下,她和蘇特唯一的約定,就是當日茶桌上寫下的地方。
漸漸收斂心神,輕輕呼吸一口林間的潮溼空氣,蘇芸頓時覺得心情愉悅了不少。雖然這次損失異常慘重,但比起蘇特的安危來,那些幾乎是不值一提的。此刻,她真的期待與蘇特再見的那一刻。腳下的油門,也不由得加重了些。
萬拜的街道,經過短暫的喧鬧之後,又一次回到了往日的平靜,表面上是平靜。
李默站在‘妙手回春’的門口,深深的望了一眼北方。眼神中流露着一絲異樣的光亮,彷彿是期盼,又像是淡淡哀傷。
他知道,自己已經回不去了。只能把所有的一切,都寄託到了蘇特身上。希望那個異樣的年輕人,能讓自己畢生的心血,發出一抹耀眼的光亮。
一縷清風拂過那蒼老的有些單薄的身軀,顯得異常蕭索。李默終於不捨的收回目光,轉身向內堂走去。
接近內堂門口,李默明顯感覺到一股陰冷氣息,從房間裡面散發出來。稍稍頓了片刻輕輕嘆了口氣,他還是堅決的將們打開走了進去。
一個身着黑色西服,面色紅潤的西方中年男子,四平八穩的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他周圍還站在十多個身材健壯,體型威猛的西方漢子。
那人見李默進門,兩眼一眯嚴肅的道:“李先生,我們等你很久了。”
話音未落,身後的房門被重重關上。兩隻冰冷的槍口,隨之指向李默有些彎曲的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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