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你怎麼拿那野種跟溫婉賢淑德才兼備的衛大小姐作比較,那野種就是給衛大小姐提鞋都不配,還表妹表姐呢?”
一聲接着一聲難聽的話語傳入衛鳶尾的耳中,衛鳶尾早已氣憤的握緊了拳頭!
即便衛鳶尾現在如何需要休息,也實在忍不了了這些污言穢語。
翻身起牀,在房間中找了一圈,便發現一把做工不錯的彈弓而在牆角還堆着一袋大小合適的小石頭,像是與彈弓標配出廠一般。
衛鳶尾塞了一把放入口袋,來到牆角,外面的污言穢語聽得更清了。
衛鳶尾扶着牆,強撐着身體,看着手中的彈弓,冷笑一聲!
讓你們這些長舌婦,嚐嚐她的厲害!
她小時候可是練過射擊的!
彈弓運用的更是出神入化!
雲邪從馬車中走下來,便聽到集市旁傳來一聲聲的慘叫聲。
雲邪停駐片刻便進了王府。
進入房內,本該躺在牀上的衛鳶尾卻不見了蹤影!
“玄離!”雲邪冷然出聲。
立時一個人影便出現在雲邪的身後。
“王妃呢?”語氣中隱隱的帶着絲狠厲。
玄離擡起頭,忽明忽暗的眸光微微一動。
王府的高牆上,一紅衣飄飄的女子站在梯子上,袖口高挽,一手拿弓,一手拉弦,半眯着眼睛,拉着彈弓的手一鬆,牆外便傳來一聲慘叫聲。
整個過程和動作如行雲流水般瀟灑,精準,像是一名訓練有素的射手!
雲邪站在梯子下方,高擡着眸看着梯子上的女子,眸光中透露出幾分欣賞,隨即眸光一緊,腳尖微點,一下躍之空中,將梯子上搖搖欲墜的衛鳶尾抱入了懷中,隨後來到了地面。
“你的身子好了是嗎?”雲邪語氣低沉。
看到衛鳶尾臉色時,眉頭更是一皺,橫抱着衛鳶尾便大跨步的回到房中。
被放上牀的衛鳶尾掙扎着還想下牀,蒼白的臉上滿是不甘和憤恨!
雲邪將衛鳶尾按回牀上:“你就這麼想讓本王在娶第六任王妃?”
衛鳶尾已然沒有力氣說話,光是爬上梯子便已經讓她耗費了不少力氣。
衛鳶尾不說話,本該清麗的眸光中溢滿了憤怒和仇恨。
雲邪接觸到衛鳶尾的眸光時,一下竟被刺得有些疼痛。
“出了什麼事?本王幫你做主!”雲邪的語氣柔和了一些,一個女子能流露出這樣的眼神,想必心裡定是恨極了。
衛鳶尾依舊不說話,只用眸光直直的盯着雲邪,隨後又將臉埋在被子中。
雲邪看向玄離,玄離立刻將前因後果稟報了雲邪。
雲邪漆黑的眸光中立時閃過一抹陰狠:“這兩個字若再從誰的嘴中說出來,便割了他的舌頭!”
“是!”玄離立刻領命退了出去。
當年他被火藥燒傷,多少人在他臥牀不起時,稱他爲廢人,今天的一幕,多與他當年的相像啊!
可惜他沒有成爲廢人,也讓那些想讓他成爲廢人的人失望了!
現在他是人人畏懼的王,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提一個廢字!
埋在被子裡的衛鳶尾稍稍探出一角,怎麼突然覺得這個邪王不是那麼討厭了,對他的排斥也少了一分呢?
雲邪掀起裙襬坐在衛鳶尾身旁,修長如玉的手輕放在衛鳶尾的肩上:“日後有什麼事與本王說,本王會替你做主,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養身體,本王還想早日與你洞房呢!”
前半句說的衛鳶尾有些感動,對邪王的好感度也上升了一些,而後半句,則讓衛鳶尾迅速的將對雲邪的好感降到了最低點。
八輩子沒碰過女人嗎?就知道洞房!
衛鳶尾繼續不理雲邪。
雲邪倒也不介意,只是坐在一旁,看着衛鳶尾。
一名侍女端着黝黑的湯藥走進來,福了福身:“王爺,王妃的藥熬好了!”
雲邪有些奇怪的看着這名侍女,因爲他的可怕之名早已人盡皆知,所以府內沒有一名侍女,而這名侍女又是哪裡來的?
“奴婢是宮裡嬤嬤派來伺候王妃的!”侍女趕緊解釋道。
雲邪點了點頭,輕輕的將衛鳶尾的被子掀開:“起來喝完藥在休息!”
衛鳶尾似是不願,雲邪的聲音一下沉道:“需要本王親自餵你?”
衛鳶尾睜開了眼睛,從牀上起來,雲邪一把將衛鳶尾塞到自己的懷中,手臂環着衛鳶尾的肩膀。
侍女端着藥走過來,眸光在雲邪和衛鳶尾的臉上掃視了一下,在接觸雲邪的眸光時,立即有些緊張的收回自己的眸光。
當侍女舀了一勺藥汁快要喂入衛鳶尾嘴中時。
雲邪冷然的聲音突然傳來:“你先喝!”
“王爺?”侍女捧着湯藥的手有些抖。
而衛鳶尾也有些不解的看着雲邪。
“本王讓你先喝!”雲邪的語氣已然透露出一絲狠厲。
侍女不敢多言,顫抖着將湯匙放入嘴中,可是卻遲遲不願張嘴。
雲邪一下遏制住侍女的嘴巴,將碗中的湯藥盡數灌到了侍女的嘴中。
侍女在地上掙扎片刻,便沒了聲息。
雲邪眸中一片陰蟄,到底什麼人竟然敢當着他的面下毒!
“殤離,將這侍女送到王府來的嬤嬤抓過來,勢要從她嘴中問出話來!”雲邪話落,便聽屋頂傳來一陣聲響。
衛鳶尾看着地上的侍女,眸光中滿是可怕。
誰下的毒,爲什麼要害她?
雲邪轉過身看着衛鳶尾淡聲道:“本王不會讓你有事的,你還要替本王拆線呢!”
衛鳶尾眉頭擰的更深,難道他留着她,只是爲了讓她幫她拆肩膀的線嗎?
衛鳶尾忽而想起,雲邪所有王妃中,只有一任王妃活過了半月,其他的要麼在成親前自殺而死,要麼便在大婚之夜被刺殺。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一場陰謀?
丞相府的人不會害她,要害早就害了,而她一直被關在丞相府,根本沒有機會接觸丞相府以外的人!
那到底是誰要害她?
夜色匆匆襲來,書房內,一襲黑衣的殤離站在雲邪身後:“王爺,屬下來晚了一步,嬤嬤已經被人殺死,而那位侍女並非出自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