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現在,這個人根本沒有一點兒要對她怎樣的樣子。
她剛剛偷聽被發現,這位叔叔也沒有對她怎樣,也沒有兇她,也沒有打她,就是在剛剛的時候,小小的警告了她一下。
“叔叔,你要不要吃橘子,我剝個橘子給你吃吧?”一路上慕瑾再也沒有和蘇兒說過話,而蘇兒呢正是愛玩,愛動的時候,嘴巴更是憋不住想要說話。
看到旁邊的桌子上放着果實,便立刻討好的對着慕瑾說道。
慕瑾看了一眼歪着腦袋,手中拿着橘黃色橘子的蘇兒,此時扎着丸子頭的蘇兒,說話聲音萌萌的,尤其是那小眼神烏黑髮亮,真的是特別的可愛。
讓人看着即便有再大的怒氣那也消了。
蘇兒見慕瑾不說話,便自顧自的給慕瑾剝起了橘子,那麼大的一個橘子,蘇兒要兩隻手才能握住,剝橘子的動作,自是很慢,但是蘇兒剝的卻是十分認真。
剝完之後,蘇兒還貼心的將橘子上的白絲撕掉,然後才遞到慕瑾的跟前。
這丫頭,鬼精鬼精的,顯然是在討好他,他要是吃了,自是代表他原諒她了唄。
然後慕瑾還是接過蘇兒遞過來的一瓣橘子,輕啓紅脣輕咬了一口。
蘇兒看到慕瑾吃下去,那兩雙眉眼可謂是徹底的笑開了:“叔叔,你放心,剛剛我聽到的,我絕對不會往外說一個字的!”
他這麼有錢,她獨享都來不及,她怎麼可能會告訴其他人。
不過這位叔叔的本事也太厲害了,竟然只是和那些人說了幾句,那些人就立馬對叔叔畢恭畢敬的。
甚至還要跟着叔叔下山,追誰他!
或許這就是母親大人說的人格魅力吧!
其實蘇兒聽到的那幾句,其實也不是很重要,而且很多話,蘇兒這麼小的年紀,她未必能理解。
而且這丫頭,估計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錢給吸引過去了。
“那好一言爲定!”慕瑾伸出小拇指要與蘇兒拉鉤。
蘇兒看到慕瑾伸出這個手勢,不由更加高興了,立刻也將自己的小拇指伸了過去,於是一大一小的小拇指拉在一起,許下了一個諾言。
宋太醫和李太醫已經連續兩天不眠不休的守候在皇上病榻前,這竹葉青的毒雖然能解,但是卻並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解乾淨的。
本身慕止如果能夠動用內力將體內的毒素逼出來一點兒,那現在慕止也不用連續躺在牀上兩天了。
“皇上,再過三天,您身上的毒就能全部解掉了,只是這三天皇上切忌不要下牀活動,也不要思慮太多,安心臥牀休養就好!”宋太醫和李太醫兩人抹了下額頭的汗水,他們總算是可以鬆一口氣了,這日後只要皇上按時吃藥就行。
現在的慕止臉上還覆着一層淡淡的蒼白之意,但是這也已經比前兩天好很多了。
他已經兩天沒有上朝處理政事了,儘管已經成功的轉移了安王爺的視線,沒有引起安王爺和其他王爺的任何懷疑。
可是他沒上朝的這幾天,不知道給安王爺和其他幾位王爺提供了多少方便和機會。
而他手頭中一直追查的事情,也被迫耽擱了起來。
至於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慕瑾冷嗜的眸光慢慢的轉移站在一邊,看着窗外,一副無所事事的衛鳶尾身上。
“在朕昏迷的這兩天,她一直都在這?”慕止對着一旁的福祿說道。
福祿點點頭:“是啊,皇上你昏迷過去之後,奴才自是不敢讓她離開,所以一直讓她以太監的身份,時時刻刻的和奴才在一起,夜也一直在暗地裡注視着她的一舉一動。這兩天她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奴才想,她應該不是派來殺皇上的!”
慕止望着衛鳶尾那有些消瘦的身影,眯緊了危險的眸光:“那就讓她待在朕的身邊,朕倒要看看她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
“是,剛剛葉子來報,在仙林城發現了清茗水榭少主的蹤跡,估計要不了幾日,清茗水榭的少主就能到達京城了,皇上,您看……”福祿壓低了聲音在慕止面前說道。
按照時間推翻,這個時候清茗水榭的少主應該已經達到京城纔對,怎麼現在纔剛剛到達仙林城?
難道是這中間幾天發生了什麼事,耽誤了時間?
“等清茗水榭少主到了京城再說,朕現在中毒,而且內力還不能使用,現在是絕對不能見他的!”如果見了,沒有內力的他,就相當於在清茗水榭少主面前佔了弱勢。
“是,奴才明白!”福祿說着,便將眼光落在了衛鳶尾身上:“那皇上打算如何讓她給皇上解毒呢?”
“派人將惡人谷的藥聖請到京城來,這世上只有惡人谷的藥聖才能分辨出朕身上中的到底是不是寧折顏的毒,如果不是……”他絕對會讓衛鳶尾飽嘗這世上最痛苦的折磨。
衛鳶尾看似若無其事的看着窗外,其實這幾天她一直都在心底偷偷的繪製着皇宮的建築地圖,以備一時之需。
猛的,衛鳶尾便覺背後有一道鋒利冷冽的眸光似是要戳穿她整個後脊背一般,冷嗜的讓人全身發寒。
衛鳶尾慢慢的轉過頭,便和慕止那雙瀰漫着滿是殺意的黑眸對上,前者是一個頭嗜血殘忍的獵豹,隨時要將獵物掏心拆骨,而後者則是一臉的風輕雲淡,有恃無恐,好似抓住了獵豹的痛腳般,沒有絲毫的懼意。
清茗水榭設立的分莊處,身着一襲白衣的慕瑾正仔細檢查着分莊的賬目,而本來坐在一旁的蘇兒卻是慢慢的,慢慢的挪到慕瑾的跟前。
趁着慕瑾不注意,高高的將脖子伸過來,想要知道慕瑾正在看什麼。
寒月和弄月兩人分別站在慕瑾的身後,看到蘇兒那端坐的身姿,但是那伸的老長的脖子,卻是格外的好笑。
慕瑾擡起眼眸,蘇兒立刻便將脖子給收了回來,撇過頭,裝作看風景的樣子。
“幫我磨墨!”
蘇兒立刻便撇過頭,拿起墨棒,一隻手輕挽起袖角,十分自覺的捱到慕瑾的跟前給慕瑾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