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可以清晰的聽到雲邪從喉間發出的怒吼!
可惜她看不到了,也聽不到了,她恐怕現在已經出了京都了。
一切都和她預料的一樣順利!
新房內,身着上百名女工連夜趕製出來喜袍的新娘安靜的坐在牀沿。
兩旁各站着八位手捧紅蓋頭的丫鬟。
雲邪冷着一張臉從喧鬧的外面走進來,喜婆便連忙走上前,將一個紅彤彤的蘋果塞到雲邪的手中。
“恭祝王爺與公主白首齊眉鴛鴦比翼,青陽啓瑞桃李同心!”
雲邪成了好幾次親,但是今天這一門卻是最累的一次。
從宮女手上捧着的紅色托盤上拿起一隻玉如意,迅速的將蓋在西亞公主的紅蓋頭挑開。
喜婆還沒來得及上前說吉祥的話,雲邪便一轉身坐到了圓桌前。
喜婆見狀便要新郎與新娘喝交杯酒。
西亞公主剛端起酒杯,雲邪便將杯中的酒喝盡。
西亞公主隨後也將杯中的酒喝盡。
意猶未盡的又給倒上了一杯!
這交杯酒只能喝一杯,豈能有再倒的道理?
喜婆連忙阻止,西亞公主凌冽的眸子卻一掃,讓喜婆當場待在哪裡不敢再動。
“都給本公主出去,統統都出去!”西亞公主整整憋了一天,那股怨氣和脾氣自然要好好發泄一通。
喜婆和宮女見狀連忙都驚慌的退了出去。
一時間屋子中只剩下西亞公主和雲邪兩人。
西亞只顧着喝着杯中的酒吃着桌上的瓜果。
而云邪卻站在牀前一言不發。
顯然兩個人都沒有洞房的意思!
不知過了許久,外面的鞭炮聲和喧鬧聲似乎小了一些。
雲邪擡腳便要走出去。
西亞公主卻抽出腰間的鞭子一揮“啪啦”放在門旁的一對鴛鴦花瓶便被打碎。
“今晚是王爺和本公主的洞房花燭夜,王爺這是想去哪兒?”西亞一手拿着鞭子,一隻腳踩在凳子上。
本該端莊高貴的喜服此刻被西亞以這樣的姿勢穿着着,實在是極爲的不配。
雲邪眸光一冷:“難道西亞公主是希望本王與你同房嗎?”
西亞公主裂開脣角,高高的翹起眉頭:“你我兩人既然已經是夫妻了,難道不應該洞房嗎?”
以她這樣的姿色,她不相信邪王會不碰她!
“既然公主說要洞房,那本王便與公主洞房!”雲邪看着西亞那張洋洋得意卻又傲視無人的臉,清冽的聲音十分的空靈。
果然,邪王也是男人,怎麼可能會不碰她!
之前皇兄說邪王不好女色,而且忍耐力極強,送了無數美女過去都不頂用。
那隻能說明皇兄送的那些美女,在邪王面前都不是美女。
西亞公主高昂着頭,看着雲邪步步朝自己走過來,笑容笑的越發自信。
“好,公主那我們現在就洞房!”雲邪伸手攬住西亞公主的腰,說的極爲邪魅。
西亞公主看着如此近距離的雲邪,看着他的脣,看着他的眼。
他的脣和眼都極爲的好看,尤其是脣角微微掀起的時候,更是十分的誘人。
西亞公主忍不住要將雲邪臉上的銀色面具掀開,人人都說他毀容瞎眼了,可是他的脣行還有眼角是那麼的好看。
這怎麼可能會是毀容呢?
西亞公主慢慢的伸出手,當手觸摸到雲邪那張冰冷的銀色面具上時,雲邪沒有絲毫阻止的動作,脣角的笑意卻越發的邪魅。
然當西亞公主慢慢的將雲邪臉上的銀色面具掀開時,本是帶着自負勝利笑意的面容卻在瞬間變色。
“啊……”幾乎是童聲西亞公主驚恐的發出一聲驚叫,手中的銀色面具也掉落了下來。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啊,彷彿是被放在油鍋中油炸過一般。
除了眼睛和脣,其他臉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毛孔都可怖而又噁心的皺起,就連皮膚的顏色都變成了黑灰色。
仿若是被油鍋中詐過之後又不小心撒上了一點兒醬油一般。
而且更爲恐怖的是,邪王一直戴着面具所以讓無數的人都誤以爲邪王的眼睛是好好的沒有瞎。
可是當將面具摘掉之後方纔知道左眼是沒有眼皮和睫毛的,眼珠子完全裸露在外面,就好像是挖了一個洞直接將眼珠子塞入在其中一般。
那種恐怖和滲人,讓經歷過無數慘絕場面的西亞公主都失聲叫了出來。
她不敢相信世界上會有這麼一個醜的人,甚至都不能說醜了。
因爲即便是世界上最醜的人站到雲邪面前都要比雲邪好上一千倍,一萬倍!
“公主還要與本王洞房嗎?”雲邪邪魅的笑着,本是清冷的聲音,卻因爲有着這樣恐怖的面容,無端讓雲邪變得恐怖駭人起來。
“不,不……你走,別靠近我!”西亞公主邊說着邊往後推着,眼裡的厭惡和後悔清晰可見。
她已經後悔嫁給雲邪了,她現在就想從這婚房逃離。
要她時時刻刻面對這樣一張臉,她連做夢都會被嚇醒的。
雲邪早已預料到西亞公主看到他真實面容時的反應,冷勾起脣。
轉身便走了出去。
一直過了許久,西亞公主才反應過來,皇兄叮囑過她,成親當天一定不能讓雲邪離開她的房間!
可是……雲邪已經離開有一段時間了,如果她再去追的話,肯定來不及了。
衛鳶尾居住的屋子中,一衆侍衛跪在地上,面上皆是坎坷。
就是站在雲邪一旁的玄離也都不清楚衛鳶尾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好似就連衛鳶尾身邊的丫鬟都不見了。
“或許王妃是出去看煙花玩去了,你也知道王妃最愛玩了!”玄試圖安慰着雲邪,也在安慰着自己。
雖然說這個時候王妃還不在屋中確實很奇怪,但是之前王妃也都一直安安分分的待在房中。
要說是有人將王妃劫走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王妃的院子可是整個行宮中侍衛最爲嚴密的地方。
雲邪沉冷的眸光落在定妝鏡前,上面的首飾胭脂水粉擺放的整整齊齊,倒像是首飾的主人還在一般。
就是放在銅鏡前的牛皮梳子上還有幾根柔軟的長髮。
茶壺裡的水還有微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