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九九聽到殤離這句話,神情無疑是受傷的。
“你……是故意這樣說的,你就是想讓我不纏着你對不對?”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黎九九仍然認爲殤離是故意氣他的。 шωш ☢Tтka n ☢co
然而殤離卻是十分認真的看着黎九九:“我要你的易容藥是給慕瑾的,就是睡在屋裡的那個人,那個時候他心智不全,擔心他跑出去,被天煞閣的人抓到,所以我纔想方設法的從你手上騙到易容藥的,你現在還不明白嗎?我救你,就是爲了你身上的易容藥!”
殤離無情的說着,黎九九的神情是一變再變,看着殤離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個感情騙子般。
那一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寫滿了疼痛。
一下將殤離推開,便從屋內跑了出去。
殤離看着黎九九的身影,儼然是鬆了一口氣。
衛鳶尾看着殤離沒有說話。反正這兩人的事情她是管不了。
轉身便回到慕瑾的房中。
就守在一旁心心念唸的等着慕瑾醒來。
不知不覺中,白晝便由黑暗替代,一盞橘黃色的燈光搖曳着立在桌旁,照在衛鳶尾那期待的臉龐上。
戴着耳朵上的金寶琵琶耳墜在搖曳得燭光下,發出金燦燦的色澤,一縷淡淡的紅光透過耳墜上的縫隙泄露出來,很淡,很淡的印在衛鳶尾白皙的臉頰上。
衛鳶尾卻渾然不覺,用手細細的描繪着慕瑾清濯的五官,硃紅的脣角微揚,多希望慕瑾這個時候能睜開眼睛跟她說說話啊。
“衛鳶尾……”一聲熟悉的聲音在衛鳶尾的耳邊響起,衛鳶尾第一個反應是不是慕瑾醒了,擡頭一看慕瑾的目光緊閉着,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但是隨之衛鳶尾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再不知不覺中睡着了。
鏤空的窗戶虛掩着,一陣清風透過窗的縫隙吹進來,桌上快要燃盡的蠟燭搖曳着,橘黃色的燈光散發出鬼魅的光芒。
一身白衣的風吟站在燭光下,他的臉色略微的透着蒼白,燭光在他臉上跳躍着,越發顯出他的鬼魅和陰森。
“風吟,你……你怎麼進來的?”衛鳶尾轉過頭有些看着奇怪的看着風吟,她記得她是將門給鎖上的。
燭光下風吟邪魅的勾起脣角,那雙漆黑的眸光直直的看着衛鳶尾,聲音低沉,語氣透露着絲絲的誘惑:“當然是從門走進來的!”
衛鳶尾再去看那門,明明她是鎖起來的,難道是她忘記了?
隨後衛鳶尾又看了一眼窗外,已經完全黑透了,窗外更是一點兒亮光都沒有,除了風聲之外便是無比的寂靜,衛鳶尾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站起身走到窗前將窗戶關上。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睡啊?”衛鳶尾轉過身的時候,風吟便已經從桌旁走到了牀邊,秀逸俊雅的身姿站在牀旁,用那雙幽深的眸光看着牀上的慕瑾。
“睡不着!”風吟回答道,但是眼睛卻並未看向衛鳶尾,繼而裂開脣角的弧度:“這就是我弟弟嗎?”
衛鳶尾看着風吟覺得有些奇怪,但是隨即點了點頭:“是啊,他是你雙胞胎弟弟,和你長得一模一樣,只是現在他服用了易容藥的緣故,所以容貌跟你不一樣!”
衛鳶尾想着等明天要去問一下黎九九有沒有讓慕瑾恢復原貌的解藥,雖然這樣的慕瑾也挺好的,但是她總是忍不住將慕瑾看成是一個孩子,只有慕瑾原先的面容才能讓她有點兒安全感。
或許讓她更加有安全感的應該是那張銀色的面具吧?
風吟聽了這話再次勾起了脣角,邪肆的弧度讓人不禁心生一絲寒意。
隨即伸出修長的手指在慕瑾的臉龐上劃過。
當衛鳶尾要走過去的時候,一把鋒利的匕首突然出現在風吟的手中,直低着慕瑾的喉嚨。
衛鳶尾帶着睏意的神情迅速一變,剛想要阻攔。
風吟冷狠聲音從脣中吐出來:“你在靠近一步,我立刻就殺了他!”
“看來你醒了?”直到這個時候衛鳶尾才知道那個邪惡的風吟醒了過來。
風吟冷笑一聲,視線再次落到慕瑾的身上:“我若是再不醒,他就要醒過來了!”
衛鳶尾現在的身體可謂是從頭涼到了腳,就像冬日的湖水兜頭朝她澆來一般,讓她身體的溫度瞬間降到了極點:“慕瑾跟我說過,他從來都沒有想跟你搶過什麼,當時在碉樓的時候,他是願意將身份讓給你,也更是願意讓你當上南嶽國的皇上的,並且他會保證不會在出現!”
“將近三十年的時間,他至少有二十年的時間是在享受,而我呢?每天都生活在死亡的邊緣線上,你以爲我要的僅僅是他的身份嗎?我更加憎恨的是他所擁有的三十年美好時光,只有他死了,我纔會覺得心裡平衡,我纔會覺得我是慕瑾!”風吟修長的手指緊握着鋒利的匕首,只是輕輕一動,慕瑾的脖頸上便被劃出一道血痕。
衛鳶尾心口猛的一緊,剛想上前一步,風吟便立刻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衛鳶尾看着昏睡不醒的慕瑾,迫切的希望慕瑾這個時候能睜開眼睛。
“即便他現在醒了,他也不是我的對手!”風吟似乎看出了衛鳶尾的心思一般。
“你到底想幹什麼?”衛鳶尾看着風吟,在一瞬間風吟就這麼從天使化成了惡魔。
明明在之前的一兩個時辰中,他還傷心難過的躲在她的懷中哭過,將她當成唯一的依賴,可是轉眼那個風吟便變了。
“我可以不殺他,甚至可以放了他!”風吟極爲狠歷的說着:“並且我還可以放了外面那些人,寧折顏,玄離、殤離,唐玉等等這幾十條人命!”
衛鳶尾的臉色在瞬間便變得蒼白起來,寧折顏武功被廢,玄離深受重傷,唯一能和風吟抗衡的便是殤離和唐玉等人,但是顯然這兩個人根本不可能是風吟的對手。
“你想要我做什麼?”衛鳶尾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是那麼顫抖,幾乎是咬着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