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尾……鳶尾……”慕瑾立刻便在衛鳶尾的耳邊輕聲的叫喊着。
“兩個時辰過後她纔會醒!”閣主站起身,拖曳在地的長袍恍若盛開在彼岸邊的黑色蓮花一般,層層疊疊。
“你想要什麼?”慕瑾握着衛鳶尾的手,感受着她本冰涼的身體已經慢慢的有了溫度,心中的巨石這才放了下來。
閣主走到古色古香的碉樓扶手旁,望着腳下燈火通明的南嶽皇城,粗線的聲音緩緩的響起:“在南嶽國一直有一個由來已久的傳說,你出生在南嶽國,你能給我說說這個傳說嗎?”
慕瑾眯起眸光拖曳着身上月牙色的華裳,慢慢的站起身,有些不解的看着天煞閣籠罩在黑袍下的背影,他就像籠罩在一個黑夜中的野狼般。
除非他自己從黑夜中走出,否則沒有人能夠找到他!
“南嶽國的傳說很多……”慕瑾的話還沒有說完。
天煞閣閣主便直接將慕瑾的話語打斷:“就是南嶽國信奉了幾百年的禁令傳說!”
慕瑾淡雅的眸光微微一沉,隨即開口說道:“在南嶽國凡是生下雙胎的孩子,都必須要將孩子殺死,因爲人一胎只能生下一個,不是阿貓阿狗能一胎能生下好幾個幼崽!那麼雙胞的孩子必然是阿貓阿狗投錯了胎,等孩子長大必然會成爲妖孽,禍害整個家族甚至整個南嶽國!”
慕瑾說完,天煞閣閣主不由露出低低的笑聲,這笑聲極爲的恐怖駭人:“這個傳說禁令你相信嗎?”
慕瑾沉下眸光:“幾百年來,南嶽國的子民都堅定的信奉這個傳說,世界上連完全一模一樣的葉子都沒有,人又怎麼可能長得一模一樣?”
“那你見過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閣主望着夜空中那一輪明月,皎潔明亮。
“沒有!”慕瑾搖了搖頭,不管是在南嶽國還是在其他國家,他從未見過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本座見過!”閣主看着慕瑾說道,隨後又問道:“那你信這個傳說嗎?”
慕瑾猶豫了一下:“如果往後鳶尾生下一對雙生胎,我不會相信這些傳說,他們生來爲人,又怎麼會成爲妖孽?又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本事去禍害我們一家甚至一個國家!”
閣主幽深的眸光看着慕瑾,似是在笑,笑得卻十分的陰冷!
“你在我面前說了這麼多,到底想說什麼?”慕瑾現在只想帶着衛鳶尾趕快離開南嶽國,找到一處桃花源安定下來,平平凡凡,簡簡單單的度過他們的一生。
風撩起慕瑾額前的長髮,只是眨眼的功夫,一身黑袍的閣主便已然來到了慕瑾的跟前,擡起纖長如玉的手,掀開慕瑾臉上的銀色面具:“慕瑾,你戴了五年的面具,也蓋摘下來了!”
慕瑾本欲阻止的動作當聽到天煞閣閣主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淡雅的眸光微微眯緊,一股冷冽的光束從慕瑾的眸中射出。
當天煞閣閣主將慕瑾臉上的面具掀開,看着面前着一張出塵絕豔的面容時,不由微微的有些感嘆,那雙隱在彌勒佛面具中的眼眸好似帶着欣賞的方式,細細的打量着慕瑾精緻而無暇的面容。
“想不到,五年前那場火藥爆炸,竟然沒有讓你的容顏受到絲毫的損傷,不,你的左眼角被飛濺出來的木屑射中,好似差點兒還瞎了眼!”天煞閣閣主不禁有些感嘆的說道。
慕瑾的面容卻是越發的冰涼,看似淡雅的眸光中卻射出陣陣的寒冰,低沉的聲音透着令人生畏的威壓:“難道五年前的那場火藥爆炸是你製作的?”
天煞閣閣主隱在彌勒佛面具下的薄削的脣,色淡如水,緩緩的在脣角綻放出一抹妖豔的罌粟花:“沒錯,那場五年前的火藥爆炸是本座命人做的,所以本座一直都知道你是慕瑾!”
慕瑾微微一怔,眸孔中流露出的神情極爲的吃驚,隨之緊抿的脣角便抿成了一道冷凝的弧線,聲音格外的冷寒冰裂:“難道閣主要的是我的命?”
天煞閣閣主聽後卻是搖搖頭,似是在嘲諷慕瑾的這個答案,當再次擡起頭時,彌勒佛面具上猛然射出兩根銀光閃閃的毒獠牙。
兩人距離如此的之進,速度又是那麼的快。
幾乎不給慕瑾任何反應的機會……
兩根毒獠牙尖銳的插入慕瑾的兩側肩膀上,兩股衝擊力一下將慕瑾推至碉樓的欄杆上。
瞬間鮮紅的血液便從慕瑾受傷的肩膀流出,在月牙色的長衫上開出一朵絢爛而又妖冶的牡丹花。
“我的命就那麼值錢嗎?”這兩隻獠牙幾乎是扎中了手臂的神經,讓慕瑾兩隻手臂動憚不得。
“我要的是你慕瑾的人生!”天煞閣閣主從純黑色袍子中走出,恍若從影子中走出的人般,足以讓慕瑾看清他此時的身貌!
皎潔的月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同樣他身着一襲飄逸的月白色絲質錦袍,墨染的青絲用髮帶隨意束起,如墨竹般秀雅的身姿,芝蘭玉樹的站在慕瑾面前。
慕瑾蒼白的臉上隱隱露出一層陰霾,淡如煙的遠山眉目緊緊的皺起,當閣主將臉上的彌勒佛面具摘下之後。
慕瑾漆黑的眸孔劇烈的收縮着,隱在額頭的青筋一根根的爆出,似乎完全不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這一幕,神色極爲的吃驚也更是極爲的震驚。
“你——易容成我的樣子,想要取而代之?”慕瑾一雙放大的眸孔中隱射出與他同樣容姿絕世、纖塵絕豔的容顏。
真的是完全一模一樣,然而在這麼近的距離下,慕瑾卻覺得這張臉,卻是那麼的真,每一片毛孔都好似能夠呼吸一般!
“嚴格來的說,我是你孿生哥哥!”閣主說完這句話,慕瑾的眸孔再一次的瞪大,從不喜形於色的他,在這一刻卻是將震驚和驚詫全都淋漓盡致的顯露出來。
“不可能!”
“你當然覺得這一切不可能,因爲從你疼愛到大的父皇、母后從未跟你提起過,甚至不敢跟你提起,可是,在我很小的時候我便知道我有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孿生弟弟!”風吟淡色的脣,微微輕啓,然而冰寒的聲音卻是讓人如臨寒窖般寒冷:“父皇、母后爲了保住我們的性命,將相對而言比較瘦弱的你留了下來,而比較強壯的我則被偷偷的送出了宮外,同樣的出生,我們卻有着不同的人生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