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五年啊……就這麼短短五年的時間,卻將官姝與雲哥哥之間的關係從咫尺拉到了天涯,官姝一直都明白,在那個時候離開雲哥哥,雲哥哥對官姝必然是會心生恨意的,甚至官姝還曾想過哪一天雲哥哥會爲此報復官姝,這些官姝都不在乎了,誰讓官姝身不由己,身在衛府這樣的人家?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雲哥哥竟然會愛上別人,而那個人還是我的親表妹……雲哥哥你知道嗎?當我知道這一切的時候,心有多痛嗎?”衛官姝說到這早已泣不成聲,臉上那痛苦的神情,無不讓人動容。
雲邪眸光微眯,似是有萬千的話語堵在喉嚨中一般,最後只化爲聊聊的數語:“你說的都對,可是……”
“雲哥哥,你告訴我,你現在還恨我嗎?”衛官姝擡起眸,用婆娑的眸光直視着雲邪。
“不恨!”
“那你……現在心裡還有我嗎?”衛官姝遲疑的說出這句話,說完那雙灼灼的眸光便望向雲邪。
雲邪撇過頭,似是躲避衛官姝那灼人的眸光:“本王只知道,鳶尾不在的日子裡,本王的心很不好受!”
衛官姝聽到這句話,忽而脣角一笑,笑得那般悽楚:“比起妹妹來,我這張臉早已經讓雲哥哥失去了興趣,還有我這殘花敗柳的身子,如果是我,我也會選擇年輕美貌,又深得我心的女子,可是……雲哥哥,就僅僅因爲妹妹的美貌和那具妖嬈的身子就讓你忘記我們曾經的海誓山盟了嗎?忘記曾經多少個夜晚我們用書信互訴相思和情誼了嗎?雲哥哥寫給我的每一封信,我都一直留在身旁,每次想雲哥哥的時候我會拿出來翻看一遍,這五年的時間若不是這些書信,恐怕我都不知道怎麼熬過去,如今,書信上的內容,我都能夠倒背如流了……”
衛官姝說的十分的悽楚,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讓人的心被針紮了一樣,雲邪手中握着茶盅,緩緩的擡起手,想要將茶盅裡的酒送入嘴中,可是到半空卻又停了下來,臉上雖然帶着銀色面具,讓人看不清雲邪此時的表情,可是那雙薄曉的雙脣卻是艱澀的抿着。
衛官姝知道雲邪心中十分的矛盾和爲難,若是雲邪能夠將她放下,斷然也不會如此了。
她很清楚雲邪定是答應了衛鳶尾,讓她離開,而云邪這次來自然是要勸她離開的。
可是如果她離開了,豈不是就真的讓衛鳶尾那個賤人得逞了?
衛官姝站起身,從牀下拿出一個紅色的盒子,打開盒子裡面全都是她們十年間相互通的信件,雖然不全,但是絕大部分的都在這裡了。
因爲年代久遠,紙張上面已經泛了黃,衛官姝婆娑痛楚的眸光在背對着雲邪的時候迅速的閃過一抹狠歷,隨即在轉過去時,剛剛的悽楚和難受重又染上了眉頭。
衛官姝隨手從裡面拿出一封信,便開始用低吟的聲音唸了出來,信上的內容無不神情繾綣,用詞雖含蓄,可是內裡的火熱卻是聽得能讓人耳根子發燙。
衛官姝僅僅是念了兩句,便蹲下身嚎咷痛哭起來,那悽慘難受的模樣,讓任何人都爲之動容。
雲邪站起身,走到衛官姝的身旁,有些遲疑的蹲下身,卻在這時衛官姝一下撲入了雲邪的懷抱,大哭着:“雲哥哥,這是你十六歲時寫給我的書信,你說你會娶我,要將世間最美好的都給我,也說無論我變成了什麼樣,都會一直愛我,呵護我,保護我,不會讓我落一滴淚……”
衛官姝兩隻手臂死死的抱住雲邪,只覺胸襟處被衛官姝哭的一片潮溼,可是一時卻又不知道怎麼做,也更是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來。
“雲哥哥,我現在不要你娶我,也不要你保護我,呵護我,只要雲哥哥讓我留在你身邊,雖然五年的時間,雲哥哥對我的感情淡了,可是我對雲哥哥的感情和思念卻是從沒有停止過,雲哥哥,你知道嗎?我到如今,還是處子之身,那姜楠雖長得一表人才,又才華橫溢,可是卻好龍陽之癖,自從我嫁過去之後便一直守寡……”
衛官姝將整張俏臉都深深的埋在了雲邪的胸口處,聲音嘶啞且又無比悽楚的說着。
雲邪的眉心再次一皺,深吸了一口氣,最終輕聲說道:“我知道這五年來你的確受了不少苦,也知道這五年來你過的是怎樣的日子,所以讓你入住王府,本只是想讓你好好安度一生,也算是彌補本王對你的虧欠,我們這十年的感情早已融入了本王的血脈中,如今本王對你的感情早已變成了親情,日後本王會將你當做親人看待,也更是會爲你尋一門好的親事,讓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衛官姝從雲邪的懷中慢慢的擡起頭,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雲邪,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她幾乎將她所有的招數都使用出來了,她和雲邪可是十年的感情,這十年的感情又怎可被一個小小的衛鳶尾給替代掉?
即便雲邪現在真的愛上了衛鳶尾,可是聽到她念出他們之間的信件時,雲邪怎麼能夠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呢?
果然她之前的猜測全是對的,眼前的這個雲邪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雲邪,真正的雲邪早已經在五年前那場火藥爆炸中死去了。
她一直都在懷疑,可是始終都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而往往她在言語上試探的話,雲邪都會很巧妙的迴避過去,並且她試探也不能太明顯。
那麼想要證明雲邪是不是真的雲邪,那便只有一個辦法,那便是雲邪之前寫給她的那些信件。
雲邪是寫過很多給她的信件沒有錯,但是她嫁入文昌侯時,身上只攜帶了雲邪最後寫給她的一封信,其他的早已讓她給燒了。
而拿出來讀的那些信件,是她早已準備好的,這信的內容自然也是她杜撰出來的,尤其是她特意說十六歲那年!
雲邪十六歲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寫過那麼露骨的話,也沒有說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