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鳶尾冷哼一聲,雙手環胸坐在了圓凳上,撩起用金線勾織牡丹花圖案的裙角,翹起了二郎腿:“太子,你若是將我帶回來只爲裝點你太子宮門面的話,我建議你還是另請高明吧!我衛鳶尾向來不喜被人拘束,如果你想要將我當做金絲雀囚禁在這皇宮,處處約束、限制我的話,我建議太子你還是放我走吧,不然我也會想方設法離開這兒”
鍾離弦看出衛鳶尾做出如此不雅的行爲,說出這樣話的時候,眸光迅速一暗,直接逼到了衛鳶尾跟前:“衛鳶尾,既然你落入我的手中,你就休想在從本宮的手中逃出一步。”
忽而鍾離弦一下壓抑着聲音,附在衛鳶尾的耳邊曖昧的說道:“你是本宮的!”
衛鳶尾卻是斜斜的勾起脣角,冷眸微掀:“太子,我是人,不是物品,我不屬於任何人!”
說罷衛鳶尾直接將正往手中套的翡翠玉鐲摘下,狠狠的放在梳妝檯的桌上,轉身便要從鍾離弦身旁走過。
“衛鳶尾,只要你治好本宮的腿疾,本宮絕對不會虧待你,本宮會比邪王更加的珍惜你,疼惜你!”鍾離弦每一個字話語都似乎是經過千錘百年從嘴中磨礪出來的一般,語氣也更爲的誠懇。
背對着鍾離弦的衛鳶尾,嘴角的冷笑卻是越發的濃厚了,這個世界上,男人的話是最不能信的,尤其是一個虛僞的男人。
他現在只不過是想央求她替他治療腿傷而已,若是等她治好了他,他的目的達到了,遲早都會將她給殺了。
這樣的男人哪裡來的信用可言?
“若是治不好呢?太子可想過要如何處置我呢?”衛鳶尾不以爲意的轉過身,對着鍾離弦淡淡一笑,神情淡雅而又從容。
以前的衛鳶尾在鍾離弦眼中只不過是一個長得有幾分姿色和一點兒小聰明的女人而已,可是不過是多日不見,衛鳶尾似乎生的更美了,蹙眉低眸間,總透露出一種別樣的風韻。
讓他在不知不覺中被吸引,越看越覺得衛鳶尾美,越瞭解她就越想靠近她。
“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之前說能治好便能治好!”鍾離弦含笑看着衛鳶尾,並未因爲衛鳶尾這句話而惱怒。
衛鳶尾撇了一眼鍾離弦,便將眸光收回,這不太符合鍾離弦陰狠的性格。
“本宮知道想要讓你心甘情願的爲本宮治療腿疾十分的難,而且本宮也不能強迫你爲本宮治療腿疾,倒不如本宮與你交換幾個秘密如何?”鍾離弦清楚衛鳶尾的性子,越逼她,她就越反抗,而且是軟硬不吃。
所以想要衛鳶尾幫他治療腿疾,只能用條件交換。
衛鳶尾看着鍾離弦,心思百轉千回:“什麼秘密?”
鍾離弦知道的事情的確要比她知道的多,但是得要看鐘離弦所說的秘密她是否感興趣了。
“關於邪王的,你一定會感興趣!”鍾離弦十分的自信。
聽到這個名字,衛鳶尾的眸光按耐不住的跳動了一下,他的秘密,他到底還有什麼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他現在已經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了!”衛鳶尾斂起眸光看向鍾離弦的時候,眸中分明溢滿了絕情和狠歷。
她不能被鍾離弦牽着鼻子走,她越是表現的越想知道,那麼鍾離弦也就越會用雲邪的事情吊着她。
“沒有想到邪王竟然將你傷得如此之重,可惜……他未必是真的邪王!”鍾離弦看着衛鳶尾如此冷漠的迴應,不覺覺得他苦心設計了這麼多,終於收穫了成效。
衛鳶尾聽到鍾離弦這句話,猛然間擡起眸,似乎有些驚愕又有些迷茫的看着鍾離弦:“你說什麼?”
“你想知道?”鍾離弦勾起脣角,冷冽的眸光中帶着濃烈的笑意。
他就知道衛鳶尾一定會感興趣的。
衛鳶尾抿了抿脣,她自然想知道,最後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只是想知道,喜歡我的,又讓我喜歡的那個人是誰而已,而且我更想知道,難道我認識的邪王有兩個?”
“如果他是真的邪王,那他喜歡的便是衛官姝,可是如果他不是……那他應該喜歡的也不是你!”鍾離弦看着衛鳶尾清妍的眼神,他說的只是一個猜測。
“太子說的話真深奧,我要是想聽懂,看來還得請個教書先生好好教導我幾年!”衛鳶尾聽着鍾離弦的說話語氣和態度,便知道他現在這是在故意賣關子,如果他想說可以直截了當的說,何必這樣說一半,藏一半?
鍾離弦知道衛鳶尾這是沒有耐心了:“本宮自從與邪王合作以來,便發現他身上有好幾處疑點,隨後又派人調查五年前邪王的生活細節,前後對比一下發現,邪王經歷那場爆炸之後整個人都變了很多……當然這也很有可能是爆炸原因引起,使他的心性發生了改變!”
衛鳶尾靜靜的聽着,面色看似平靜,可是心底卻早已翻江倒海。
“衛官姝這個女人,從小便被她的祖父教導得極爲勢力,她一心想要攀龍附鳳,坐上太子妃,然後當上國母,爲了成就這一切,衛官姝自然也爲此付出了很多,比如格外的與皇室的皇子親近,然後當時身爲五皇子的雲邪便這樣被衛官姝的美貌以及溫婉的性格吸引,所謂的青梅竹馬,不過是雲邪對衛官姝的單相思而已,衛官姝這個女人從始至終都是與雲邪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人前疏遠,人後親近!”鍾離弦話鋒一轉又說道了衛官姝身上。
“他們相識十年,可是卻一直沒有定親,你就不覺得奇怪嗎?”鍾離弦反問道。
的確很奇怪,十年的感情,爲何兩個人始終都沒有定親,皇上更是沒有下旨賜婚過。
“直到最後,衛官姝眼看着到了及笄的年紀,當朝太子身邊已經立了太子妃,而她的選擇只剩下邪王的時候,也就在她兩人關係日漸親密,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兩個人青梅竹馬,即將要昭告天下他們婚事的時候,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雲邪發生了事故,當時那一場火藥爆炸,幾乎將東楚國整個半空都染紅了,雲邪被救出來的時候,渾身血粼粼的,身上的衣服也被燒盡,也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而與之在那間爆炸的屋子中,還有一具被燒焦的屍體,如果不是邪王身上攜帶的那塊兒玉佩,恐怕沒有人能夠分辨出死的是誰,傷的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