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對雲邪瞭解多少?既然你知道他那麼多的事情,你爲什麼不直接告訴我?”衛鳶尾十分不解黎楚爲什麼要給他打這樣一個大的啞謎,既然他知道,爲什麼只提醒她,卻又不將一切事實告訴她呢?
“我對邪王並不是很瞭解,他給我的感覺便是這樣,他心裡有一個很大的仇恨,而現在他所做的每一步,每一件事都與他的仇恨有關,他在慢慢的實行他的復仇大計,這其中自然需要犧牲掉一些人,一些感情……”黎楚玉珠墜地的聲音,十分的清脆好聽,可是每句都是那麼的讓人深思發醒。
衛鳶尾垂下暗沉的眸光:“我知道了……我不會回去的。”
黎楚說得沒錯,雲邪心底有很大的仇恨,在仇恨面前她無論如何都比不上,所以雲邪纔會放她走。
這纔是真正的原因!
在仇恨和愛情面前,雲邪選擇了仇恨!
而云邪所謂的仇恨是否就是五年前那場火藥爆炸的始作俑者呢?
五年前的那場火藥爆炸到底改變了多少人的命運,又牽扯到了怎樣的恩怨情仇呢?
第二日衛鳶尾的美容醫館門前依舊是人山人海,小小的美容醫館擠的幾乎都快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很多都是昨日來過的顧客,而老顧客又帶來了新顧客,自是人也要比昨日的還要多。
“姑娘,你這手藝真是不錯啊!”一名年約二十三歲的女子對着銅鏡,看着自己煥然一新的皮膚,簡直開心得不得了。
衛鳶尾也只是淡淡點頭,她不過是給這姑娘塗抹了一些補水美白的護膚品而已,在短時間內看的確有效果,但是如果不每天堅持塗抹的話,那也是沒用。
那年輕的女子依舊對着銅鏡喜滋滋的美着,她的皮膚從出生那天開始就比較粗糙,看到別人皮膚滑滑的嫩嫩的,就十分的羨慕沒有想到自己今日的皮膚也能變得如此滑嫩:“小九,待會兒我們就回家換件漂亮的衣裳,去對面的畫樓,畫一副全身畫,一定美美的!”
被喚作小九的姑娘,也嬉笑着連連點頭:“就是,以前覺得自己就長這樣了,又不漂亮,若是畫了還浪費錢呢,現在我們就是應該去畫一張,以後也好留作一個念想!”
說完兩個人喜滋滋的一面照着鏡子一面從美容醫館走了出來。
衛鳶尾忙了一整天了,手痠,脖子也酸,趁着下一位顧客還沒有進來,衛鳶尾便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她這脖子可是低了一上午了,十分的痠痛。
一擡眸正好對上的便是對面的畫樓,這畫樓裝修的雖然古樸,白色的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畫像,有當今名人的畫像,也有普通人購買的畫像,衛鳶尾如畫的眸光一一從畫樓中懸掛的畫像中掃過去。在掃到掛在角落中的一副畫時,那淡然的眸光轉瞬間就凝滯住了。
衛鳶尾猛然間站起身,顧不上通道內排着的擁擠人羣,直接衝出了美容麪館,作爲助手的黎楚,手上正拿着一瓶未開封的護膚品,正要給衛鳶尾送過去,結果衛鳶尾是連看都不看一眼,便從他面前走過去了,黎楚趕忙跟上去:“主子,你怎麼了?”
衛鳶尾衝進畫樓,直接找到了高掛在牆壁上的那副畫像,隨後指着那副畫像問正在低頭給人作畫的一位中年男子道:“老闆,那個畫像上畫的是誰?”
中年男子因爲長時間作畫,所以身上穿着的衣物上都到處塗抹上了顏料的,看到衛鳶尾指着的那幅畫便道:“在我畫畫的人那麼多,我哪裡知道?”
“我說的是那副?最角落的那副,氣質最爲出塵淡雅的那幅畫!”衛鳶尾相信畫樓老闆一定知道畫上的那個人是誰,不然也不可能畫出他的畫像出來。
店老闆認真看了一眼,隨即便又收回自己的眸光,繼續給對面的人作畫,隨後說道:“南嶽國的前太子,慕瑾,在五年前他的名字可謂是譽滿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惜天妒紅顏,年僅而十三歲,這位前太子便被他的親皇叔給殺死了!”
說道這店老闆還不由的搖搖頭,有些嘆息。
這幅畫掛在這裡已經有些年頭了,在之前這位太子的畫像可是供不應求,可是自從這位風華絕代的太子死了幾年後,他的畫像如今掛在這裡落滿了灰塵,卻無一人問津的。
誰又會買一副死人的畫像掛在廳堂,屋內呢?
衛鳶尾霎時間眸光流轉,盈盈星光從眼中泛出,似是有無數的光點在衛鳶尾的眸底閃爍一般。
黎楚跟着衛鳶尾一塊兒進來,看到衛鳶尾指着那幅畫的時候,他心中便了然了……
微微勾起嘴角的弧度,黎楚悄聲推了出去,他不用在去問衛鳶尾會不會離開這裡,會不會回去,因爲衛鳶尾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衛鳶尾盯着慕瑾的畫像看了很久很久,眸光中的星點兒越聚越多,然而一直微抿的脣角卻微微的揚起似笑非笑,似哭又非哭的弧度。
難怪他會說她之前見過他,她之前的確見過,那也是在五年前,那個時候她也不過才十歲,他的畫像可謂在整個東楚國爭相傳頌,而丞相府自是有不少他的畫像,可惜她不過是遠遠的看了一眼,甚至是畫像的某一個角落,而且時間又過了這麼久,她當然會忘記。
可是爲什麼,他始終都不願意跟她說出真相呢?爲什麼不告訴她,他不是雲邪,而是慕瑾呢?
既然他不是雲邪,那他對衛官姝的那些情誼也得到了解釋。
不過是對真正的雲邪的愧疚而已。
那場火藥爆炸本意上是要炸死慕瑾的,可是卻沒有想到將真正的雲邪炸死了,慕瑾不僅失去了自己的好友,而且還必須用好友的身份存活着。
難怪他的性子時而霸道,時而溫柔了,只因他們兩個不是同一個人啊!
那個溫潤如水,舉止優雅,氣質出塵的纔是真正的他。
而霸道、殘忍、甚至有些自私的那是雲邪,他用雲邪的身份存活,自然是以雲邪的性子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