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鳶尾只覺得渾身每一個細胞,每一根毛孔都充斥滿了憤怒和恨意。
那種憤怒和恨意就如同火山爆發一般,一瞬間便讓衛鳶尾整個人失去了理智。
她就奇怪,雲邪爲什麼無緣無故的要娶她,並且還不介意她的身份,從她嫁入王府的第一天開始,看似對她好的舉動和喜歡她的事情,都只不過是雲邪在她面前演的戲。
逐步逐步的讓她打消她心中的疑慮,然後敞開心扉真正正的喜歡上他,甚至是愛上他。
雲邪能在短短的五年內成爲權傾朝野的邪王,自然其忍耐力十分的強大,而哄女人對於雲邪來說應該是一件極爲容易的事情。
然而她就這樣可悲的相信了雲邪。
付出了自己的真心卻被雲邪當猴耍。
當衛鳶尾想要將門踢開,當面與雲邪質問的時候,衛鳶尾擡起的腿忽而一下停住了。
雲邪是什麼人?殘忍冷血無情,要是讓他知道她知道了他的陰謀,那她不就是一個死字?
想到這衛鳶尾硬生生的將心中的怒火和恨意艱難的逼退回去,她要忍着,不能衝動,現在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她絕對不能被憤怒戰勝了理智。
她拼命的壓抑住心中的憤怒,根本不會有人知道此刻她的心就像被烈火舔舐着一般,血粼粼的,讓她痛不欲生,唯有將她釋放出來才能夠得到緩解,可是她不能,她只能硬生生的忍着,只能忍受着那團烈火劇烈的燒灼着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衛鳶尾狠狠的吸了一口氣,轉過身面色極爲的平靜看着玄離,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就當我沒來過!”
шшш t t k a n co 玄離離的比較遠,雖然耳朵靈敏,但是卻也沒有聽清裡面說些什麼,所以對於衛鳶尾突然的話語有些不解。
衛鳶尾努力的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她真的很怕下一秒她心中的怒火會隨着她說話的聲音從嘴中噴射出來,所以她依舊咬着脣,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不要告訴王爺我來過!”
說完衛鳶尾便快速的離開了這裡,當轉身的那一剎那,衛鳶尾平靜的面色瞬間就被撕裂了。
她以爲她對雲邪是死心了,可是到底是還沒有做到心如止水的地步,他可以說他不愛她了,或者喜歡上其他人了,那她不會恨他,兩個人中一方沒有愛了,那麼最好的結果便是離開。
可是雲邪從頭到尾都只是在利用她。
就僅僅一個她娘留給她的耳環,就因爲一些人以爲她的親生父親會是隱世家族的人,所以雲邪就爲她設了這麼一個局。
或許她的父親真的是隱世家族的人,不然雲邪也不可能設這麼大的局,如此耐心的將這個陷阱編制的如此之大,讓她陷的如此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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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雲邪娶她,知道她的身份,不僅沒有嫌棄她,也沒有將她送回去,反倒是縱容她,由着她,對她好。
從未見過面的兩個人,雲邪憑什麼對她那麼好,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可真的算不上好看,哪怕是第二次她穿上嫁衣的那個時候,她可是骨瘦如柴,恐怕都抵不上衛官姝的半分吧?
然而云邪卻說喜歡上她,第一眼看到就喜歡她!
呵呵,現在想起來雲邪的謊言是多麼的拙劣啊,她自然是不會相信的,但是她卻相信了雲邪細水長流對她的好。
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衛官姝是個徹頭徹尾的白蓮花,相處久的人誰都能看得出來,可是雲邪卻看不出來,因爲雲邪也是一個心思陰沉的人啊!
一個善於人前一套背後一套,而另一個則是奧斯卡影帝,富有極強的忍耐力和演技。
兩個人簡直是天生的絕配。
她真的很想知道雲邪爲什麼要在她身上花費了這麼大的精力,之前雲邪也有跟她說過會幫助她找到她的父親,但是自從被她嗤之以鼻之後就再也沒有提起過。
恐怕雲邪在娶她之前就已經想過先騙取她的心之後在找到她的親生父親,這樣雲邪作爲隱世家族的女婿,自然會被允許回到隱世家族的所在地。
可是又是在什麼時候,雲邪突然對隱世家族如此的感興趣呢?
這也只能說明雲邪隱藏的太好了,和他相處了這麼久,她卻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出來。
回到房間中的衛鳶尾一下整個人都攤在了地上,渾身如同散了架一般,力氣恍若被抽空了。
可是那雙清麗的眸子卻溢滿了仇恨和狠絕,十分的堅定。
雲邪,既然你徹頭徹尾都是在利用我,那麼便也別怪她了。
她發誓雲邪帶給她的傷痛,她定要千倍百倍的還到雲邪的身上!
他可以不愛,但是若是膽敢利用她的愛,那麼她定會在哪一日讓雲邪生不如死,要讓他比她現在還要痛上萬分!
從心死在到如今的充滿恨意,這其中不過是短短几日的時間……
而現在的她,恐怕也只有心中的滿腔恨意在支撐着她!
現在的她是心要多痛就有多痛,可是痛的同時卻又是帶着強烈的恨意。
雲邪,你讓她難受就罷了,可是爲什麼還要讓她恨他呢?
“王爺,王妃剛剛醒了!”玄離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衛鳶尾一下便從地上爬到了牀上,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雲邪一身紫色雲錦華服搖曳在地,銀色的面具鍍上一層淡淡的夕陽,顯得有些狂狷邪魅。
衛鳶尾擡起眸子看了一眼雲邪,她很想將心中的恨意壓抑下去,可是她真的做不到……
屋裡一下安靜極了,雲邪不說話,衛鳶尾也沒有說話。
最終還是雲邪打破了這個僵局,聲音低喃好似是在壓抑對衛鳶尾的失望一般:“爲什麼你總是要這樣折磨我?爲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從我身邊逃離?”
衛鳶尾現在的心底除了對雲邪的恨意之外那便是厭惡,感覺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她噁心萬分,也幸好雲邪戴着面具她看不到他的表情,恐怕她都會控制不了自己吐出來。
“鳶尾,從開始你對我的轉變,對我的順從和乖巧全都是裝出來的,我明明知道可是我還是當真了,我以爲隨着時間的變化你會理解我,會知道我對你的愛從來沒有變過!可是你還是堅定的要從我身邊離開……”雲邪一雙薄削的脣一張一合,淡冷的聲音中滿是淡淡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