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鳶尾的臉上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她端着手中的杯盞緩緩的朝着蘇葉走過去:“二夫人說了這麼久是不是有些口渴了,哭了這麼久,身體內的水分定然是流逝了不少,要知道女人若是缺了水可就老得快啊。”
蘇葉下意識的避開衛鳶尾遞過來的杯盞。
蘇葉嚇得躲在了閻和的身後,閻和臉色鐵青的看着衛鳶尾:“你到底想要耍什麼花樣?”
衛鳶尾淡然的笑道:“難道閻掌櫃沒有看出來,我在請二夫人喝茶呀。”
蘇蕾將衛鳶尾打量一番,她不認爲衛鳶尾單純的只是戲耍蘇葉:“衛姑娘,你就別兜圈子,有什麼話就儘管說吧。”
衛鳶尾摩挲着手中的杯盞,勾脣冷笑道:“閻掌櫃你可知你身後的那個美人要的不是你的真心,而是你的命!”
衛鳶尾猛然將茶水灑在地上,伴隨着一陣滋拉聲便是一團生起的白煙。
“這茶有毒?”閻和驚恐的睜大雙眼,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到底誰這麼大的男子竟然敢對閻家下手?”閻和臉上的怒氣更勝,他看向衛鳶尾的眼神更冷了幾分。
衛鳶尾嘆息了一聲:“閻掌櫃的耳朵緊緊是爲了證明你是個健全人麼?我不是說了麼下毒的人就在你的身後。”
閻和冷冷的看着衛鳶尾,他怎麼會聽信陌生人的片面之言,更何況蘇葉平日裡是有些跋扈,但是在她終究只是一個靠着夫君恩寵才能存活的女人,多借給她幾個膽子,她也未必能幹出這等事情。
衛鳶尾的眼眸露出幾絲輕蔑,這個男人既自大又糊塗還真是一個奇葩,與其說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姬妾做出這種事情,不如說他覺得他的個人魅力足以讓姬妾折服。
衛鳶尾不想多說什麼了,她覺得自己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口水,她只是丟給阿青一個眼色。
阿青轉身走到門外,不一會兒便拖着一個麻袋走了進來,阿青蹲下身子將麻袋打開,只見一個鼻青臉腫的人鑽了出來。
蘇葉看清那個男人的模樣時倒吸一口冷氣,竟然是張三,此時她的心裡忽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閻和冷哼道:“難怪我店裡的夥計失蹤了原來是被你們這對賊人綁走了。”
賊人?若是閻和知道張三與蘇葉的所作所爲還會這樣說她嗎?
阿青上前踹了張三一腳:“下做東西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抖露出來,否則要你好看!”
張三將屋子裡的情形掃視一遍,他正要開口便聽到蘇葉柔聲說道:“張三,你若是有什麼委屈儘管告訴老爺,老爺定然會爲你做主。”
言下之意,她並沒有什麼把柄落在閻和的手中,她要他訴說的是委屈而非罪行。
見張三的臉上露出遲疑之色,衛鳶尾暗道看來不給張三下一劑猛藥,張三是不會說實話的。
“二夫人,你莫要再做徒勞無力的掙扎,人在做天在看,你以爲你做的天衣無縫嗎?你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那就是你下完藥,不應該去拿勺子攪拌,那勺子上已經印下了你的指紋,那便是做好的物證。”衛鳶尾不過是哄哄她,她對指紋的堅定一無所知,但是隻要她這樣說必定能夠引起蘇葉的恐慌,只要將蘇葉逼急了她就會張開嘴亂咬人。
蘇葉的臉上果然失去了血色,少女的這番言論她是聞所未聞,只不過這個少女既然能夠奇蹟般的將蘇蕾斑駁醜陋的臉整好,自然會有其他異於常人的本領。她顧不得思考少女所說之事的真僞,當務之急她要爲自己找到一條開脫的路子。
蘇葉忽然噗通一聲跪倒在閻和的面前,她伸出手打在自己的臉上,聲嘶力竭道:“夫君都是我的錯,前段日子母親生病急需銀錢,我便偷偷的將夫君藥鋪上的銀錢劃在了自己的名下,只是此事被張三知道了,他竟然威脅我,然後將一包藥粉塞給我,讓我給老爺服下,說如果我不按照他的吩咐做,他就將我做的事情抖露給夫君,到時候夫君定然會休了我的,當時張三並沒有說這是毒藥啊,我以爲只是普通的瀉藥,他只是想報復一下夫君,並沒有想到他竟然有這樣的禍心,還請老爺責罰於我。”
蘇葉這話半真半假,她劃銀錢的事情確實是真的,正因爲這件事情張三一步步威脅她佔了她的身子還時不時的在她這裡討要些銀錢。
閻和擡腳將蘇葉踹飛,他額頭的青筋暴跳:“你這個糊塗東西。”
衛鳶尾冷冷一笑,看來他還是不相信蘇葉想要殺他。
阿青在一旁嘆息道:“還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一個奴才竟然敢威脅主子,張三看來你今日難以活着爬出閻家了。”
東楚的奴才是主子的附庸品,主子讓他們往西他們不敢往東,若是違背了主子的意願只有死路一條,並且東楚的主子可以隨意處置自己手下的奴婢,即使出了人命也不必承擔任何的責任。
張三臉上的遲疑之色蕩然無存,佔據整張臉的則是恐懼與不安,他匍匐在閻和的腳下控訴道:“大掌櫃事情並非二夫人所說的那樣。”
“滾!”閻和猶如一隻兇惡的狼呲着獠牙,他恨不得將張三一口咬死。
張三嚇得說不出一句話。
靜默在一旁的蘇蕾幽幽的開了口:“夫君何不讓張三把話說完,如今是生死攸關之際,他未必說的就是假話。”
自從閻和回來之後蘇蕾就從來沒有叫他一聲夫君,如今見閻和這樣叫他,他臉上的表情緩和了許多:“好,你說吧,但是你若是敢說一句假話,我立刻割了你的舌頭喂狗!”
蘇葉見事情馬上就要敗露,連忙停止了扇自己耳光的動作匍匐在閻和的腳下苦苦哀求:“夫君,你一定要相信我,莫要讓外人挑唆了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
閻和猛然扯動自己的衣襬,只聽刺啦一聲,那件華麗的水綢墨竹直墜被瞬間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