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鳶尾將他的手摁住,聲音迷離:“王爺.”
這一聲王爺帶着長長的尾音,猶如小手撓着雲邪的心肝,雲邪有些氣息不穩的看着她,眼眸中滿是炙熱。
衛鳶尾知道雲邪誤會了自己,只能掙扎道:“王爺,不可。”
雲邪眼眸中的炙熱瞬間退卻,就在衛鳶尾感覺到他就要發作的時候,雲邪只是擡手撫摸着她如綢緞般涼滑的髮絲:“本王說過絕對不會強迫王妃,等王妃想通了,本王再品嚐王妃的美味也不遲。”
雲邪一直以爲衛鳶尾還爲此次自己隻身前來營救衛官姝的事情生氣。
“王爺不是這樣的。”衛鳶尾將寧折顏在自己身上下毒的事情說了一遍,並且鄭重的說道:“若是王爺強行與我發生關係,日後倒黴的可是王爺。”
雲邪沉默片刻,隨即發出爽朗的笑聲:“我的王妃果然可愛,你不願意侍奉本王,本王不會強迫你,又何必編出這套說辭?”
事情確實有些匪夷所思,也難怪雲邪不相信,衛鳶尾還要說什麼,雲邪笑着在她的髮絲間落下一吻:“好了,本王有些累了,陪着本王休息一會兒。”
不過是幾日的功夫,邪王對側妃百般寵愛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墨城,更有許多女子開始效仿側妃的穿着,一時間墨城的女子不愛紅妝皆愛上了英氣颯爽的男裝。
王府的花園中百花綻放,香氣襲人,衛官姝同柳兒一起採摘新鮮的花瓣準備做些薰香。衛官姝的調製薰香的手藝是受過東楚皇宮中的調香師傅言傳身教的,這也成爲了她引以爲豪的一項技藝,她自認爲放眼整個東楚,能夠與之匹敵將薰香調的如此出神入化的人沒有幾個。
她聽着柳兒絮絮叨叨的將王府中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小姐,前幾日側妃私自出宮,王爺不但沒有懲罰她,還抱着她回到的王府,外面的人都說王爺將側妃娘娘寵上了天。”
衛官姝手中的花朵被碾碎,雲邪的心裡雖然有自己,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保不齊他的心裡已經有了那個賤人,甚至那個賤人在雲邪的心中比她還要重要。
“小姐,難道我們要坐以待斃麼?”柳兒一臉的焦灼,她將來的榮華可全部系與小姐的身上。
“柳兒,這幾日那個老妖婆那邊可有動靜?”衛官姝伸出纖細的手指將一朵花掐下,侯府老夫人可不是一個簡單角色,自己可沒少糟了她的算計,如今她見自己攀上了邪王這棵大樹便又開始打些歪心思,說來說去不過是想要趁機爲落寞的侯府爭取些好處。
“前幾日奴婢曾經在王府門口看到侯府裡的阿貴他們幾個人,似乎一直蹲守在門口。指不定又有什麼陰謀呢。”
他們無非是想找機會把自己綁回去,畢竟這邪王府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
“柳兒明日同我一起去街上買些上好的桂花油,這幾日正要我想做些頭油送給王府中的大小主子。”衛官姝的脣角勾起一抹笑意。
既然他們想要抓她回去,那她就成全了他們。
衛官姝起身的時候便見西亞公主走了過來,她立刻上前福身:“拜見王妃。”
西亞公主冷哼一聲:“如今王府中向我這個正妃行禮的沒有幾個人了,他們恐怕都排着隊去捧衛鳶尾的臭腳了。”
衛官姝臉上浮現出溫婉的笑意:“妹妹自下未曾受過管教,若是有得罪公主的地方,我這個做姐姐的權當爲妹妹謝罪了。”
“呵!你倒是知書達理的,聽那些下人說你曾經同王爺有些過往?”西亞譏誚的挑起眉梢。
衛官姝假裝害怕的匍匐在地上:“王妃娘娘這些不過是那些下人嚼舌根。”
西亞笑着上前將衛官姝扶起來:“你不用害怕,其實雲邪對本宮來說什麼都不是,我當初嫁入王府也不過是尋個機會對付衛鳶尾,若是你願意同我合作,我會讓你如願以償。”
她對付衛鳶尾不過是傷害她的人,可是眼前這個嬌滴滴的美人若是將雲邪搶來,豈不是傷了她的心?西亞的心中滿是得意。
衛官姝並沒有流露出驚喜,而是一臉的悽然:“西亞公主似乎有些誤會,官姝只想有個容身之地,並不奢望其他。”
“哼!扶不上牆的爛泥!”西亞的眼眸中滿是譏誚,本以爲可以如虎添翼,沒曾想衛官姝只是個膽小怕事的。
看着西亞公主走遠後,柳兒低聲說道:“小姐何不答應了她的請求,有了她的幫助,小姐也好早日在王府站穩腳跟。”
合作?衛官姝的脣角勾起一絲諷刺的弧度,西亞公主這種人只配做她的槍頭,不配同她談合作。
“柳兒,現在還不是時候。這幾日你也安穩些,莫要給我惹是生非。”
衛官姝在王府可謂是八面玲瓏,整日裡對衛鳶尾噓寒問暖,並且很是隨和,甚至丫鬟婆子上門討要女紅花樣她也笑臉相迎,王府上下都說衛官姝沒有一絲大小姐的架子。
就連銀笙都從衛官姝那裡討得一盒胭脂,她將它視爲珍寶:“主子,沒想到大小姐竟然變了這麼多。”
以前的衛官姝高傲清冷不可一世,手下的丫鬟婆子稍不如意,就會得到重罰,如今卻雍容端莊,隨和大氣。
衛鳶尾將銀笙手中的胭脂打翻在地:“三個月之內你是用不上了,剛長出來的肌膚最忌使用刺激皮膚的東西。”
那盒子雖然精巧,但是一聞那刺鼻的氣味就知道,銀笙得到的這盒胭脂是下等的,應該是用剩下的香料渣子做成的。
銀笙望着地上散落的胭脂一臉的惋惜,她撫摸着自己包紮了層層紗布的臉:“主子,我真的能變漂亮麼?”
“怎麼?不相信我的手藝?”衛鳶尾譏誚的笑道。
“不是不相信,只是不知主子何時學會的這門手藝。”銀笙當時接受衛鳶尾的手術還是有些忐忑的,畢竟她從來沒有見過小姐施展這番絕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