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日即使春擂了,本宮希望王爺的將士能夠拼盡全力,若是王爺故意讓着本宮,讓本宮如何是好?”鍾離弦一直對自己身邊的十二金鷹信心百倍,這十二個人都是他經過層層篩選精心培育的人。
雲邪勾脣笑道:“聽到西陵太子這樣說,本王就放心了,聽說太子身邊的十二金鷹可寶貝的很,到時候可休怪我東楚將士出手狠厲。“
“哈哈哈,邪王儘管讓你的將士們放馬過來,這只是一場武藝的切磋比試與國體無關,若是連輸贏都承受不起那妄爲勇士了。”鍾離弦爽朗的笑着,眼眸中卻滿是冷意。
墨城雖遠離皇城,但是其繁華程度不減皇城,街道兩邊隨處可見琳琅滿目的商品,商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婦孺貨郎穿梭在人羣之中,聯袂遮天,熙熙攘攘。
衛鳶尾在人羣中走走停停,阿青則趁着銀笙手忙腳亂的時候從她的銀袋子中拿了銀錢買了一大堆好吃的,銀笙則氣喘吁吁的跟在後面。
“阿青你哪來的這麼多錢?”銀笙狐疑的看着阿青。
阿青笑眯眯的將一串糖葫蘆塞給銀笙:“當然是我的月銀了。”
“你的月銀不是昨天輸光了麼?”銀笙越發的狐疑。
“哎呀,自然是王妃賞給我的小錢嘍。”阿青朝着銀笙眨巴着眼睛。
衛鳶尾則駐足在賣精緻短刃的地方,她拿起一把極爲短小的刀刃,然後轉身一劃,阿青手中的糖葫蘆就跌落在地上。
衛鳶尾的臉上露出喜色:“這柄小刀多少銀錢?”
商販只是搖了搖頭。
衛鳶尾以爲他不賣,就拿出一錠金子放在他的面前:“這些總該夠了吧?”
商販的眼眸中閃動着炙熱的金光,但是依舊嘆息道:“姑娘這東西不是我的,是柳生寄放在我這裡的東西,您若是真想買就去南巷去找柳生。”
“還真是個怪人,那他把這東西放在這裡做什麼?只是當做裝飾物麼?”阿青譏誚道。
“不光我的攤子上有,其他賣刀具的攤子上也有柳生製作的精緻小器具,每個攤子柳生可是付了銀錢的,我們雖然是生意人,但是也要講究誠信的。”商販說道。
衛鳶尾倒是對這個柳生有了幾分興致,表面上看是他吃虧,只賺吆喝不做買賣,實際上則是讓整個墨城的人知道墨城有一個做精巧器物的匠人叫柳生。或許他那裡還有自己需要的東西。
衛鳶尾帶着銀笙與阿青兩人去了南巷。
居住在南巷的多是匠人,衛鳶尾隨便找人一打聽就來到了柳生的門前。
只見狹小的門前插着兩個隨風旋轉的風車,彩色的泛着亮光的紙片風車在陽光的照射下光華流轉。
衛鳶尾推門進去瞬間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了,一院子的五彩繽紛的風車隨風轉動,宛若飛虹。
衛鳶尾拿起一個風車細細的端看,原來這風車做的極爲精細,中間使用五彩鎏金紙做風翅,外圍則是一種類似於樹皮的東西,並且上面還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紋。
看來柳生果然是一個獨具慧心的匠人。
“姑娘是要做生意還是來找人的?”只見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翩然走出來,那男子生的明眸皓齒,風度翩翩,衣服上的梅花怒放的花紋與摺扇上的紅梅交相輝映讓人過目不忘。
“你就是柳生?”衛鳶尾顯然有些吃驚,她本以爲柳生必然是個年過半百的木訥匠人,沒想到此人給她的感覺如此靈秀,甚至舉手投足之間有些雍容,他似乎不像是一個匠人。
“聽說柳生的手藝天下無雙,先生能否爲我製造一些精巧的器具?”衛鳶尾不想去管這麼多,她關心的是這個人究竟能不能造出她想要的東西。
“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做不到的。”柳生打開摺扇微微一笑,眼眸中流轉着攝人的光華。
衛鳶尾提筆在紙上將自己所需的工具畫下來遞給柳生。
柳生生出修長的手指接過紙張,脣畔微微勾起笑意:“有何不可?雕蟲小技而已。”
衛鳶尾的眼眸中飛快的閃過一絲疑慮,瞬間恢復平靜,她站起來向外走去:“先生院子中的風車倒是別緻的很,可否讓我挑選幾個。”
“我本是生意人,自然是開門做生意,公子隨意。”柳生含笑道。
衛鳶尾緩緩的走到風車前,她朝着阿青使了一個眼色,阿青瞬間明白了什麼,隨即拉着銀笙一起向外走:“公子有些口渴了,我們去買些酸梅湯。”
還沒有走到門口便被兩個俊俏的小廝攔住了。
“柳先生這是何意?”衛鳶尾微微眯起好看的雙眸。
“王妃就別演戲了,說吧你是怎麼看出的破綻?”柳生含笑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揭下,露出寧折顏那張妖孽嫵媚卻美的不可方物的臉,只是這張臉少了些血色。
“呵呵呵寧公子別來無恙。”衛鳶尾尷尬的笑了笑,身子卻步步後退。一般匠人的手多是粗糙的,即使保養的再好也會有一層薄薄的繭子,可是這個男人的手卻是瑩白如玉沒有一絲的瑕疵,甚至比女人的還要好看,只是她沒有想到假冒柳生的人竟然是寧折顏。
“喔?難不成王妃認爲折顏已經駕鶴西去了?”寧折顏笑的溫良無害徐徐的朝着衛鳶尾走去,笑容中卻帶着令衛鳶尾腳底生寒的冰冷。
寧折顏笑着走過去挑起衛鳶尾小巧而精緻的下巴:“怎麼說我們也算是有些交情,王妃怎麼能不打招呼就走了呢?害的折顏好生擔心,所以折顏的病稍稍好轉就來找王妃了。”
衛鳶尾的臉上綻放成如花的笑容:“多謝寧公子記掛。”
她心裡知道寧折顏此次定然是來找她算賬的。
寧折顏嘆息了一聲:“若非晏大夫將血蠱種在我的體內,折顏恐怕此生都見不到王妃了,折顏雖然只是撿回了半條命,可是日日夜夜卻承受着血蠱帶來的傷痛,你說這筆賬折顏應該找誰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