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重傷,烈王更是病上加傷,一時間臥牀不起。就連北辰風冥畫好的圖紙,也不翼而飛。
這件事一傳到皇甫雲耳中,大邱皇帝當即暴怒起來。
這一個月發生了將近三次刺殺事件,這一年來都沒有這一個月遇到的多。
“這羣廢物,連一張圖紙都看不好,要你何用?”
皇甫雲臉色陰沉,在金鑾殿的大殿上放聲大罵,居然連皇帝的威嚴都暫時顧不上了。
邱國公一臉喜色,眼底涌動着濃濃光芒:“皇上,這明顯是烈王府失職,按臣來說,就應該將烈王府的人全部捉拿起來,好好審問那圖紙的下落,這東西要是被別人做出來,恐怕咱們大邱都保不住啊!”
這句話捅在了皇甫雲的心肝上,他怒火滿面,一雙眼中涌動着嗜血光芒。
“對了,朕說過,還要看樣品來着,東西呢?”
“皇上,東西在這!”
一個太監摸樣的人立刻將一個榴彈呈了上去,皇甫雲眼光一亮,臉色好了不少。
“原來有樣品,那就算了,圖紙丟了就丟了,大不了讓北辰風冥再畫出一張就是!”
皇后一聽,立刻不滿說道:“圖紙就算可以再畫,但是卻流傳了出去,已經不是您一人的了,若是別人也做出了這東西,咱們大邱同樣岌岌可危!”
朝堂上不少屬於邱國公和沈家的勢力立刻說道:“皇上,皇后娘娘所說極是,一定要將那圖紙找出來!”
皇后和邱國公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底,是濃濃的算計和陰毒。
但是邱國公絕對不會想到,他依靠的沈家,會將他出賣掉。
“而且,這件事不能有更多的人知道,所有看過那張圖紙,知道那張圖紙的人,都應該全部殺光,一個不留,不然難保這些人沒有反叛之心,皇上可不要因爲一時仁慈,而毀了自己的江山!”
皇后的話像是一把利劍,直接插進了皇甫雲的心臟。
他眸光一愣,忽然笑了起來,伸手拉住了皇后的手腕:“皇后說的很對,這件事,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兩人說話十分小聲,可算是交頭接耳,下面那些官員的臉色一下子變了許多,恐怕現在的皇上和當初的一樣,還是那麼殺伐果斷,無情無義。
在他眼中,任何人或者事,都沒有他背後的江山重要。
兩人在那邊商量着事情,站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太監神色變了變,悄然的褪了下去。
“王爺,宮中來了消息,皇上已經要着手對付烈王府了!”
北辰風冥躺在牀上閉目養神,再次睜開的時候,已是精光一片,他本就是大夫,再加上身體內中了毒素,想要僞裝成重病之人,也十分容易。
“看來,行動要快了!”
北辰風冥喃喃說道,輕輕嘆了口氣,事情果然不是人能改變的,居然這麼快,就要到了。
“王爺,邱國公不少的據點已經被拔出,沒想到他有這麼強大的實力,咱們真是小瞧邱國公了,而且,奴才隱約感覺到,這個邱家並不像普通的家族,倒是像是一個大家族的分支,只不過因爲沒有證據查明,老奴說的這些,也只是猜測!”
“大家族的分支?”北辰風冥這倒是沒有想到,可是想了好久,也沒有想到有哪個知名的家族有姓邱的。
“計劃還要進行嗎?”
北辰風冥冷着眸子點了點頭:“繼續!”
馬叔將北辰風冥的話記在心裡,正在此刻,戚曦推開門走了進來。
“馬叔?”
戚曦有些疑惑馬叔爲何會來,就在此時,北辰風冥已經坐起身來。
看到他臉色無異,戚曦總算是清楚,這件事居然又是北辰風冥搞的鬼。
她坐在一旁,眼底劃過一絲驚歎:“王爺,就算您不病死,恐怕也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馬叔驚訝的瞪圓了眼睛看着戚曦:“王妃,您在說什麼?”
戚曦雙眸微眯着,那張並不出彩的容顏上,卻顯露出讓人信服的氣質:“本王妃可不是在胡說,就算你說圖紙被人偷了,老皇帝一樣可以讓你再畫出一張來,而且,東西已經給老皇帝送去了,一旦他了解全部,那些所有和他知道同樣秘密的人,都不用活了,這不是所有帝王的通病嗎?”
馬叔臉色震驚,微微變了幾次:“王妃所說極是,皇宮中已經傳來消息,說等到王爺畫出圖製造成功,就要除掉所有知情人!”
戚曦端着碗的指尖顫了顫,果然不出所料,皇甫雲一定會這麼做的。
抿着脣,她眼底是濃濃的不悅,在古代真是難,連想要安寧活下去的機會都不給她。
她根本不想和任何人去鬥去爭,只想安安靜靜的待在一個地方,修復了戒指安心回到她所在的世界,這裡果真不太適合她。
北辰風冥聽戚曦分析的井井有條,柔聲問道:“曦兒,你覺得這件事,本王怎麼做爲好?”
“不知道!”戚曦將三個字丟下,掩藏了眼底的情緒:“王爺不已經有想法了嗎,還問我做什麼?”
想要不讓皇甫雲找烈王府的麻煩,真的很難,對於武器的執着,皇甫雲本來就超越了衆多帝王,想到大邱建立之時的腥風血雨,恐怕老皇帝的心根本就沒有安定下來。
北辰風冥輕輕勾着脣,眼神中劃過一抹冷酷無情的色彩:“當年父王和皇甫雲一同打下江山,皇甫雲大言不慚的要封給父王一字並肩王江山共享,父王根本就沒有和他爭奪的意思,卻依然慘死,還在外人面前謊稱病逝,曦兒,你說皇甫雲會放過烈王府嗎?”
戚曦聽到北辰風冥的話,眼中流露出震撼之色,原來當今的皇上如此不講信義。
“從皇叔讓曦兒嫁入王府開始,皇上就已經存了消滅王府的心思。以前是因爲一直沒有找到藉口,又不能惹讓別人看出他的心思,這才拖到這麼多年。”
先前,因爲他體弱多病,皇上根本就沒有將烈王府放在眼裡,可是隨着北辰風霖的降生,再加上奸臣的讒言加害,烈王便成了風尖浪口上的人物。
“這麼說來,你和皇上,一直都是敵人了?”戚曦抿着脣,睫毛輕顫,她居然會進入這樣的一個局勢當中。現在大邱皇上可是一言九鼎,烈王府可不是隨時都要有危險了?
看來就算原主不死,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活不了多久。
“咚咚咚!”
三人正在說着,房門被人敲響,馬叔連忙過去開門,北辰風冥又重新的閉起雙眸躺在牀上。
戚曦整理了一下思緒,她絕對不能讓人看出不同來,現在就當做北辰風冥病重不醒,能拖一時就是一時。
一隻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戚曦坐在牀邊,有些不解的看着北辰風冥。
“曦兒,剩下的事,交給你了!”
這種堅定不移的信任,讓戚曦原本有些迷茫的心情改變了些,她眸光一閃,輕輕點了點頭:“沒問題!”
得到戚曦的答覆,北辰風冥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就在此刻,馬叔重新返回:“王妃,二皇子要來看望王爺了!”
“昨晚他不是纔回來嗎,這麼快就過來了?”
戚曦目光凝重:“馬叔,帶我過去迎接!”
纔出門不久,戚曦就看到一行人漫步從小橋上走了下來,戚曦帶着兩個丫鬟迎了過去,現在北辰風冥不在,她便成了這王府之中說話最算數的人。
遠遠看去,二皇子身着一席藏藍色的長袍,看上去和官袍有些相似,只不過上面刺繡的卻是幾條高翔萬里的翔龍。
龍形狂野不羈,互相追逐騰雲駕霧,隨着腳步走動擺動着袍子,一晃一現間那龍行好似活過來一般。
戚曦微微擡頭,一張明烈的眸子直勾勾的望了過來,那張臉棱角分明,有些頑劣的意味。
鼻樑挺直,薄脣微白,色澤有些偏深的膚色像是渡上了一層陽光,男子抿着嘴角,帶着手下走了過來。
看得出,這位皇子,經常不苟言笑。
“烈王呢?”
那人同樣掃了戚曦一眼,但並沒有要和她說話的意思,戚曦知道對方並沒有看得起自己,揚起笑容淡淡一笑:“王爺正在睡覺,不宜見客!”
皇甫子雷不滿的看着戚曦,等了半晌才說道:“你是誰,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這小子很高傲!戚曦心中分析着皇甫子雷的性子,再度說道:“這裡是本王妃的地方,有何沒有說話的資格?”
一聽到是王妃,皇甫子雷眉頭皺的更深了,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王妃,北辰風冥居然會看上你這樣的貨色嗎?”
這句話在皇甫子雷的口中冒出來,含足了侮辱人的意思,就連馬叔都有些聽不下去了,他爲人一向小心翼翼,這次卻要破例頂撞他:“二皇子,王妃是王爺明媒正娶,更是皇上賜婚,怎麼能以貨色二字形容呢?”
戚曦眸子冷了冷,將馬叔剩下的話擋了回來:“原來二皇子如此粗鄙不堪,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得,本王妃原以爲有太子殿下和三皇子在前做例子,二皇子必然也會氣質超羣,但是現在看來是本王妃想錯了!”
馬叔頓時不吭聲了,王妃這句比較的話,比任何話,反擊的都要厲害。
三位皇子表面上兄弟相稱沒有爭鬥,但暗地裡都恨不得對方早點死了。
王妃當着二皇子的面將他貶低到如此境地,恐怕這位皇子馬上就要暴跳如雷了。
不對,馬叔一愣,暴跳如雷?
“王妃,不要激怒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