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憤然出擊
看那三人,氣息全無,顯然已死去了多時。
從他們四肢的傷口處,嘀嗒嘀嗒地流着鮮血;和血液凝結而成紫黑硬塊;再從附近地地面上,隨處可見血肉碎末……等等的跡象來看。
王寶山推測這些人,在被釘在崖壁上時,多半還未曾氣絕;但後來因流血過量,這真的慘死了過去。
再看這三具死屍的附近,沒有留下任何的其他痕跡,只是被單純地擺放着來看,似乎都在表露着一種信號。
這是有人在殺雞給猴看,在向後來之人立威,是在威嚇他人,不得再進入此門!
王寶山非常認真的看了一會,那三人死前的痛苦表情,然後舔了舔自己有點乾裂的嘴脣,就毫無表情地走進了石門。
難道那三人的悽慘下場,對他並沒任何的影響嗎?
可實際上,王寶山好像自有打算,他剛纔看了那一幕,還真讓他有些心裡發毛,惶恐不安。
從那三人的死狀上,似乎可以看出,留此手法的人,肯定是個心裡扭曲到了極點的變'態'。
要真的落在了這人手上,還是趕緊自殺掉,可能會比較幸福一些。
不過,王寶山已到了此地,自然不可能被這點恐嚇,就嚇得落荒而逃。
如今,就算前面真有刀山火海,他也要硬着頭皮,去闖上那麼一回!
不爲別,就爲了去看看倒底是何人,竟然動用這麼卑劣的手段,肆意地收割他人的性命。
他爲何會突然一改往日的儒弱,有了如此的輕狂想法呢?
或許,前不久他剛殺過人,心中還略帶着些許的煩悶戾氣;加之對那兇殘之人的舉動,有了些憤慨的怒氣。
所以,現在的他,需要好好地釋放一下,不然如何能解心頭之氣呢!
就這樣,王寶山懷着滿肚子的怒火,和微微的興奮之情,踏進了石門之內的洞道里。
似乎爲了剋制住自己的害怕,王寶山表面上,越發的不動聲色,猶如在漫步般地悠閒。
不多時後,在通過幽深崎嶇的洞道,進入到山頂之上的時候,王寶山的眼前,陡然一亮。
就見眼前的石門外,出現了一片鳥語花香的場面,各種奇花異草,和許多不知名的怪樹,觸目皆是。
碗口大的銀色菊花,鮮紅似血的怪樹,散發奇香地紫草,粗如人腰黃竹等等,這些可都是外界難得一見的罕見之物。
而在這些珍奇的草木中,竟有一條蜿蜒曲折的碎石小路,從王寶山身前的石門口,一直通向了被枝葉遮住的遠方。
一眼望去,這條小路似乎並未有盡頭,延伸到了一片繚繞的雲霧中。
見此情景,王寶山微微一呆,但他馬上像是下意識地感受了一下。
好濃厚的風靈之力啊!
這時,一陣一陣微涼的山風,參雜着濃郁的草木氣息,悠悠地吹拂到了王寶山的臉上,使得他的精神不禁爲之一振,方纔鬱結的煩悶和怒火,也隨之煙消雲散了。
“如此的洞天福地,靈力充沛,怪不得能養育出天地靈藥來!”
王寶山心情大好,還不忘對着那心曠神怡的景緻,發了一通感慨。
“小子,看夠了沒有?”
突然,一個破鑼般的聲音,突兀的傳了過來。
讓剛剛心情好轉的王寶山,是心中一凜,不禁有些惱怒。
“嘿嘿!既然看過一眼了,那現在安心的去死吧!”
那說話之人,似乎根本沒理會他的反應,反而怪笑着自言自語了一句。
與此同時,兩道黑影,從一側的花叢中,詭異地竄了出來,無聲無息地直奔王寶山的面目。
雖然那黑影來勢洶洶,速度極快,但還是沒能瞞過王寶山的眼睛。
當下,他臉色一沉,上半身紋絲未動,可身體已經挪開了數尺,讓兩道黑影從一旁掠了過去。
匆忙中,王寶山望了一眼那兩道黑影,見是兩條摸樣奇怪的小蛇。
它們如同筆桿般細長,通體還泛着淡淡的黑紋。
不過忙亂中,王寶山顧不得細想,沒時間猜測它們是否帶有劇毒。
當下,即使已輕易化解了對方的攻勢,他仍一臉的鄭重,不敢有絲毫大意。
另一邊的石門前,那三人的悽慘摸樣,可是歷歷在目,他可不想落了個相同的下場。
於是,陰着臉的王寶山,雙目閃爍不定,頻頻向四周查看,意圖找出隱藏在一側的敵人。
但這時,突然從那人的口中,發出了絲絲的怪異之聲,讓人聽了心裡極爲的難受。
王寶山聽了微微一怔,正想深思對方的意圖,但忽然臉色大變,整個人不可思議地倒射了出去。
而這一次的他,足足跳躍了數丈遠的距離,方纔停下了身形。
能讓他做如此舉動的,竟是那飛過身邊,沒多遠的兩條小蛇。
就在剛纔,它們飛過去後,身子突然扭曲了起來,同時還展開了一對淡黑色的半透明翅翼。
原來這兩條小蛇,還是長着翅膀的飛蛇,只是剛纔襲擊王寶山時,身子一直繃得緊緊的,才讓他誤以爲沒有多大的威脅。
可如今,它們輕輕地一扇翅翼,身子就猛然地一轉,來了個大轉彎,其速度快似閃電,一點也不輸於施展了御風術的王寶山。
這兩條飛蛇,仰着兩隻蛇首,四隻小綠眼,放着森冷冰涼的寒意,正齜牙咧嘴,對着王寶山做再次進攻的架勢。
“小子,跑的蠻快嗎!但是你就再快,還能快得過我的飛蛇嗎?還是老老實實的帶着,讓我的愛蛇咬上一口,就什麼痛苦都沒有了!哈哈……”
那位一直躲在暗處,破嗓子之人,對王寶山的身形如此之快,似乎有點詫異!
但顯然,他對自己的飛蛇,更是有信心,所以才冷嘲熱諷,說了上面的話。
“放屁!”
這兩個字,是王寶山心裡罵出的,但是他並沒有說出口!
並不是他,忌憚對方不敢出口,而是那兩條怪蛇,已化爲了兩道黑芒,正帶着幾道虛化的殘影,衝了上來。
在半路上,它們突然一分爲二,竟不約而同地劃了兩道弧線,改從左右兩側包抄的架勢,迎面襲來。
王寶山見此,自然顧不上,再耍嘴皮子,除了在心裡暗罵了幾句外,他快速地向後倒射出去,眨眼間就到了不大遠的地方。
接着,他又飛轉了好幾圈,腳底之下,絲毫都不敢停留片刻,一直在躲避着那兩條飛蛇的攻擊。
此時的他,純粹是依靠腳上的馬靴,在來回地飛奔着,就連御風術都沒有施展。
這倒不是他託大,故意小視了對方,而是一連經歷了兩場惡鬥,再加上剛得到此馬靴時,那一陣的極限演練,讓他體內的靈力,至今還沒有完全地恢復過來。
所以不到生死關頭,如今的他是不願再施展,太耗費靈力的御風術。
單靠馬靴的加持,他暫時還能靈活加速,雖然同樣會讓身體的負擔過大,極不利於體力的恢復。
但現在的情形危急,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當然,王寶山也不會讓那兩條飛蛇,一直糾纏自己不放。
於是,他趁亂之際,右手一抖,那兩根針線靈器,並已經纏繞在食指之上。
“雲馬靴?”
“住手,我有話說!”
可就在王寶山,即將施展針線靈器,想一舉擊殺那兩條飛蛇時,那位破嗓子之人,似乎認出了他腳上的馬靴,並喊出了聲來。
其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訝然,和急切之情,還要求暫停干戈。
“噓噓……”
隨着,不遠的地方,傳來了一絲絲的口哨聲,使得那兩條飛蛇的身子一頓,就原路倒飛了回去,鑽進入了草木中,不見了蹤影。
王寶山聞言,皺了一下眉頭,躊躇了下後,還是扣緊了手中的針線靈器,謹慎地注視着前方。
“歐巴達的寶貝靴子,怎麼會在你的腳上?你們是什麼關係,那傢伙對這雲馬靴可寶貝的很,根本不會外借與人!”
隨着這幾句話,一個灰黑的人影,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在一顆參天的大樹下,顯出了身形。
其身材中等,樣貌略醜,滿臉的黑麻點,年紀約四十來歲,身上還掛着幾個髒不拉機的小皮口袋。
不過,他醜陋不堪的臉孔上,此時是一臉的驚愕!
他的雙目,正死死盯着王寶山腳上的馬靴,似乎對那所謂的“雲馬靴”有些眼紅。
“閣下是何人,爲何偷襲我?”
王寶山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反而不客氣的反問了一句,他可不願被對方牽着鼻子走,在氣勢上被壓制住。
醜漢一聽,先是一愣,但馬上就大怒了起來,醜臉之上,立刻呈現出了兇狠之相。
他擡了擡手,想立即教訓一下眼前不識擡舉的小子,但隨後想起了什麼,竟又強自按住了暴虐,把手放了下來。
但他的嘴上,還是惡狠狠地說道:“小子,不要以爲穿了雲馬靴,我就不敢教訓你!歐巴達給你靴子時,難道沒提起我“馴獸園”孫成的名號?不過,倒也奇怪,你明明不像是黃褂門之人,他怎麼會把靴子給你,難道是他的雜毛徒弟不成?不過憑我對歐瘋子的瞭解,又不像啊!”
醜漢說着說着,就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起了王寶山。
這一次,輪到王寶山有些不舒服了,他臉色難看的冷哼了一聲,就淡淡地說道:“閣下,別隨便給人亂拉關係!歐巴達那廝早已死了,這靴子是從他腳上扒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