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檸坐的馬車只不過一會兒便回了宮,車伕可謂是拼命了全力去趕,生怕因爲他的不是,導致公主救治不及時,那這可就罪過了,保不齊九祖都得一同共赴刑場,越想越拼命往宮裡趕……
幸得路程不遠,暗衛通報及時,只不過一刻多鐘便讓沈檸回了寢宮,太醫院首也早已等候多時,也急忙在屏窗外把一根絲線交給春玉,讓春雨系在公主手腕上,便才坐下仔細專注地爲公主診病。
早已接到信息的沈清民和林氏也趕來,急急地走向寢宮內室便看到肖太醫臉上焦急的表情,兩人頓時覺得心沉了一下,生怕沈檸出現意外……大約一盞茶後,太醫才命春玉收回絲線,急忙向皇帝皇后請安,沈清民也顧不得這些禮數,急忙讓他平身,詢問沈檸的病情,“肖太醫,公主情況如何了?”
“回陛下,公主情況危急,怒火攻心,現已全身發熱;如若兩日內仍未退燒,怕是有性命之憂。”
“肖太醫,只得給我一句準話:你能不能救?”
“陛下,臣拼盡幾十年的醫術,也並不能有十成把握斷言,只望陛下諒解。”說着便要跪下請罪。
“行了,肖太醫,朕並不是無理之人。你救過父皇的命,今日就算你未把公主救活,朕也並不會遷怒於你,快給公主開藥吧。”
“是,陛下”肖太醫急忙將對應病症的藥開好,便喚隨行的太監去抓藥,又將注意事項寫下便起身告退。
安平宮的人看到太醫隨行太監慌忙的步伐和太醫沉重的神色,便都默默地爲公主祈福:神仙菩薩保佑我們公主長命百歲。
此時內室坐在軟榻上的沈清民緊握住林氏的手,安撫着林氏,“宛若,咱們的檸兒是有福氣的,父皇那麼喜歡檸兒,定會在天上保佑她的。”
“皇上,檸兒是我們唯一的女兒,從小就是我的心頭肉,我怎能放得下心……”林氏說着便抽泣起來,拿手帕輕擦着淚水,落淚的林氏也只更讓沈清民心疼,只得將林氏擁入懷中,輕拍後背撫慰。
“啓稟皇上皇后,淑妃賢妃求見。”冬雪從外頭走進行禮說道,“喚她們都回去吧,這兒就我和皇后守着就行。”
“是。”冬雪退了出去,向着淑妃賢妃行禮,道“二位娘娘,陛下說寢宮內就他和皇后娘娘守着就好,勞煩你們白跑一趟了。”臉上也帶了點愧疚之色。
只見兩位中長相偏嬌媚一點兒的女子說道“行吧,明個兒本宮再來看看公主,賢妃妹妹,我們走吧。”說罷便帶走了宮婢回宮,“冬雪,你也幫我跟皇后娘娘說聲,我明日再來,喚陛下和皇后娘娘也莫太操勞了,本宮就先回了。”“是,奴婢恭送賢妃娘娘。”說罷,賢妃也便帶着宮婢回宮了。
大約日落之時,幾位皇子和公主都來看忘了沈檸,二公主還拉着沈檸說了好多話,就盼着姐姐能好起來再帶着她去玩。半個時辰後,也都回各自寢宮了,只有林氏依舊守在沈檸的牀前,仔細地幫她在額上敷着毛巾,宮婢也勸過林氏讓她們來,可林氏偏要親自照顧他,只盼着沈檸的病氣能讓她承着些,減輕她所受的哭。
沈檸出生並不易,她與五皇子爲一胎所出,林氏懷胎時險些保不住,後來好不容易保住了胎;生產之時,沈檸在胎裡時,大部分的營養都被五皇子吸去了,生出來也就小小一個,哭聲也小。六歲時又發生了落水的事,害得林氏只以爲沈檸運不好,便時常去爲她祈福。幸得了上天垂憐,沈檸的身子骨也日益好了起來,林氏也只盼得此次能逢凶化吉,再得上天憐惜,保沈檸一條性命。
此時的丞相府聽着宮中傳來的信息,也不免得有沉重的氣氛……
溫相望着正廳中跪着的溫玉年,怒氣衝衝說道“孽子,本相怎麼會生了你這個孽子……公主讓你求娶,即便再不情願,又何必惹惱了公主,害得公主舊疾復發,你這是要拿着溫氏全祖的命給公主陪葬嗎?”說完便要動手打去。
一旁的溫清妍、丞相夫人急忙拉住溫相,“相公!父親!”,丞相夫人急忙將溫相手放下,“此事年兒做的確實太絕覺,但以往他並不是這樣的,怕是其中有什麼誤會?”轉頭望着溫玉年,“年兒,你莫不是有什麼隱情瞞着不說?”
冷靜下來的溫相也逐漸冷靜,察覺到了不對,“莫不是刑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