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的月光透過斑駁的間隙灑落林間,映照在泛着寒芒的刀刃上,明晃晃一片。
兩個旗團的憲兵騎兵在低沉的命令聲中逐次開出森林,宛如一條佈滿礁石的河流,緩緩流淌進入了花語平原,最終消失在黑夜之中。
“他們能夠成功嗎?”軍團幕僚看着那些軍紀嚴明的憲兵騎兵們消失在視線之中,不禁發問。
軍士長李青搖搖頭,他也不知道憲兵部隊能不能將他們的一七三旗團拯救出來。
雖然同是隸屬於南川軍麾下,但是他們從未同憲兵部隊並肩作戰過,這些憲兵部隊在南川軍就是一個另類的存在,自成體系,也沒有任何的作戰任務,主要負責就是軍規軍紀的維護,就連憲兵戰士都和作戰部隊戰士沒有任何的交集。
但是在各個軍團無論是高級將領還是普通戰士對憲兵部隊都沒有任何的好感,說得好聽點他們鐵面無私,差一點就是他們就像冰冷的機器一樣沒有人情味,對於違反任何南川軍軍法軍規的事情屬於零容忍的。
同時各個軍團對憲兵部隊忌憚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憲兵部隊隸屬於少帥林川直接管轄,是除了近衛部隊之外又一直屬部隊,他們就算不滿也不能表現出來,表現出來就是對林川的不滿。
憲兵部隊在整個南川軍之中屬於另類的存在的,沒有人願意和他們打交道,他們是孤獨的,因此他們對憲兵部隊也缺乏足夠的瞭解。
少將容克乃是南川軍的老人,當初從一名士兵浴血奮戰積累軍功到現在已經成爲了少帥林川的心腹,因爲常年擔任軍法官,所以憲兵部隊成立之後直接被林川任命爲憲兵部隊高級將領。
憲兵部隊成立的時間不長,但是每一名憲兵戰士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新兵訓練營之中戰力最爲強大,最爲忠誠的士兵都會被憲兵部隊直接划走,所以憲兵部隊的實力雖然不顯山不露水的,但是卻是最爲強勁的。
憲兵部隊的口號是:“無所畏懼!無比忠誠!無堅不摧!無往不勝!”,他們就是少帥林川手中最爲鋒利的利劍,利劍所指之處皆爲南川疆土。
……
絕龍鎮的激戰已經進入了白熱化,三個瀚海師團在各級軍官的呵斥催促下源源不斷地向南川戰士發動攻擊,喊殺聲連綿不絕,熊熊大火映紅了半邊天際。
一隊瀚海遊騎兵巡曳在黑暗之中,他們負責外圍警戒,現在他們的主力部隊已經將南川軍壓到森林不敢出來,這樣的警戒任務聊勝於無,他們更希望的是加入到攻擊的行列之中,以此來獲得戰功。
細碎的馬蹄聲從黑暗之中傳來,正在策馬緩行的瀚海遊騎兵隊長突然勒住了戰馬,目光投向了黑暗之中。
其他的遊騎兵也就是勒馬駐足,側耳傾聽,黑夜之中的確有細碎的馬蹄聲傳來,並且越來越近,應該有騎兵正在向他們迅速的逼近,不知道是敵是友,他們警惕了拔出了自己的武器。
黑暗之中影影綽綽的十多個騎馬的黑影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之中,迅速的靠近他們,瀚海遊騎兵隊長低喝道:“口令!”
嗖嗖嗖——
來人以箭矢迴應,泛着寒芒的箭矢疾馳而至,狠狠地沒入幾名遊騎兵的胸膛,隨着撲通聲,他們墜馬而亡,戰馬受驚發出了嘶鳴。
“是敵人!”遊騎兵隊長扯着嗓子嘶吼:“快示警!”
一名遊騎兵迅速的拔出箭筒之中的響箭想要向絕龍鎮方向的友軍示警,但是對方已經策馬奔至。
雪亮的道光閃過,隨着咔擦一聲,長弓被從中斬斷,刀鋒去勢不減,削掉了遊騎兵的腦袋,咕嚕嚕的滾落在地。
其他的遊騎兵也和黑暗之中突然冒出的敵人交上了手,在火把的照耀下,遊騎兵的隊長只看清了對方黑色鑲着紅邊的制服,就被一刀斬落馬下。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總共持續不到兩分鐘,一個瀚海遊騎兵小隊就全軍覆滅,雖然瀚海遊騎兵實力很強,但是他們遭遇到了這輩子遇到過的最強對手,連示警的機會都沒有,就全部被殺。
憲兵部隊的戰士都是新兵訓練營的尖子兵,這些新兵訓練營的尖子戰士進入憲兵部隊之後又會經歷近乎魔鬼般的訓練,訓練死亡率高達百分之十,這是一支苛刻的部隊,也是一支實力強勁的部隊,從這個黑夜開始,他們將會以別樣的姿態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之中,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黑壓壓的憲兵戰士策馬越過橫亙在地上的屍體,直撲正在圍攻絕龍鎮的瀚海軍隊。
最先接戰的是瀚海佈置在外圍的巡邏中隊,僅僅一個照面,瀚海兩百人的巡邏隊就如同秋風掃落葉一樣蕩然無存。
滅掉瀚海巡邏隊之後,兩個憲兵旗團的戰士兵分四路,就像四個巨大的黑色箭頭,狠狠地嵌入到了瀚海營地之中。
“哦!天哪!”看到那些籠罩在黑甲之中疾馳闖入營地之中的南川憲兵戰士,許多撤下來休憩的瀚海士兵們長大了嘴巴,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根本沒有想到敵人竟然來自他們的後方。
噗噗噗!明晃晃的刀光在黑夜之中就像摧殘的明珠,帶着大股粘稠溫熱的鮮血肆意的揮舞,憲兵戰士以十人隊,百人隊爲作戰單位,對瀚海軍的營地進行了穿插突襲。
鮮血在飛濺,慘叫此起彼,戰馬在嘶鳴,照明的火把被扔到了營帳之上,大火開始熊熊燃燒起來,最終連綿變成一片火海。
火海之中穿着內衣睡褲衣衫不整的瀚海士兵們正哭爹喊孃的四處奔逃,在他們的身後是沉默追擊的黑甲騎士。
“擋住他們!”瀚海軍正在進攻的部隊看到後方營地遇到襲擊,立即從攻擊位置上撤下來回援。
但是他們在遇到這些憲兵戰士的時候,一個照面就被摧枯拉朽的擊潰,他們引以爲傲的戰鬥力變得不堪一擊。
有瀚海騎兵奮力的揮出自己手中的武器劈砍向對方,但是隻是在對方的精鋼戰甲上迸濺出一連串的火花,隨即自己被斬殺。
有一羣瀚海騎兵將幾名憲兵戰士包圍,試圖圍殺掉他們,但是這些渾身冰涼的憲兵戰士沒有絲毫的懼色,挺身迎戰,兵器猛烈的碰撞,慘叫連綿不絕,悍勇善戰的瀚海騎兵第一次感覺自己踢到了鐵板上。
渾身血跡斑斑的容克少將在一隊憲兵戰士的簇擁下越過燃燒的火焰,策馬進入了一片狼藉的絕龍鎮。
“誰是常墨將軍?”容克少將在一羣衣衫襤褸的戰士跟前勒住了戰馬,大聲問。
常墨打量着騎在戰馬上依然制服筆挺整潔的軍官越衆而出:“我是一七三旗團指揮官常墨,請問閣下是?”
“我是憲兵第三兵團指揮官容克,我的人已經將瀚海人擊潰,現在請你們隨我軍撤離。”
“多謝!”常墨招呼一聲,立即帶着傷痕累累的倖存者在憲兵戰士的掩護下撤離絕龍鎮。
“什麼?!三個師團都被擊垮了!”瀚海前線指揮官梅特斯將軍聽到緊急報告說,絕龍鎮圍攻南川軍的部隊被一支南川騎兵擊垮,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什麼部隊能夠擊潰自己麾下的精銳。
“他們實力很強大,我軍抵擋不住。”
“傳我軍令,讓第十二騎兵師團,第十五騎兵師團立即出發,追上他們全殲!”梅特斯感覺到自己臉上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他心裡咽不下這口氣。
兩個精銳的騎兵師團立即出發,轟隆隆的朝着撤退的南川憲兵部隊追擊而去。
但是僅僅一個時辰之後,梅特斯再一次得到一個噩耗,追擊的兩個師團被擊退了,更是陣亡了一名師團長,敵軍已經回到森林之中。
“查!立即弄清楚這支部隊的情況!”梅特斯意識到了不對勁,按理說普通的部隊沒有這麼強大的攻擊力,那麼只有一種解釋,敵軍的精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