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西利亞行省和杜蘭特行省交界的巴斯托地區,哨塔高高聳立,昏黃的燈火在夜風中搖曳,守夜的兩名西利亞行省的守備哨兵正在戰壕之中百無聊賴地小聲交談着。
“嘿,兄弟,你說王京的妞真的像長官說的那麼漂亮嗎?”一名哨兵推了推在吸菸草的另一名哨兵,好奇地問。
另一名哨兵深深地吸了一口口中的菸草,臉上露出憧憬之色:“那還有假,你知道雨王府的侍女嗎?那可都是雨王從王京帶過來的,嘖嘖,那個漂亮水靈……”
聽到這名哨兵的描述,另一名哨兵臉上則是充滿嚮往之色,想到那些水靈靈的姑娘,年輕的哨兵突然迫切地想要去王京看看。
“小子,不要流口水了,跟着雨王殿下好好幹,等我們打到王京去你想要什麼妞隨便你挑。”另一名哨兵看到年輕哨兵嘴角的口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罵道。
“你們兩個不好好放哨幹什麼呢!是不是又想挨鞭子了——”正在兩名哨兵興奮地談論時,起牀方便的軍官走了過來,揉着惺忪的睡眼劈頭蓋臉地對着他們就是一通臭罵。
軍官乃是貴族出身,雖然沒有爵位,但是其身後的家族可是惹不起的,兩名哨兵的談論戛然而止,點頭哈腰地連忙掐滅了手中的菸草,跑回了自己的哨位。
軍官罵罵咧咧地方便完之後,返回了軍帳,不多時就軍帳就傳來了震天的呼嚕聲。
“他孃的神氣什麼,還不是靠着家族的關係才當上的軍官,還真以爲自己多有多大本事。”哨兵等到軍官睡着之後不滿地發着牢騷。
“要是到了戰場上我先給他一刀,看他再欺負我們。”另一名哨兵憤憤不平地抱怨道。
雨王樹立起清君側的旗幟之後,那些反對皇帝龍寒的貴族紛紛來投,一時間整個西利亞行省侯爵公爵遍地走。
爲了籠絡這些來投靠的貴族們,雨王龍景在整編軍隊的時候,所有的軍官全部是清一色的貴族子弟。
這些平日裡的紈絝貴族子弟根本不懂帶兵打仗,他們在軍營之中耀武揚威,動輒打罵士兵,士兵們敢怒不敢言,怨氣很大。
雖然雨王龍景知道這些貴族子弟不善於帶兵打仗,不過他現在需要的是貴族們的支持,也只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於貴族子弟將軍中弄得烏煙瘴氣只能視而不見。
“什麼人!”突然一名哨兵聽到戰壕外的灌木叢內傳出響動,立即警覺地握住手中的刺槍,大聲喝問。
巴斯托地區位於杜蘭特行省和西利亞行省的交界處,乃是戰略要地,進可向忠於皇帝龍寒的杜蘭特行省進攻,退可扼守西利亞行省的門戶。
隨着雨王舉起反旗,這是已經是最前線了,所以守衛在這裡的守備士兵時刻保持着警惕,害怕皇帝龍寒的大軍殺過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灌木叢之中靜悄悄地沒有再發出任何的聲音。
“兄弟,不要那麼緊張,說不定是野物弄出來的動靜。”另一名哨兵看到年輕哨兵緊張兮兮的模樣,笑着安慰。
年輕哨兵盯着黑漆漆的灌木叢面露疑惑,他分明聽到了響動,他對着另一名哨兵揮揮手說:“我去看看,小心沒有大錯。”
看到年輕哨兵提着燈籠向灌木叢走去,另一名哨兵無奈地搖搖頭,點燃了自己手中的菸草,並沒有跟上去。
雖然雨王龍景舉起反旗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但是更根據情報顯示,王京的軍隊還分佈在三十多個行省進行改革呢,所以這名哨兵根本不相信王京的軍隊會出現在巴斯托。
況且現在巴斯托駐紮着雨王龍景麾下三萬多守備軍隊,可謂是重兵把守,所以他們根本不擔心皇帝龍寒的軍隊會愚蠢的進攻一個重兵把守的要地。
“噗——”黑暗之中寒光閃爍,一支鋒利的刺槍從灌木叢之中突然猛戳而出,刺穿打着燈籠的哨兵身體。
“敵……”年輕哨兵的身子晃了晃,嘴裡的話還沒說出口,身子已經撲通一聲載倒在了戰壕裡,燈籠掉落在地,熊熊燃燒了起來。
正在砸吧砸吧吸着菸草的另一名哨兵聽到響動,擡頭望去,正看到自己的同伴倒地,無數閃着寒光的頭盔從灌木叢之中冒了出來,哨兵的表情瞬間凝固。
“嗖——”鋒利的箭矢呼嘯而至,從嘴裡含着菸草的哨兵的左側脖子射入,從右側飛出,哨兵倒下的最後一刻只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冰涼而生疼,然後身子一歪,意識變得模糊。
黑暗之中響起了沉重而密集的腳步聲,靠近巴斯托守備軍隊營地的外圍,黑壓壓的鎮西軍士卒涌了出來,朝着熟睡之中的守備營地撲去。
面對林川率領的一萬鎮西軍精銳士卒的突襲,駐守在巴斯托營地的數萬守備軍隊在黑夜之中毫無準備,被打的措手不及。
驍勇善戰的鎮西軍士卒們挺着鋒利的長矛,閃着寒光的戰刀不斷向守備軍營地縱深突進,他們就像惡狼一樣,兇狠強悍,不斷將倉促從睡夢之中的醒來的守備士兵斬殺當場。
巴斯托營地火光沖天,映紅了半邊天際,守備士兵的營帳熊熊燃燒,整個營地變成了一片火海。
赤手空拳的守備士兵們在混亂之中笨狼突兀,大喊大叫,軍官找不着士兵,士兵找不着長官,面對鎮西軍精銳的突襲,他們甚至沒有組織起像樣的抵抗。
“快跑,快跑。”那些被雨王龍景委任的貴族軍官們就像受驚的兔子一般,衣衫不整,倉皇出逃。
到處都是喊殺聲,到處都是面色冷漠兇狠的鎮西軍士卒,駐守在這裡的守備士兵們無比的慌亂,被殺得動逃西竄,慘嚎連天。
有悍勇的守備士兵拿起武器準備抵抗,但是面對驍勇善戰的鎮西軍士卒,他們耽單個人的勇武還沒有來得及發揮就被砍成了碎片。
一萬鎮西軍士卒從三個方向迅速地撕裂了巴斯托守備營地的防線,攻入了他們的營地,隨即展開了幾乎是一邊倒的屠戮。
“放開一條口子,讓他們逃。”面容冷酷的監察廳總長林川在鎮西軍衆將的簇擁之下望着喧囂的戰場下令。
鎮西軍將軍戰歌十分不解:“總長大人,爲何讓放一個口子,我們完全能夠全殲他們。”
林川笑着解釋:“此戰我軍勝局已定,我們放走一些潰兵不足爲慮,這些潰兵們反而會將戰敗的恐慌帶回去,幫助我們瓦解敵軍的士氣。”
聽到林川的解釋之後,戰歌不得不服,他一直以來打仗都是謀一城一地,呈一時之勇,而林川卻是將簡單的一場夜襲戰,上升到了戰略的高度,不僅僅要從**上消滅敵人,還要從士氣上打擊敵人,這樣的深謀遠慮是戰歌目前所不具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