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推門進來,擡手一槍打中黃忠,黃忠一聲不吭的栽倒在地。姬動雖然是胖子,反應很快,立刻臥倒,子彈打在其靠背上。姬動手忙腳**槍,擡手朝中年位置開槍,喊道:“有歹徒,歹徒有槍。”
中年人側面靠住,將攜帶的小箱子打開,從裡面拿出幾個裝滿**的瓶子,點燃投擲進去。瓶子炸開,火迅速燃燒。中年人側面關上房間門,將一個塑料手銬將手把拷上。這一切做的很快很乾淨,然後中年人繼續向前,一名警員聽見動靜,冒失的從房間跑出走廊,被擊中倒地。
中年人繼續向前走,倒地警員一把抓住中年人的腳。中年人看了他一眼,將他手踢開,上二樓。二樓是內務部,法證工作室等等,幾乎沒人。中年人輕車熟路的到了內務部,只有一名值班人員,值班人員聽見動靜,並沒有躲藏,而是赤手空拳出來看怎麼回事。中年人殺人,進入內務部,電腦上正在進行聲音比對,中年人使用汽油彈縱火,然後風衣遮擋手槍下樓,快步走向後門,到達證物室,這時候一名女警站立在走廊十五米外喊:“不許動。”
中年人轉身,右手一甩,開槍。女警幾乎同時開槍。女警倒地,中年人轉身,一名男警察從女警位置出現,一槍打在中年人的肩膀上。中年人忙靠到牆邊,回頭反擊,沒有擊中。男警察顯然很有經驗,胡亂開兩槍做掩護,將女警拉回辦公室中。
中年人踹開證物室門,將最後兩瓶汽油彈扔了進去,然後疾跑到後門,推門而出和魏延撞了個滿懷。中年人擡手,距離太近,魏延身經百戰反應迅速,雙手抓住了手槍,兩人一起摔倒在地。中年人放開手槍,一拳打在魏延的頭部,受傷的左手一翻,一把匕首在手,捅在魏延的腹部。
魏延大叫一聲,前額嗑在中年人腦門上,中年人跌撞的後退一步,走廊響起跑步聲,魏延去抓手槍,中年人立刻跑出後門,魏延拿了手槍了走幾步,看見中年人已經上車,魏延開了數槍後倒地。
從黃忠遭襲擊,到中年人開車離開,期間一共花費四分鐘。
警局收到警報,派遣在崗特警和警員支援,也只花了五分鐘時間,特警們突入,刑警隊一片血海。沒有人想到有暴徒會敢襲擊刑警隊。走廊裡一名便衣,一名警員兩人背靠背,情緒非常緊張,將槍指向了特警們。
早上七點,於明和李復得知消息也是萬分震驚,急忙前往醫院,醫院部分已經被特警封鎖,特警們全副武裝,如臨大敵。於明聯繫上小趙,得到了傷亡基本情況。一共五死七傷。黃忠當場死亡,魏延在手術室,未脫離生命危險,姬動身體正常,但情緒失控。刑警隊中姬動辦公室,內務部和證物室被完全燒燬,姬動能活下來,是躲到洗手間中,用衣物塞住洗手間門,然後不停給門澆水,這才活到了救援人員到來。但是辦公室裡有關白筱珊、販毒集團的證據被付之一炬。
於明坐在醫院公園的椅子上道:“瘋了。”
“不是瘋了,是大意了。”李複道:“刑警隊沒有特別情況警鈴,人員持槍也比較散漫,警戒狀態不夠,根本無法對抗悍匪的偷襲。”
於明道:“站着說話不腰疼。”
李覆沒有生氣,道:“三年前,美國聯邦調查局駐地方分局被一夥悍匪突擊,對方使用炸彈,突擊步槍攻擊方式,九名工作人員死亡。前些天一個新聞,一個悍匪持槍攻擊海軍總部,打死十五人,最後被擊斃。我認爲還是應該佩服刑警隊的人,在夜晚偷襲,在無防備情況下,仍舊是打傷對方。這人是不是太子?”
“十有八九。”於明道:“刑警隊被突擊,證據被燒燬,不好……白筱珊要逃。太子不可能殺光所有知情人,但是白筱珊被監視,很難離開。太子要讓刑警隊混亂,然後通知白筱珊她已經成爲警方嫌疑犯。”
於明心中頗爲懊惱,自己算到太子會幫助白筱珊,但是卻忽視了太子的攻擊性。於明一心認爲當太子察覺警方將對白筱珊不利,太子會幫助白筱珊逃跑。但於明卻忘了太子性格,太子是刀口上討生活的人,一向信奉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
於明撥打電話,小趙哽咽的聲音傳來:“於大哥。”
於明道:“白筱珊要跑。”
李復搶過手機道:“我要見姬動。”小趙這個小姑娘根本做不了決定,關鍵是姬動,李復理解姬動現在情緒,但是如果姬動不冷靜,就無法追捕白筱珊。
……
李復和於明將狂暴的姬動摁在牆壁上,張諾楠示意特警別插手,李復看着姬動眼睛道:“白筱珊要跑。”
“恩?”姬動沒有回神,全身力氣對抗兩人。
李復喊道:“白筱珊要跑了,你的監視組給你的資料被燒了,現在都在你腦子裡,如果白筱珊要逃跑,會通過什麼手段?”於明聯繫張諾楠,張諾楠派人過去,白筱珊已經不見,而監視白筱珊的住宅小組,因爲刑警隊突發事件,全部回隊裡,沒人知道白筱珊什麼時候消失的。現在只有姬動,這幾天姬動都在和白筱珊打交道,對她最爲熟悉。
姬動終於冷靜一些,呆滯看李複道:“要跑?白筱珊……白筱珊週末借朋友的遊艇出海,今天是星期幾?還鑰匙了嗎?”
張諾楠拿電話:“海事局嗎?”
已經晚了,海事局證實昨天晚上十一點四十五分,有一艘遊艇離開碼頭,但是遊艇衛星定位系統在十二點十五分被拆除,也就是根本找不到這艘遊艇。張諾楠只能是派出巡邏車,尋找沿海、沿岸可能的遊艇。
姬動在當天下午投入工作,精神狀態很怪異,出奇的冷靜。他開始追擊太子,太子留下很多東西,不僅有DNA,而且魏延在搏鬥中扯下他的手套,已經有兩枚指紋在手。指紋比對很快有結果,在十多年前,有一個人因爲砸自動取款機入獄三年,計算時間,那時候正是張曉天追擊太子的時間,想必是太子用坐牢這個方式逃避張曉天的追捕。而太子的一點一絲生活痕跡,慢慢成型。
第二天下午,於明和李復應小趙要求去了刑警隊,因爲姬動一直沒有休息,局長強制讓他上牀休息,他就是無法入眠。算時間,姬動已經三天沒有閤眼。
進入姬動的新辦公室,姬動站立在畫板前,目不轉睛看畫板。上面是太子坐牢時候的照片,還有太子住所,工作地等等監獄提供的信息。
“姬隊,要不給你吃點安眠藥。”於明在姬動身後問。
“我沒事。”姬動頭也不回道:“你們看他的生活軌跡和工作經歷,他選擇的工作只有一個人,他並不強大,他也在害怕。”
手機響起,於明接電話:“喂!”
“黃岩村,廢棄碼頭,我有人質,你過來。”
“太子?”於明驚訝道。
姬動一把搶過電話,對方電話已經掛了,姬動一把抓了於明衣領:“他說什麼?”
“姬隊,你要這狀態,我不能告訴你。”於明道:“小趙,聯繫張處。”
“你敢。”姬動一指小趙,道:“於明,我不想揍你,告訴我,太子說什麼?”
李復手臂攔住:“於明說的對,你這狀態不行。”
“走開。”姬動動手了,李復和於明忙阻攔,兩名警員聽聞動靜跑進來,一起幫助將姬動摁住。
張諾楠就在樓上,很快下來,於明在其耳邊耳語,姬動喊道:“說什麼呢?說什麼?”
張諾楠點點頭,對身邊警員道:“送他回家。”
姬動道:“我不回去。”
張諾楠怒:“你他媽和黃忠才共事幾個月,你知道不知道他是我未婚夫?”
“……”姬動愣住不說話了。
“送他回家。”張諾楠道:“於明,李復一起。”
一路走出來,李復抱歉道:“張處,我不知道……”
“我騙他的,不過黃忠也是我兄弟,跟我的時間比他要長的多。”張諾楠不想想這些,轉移話題問道:“於明,你認爲太子是什麼意思?”
“找死。”於明回答。沒有必要發出這樣的煙霧彈,連附近的市都已經對太子進行全面搜捕,一組警力被調虎離山,無傷大雅。
黃岩村距離A市八十公里,四架直升機趕赴而去。路上收到消息,當地警方接到報警,有人挾持一男一女小學生進入廢棄碼頭,當地警方已經將碼頭包圍。具體情況不明,但是目擊者看見的嫌疑人和太子坐牢時候照片有幾分相似。
李復不相信這種證詞,因爲普通人在經歷恐慌之後,很難記得犯罪者的面容。而且早期曾經查過太子身份,是一名特工,特工和坐牢的太子面容纔有些相似。十幾年過去了,太子不可能沒有改變面貌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