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女生舉手發言:“主考官先生,我認爲這場比賽歧視女性體力。
於明回答道:“男女體力差別是先天性的,在我們調查人工作中,不可能因爲你是女性而得到有利的體力平衡。而且我認爲這比賽重點還不在體力,你們計算一下,七個小時要到達四十公里,需要攜帶多少礦泉水呢?步行速度不能低於將近六公里。今天沙漠下午地表溫度是五十二度。”
利克斯道:“十五分鐘之內,你們需要選擇自己的終點,假設你選擇十公里,但是你又後悔了,你要改正,需要回到這裡,禁止行動半小時,這半小時內,你不能使用大本營的設施,包括陰影。選手之間禁止攻擊,一旦發現立刻淘汰。”
於明道:“這邊有一些食物,只能吃不能帶,水可以儘可能帶走,大家選好路線後和工作人員說一聲,解散。”
這是一道帶有一定博弈色彩色選拔題,關鍵不是自己選了什麼,而是別人選了什麼。十七個人,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到達十公里的終點,但是這個成績是次選成績,如果有十個人到達二十公里重點,你就會被淘汰。
選擇多在二十和三十公里之間,對自己體力自信的可以挑戰必然晉級的四十公里。但是有必要挑戰四十公里嗎?如果能拿到三十公里的前三,也足可以保證自己出現。五十二度高溫,步行四十公里,這是個巨大的挑戰。
於明戴了草帽,坐在一邊石頭上看選手,選手們多數神色凝重,靜靜思考。有幾個調皮搗蛋的詢問別人的選擇。但是大家是競爭者,怎麼可能得到實話。選擇了路線,還有選擇攜帶的礦泉水數量,水當然是越多越好,但是也會導致負載加重。選擇最合適的水量,也是取勝的關鍵。
外套是必須要的,帽子要,靴子要……女生們上大巴車換上沙漠中行頭,男生們邊等待,邊思考。利克斯遞給於明一根雪茄。問:“於,如果是你,你選擇哪條路?”
“二十公里或者十公里。”於明回答。
“爲什麼?”
“因爲我走不到三十公里。”九點太陽還算溫和,一旦到了十二點以後,那沙漠就變成蒸籠。於明道:“我相信很多人會挑戰三十公里。這是一個比較安全的出現距離,但是這道題主要考的大家對自己體力的瞭解。如果他們棄本求末……你呢。利克斯?”
“我原本是打算挑戰三十公里,你這麼一說,我覺得二十公里也不錯。”利克斯笑。
於明問:“不考慮十公里嗎?”
利克斯皺眉:“難道你認爲無法完成目標的人數將超過七名?”
“可能不止,這纔是最難選擇。”於明道:“有些人想到了大家挑戰超過身體極限,但是又不甘心選擇十公里讓別人來決定自己的命運。如果我猜的沒錯,50%以上的人會選擇三十公里。”
利克斯拿出一盒古巴雪茄:“這是我的賭注。”
於明拿出打火機:“押上。”
……
所有人整裝待發。於明和利克斯走到工作人員的位置,三十公里的報名人數爲十二人,利克斯把雪茄遞給了於明。再看,四十公里報名人數兩人。二十公里報名人數爲三人。於明看名單,再對照資料道:“四十公里這兩人應該沒有問題。”一位是於明上屆選拔賽候補成員:普吉。普吉體力和毅力於明感受過,主席委員會也知道,如果不是因爲名單有限,和於明、曼迪的表現出色,普吉已經是正式成員。還有一位是亞歷山大,於明並不瞭解亞歷山大的體力,但是他有些瞭解亞歷山大性格,知道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亞歷山大是不會選擇四十公里。
利克斯道:“三十公里,七小時,每小時4.3千米,十二個人,扣除四十公里兩個名額,十二個人爭八個名額,還要比賽速度。看來你又猜對了,無法完成目標的人數可能會超過七人。”
“你知道我最想看什麼嗎?”於明道:“當有一名隊員支撐不住時,有人以爲我們是側面考量,所以就會扶持隊員前進。而忽視了這道題的環境他們之間是競爭者。”
“你挺壞的。”利克斯笑。
“我更喜歡女人說我壞。”於明看下手錶,拿起麥克風:“時間到,出發。”
本次選拔配備了兩架直升機,大本營還有醫護人員,這些都是本地調查社或者幫忙公司出面處理的。國際獨立調查人組織在多年發展後,每筆委託抽成10%,已經積累了相當多的組織基金,這筆基金由專門的團隊在投資,年收益穩定在10%左右,於明不會替組織省錢。
選手們也發現三十公里的參賽人數太多,除了四十公里選手外,其他人心中一沉。選擇三十公里心中知道,到達三十公里並不代表自己一定會勝出,還需要比拼時間。二十公里的選擇者則忐忑不安,即使他們秒到終點,也可能被淘汰。
十公里路程無人選擇,二十公里配備了一輛沙地吉普車跟隨,三十公里配備了五輛,四十公里配備一輛。於明和利克斯在大本營撐起了太陽傘,喝飲料吃西瓜聊天。於明想起自己選拔,估摸那些主考官看自己在山路中步行,心中也是個爽字。
比賽開始十分鐘,讓於明意外的是凱特回到了大本營,接受半小時懲罰,她要修改路線。她的路線本來是走三十公里,現在申請改爲十公里。利克斯聯繫從三十公里抽調一輛吉普車回來,利克斯對於明道:“這個選擇有點出乎意料。”
“我想她知道二十公里已經趕不上先出發四十分鐘的選手,這樣一來,不如選擇十公里做爲目標。她也是賭最少有七人無法完成比賽。”於明皺眉:“這風險性有點高啊。除非她知道自己情況,不可能比同組人更快到達。那十公里是她最佳的選擇。”
於明看凱特,這是一位銀髮的漂亮白人女子,資料上寫二十六歲,西班牙人,她的父親是一位警察,退休後開辦了私人偵探社。凱特本人經歷簡單,在馬德里上學,大學也在馬德里。唯一出彩的是追擊到被轉移到西班牙的藝術品,這次追擊是獨立調查人僱傭當地凱特父親幫助,凱特父親身體不好,於是凱特和調查人一起追回了藝術品,她也順理成章得到了這位調查人的推薦。
凱特無優秀的專業能力,只會英語和西班牙語,不是律師也不是金融專業畢業生。擅長的格鬥是劍術,水平一般。但是身體各方面條件很好。總的來看,凱特是一個花瓶,不過就第一個比賽日的表現,於明認爲凱特比大家想像的要聰明。而這次選擇充滿了一定的冒險性,於明和利克斯雖然認爲淘汰人數會超過七人,但是並沒有把話說死,如果非要說可能性吧,60%會淘汰七人,那還有40%的可能……
凱特戴着帽子坐在沙地上曬太陽,她不能使用大本營的所有物品,包括陰影。一名工作人員正在給她計時。凱特看向了於明和利克斯,兩人正在吃西瓜,對自己似乎並不特別在意。在蒙妮和普吉的描述中,她得到了一些資料,凱特很肯定於明纔是兩位主考官中一錘定音的那位。
與其說這是選拔者之間戰鬥,不如說是選拔者和考官之間的較量。知己知彼,資料顯示於明是個低調,觀察能力出色的人。是一個用頭腦的人,不拘於泥思考的人。於明突然看向凱特,對她笑笑。凱特心中一驚,似乎於明知道自己在揣摩他,這笑起來很不懷好意。
一排的太陽傘,於明走到工作人員處看電腦,定位器顯示着所有人的目前的位置。由於使用指南針,加之方位明確,基本沒有迷路的可能。於明一指問:“四十公里兩人情況。”
工作人員回答:“速度每小時6.3公里,兩人距離五米,一號(亞歷山大)保持領先。”
“三十公里有什麼異常?”
工作人員道:“大部分人在百米距離之內,有兩名女性選手落後大部隊四百米,每小時五公里速度,兩人並行前進。”
“二十公里的三人呢?”
工作人員回答:“三人距離始終保持三十米內,交替領先,每小時速度7.8公里。”
“哈。”二十公里的人速度最快,大家都在玩命的趕啊。看來三人心中明白,次優先權對他們來說很重要。可是在沙漠中7.8公里速度,加之現在地表溫度已經達到四十三度,能堅持到二十公里嗎?
於明拿起對講機問:“二十公里組現場情況。”
吉普車回答:“太不正常,三名選手都有追趕情緒狀態。”
“三十公里組現場情況。”
吉普車回答:“有兩人有沙漠行走經驗,他們定時飲用少量的水,其他人似乎沒有經驗,有一位女性還塗抹防曬霜,可是她忘記沙漠的沙和海灘沙不一樣,細沙已經粘在她**的位置上。另外,三十公里組逆風,風力四級。”
“四十公里組現場情況。”
吉普車回答:“兩個老手,我相信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