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室保安回話:“三樓是酒吧、健身室、電影室,都是娛樂場所,所以只有兩處監控。未發現有受傷男子。”
於明道:“這時間這些場所沒有多少客人員工,一個個疏散。符合特徵的留下。不排除對方僞裝成受傷的模樣。”
“是,先生。”
張諾楠接電話,臉色變得很難看,掛電話對於明道:“於明,我們要疏散酒店所有的人。”
“扯淡吧。”於明道:“最多二十分鐘。”
“我不是和商量,我是接到了命令。”張諾楠道:“有人報警,說在酒店內放置了炸彈。”
於明笑:“這明顯是金蟬脫殼的計策。”
張諾楠嘆口氣,耐心道:“於明,我們是警察,沒有辦法,只能按照程序走。已經開始疏散了,你最好……”
話沒完,酒店的火警警報響起。同時廣播道:“先生們女士們,請儘快離開酒店,請儘快離開酒店。”
“你妹。”於明恨恨罵了一句道:“大家留意腳部受傷的男子。”只能是使用這個可能存在僞裝的特徵來辨認了。
張諾楠打電話:“黃忠,你立刻去辦件事,將酒店三個出門的監控保護住,再派三個弟兄,對所有疏散的人進行錄像和拍照。”
於明道:“謝謝。”聊勝於無。
“順手事。再說,盜竊商業機密也是違法法律的,正義的事業。”
於明苦笑。張諾楠實在是太擡舉自己了。正義是什麼?能吃嗎?於明還是比較欣賞漢尼說的,不要求你成爲英雄。只要守護自己不墮落。於明和張諾楠向下走道:“這次淡水河損失大了。”
張諾楠道:“據我所知網上賣的硅皮面具非常死板,面目表情很差。而這人的硅皮面具能隱瞞過大家,甚至是一起工作的人,我想應該非常高端,應該是量身定做的。這種人被你追的割須棄袍,也算是你的勝利。”
於明搖頭:“張警官啊,我們這工作和你們不同。我們這工作只看結果,挽回損失你就是英雄。抓到人沒有挽回損失。你什麼都不是。我們的僱主根本不關心懲兇除惡,只關心自己損失太早。”
張諾楠一向也有道理,激將道:“於明,現在說失敗太早了吧?”
“恩,我再去一樓賭賭運氣。”對方應該沒那麼快。
……
於明站在一樓,身邊不斷有人離開,大家都不是太急。於明突然手一指出電梯人羣:“站住。”
那羣人愣住了。於明一擺手:“快走啊。”
“神經病。”幾個妹子很不爽的罵了句。
於明笑笑,過了十幾秒,電梯又出來七八個人,還有從電梯邊的樓梯下來的。於明手一指喊道:“站住。”
多數人愣住,這時候有個穿了襯衫的年輕老外拔腿就朝後門跑。張諾楠一邊哭笑不得,這麼爛的手法也行?呼叫道:“後門。抓捕一名白色襯衫,黑色西褲的金髮老外。”
老外衝出後門,側面的便衣早埋伏好,一把將老外摁到在地,利索的戴上手銬。於明並沒有跟隨張諾楠去後門。而是坐在沙發上靜靜等待。不是這個老外,這老外身形偏胖。而且身高差了幾公分。
一個老外從三樓窗戶看被逮捕的老外心中暗笑,拖了左腿進電梯,和四個人一起到了一樓。電梯打開,他看見了於明,心中叫聲不好,但是仍舊強制鎮靜的向前走,咬牙硬撐受傷的腿。於明笑,一指老外,正要下令,突然脖子如同被蚊子叮咬一般。於明全身無力,頭一偏,暈倒在沙發上。
老外慢慢走過於明身邊,然後左邊風起,一位老婦人一柺杖打在老外的傷腿上。老婦人動作很快悄悄的拿出一把手槍倒地,將老外護在自己的面前,警惕看着附近的人羣。
老外還笑的出來,問:“冰雪?”
老婦人道:“對。”
老外問:“天使嗎?”
老婦人回答:“六翼天使。”
老外頗爲驚訝,道:“我感到非常榮幸,不過不是你打敗的我。”
“是的。”老婦人嘆口氣:“蜘蛛不是從來不動用武力的嗎?甚至是軟性暴力,怎麼今天會使用吹箭?”
“被逼無奈嘛。你值得嗎?爲了我暴露了你的真面目,你們仇人可是非常多。”老外道:“而且我保證沒有任何證據能指控我有罪。”
黃忠和一名便衣過來發現了槍支,一起拔槍,老婦人雙手舉起,把槍扔地上,左側跑來一個西裝人出示證件道:“國際刑警。”
“國你妹,雙手抱頭一起趴下。”黃忠喝道:“馬上,老子沒空驗你的證件。”
“日你妹。”國際刑警也罵人的,但是動作很規矩的抱頭趴在地上。
黃忠踢開老婦人手槍,先查看於明道:“叫救護車。”
國際刑警道:“她是冰雪,不能露面。你們先去找頭套。”
“冰……雪?”黃忠道:“我還是火焰,那這老外是誰?”
“蜘蛛。”國際刑警回答。
“哈哈。”黃忠看於明:“那他是壁虎?”
“我怎麼知道他是誰?”國際刑警抓狂,不可否認兩個部門矛盾由來已久,比如上次漢尼事件,刑警隊對國際刑警一句不交代的把人帶走非常不爽。但是這是大事,能不能嚴肅點。
黃忠道:“去找兩個頭套,讓雷雲進場把人帶走。”
“恩。”另外一個便衣立刻出去找人。
雷雲特警還駐守在大廈外的廂車內,一收到命令,立刻進場。將三個人從側門押上車。
一個電話打進來,黃忠接電話:“張隊。”
張諾楠道:“那個瘸腿男老外是國際刑警的內線。把他放了。”
“靠,國際孫子。”黃忠不疑有他,向雷雲特警說明。
安妮戴了口罩太陽鏡掛了電話,開車到雷雲特警附近。老外一瘸一拐的上車。汽車發動。安妮道:“西蒙,我們麻煩大了,老大對我們使用暴力非常不滿。”
“不就是一年內不得參與任何行動嗎?”西蒙捏左腿,齜牙咧嘴道:“你的初戀情人太變態了,怎麼都能追到我。”
“我真沒想到他竟然是獨立調查人。”安妮聽聞西蒙說於明身份。愣了很久。她實在難以將兩者聯繫在一起。用報紙做吹箭攻擊於明,她還猶豫了許久。安妮道:“麻煩比你想的要大。我們使用暴力攻擊獨立調查人,等同和獨立調查人組織到了交戰的邊緣。老大決定和獨立調查人組織主席會面,解釋這次誤會。”
“切……何必害怕獨立調查人組織?”
安妮道:“你沒有資格說這話。”
西蒙嘆氣:“你說的對。聽說上次在印度,洞穴蜘蛛被一個亞裔人給滅了,描述長相和你情人差不多。那是一場調查人組織選拔賽,你情人竟然還是一個新手?”
紅綠燈停下。隔壁汽車兩個蒙面人手持散彈槍下車。砸開車窗,安妮急忙開車,但前後被卡住。散彈槍伸進來指着西蒙腦袋用英文道:“資料,速度。五、四、三……”
“給他。”安妮道。
西蒙從皮帶中拿出芯片,蒙面人接過,然後放到讀卡器中。拿讀卡器的蒙面人點頭。蒙面人立刻回到車內,開車闖紅燈離開。
……
香蕉對吳悠悠道:“西瓜私自帶人行動,已經拿到了老闆要的東西。”
吳悠悠道:“知道了,西瓜還是喜歡使用暴力,他難道不知道使用暴力收益高。但是滅亡的也快嗎?”
香蕉道:“他們無意發現張諾楠被攻擊麻醉,然後就開始追蹤。”
吳悠悠道:“不可否認西瓜臨場指揮能力非常出色。”
香蕉道:“如果這樣恐怕老闆對桔子你……”
吳悠悠道:“我有心理準備。”
香蕉看手機道:“好消息是西瓜他們拿的是假貨。是對方已經準備好一份假貨。”
“這算什麼好消息?我們隊伍不缺戰士,不缺技術員,就缺於明這樣能耍花招又能識破花招的人。”吳悠悠嘆口氣。
香蕉笑道:“最少你現在還有機會,如果西瓜拿到是真貨,你就要被拋棄。”
……
杜青青坐在於明的牀前,李復削水果。倪秋把腦袋伸出窗戶抽菸。杜青青問:“醫生說還要多久?”
李復看電腦時間:“差不多快醒了。”
倪秋回頭:“於明在搞什麼?門口還掛着兩名警察。”
李複道:“我這邊弄到點消息,說張諾楠被同樣的方式攻擊,對方拿走了張諾楠手機。下命令給張諾楠下屬把人放人。這票人有點厲害。早已經準備好了張諾楠的合成音,以備不時之需。”多年下屬不懷疑張諾楠的聲音,顯然是錄製了張諾楠聲音,然後利用電腦合成一句話。這技術不算高級,高級的是對方精心準備。
杜青青來興趣問:“你也能弄?”
“可以啊,我這邊有於明一些聲音片段。等等啊。”李復擺弄了一分鐘,然後敲擊回車。於明聲音從電腦中傳出:“可樂又喝完了,杜先生還不送來,是不是打個電話催催?”
杜青青笑:“假的,杜先生送的可樂足夠我們大家喝一年。”
“就是假的啊。”李複道:“細心聽的話,能發現話語詞語之間語速是一樣的。這種情況下多說話就容易露出破綻。”
倪秋道:“原來三八也有好處。他醒了。”
於明睜開眼睛,然後跳坐起來,發現全身痠疼:“我怎麼在這裡?”
李複道:“你中了麻醉吹針。”然後把他們知道事情說了一遍。
於明瞭然,自己被暗算了。於明左右看看問:“我的手機呢?”
李復把手機遞給於明:“有人打電話來詢問你的情況,一個男的,一口牛津音。不過沒說是誰。”
“靠了,拿的是最低工資,乾的是最危險的活。”於明在杜青青扶持下靠在牀邊道:“我餓了。”
杜青青道:“倪秋,去弄點吃的。”
“好。”倪秋走人。
杜青青問:“你玩什麼啊?”
於明搖頭:“陰溝裡帆船。我就差一點就抓到他了。”
李復和杜青青同聲問:“誰?”
“蜘蛛。”
杜青青還沒明白,李復大驚:“你抓蜘蛛,那個蜘蛛?”
於明點頭道:“是啊。”
李復淚奔,很激動的抓住於明肩膀:“下次抓蜘蛛一定要叫上我。”
於明看怪物看李復:“送給你都行。誰要誰拿去。”
於明想想道:“你說的很對,我應該叫上你。”如果有李復這個幫手,自己也不會被人偷襲。
杜青青道:“於明啊,以後再有這種事,你就轉而委託我們星星公司。然後我們一起做,沒幾塊錢,純粹算你的私人福利。單槍匹馬,你一位你藍波。”
“行。”於明點頭,這東西還是要靠自己人。於明道:“李復,他們使用硅皮面具很真實,怎麼才能發現破綻?”
李複道:“再真實的硅皮面具也不能讓面部表情太誇張,比如大笑和大哭。但是如果是憑藉眼力來看,幾乎沒有識破的可能。因爲質量好的面具能達到接近完美的地步。”
門口警察進來道:“於明,你醒了我們就走了,局裡通知明天派人給你錄口供。”
“麻煩你們了。對了,張隊這麼樣?”
警察道:“張隊藥量有一定副作用,但沒有生命危險,大概後天就可以恢復。”
警察走,杜青青摸下巴:“這壞人還看人的?見到於明就用沒有副作用的,遇見張警官就用有副作用的。”
李複道:“嚴格來說,所有的藥品都有副作用,包括很多中藥。有些中藥對腎臟的傷害很大。九十年代初期,比利時醫師首先發現,許多急於減肥的婦女,在無所顧忌的大量服用中草藥減肥後,發生急性腎衰。我想只是因爲張警官身體的原因。”
門外有人敲門,安妮捧了鮮花進來道:“你們好。”
“好。”李復第一次見安妮,其他人都見過。
於明問:“你怎麼來了?”
“我打電話到你們公司,接線員和我說的。”安妮問:“這花插哪?”
“我來。”李復很有風度接過花。
安妮坐在牀邊椅子上問:“你沒事吧?”
“醫生說沒事,我表示懷疑。”於明動下手臂:“全身痠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