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峰猙獰的看着劉宇,嘴角已經滲出血跡,體內五臟一陣糾結,但傷勢並不嚴重。他此時只覺得屈辱,臉頰火辣辣的,心裡充滿了不甘!
臺下的衆多弟子,一時間竟驚愕的說不出話來,在他們的認知中眼前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練氣四層對戰練氣七層,自始至終都還是用靈符抵抗,最後終於祭出了法器但戰鬥已經結束!這~~~這也太彪悍了!
周瑜也是滿臉的激動,嘴巴張得老大,虛指着臺上的劉宇舌頭動了動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一刻他終於明白這小師弟爲什麼這麼淡然了,擊敗練氣七層的修士看他輕鬆愜意的樣子,明眼人都看的出他並未出全力。
但還有一些人也看的明白,這低階弟子是不用祭法器禦敵,他可是丟出了一百多道下品靈符啊!這個價格足以購買一件成色好的中品法器了。由此可見此人定是身家闊綽之輩!
擂臺上,劉宇看着依舊跪着沒有動彈的雲峰,他單手一招,血紅色飛劍迅即飛了回來隨後收入儲物袋中。
“你輸了,履行承諾吧!”劉宇說道。
飛劍離體,雲峰的脖頸處已經一片血肉模糊,此刻他騰的一聲就站了起來,咬碎鋼牙,一對眸子泛着紅芒,眼角都要瞪裂了。
他根本沒有想到是這個結局,就這麼簡單的敗了?連對方的衣角都沒有碰到,這一仗實在窩囊!他真是練氣四層的修爲?怎麼感覺這麼怪異!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當有些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後,人們就會忽略那些明顯的東西,怪麼?那一百多道靈符多麼明顯!但云峰根本沒有往這上面想。
“怎麼?想賴賬啊?”劉宇揶揄了一聲。
雲峰看了看臺下的衆弟子,從他們眼神中能明確的看出一股子的輕視,而和他一道那幾個修士此時已經灰溜溜的退到了人羣最後方,基本上尋不見蹤跡了。
“哼!願賭服輸,我雲峰可不是賴賬之人!”雲峰收回了目光,覺得臉上更燙了。說完他解下腰間儲物袋丟給了劉宇。
劉宇心說算你識相,接過儲物袋翻出五百下品靈石和那枚青黑色的圓球,轉手把儲物袋丟了回去。
雲峰的兩件趁手法器均被毀了,儲物袋中就還有一柄下品法器,這還是門派下發的飛劍。他自然不會多看一眼。
劉宇淡淡一笑解開擂臺禁制踱步走了下去。臺下面的衆多弟子呼啦讓開一條道路,他對左右的師兄弟們善意的點點頭,徑直走向了四師兄周瑜。
周瑜緊走幾步一把拉住劉宇,嘴張了半天竟沒有吐出一個字,劉宇一笑說:“走,回去!”
說完兩人不管別人架起遁光就飛離了此地,只留下駐足觀望的弟子們。
雲峰半低着頭,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下的擂臺,待他一落地頓時感到周圍弟子們眼中的奚落之意,修真界就是這樣,勝者王侯敗者賊,你實力不濟有的是人看你笑話。至於憐憫你的人,哼哼,那你可要注意自己的儲物袋了!
所以當雲峰下到擂臺,衆弟子們不但沒有讓出道路,反而擠的嚴實了。
“都給我滾開!”雲峰惱羞成怒,大喝了一聲。這一聲不但沒有起到相應的效果,反倒讓那些只是露出奚落眼神的弟子們更加無所顧忌。
“堂堂練氣七層的修爲被練氣四層的弟子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還在那色厲內荏的吼什麼?不嫌丟人!”這類似的話在人羣中此起彼伏,震的人耳膜生疼!
雲峰的臉憋成了豬肝色!只能架起遁光直接飛了出來,沒辦法別人不給他讓路他也不敢出手,門派門規森嚴,要是犯了衆怒,哪還有自己的好果子吃!所以他只好打掉了牙和着血往肚子裡吞。
雲峰飛出人羣后,他的幾個跟班找了上來,悻悻的不敢說話,只是一個勁兒得跟在他的後面。雲峰停下遁光扭頭瞪着幾人聲嘶力竭的吼道:“都他媽給我滾!”
這幾人一陣唯唯諾諾,大氣都不敢出,紛紛遁向了別處!擂臺周圍的弟子們發出一陣鬨笑也逐漸散了去。至此這場比鬥圓滿結束,但擂臺上那個練氣四層的弟子將會被他們深深的刻在心裡。
在一個角落裡,劉宇和周瑜一同降下遁光,劉宇把那五百下品靈石和那枚黑青色圓球都交到周瑜的手上。
“小師弟,你這是什麼意思?”周瑜虎着臉一擺手沒有接。
劉宇看了他一眼,說:“四師兄,你在黒木森的任務不就是被雲峰攪了麼?又差點丟了性命,這些東西你應該拿着!”
周瑜試探着問:“你跟他定這個賭約就是爲了給我?”
“恩~~算是吧!”說完,劉宇不容分說的把手中的東西推向了周瑜。
周瑜年紀三十出頭,五尺高的漢子此時鼻子竟有些酸楚!也不再說什麼,只是點點頭就把靈石和法器收入了儲物袋中!
劉宇看他這樣子心裡好笑,但明白越是這樣,這種人越是值的結交,最起碼跟這種人在一起心不累。不用成天勾心鬥角,想着怎麼機關算計!
沉吟了片刻後,他問道:“四師兄,剛纔雲峰說門派內近期要舉行一場比斗大會?”
周瑜立馬點頭說:“是啊,這事兒是師尊幾天前告訴我們的,那時候你還沒回來!”
劉宇微微頷首:“能給我詳細講解一下麼?”
“行啊!他是這麼回事!”
此時正是下午,天灰濛濛不見陽光,青峰山下,野狼幫總寨。
匪窩大廳中橫豎躺着三十多個缺了左腿的漢子,一個個抱着裹着厚厚紗布的斷肢哼哼唧唧的呻吟不斷。並且時不時的還有個別的狼嚎一聲:“啊~~~你換藥輕點兒!”
幾個郎中摸樣的老者穿梭在這些斷腿漢子之中,不時的搖搖頭,心說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年紀輕輕的便成了廢人!
這些斷腿之人都是拜劉宇所賜,野狼幫的匪衆們均受到劉宇這個修仙者的吩咐,把這些鏢師都擡回了山寨,請了郎中加緊醫治。數天來他們的傷勢都已經穩固,雖然沒有了性命之憂,但這一生怕只能與柺杖爲伍了!
正在這時,空中一個巨大的骷髏頭攜着黑色霧氣,向着山寨滾滾而來,骷髏頭上站立一個枯槁的中年男子,此人臉色烏青,面部僵硬,渾身一襲黑色長衫。
“這兩隻幽魂在這裡的氣息最爲濃重!”高空中的枯槁男子,看了看下面的官道,又看了看前面山峰下的一座山寨,喃喃自語!
隨後他降下遁光,落到了官道之上,閉上眼睛,鼻子聳動像是嗅着什麼!片刻後他眼中精光一閃,似乎找到了什麼線索。
枯槁男子駐足良久後,一拔身子踏着骷髏頭向前面的山寨行去!
野狼幫正廳中的一個郎中正在臉盆裡洗着手上的血跡,突然他面色一變,輕扶了一下額頭,顫抖着開始掐指演算,越算他的臉色越差,隨後他瘋了一般的吼道:“血光之災,我們都要有血光之災啊!”
廳中的那些斷腿的鏢師一直飽受斷肢的痛楚,根本沒有聽到那郎中的喊叫,不過隨行來的幾個同行和野狼幫的匪衆們可是聽得真真切切。
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一把將他拉住:“老趙,你算出了什麼?”
這個叫老趙的郎中顫抖着身體,斷斷續續的說道:“血光之災啊,今天整座山寨裡的人都有血光之災!”
嘶~~~~幾個同行是知道這老趙的本事的,他的卜卦之術向來聞名,次次靈驗。見他如此癲狂,他們就知道,這次,恐怕這裡的人都要倒黴了。
“那咱們趕緊走吧!”他這話剛說完,就見大廳前面降下一個巨大的白色骷髏頭,骷髏頭的眼中,嘴中,鼻中,均冒出滾滾的黑煙。山風吹過黑煙散盡,骷髏頭上赫然站着一個枯槁的中年人!
叫老趙的郎中,看着這個中年人失魂落魄的說了一句:“恐怕太遲了!”
枯槁中年人單手一招把巨大的骷髏頭收進了腰間,幾步就走到廳門口。發綠的雙眸環視了一眼這羣或躺或站的凡人。幾乎是沒有張嘴決了一句話:“我的幽魂是誰殺的?”
廳中所有的人,包括斷腿的鏢師們,看到他出現,尤其聽到他那句話,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沒有人言語。
枯槁中年人見沒有人說話,眼眉倒立,眼中的綠意更盛,單手虛空一抓,站在他面前的老趙頓時兩腳離地被攝了過去,可憐的老趙被無形的靈力裹住了脖子,人還沒有到中年人近前,就已經脊椎斷裂,氣絕身亡了!
“啊~~~!”其餘的人均倒吸了一口涼氣,另外幾個老郎中滿是褶子的臉上已佈滿了淚水,任由淚水橫流,就是沒有人敢用手擦拭!
鏢師和匪衆也是雙腿抖若篩糠,有幾人的褲子一下就溼了,陣陣尿騷味瀰漫開來!
“螻蟻!”枯槁中年人嘴角一翹,嘲諷了一句!隨後他大喝了一聲:“說!是誰殺了我的幽魂!”
鏢師們和匪衆們一下子醒悟了,這中年人說的是不是那個白袍青年?有幾個人甚至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都想在對方的眼中找到答案。
枯槁中年人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情景,雙手一攝,兩個野狼幫的土匪就雙腳離地的飛了過去。他們的四肢不停的掙扎,臉色憋的血紅!
“白袍的年年輕人!”其中一個被攝過去的土匪艱難的說道!
枯槁中年人,單手用力,那個沒說話的土匪脖子清脆的響了一聲,一歪脖死了!隨後一隻手扣住這個說話土匪的腦袋,他嘴中唸了一句不知名的咒語,就看這個被扣着腦袋箍着脖子的土匪身體一陣掙扎,面色逐漸的黑了下去,最後只剩下一層皮包着骨頭。
土匪死後,枯槁中年人,沉吟了片刻。剛纔他使用搜魂術已經回放了兩隻幽魂被殺的全經過,只見一個白衣青年人,催動着一隻紫紅色的葫蘆,葫蘆中噴灑出大片的紫金色陰霾,兩隻幽魂在陰霾中劇烈掙扎直至死去!
枯槁中年人眯着眼睛,淡淡的低語:“他的用的是赤陽沙!”
說完這話,他單手一拍腰間,祭出那隻巨大的骷髏頭,骷髏頭空洞的五官中釋放出大片的黑氣,黑氣中一陣鬼泣聲起,數以百計的小骷髏頭從中飛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向的廳中的凡人!
一陣哀嚎聲過後,廳中只剩下幾絲淡淡的血跡,連骨頭都沒有剩下
做完這些,枯槁中年人才算滿意,收了骷髏頭,心裡暗暗的記住那個白衣青年的音容笑貌,轉身遁入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