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羞澀的透過雲層,照拂着大片的土地,細濛濛的霧氣紛紛消融的一乾二淨,而就在斕歧城西行八十里的地方,正進行着一場血戰。
風知秋看着面前的金色巨虎,面色極爲不自然。“什麼!”突然他心中大驚感覺後面一陣劇烈的靈力波動,隨後身後閃出一個人影,嘴裡吐出一個“疾”字,只見大片的青雷,巨石,火球,冰錐,呼嘯而來。
風知秋連忙鼓盪體內靈力,其身體表面又重新瀰漫出大片血色霧氣,紅濛濛一片,樣子極爲的煞人。
就在衆多靈符幻化的法術即將落下的時候,風知秋體表的霧氣鯨吸一般回縮,在其體表凝聚成一件只露出雙眼和嘴巴的血紅色戰甲。戰甲上血紅色粘稠物質歡快的流淌,一陣血腥味撲鼻而來,即使離他有些距離的劉宇也是眉頭一皺,心說這**真是邪門。
說時遲那時快,血紅戰甲凝聚成功的後一刻,衆多法術終於落下,“轟轟轟”聲震耳欲聾,風知秋身上的戰甲外部撐起一個血紅色的罩子,但隨着法術的攻擊,血紅色的罩子靈光閃爍了幾下紛紛破碎。
而戰甲上粘稠的血紅色物質也隨着攻擊逐漸變的淡薄,孰不知這戰甲除了耗費巨大靈力外,還融合了自身近半的精血。先前鏖戰耗費了太多靈力,致使這次的戰甲雖具其形但實屬不堪一擊,等衆多法術落下,那戰甲只剩下薄薄的一層貼至其體外。
由於風知秋自身靈力和精血均是大損,那杆漂浮在空中的血紅色巨幡,周身靈光一暗,鬼泣聲也不再那麼尖銳,逐漸低沉下來,到了最後幾乎比蚊吟聲大不了多少。
連鎖反應下,那血紅色巨臉也一陣暗淡,其表面上出現了無數的細小的裂痕,此消彼長下,在它嘴裡的金色大印,發出了大片耀眼的金光,看來不多時就能掙脫束縛。
下半身依舊在地底的風斬葉,面色蒼白,嘴角血跡清晰,依然將自身即將枯竭的靈力灌注進頭頂的花盾中去,雖然金印還在巨臉嘴中,但給他的壓力並沒有減弱半分,要不然即使他雙腿雖然碎裂,但也能依靠靈氣的維持,將身形從地底拔出來。再用靈藥救治,以後照樣生龍活虎,根本沒有殘疾這一說。
風斬葉一直苦苦的抵擋頭上的壓力,但身側的戰鬥也瞭解的七七八八,蝶舞的身死,他並不放下心上,此刻他心裡逐漸有些絕望,沒想到自己三人依舊不是那人對手,現在只希望大哥能大獲全勝,以解自己心頭之恨。
他怎樣想自不必多談,此時戰場上又有了些新變化。
只見風知秋面色一厲,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一般,一拍腰間拿出幾粒不知名的丹藥,胡亂的塞進嘴裡。靈藥入口即化,就看他全身上下,蒸騰起大片煞白色濃霧。
這時劉宇也已經到了他身後不遠處,看到情況有變,意念催動下,只聽“吼!”一陣虎嘯,巨虎四爪刨地,眼中黃芒一漲,又衝風知秋撲去。
此時風知秋渾身皆籠罩着大片的灰白霧氣,逐漸虛幻起來,沒有了一點實體的感覺。
霧氣中的風知秋,冷汗大滴大滴的掉落,臉色猶如刷了一層白漿,隨着體內靈力流逝,他的頭部也被灰白之氣籠罩,隱隱的從其喉嚨裡發出了數聲痛苦的低吼。
眨眼間巨虎已到近前,風知秋渾身上下充斥着大片灰白死氣,完全蓋住了原有的血紅,甚至連血腥味兒都消失無蹤了,巨虎雙爪閃電般拍向他的胸膛,誰知道一下撲了個空。就這麼穿過了他的身體,轉眼就來到風知秋的身後。
劉宇看到此情此景,眼中精光一閃,但並沒有走到近前,看這面前的白霧怔怔發呆,越發看得邪門,真不知道他到底吃了什麼藥。連忙伸手打出一道法訣,將巨虎收回。心裡知道這巨虎傀儡已很難再對他造成什麼可觀的傷害了。
收回了巨虎,劉宇忽然覺得輕鬆不少,雖然操縱傀儡不需要靈力,但卻大大的耗費神識。神識何其重要,自不必多說!
就在這時,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響起,劉宇大驚,連忙看向風知秋,不知什麼時候,他已轉過身形面對着自己。
他自身的死氣已經散盡,其體表的血紅戰甲不翼而飛,整個身體成對稱狀態,被兩種顏色代替,左白右黑。不過他那兩隻眼睛卻是一片慘綠,大嘴虛張,口中伸出一條長舌,舌頭也是黑白相間,其雙手指尖長出片片三寸長的綠色指甲,看着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劉宇瞳孔一陣緊縮,心說這是什麼玩意兒?
“桀桀”一陣陰笑,風知秋空中的長舌隨着笑聲抖動不停,如果一般凡人看了,估計直接就會嚇死。
他變成這樣估計耗費了太多的靈力,空中那杆血紅色巨幡,不停地陣陣搖晃,鬼泣聲戛然而止,隨後那吞噬這金印的巨臉“砰”的一聲紛紛塗消瓦解,只見大團金光如離弦的利箭一樣充斥着周圍的天空。
解脫束縛的金印,似乎還歡快的發出了一陣蒼老的吟唱。轉眼間又攜着萬鈞的力道咂了下去,繼續它未完成得使命。
風斬葉擡頭看得清楚,嚇的肝腸寸斷,沒等呼救,就聽“轟”的一聲,他全身都被咂進了土壤之中。片片殷紅色的血液“汩汩”冒個不停。當下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此時的風知秋,並沒有注意弟弟的死亡,綠油油的雙眼死死盯着劉宇,不動分毫,劉宇心中寒意漸生,臉上依舊不動聲色。隨着意念一動,召回了金印。轉手收入儲物袋中。
劉宇此時靈力所剩不多,儲物袋中的靈符也消耗了一乾二淨。面色是慘白下冷汗淋漓,面對着眼前詭異的強敵,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動了,風知秋動了,閃電一般帶起了幾絲黑白相間的殘影向劉宇衝去。劉宇急速後退,面色閃過一絲決絕,單手拍向儲物袋,取出一個紫紅色的葫蘆,揚手丟入空中。同時又祭出一面杏黃色古幣,古幣迎風變大,牢牢擋住自己身前。
風知秋幾個閃爍來到近前,擡起生着綠色指甲的單手,猛的向劉宇胸前摜去,一陣金鐵相交之聲響起,劉宇胸前的古幣沒想到如此不堪一擊,一掌下去就被拍出了無數裂紋,這可是貨真價實的中品法器啊。
“噗!”與此同時劉宇受到古幣上傳來的壓力,一下子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倒飛出去。不過他飛出去的同時,腰間靈獸袋閃出了幾道黃光。
風知秋變成這不知名的怪物以後,身體力量增加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此時他雙眼慘綠的望着被拍飛的劉宇,又怪笑了兩聲。身形閃爍急忙追了過去。
就在這時,那被祭到空中的紫紅色葫蘆,周身蕩起一層紫金色,葫蘆口倒轉,口衝下呈一個傾斜的角度,下一刻葫蘆口豁然開啓,從裡面涌出大片的紫金色沙子,沙子涌出後化作一張大網,朝着風知秋罩去。
風知秋這時已經到了劉宇近前。知道後面靈力一陣波動,但並沒有進行什麼有效的防禦,就這麼大刺刺的將後背亮了出去。
他嘴中一陣蠕動,在胸前一直垂着得舌頭猛然增長,且舌面上生出了大片倒刺,帶起一陣腥風向劉宇捲去。估計這要是被tian上一口,連皮帶肉都會掉下來吧。
劉宇只被拍了一下就感覺胸口極度憋悶,四肢無力,渾身上下皆動彈不得,他還想吐血,但牙關一咬又咽了回去。眼睜睜的看着風知秋走來。至於那枚古幣早已靈光暗淡,孤零零的散落在一旁,估計很難再恢復如初了。可想而知風知秋變身怪物後實力是多麼強橫。
就在那條黑白相間的怪舌,堪堪觸碰到劉宇的胸口的時候,旁邊的土層裡冒出一個尖尖的前臉兒,緊接着那前臉兒張嘴吐出一道黃色光柱,正擊打在怪舌的中央位置。風知秋疼的怪叫一聲,轉頭盯着看向地靈鼠,身形一轉,奔着它走去。
地靈鼠看到這怪物過來,在土壤中翻起一個Lang花,轉眼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在這時,由紫金色沙子構成的那張大網,遲遲到來。當罩在風知秋的的身上時,紛紛化作點點沙粒,瞬間鑽進了他的皮膚之中。
“嗷!”風知秋立刻瘋嚎起來,在原地疼的直打轉,再也沒有剛纔的殺機,眼中綠火,忽閃忽閃隨時都有泯滅的跡象。周身黑白兩色互相交融在一起,舌頭和指甲都紛紛退回,雖然摸樣還比較猙獰但隱隱有個人樣子了,隨後大片惡臭的煙霧在他身上蒸騰起來,像是被潑了硫酸一樣。
劉宇躺在地上目不轉睛的看着事態的發展,看到這個情景,眼中泛出一陣喜色,同時暗暗的回覆着靈力,梳理着體內紊亂的經脈。
風知秋哀嚎一陣後,躺在地上低沉的呼吸了一陣,再沒半點力氣爬起,看來他的秘術已經被破,此時已經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但似乎被掏空了身子,腹中乾癟,眼角和耳朵裡均掛滿了血絲,看來這秘術的代價比較巨大。
原本兇狠凌厲的風知秋,被赤陽沙沾身,轉眼就變成了一隻軟腳蝦,真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就這樣原本激戰的兩人,都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戰鬥力皆無。
“你這是什麼法器?”風知秋艱難的問了一句。
劉宇此時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扯了扯發紫的嘴角,輕聲說道:“赤陽沙!!!”
風知秋原本滿臉的戾氣,聽到赤陽沙三個字後,竟閃過一絲恐懼,同時心中也一陣釋然。他接着說道:“你原來早就掌握了一切啊,連我我的剋星赤陽沙都尋到了!不甘,不甘那!!!”
劉宇苦笑一陣,並沒有解釋,極力的扭過頭顱,恨恨的說了一句:“上路吧!”
這話說完,空中紫紅色葫蘆又灑出大片赤陽沙,洋洋灑灑像是下了一場紫金色的大雪。
風知秋臉上的恐懼更勝了,但他毫無辦法,眼珠無力的轉動幾下,隨着“嗤!”的一聲,赤陽沙一下將他吞噬,猶如岩漿潑在冰塊上,一陣青煙後,只剩下一堆閃爍這黑褐色的骨骸。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一座莊園的某個房間內,一個灰濛濛的本命靈位,“砰”的一聲碎裂開來。看守此處的一個修士,看到這個情景,面色大變!
這莊園內的正廳,端坐着十幾人,爲首的是一個枯瘦老者,看其修爲有築基中期的樣子,所有在場的修士眼角眉梢均帶着恭敬,看樣子他們正在開會。
這時枯瘦老者乾咳了一聲:“兩日後,斕歧城交易會,我多方打聽已經瞭解清楚,其中有幾件寶物”
剛說到這裡,就見一人不顧門口修士的阻攔,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行了一個大禮,帶着哭腔:“稟告莊主,風少爺他他的本命靈位破碎了!
怒氣衝衝的看着這個冒失鬼的衆人,聽到這話,豁然大驚,一下子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其中一個黑胡中年人顫抖着說到:“你說說什麼?
“風少爺的本命靈位破碎了!!!”說完他低頭啜泣起來。
得到確定後,廳中的衆人包括枯瘦老者,面色皆是悲痛。
那黑胡中年人身體晃了以晃呈眩暈狀,隨後牙關緊要,低沉着說道:“溫家,我叫你們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