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真是好眼力!”劉宇由衷的讚了一聲。
瘦小枯乾的洪大師,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劉宇一番,試探的說道:“這鐵背獨角犀是你親手殺的?”
劉宇一笑,並不作答,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這搞的兩夫婦一陣面面相覷。
洪大師臉上連忙換了顏色,沉吟了一會兒,小心的感應了一下劉宇的修爲,面色疑惑更濃,隨後不知怎麼,突然顯出一絲明悟,謙卑的衝着劉宇說道:“師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師弟果真好大的神通,不,不,應該改口叫您師兄啊!”
雖然那探測的神識比較微弱,但還是被劉宇發覺。他面色有些尷尬,明白這四級變異妖獸確實是很難和練氣四層掛上關係,也釋懷了別人老誤以爲他隱藏了自身修爲的看法。他知道這洪大師怕是又誤會了,不過也沒說破,只是沉默不語。
看他樣子,洪大師趕緊轉移話題,看了看手中的獸皮問道:“敢問師兄,是不是想煉製一件貼身內甲?”
劉宇暗挑大指,讚了一聲高明,不愧是煉器的行家,看了材料就知道要煉什麼法器。一般人斷沒有這個本事。
“師兄,果然是行家裡手!”劉宇短短的一句話把洪大師哄的笑逐顏開。
洪大師笑了片刻,連忙嗔怒說道:“唉?師兄這是折煞我了,明明您的修爲”
劉宇趕緊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話語,中肯的說道:“這都是小事,師兄還是您來當,咱們還是說說煉器的事吧。”說完這話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洪大師盯着劉宇的眼睛,會意的點了點頭。便沒有再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訕訕的笑了一下隨後說道:“好,好。咱們坐下談!”
劉宇淡然的從新坐回椅子,洪大師也尋了一處坐下,兩人距離不是太遠,而那半天沒有言語的美婦則是笑意連連的扭着豐臀進了內堂。
廳中只剩下一老一少兩人,他倆都很默契的沒有張嘴說話而是穩當的端起各自的茶碗慢慢的啜着靈茶。
劉宇抿了抿溼潤的嘴脣率先開口了:“師兄,您看這獸皮製成的內甲,能數上什麼等介?”
問到了妙處,洪大師臉上又綻開了老菊:“不瞞師弟說,這鐵背獨角犀除了頭上的獨角,就要數背上的鐵皮了,照我看算的上是上品,或許再添加點特殊的材料升到極品也不是不可能!”
“嘶!”劉宇內心着實一驚,極品法器什麼概念?煉氣期修士中上品法器都是寥寥無幾,至於極品只在傳說之中。如果用的好的話堪比中品法寶。就連築基期修士都不見得有極品法器,其珍惜程度自不必多說。
“當真?”劉宇面色凝重的問道。
洪大師激動的微微點了點頭,以煉器爲生的他,如果畢生之中能煉製出一件極品法器,那就雖死無憾了,即使登不上築基大道又有何妨?
劉宇頓時心中大悅,單手一拍儲物袋,拿出兩截如鐮刀般的妖獸肢體,遞了過去並感激的說道:“這些材料送與師兄,不管能不能煉出極品法器,在下這兒先行謝過了!”
洪大師看到那兩柄綠色的鐮刀,眼中精光大勝,卻連連擺手說道:“這可如何是好,活兒還沒幹,怎能收你這麼貴重的東西!”
劉宇撇了他一眼,灑然一笑說道:“我哪能讓師兄白白出力,奈何我身上靈石不多,知道師兄您是煉器成癡,喜好珍惜材料,這對刀鋒螳螂的前足,就送與您了!”
洪大師老臉一紅,笑着點點頭,同時心裡更斷定劉宇是隱藏了修爲,回想了一下覺得也是,連變異的四級妖獸都不是對手,區區一個普通的四級妖獸怎又會被他看在眼裡。
想罷多時,洪大師靦腆的接過了兩柄鐮刀,看了兩眼便收入了儲物袋中,連連聲稱叫劉宇放心,煉製極品法器雖然有些難度,但是煉製個上品卻不在話下。氣氛一時間融洽非常。
“那成品出來,得多長時間?”劉宇笑意連連適宜的問了一句。
遇到這關於煉器的話題,洪大師趕忙收拾了一下面部表情,嚴肅的說道:“短則七天,多則十天,法器必定會煉製出來!”
劉宇點了點頭,知道這已經是全力以赴的沒有耽擱時間了,煉器哪裡是這般容易的。隨後說道:“那就有勞師兄了,近幾日我都會在城內修煉,如果有什麼問起,可及時通知於我。”說着他有拍了一下儲物袋拿出三張傳音符,遞了過去。
洪大師會意,接過靈符收入儲物袋中。
見事情基本告一段落,劉宇起身準備離去,但他剛站起來腦子裡不知想到了什麼,扭頭問道:“師兄可知道這斕歧城幾大修真家族的事情?”
這話問的突兀,小老頭一下沒反應過來,頓了一下才說道:“哦!你說那三家!”
“哪三家?”
“就是,周家,溫家和風家!哦,瞧我這記性,師弟不遠萬里從天機觀趕來,自然是不知到他們三家了!”洪大師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劉宇眼睛不可察覺的轉動了一下,接着說道:“我在客棧裡聽很多修士都談論他們。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二?”
洪大師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滿是應允。隨後他倆又重新回到座位,侃侃而談!
在一處綠意盎然的山腰處,隱現出一大片莊園,紅牆綠瓦配合着嫋嫋的霧氣,很是脫俗!
莊園裡房屋練成一批片,大片光華閃閃爍爍,不用猜就知道這是極厲害的禁制,擅闖者必然不會有好下場。
在一間明亮的屋舍中,十來個人沉默的看着病榻上一中年男子,男子一動不動,嘴中哼哼唧唧的張合不斷,臉色墨綠,眼角淌出片片黑紅色的毒血,饒是房屋中氣息流動暢快,也不免陣陣腥臭傳入衆人的鼻腔。
病榻旁邊有一漂亮女子,跪臥在牀邊,眼淚汪汪的看着那病重的男子,一語不發!
那十來個人之中一鶴髮童顏的老者,眼角含着淡淡的落寞,其面貌和病重男子有七八分相像。他雙拳時而緊握,時而鬆開,手掌中赫然已經出現道道龜裂,絲絲血跡在起其深刻的掌紋裡徐徐蔓延。看得出來,他是心急如焚!
“怎麼還沒來!”人羣中一箇中年男子狠狠的甩了一下拳頭。眉宇近是急躁。
“老三!”鶴髮老者喝了他一聲。
那人深呼了一口氣便不再言語。不過臉上憤憤之意愈演愈濃。
隨着他們一說話,其他人臉上的擔憂更明顯了。
這時牀邊的女子扭過頭來,衝着那鶴髮老者說道:“爺爺,九華丹士怎麼都這般時辰了還沒有來,我看爹他快撐不住了!”說完沁滿了淚珠的眼眶又是微微一紅,隨後淚珠終於突破束縛如小溪般滾落頰畔。她赫然就是在黑幕森與劉宇交換了十粒毒囊的女修,名叫溫雅!
“雅兒,不哭,再耐心等等!”跟這孫女說話,語氣明顯要柔和的多。
正在說着,門外又下人稟報,說九華丹士到了!
聽到這話,屋裡的一羣人頓時大喜,以老者爲首,全走向外廳,前去迎接。
不多時,只見一黑胡老者款款走外廳,衆人見了紛紛行禮。看其修爲和鶴髮老者一樣,都是築基初期。
“九華兄,真是有勞了,丹藥可煉製成功了?”鶴髮老者強忍着急躁,客氣的問了一句。
隨着他的問話,其餘衆人也是一臉的渴望,不過礙於規矩沒有一人說話,靜靜等待着下文。
“多虧了雅兒提供的藥引,這空蠱丹算是煉成了!”九華丹士捋着鬍鬚衝着人羣的溫雅笑着點了點頭。
衆人聽完面色均是大喜,就連一向不苟言笑的鶴髮老者也是爽朗的大笑,眼角的愁容瞬間消失不見。“好,好,好!”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而文雅則終於激動的哭出了聲,不過衆人並沒有說他什麼,哪個當兒女的不心疼自己的父母呢!
“我沒來遲吧?快帶我去看看溫戰!”九華丹士笑了片刻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玉盒,衝着鶴髮老者問道!
“呵呵,沒晚,沒晚,九華兄這邊走,隨我來!”
一行人緊跟兩位老者身後又魚貫進了剛纔的臥室。
九華丹士見牀上的溫戰,面色微微動容,扭頭說道:“來兩個人把他扶起,小雅你去取一個銅盆來。”
從人羣中走出兩人,其中就有剛纔的老三,而溫雅一路小跑的進了外廳,不大工夫就拿來一個杏黃色銅質臉盆。這時溫戰被兩人架着半做在了牀邊。溫雅又經九華丹士吩咐把銅盆放在牀榻近前,轉身走開。
見準備妥當,九華丹士從玉盒中拿出一枚龍巖大小的彈藥,撬開溫戰的嘴角,用清水灌了下去。以此同時又說了一句:“你倆無論如何也要加他架好,一會不能叫他隨意亂動。
兩人點頭稱是。
丹藥入口即化,一盞茶的工夫後,藥力逐漸散開,只見溫戰渾面部表情越發猙獰,身體也顫抖不堪,斷斷續續的低吼從他喉間傳出,像是遭受着什麼巨大的痛苦。隨着時間的推移,溫戰掙扎的尺度加大,架他的兩人,同時雙手關注靈力,牢牢鉗着他不動分毫。
又過了片刻溫戰渾身分泌出一種墨綠色的粘液,腥臭的氣味薰得人簡直能背過氣去。其腹部一陣鼓盪,似又什麼東西要出來一般。這時九華丹士大吼了一聲:“諸位都支起護體靈氣,免得受到毒液灼傷!”
這話說完問屋內的衆人包括九華丹士自己都撐一層淡淡的靈氣護罩。
就在這時,溫戰腹部的鼓盪逐漸上升到胸部最後到了喉嚨,只見他大口一張“哇”的一聲吐出了一隻渾身墨綠寸許長如泥鰍般得大蟲。這蟲子沾着大片血跡,跌落銅盆,不斷的掙扎,頓時一絲絲綠色粘液被甩的滿屋都是。
那粘液接觸到衆人的靈氣護罩後均發出一陣“嗤嗤”聲。看得人心驚膽戰,暗忖着着蟲子的毒性怎麼這般巨大九華丹士眼看時機成熟,一拍腰間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張慘綠色的靈符,一抖手丟入銅盆,沾到毒蟲身體後瞬間化作一團詭異的綠色火焰,那毒蟲被燒的吃痛發出陣陣“嘶嘶”聲。不消片刻便成了一小撮綠色粉末。
衆人看得目瞪口呆之時,九華丹士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濁氣,總算大功告成了!
吐出毒蟲的溫戰,臉色逐漸有了血色,不過也是蒼白一片,至少看着有了人類正常的顏色。疼痛過後他身體一陣鬆垮,軟綿綿的堆在了一起。架着他的兩人心中大喜的同時連忙看向九華丹士。
九華丹士衝着衆人一笑說道:“溫戰這條命算是保住了!”隨後又拿出一個玉瓶,遞給架着溫戰的兩人說道:“把着藥粉灑進水中,供他沐浴。一天兩次。三天後他就可以恢復過來!”
聽到這話衆人皆大歡喜,兩人接過玉瓶架着溫戰出去後,鶴髮老者中肯的說到:“九華兄你就我溫家莊的大恩人啊!來都隨我拜見恩人!”
說完溫家莊一衆均行了一個大禮,九華丹士趕緊阻攔一再說道:“使不得,使不得!”
“你我本是同門師兄弟,溫戰等同於我半個子侄,救他性命乃是我分內之事,你們這是幹什麼,拿我當外人不成?”
鶴髮老者一臉的笑意,重重的點點頭,拍拍九華丹士的肩膀說道:“我溫哥華,真是沒有看錯你!”
看到爹爹性命無憂,溫雅終於將心中的大石放下,淚眼婆娑的想起了那個與自己交換毒囊的人,暗暗的記下了這份恩情!
劉宇此時剛從洪大師的店鋪出來,邊走邊轉動着眼珠,心裡暗忖“原來如此!”
他已經從洪大師哪裡將這三個修真家族的糾葛瞭解了七七八八。就在這時,一股及其微弱的神念在他身上繚繞了一下。
劉宇心裡就是一驚。這神念好熟悉,剛進城門的時候也他探測了我一下。
修真界用神識探測對方修爲是一種不尊重對方的行爲,兩次被打擾且是同一個人,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貓膩。
劉宇將眉頭擰了成了麻花,片刻後眼睛一眯,衝着城門的方向走去!同時心裡說話“我到看看你打的什麼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