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端坐在衆僧中間的慧明老和尚,雙手合十,吶吶的打了一個佛號,滿臉的虔誠,自語的祈禱幾句。
“師弟,難道你的心中,就完全被邪念所佔據了嗎,浩蕩玄化寺,三千佛法音,你我從小在寺中長大,如今你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讓老衲太失望,也讓師傅失望。”慧明老和尚在鐵牢中,盤坐在地上,嘆息了一口氣,似乎在回憶着當年與慧心一起度過的日子。
在地牢中央的慧心,手中拿着皮鞭,披在身上的僧袍敞開,露出了身上的紋身,一腳踩在太師椅上,聽到慧明跟他說這些話後,表情變了幾變後,突然大罵一句,提起手中的皮鞭,對着那已經呼吸都有些困難的少女,狠狠的又是甩出了一皮鞭。
“哈哈,慧明,你少給我在這裡唧唧歪歪,你不是喜歡普度衆生嗎,現在來啊,眼前就有人需要你搭救,你來救啊,怎麼?沒這個本事了吧。”慧心一臉興奮的抽着鞭子,一邊殘忍的大笑道:“慧明,我勸你還是趕緊將師傅的舍利給叫出來,不然的話,這些一個個鮮活的生命,都將在你的面前消失,這樣的話,這些殺生之罪,可都會算的你的頭上哦,因爲你都見死不救,哈哈哈!”
慧心陰冷的笑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感到一股寒意,而且也沒有人會懷疑他這些話的真實程度,因爲他向來是個難以捉摸的變態傢伙。
在鐵牢裡的慧明,臉色變得一片慘白,沒想到昔日一起長大的師弟,此時竟然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忍不住嘆息了一聲,雙手合十道:“慧心,佛門舍利,只不過是前輩們羽化後留下來的紀念而已,不讓他在寺廟中供人敬仰,你得到他又有什麼用呢,況且,你如今已經加入了截花教,佛門之事,爲何還要參與。”
似乎是有些被慧明老和尚的絮絮叨叨給煩透了,又或許是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慧心臉色變得有些猙獰,忽然一腳將眼前的桌子給踹翻,怒吼道:“我告訴你,慧明,你以爲是我想加入截花教嗎,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有今天,哈哈,哈哈!你們給我記着,要是今天我出不去,你們都得給我死。”
似乎是每天都備受煎熬,慧心和尚變得有些瘋狂,整個人也變得咆哮起來。
正在慧心和尚發怒,四周沒有一個人敢來阻擋的時候,地牢的最右邊角落,忽然亮起了一道光芒,一扇石門被忽然打開了,一個全身黑衣男子,從門外鑽了進來,通過照射進來的陽光,能看到,外面似乎是山林的摸樣。
那男子進來了,整個地牢一下變的安靜了下來,就連脾氣暴躁到要發狂的慧心和尚,也是轉過頭來,走到那黑衣男子的面前,問道:“黑劍,怎麼樣了?”
那被稱作黑劍的男子,在地牢四處看了一眼,看到地上躺着的女子,身上到處是傷,已經快奄奄一息了,便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眉頭一皺,有些淡然說道:“鐵堂主,這些女子都是要送到總壇去的,要是不夠人數的話,總堂主怪罪下來,你我可擔當不起。”
慧心和尚辦事的風格,即使是這在截花教中被稱爲黑白殺手的黑劍,也是頗爲不喜歡。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這樣說慧心和尚,這讓他覺得自己很沒面子,臉色變的陰沉下來,壓低聲音低吼道:“老子愛怎麼樣,你管不着,你只要記着,人我不會少你的就是了,不然的話,我管你是誰,照樣把你給捏碎!”
“你……你說什麼!”黑劍也不是吃素的,被挑釁自然十分的不滿,一臉怒氣看着慧心和尚。
正要發作的黑劍,想起了總堂主給自己的交待後,強忍着怒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境,淡然道:“刑捕堂的人已經穿過了千心萬箭箭陣,朝後殿來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找到這裡來。”
黑劍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心裡一驚,截花教徒是一臉的擔憂,被關在鐵牢裡的少女和玄化寺真正的和尚們,則都是一臉的期待和興奮,因爲終於有人來救他們了,他們自己都記不清,被關在這裡多久了,女孩們只知道,每個月都能看到一批少女被送走,從此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這也讓她們十分害怕自己會步上這樣的道路。
黑劍帶回來的消息,並沒有讓慧心感到有什麼害怕的,手中的皮鞭一抖,一股靈氣覆蓋在上面,泛着紅光,從手中一直蔓延到皮鞭的尾部,整根皮鞭,頓時就好像變的跟鐵棍一樣,堅硬無比,上面還泛着勁氣。
“轟!”慧心將手中的皮鞭往地面一插,堅硬的磨石地面,被這根皮鞭直接捅出了一個窟窿,整根四五米長的皮鞭,全都沒入了進去,只剩下半米之長,露在外面,筆直的如鋼鐵。
“哈哈!”慧心大笑一聲道:“一切盡在掌控之中,後殿有白鉤在,刑捕堂的雜碎,想要到這裡來,還早着,只要他們敢來,我就讓他們有來無回。”說着慧心還十分嗜血的在嘴角舔了舔,露出一個略微有些殘酷的笑容。
並不知道隱藏在玄化寺中的地牢發生了什麼事,陳凡此時正帶着百名刑捕手,慢慢的向玄化寺的後殿摸去,不管怎麼說,敵人在暗,自己在明,一切行動都得小心爲上。
爲了這次的行動,陳凡可以說是將刑捕堂的中堅力量都給抽了過來,三百多名刑捕手,修爲都在靈者以上,但是如今卻折損了四五十人,這突然讓他被感壓力。
玄化寺構造還算簡單,前方正殿之後,相距不到百米,便是比正殿小上一點的後殿,同樣朱漆大門,數丈之高,紅牆高瓦,氣勢十足。
陳凡手提玄兵血劍,身上的乞丐服,已經沾染上了一些血跡,臉上一片肅穆,一股肅殺之氣,從陳凡的身上散發出來,百名刑捕手跟在陳凡的身後,也是連腳步聲都不敢放的太大,畢竟之前被偷襲,可是深刻難忘。
來到幾丈高的大門前,陳凡看着大門上的佛像,穆然揚起手中的玄兵血劍,斬出兩道斬擊,化作數丈長的紅芒勁氣,朝那大門飛射了過去。
“轟!”那幾丈高的朱漆大門,在陳凡的這兩道斬擊下,轟然一下就炸開了,原本十分堅硬的木門,都是在這兩道斬擊下四分五裂,木屑亂飛。
“上!”陳凡一打手勢,身後的百名刑捕手,猛然一下全都衝了進去,一個個手提明晃晃的的朴刀,上百人魚貫而入,一下就將整個後殿給包圍
了起來。
在最後飛身而入的陳凡,更是一個閃身,落在了後殿的石柱上,觀察着後殿內的一切情況,只見偌大的後殿,除了當中的一座佛像外,便只看到地面上有着五具屍體,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正站在這中間。
這白衣男子長髮隨意披散,一雙眼睛眯瞪着,懷中抱着一把似劍非劍的白色短勾,身上的氣息內斂,被百名刑捕手圍着,卻無動於衷。
“呵!好有氣勢啊!”陳凡在後殿的紅柱上輕踩一下,留下一個腳印,悄無聲氣的飄然落下,手中的玄兵血劍婉轉一個半圈,迅猛的朝着白衣男子就刺了下來。
那原本閉目養神的白衣男子,在陳凡飛身而下的時候,雙目猛然一睜,身體如鬼魅一般飄然,在原地虛影一晃,整個人就已經在原地消失了,等到再出現的時候,陳凡的一劍已經刺了下來,將青石板地面刺穿一個大窟窿,而那白衣男子,卻已經到了陳凡的身後。
陳凡抽回玄兵血劍,轉身看着已經飄然到了自己身後的白衣男子,正對着自己淡淡的笑着,這讓陳凡嘴角一揚,笑道:“身法不錯嗎,居然能躲過我背後的一擊,不過你以爲你真的躲過去了嘛!”
話落,那白衣男子纔是眉頭一皺,好似想到了什麼似得,臉色一變,伸手掀開了自己的白衣,只見胸口處,原本白皙的皮膚,豁然裂開了一道小小的口子,隨之那道口子變大,鮮血一下就涌了出來。
這道傷口只不過是讓這白衣男子流了點血,並不算是致命傷,白衣男子在身上點了點幾下之後,鮮血便止住了,忽然頗爲有些佩服的朝陳凡拱了拱手道:“早就聽說陳凡陳副堂主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非同凡響,當真是厲害。”
聽這白衣男子的話,陳凡沒有感受到敵意,頗爲有些疑惑的看了這男子一眼,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似乎早就等着陳凡發問了,那白衣男子忽然從腰間掏出了一塊令牌,扔給了陳凡。
陳凡隨手一接,翻過來一看,只見這塊金屬打造的令牌,後面寫着一個個大大的“刑”字,這種由特殊金屬打造的令牌,陳凡一看就知道是刑捕堂專屬的令牌,而且還是八級刑捕手之後才能夠擁有的,也就是說眼前這白衣男子,擁有了刑捕堂高層刑捕手才配擁有的刑捕令。
那白衣男子見陳凡拿了這令牌,忽然一下翻身就跪拜了下來,緊緊的抱住手中的白鉤,臉色一變,鄭重朗聲道:“屬下刑捕堂八級刑捕手白鉤,拜見陳堂主。”
陳凡眉頭一皺,看了一眼這白衣男子,頗爲疑惑的問道:“你是刑捕堂的人?”
那白衣男子跪拜在地,重重的點了點頭,朗聲道:“沒錯大人,屬下正是幾年前由秦大人安排進截花教的眼線,關於截花教的一切消息,我都會在第一時間通知秦大人,這麼多年,唯一和我有着聯繫的也就只有秦大人,這次也是收到秦大人的命令,在我刑捕堂攻山之時,出來相助。”
聽着白衣男子這麼一說,陳凡才是明白了過來,心中暗道:“這有些悶騷的秦浩,還真是有兩下子,竟然還知道安排眼線到截花教,這不就是臥底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