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雲是一家五星級酒店,奢華典雅,坐落在洛都北城區,也是本屆天梯賽組委會下榻的地方。
一大早,組委會的十三位成員和六位裁判團代表就聚集在第一號會議廳,進行緊急磋商。
激烈的爭吵聲,正從裡邊不停地傳出,讓路過的服務員們都忐忑不安,縮起了脖子,深怕被牽連到。
這裡面每一個都是他們惹不起的大人物。
“影響極其惡劣,禁賽?不,必須把衛梵除名,踢出天梯賽,他之前的成績也要全部作廢!”
老錢右手不停地揮舞,一派指點江山的氣勢。
“作廢?那是不是這屆天梯賽的成績都要作廢?”
老孫翻了一個白眼:“你想給京大零分就直說!”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公報私仇,找京大麻煩咯?”
老錢毫不客氣的懟了回來。
“我可沒那麼說!”
老孫冷哼。
“就京大這些選手衝擊議會辦事處,我只懲罰罪魁禍首衛梵,放過其他人,已經是網開一面了,你讓大家說說,衝擊議會,這不是等同於謀反嗎?”
老錢質問。
“謀誰的反?”
老孫這句話意有所指,現在的議會,都快要變成仲千秋的一言堂了。
“好了,兩位消消氣,一直這麼吵下去,也不是辦法!”
老吳站了出來,主持公道,他是元老院的人,所以最終結果是什麼,他都無所謂。
在場的人,儘管不說話,可都心明眼亮,老錢代表的是仲千秋,而老孫則是陸獨行,有關衛梵的懲罰之爭,就是話語權的爭奪。
“議會爲什麼舉辦天梯賽?還不是爲了擴大影響力,現在可好,幾個學生公然衝擊辦事處,如果不懲罰他們,那議會的威嚴何在?”
老錢目光凌厲,掃過了在場的諸人:“你們就不怕那些學生有樣學樣嗎?”
“這麼做不好吧?畢竟衛梵太出名了!”
有人擔心。
“就因爲他出名,才更要嚴懲,更要樹立典型,要讓那些選手們知道,別說一個新秀,他就是冠軍得主,也得以議會爲尊!”
老錢是強硬的鐵血派,這番話頓時贏得了不少認同。
在座的都是當權者,他們最想要的自然是聽話的部下。
“扯,繼續扯,就因爲衛梵沒給仲千秋盜草人,你們就這麼落井下石,也未免太心黑了!”
老孫一點都不怯場,開口狂噴:“那以後主-席要是看上了某一位的老婆或者女兒,如果不洗白了雙手奉上,是不是會被抄家滅族?”
譁!
全場出現了嘈雜聲,事實上,大家都是政客,一個比一個黑,而且也不會單純到認爲這是處罰衛梵犯錯。
本質上,還是因爲衛梵沒有投靠仲千秋,不過他們更關心的還是盜草人。
“竟然真的有?找個機會,要去見識下!”
老吳一句話,就讓衆人附和不已。
別看這些都是位高權重的大人物,掌管他人生死,財富逆天,但是盜草人這種珍寶,可遇而不可求。
砰!
老錢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憤怒地盯着老孫:“你什麼意思?”
“你自己知道!”
兩個人的談話,火藥味越來越重,都開始上升到人生攻擊。
“這麼吵也不是辦法,大家投票表決吧!”
老吳提出了建議,這也是常用的辦法:“不過在此之前,我想說幾句話!”
“本屆的收視率現在也只是和去年持平,但是其中有一項數據,那就是衛梵的收視率爆表,其所佔比例超過了六成,也就是說有至少八百萬人在看到衛梵出場後,會直接換臺,關注他!”
老吳不用再說後面的話了,作爲天梯賽最熱門的新秀,如果衛梵被剝奪資格,那收視率絕對雪崩。
收視率代表什麼?天價的廣告費,幫助最終議會增加人氣,擴大影響力,如果衛梵被禁賽,呵呵,以民衆那點可憐的智商,只要被有心人一帶節奏,那議會的聲望搞不好要斷崖式的下跌。
十誡團長那麼高深莫測,不抓住這種機會打擊議會才叫蠢呢。
當然,大家最看重的還是廣告費,這些錢大家背後的大佬可是有資格伸一把手的,要是搞沒了,你說大佬會怎麼處置自己?
“哼,你們把衛梵看的也太重了!”
老錢預感到了不妙,這裡有好多人對衛梵死活不關心,但是要揣進口袋的錢少了,那絕對不行。
“天梯賽還剩下四場,那麼對衛梵的懲罰,也就在禁賽兩場和一場之間決定!”
老吳來之前,元老吩咐過,要偏向陸獨行一些。
在元老們看來,仲千秋勢力比陸獨行強,那自然要幫後者了。
“爲什麼不是三場?”
老錢心頭不爽。
“那你乾脆把衛梵除名,讓京大直接滾蛋的了!”
“不用滾蛋,換我也會棄權了!”
“哈哈,排名第一的京大棄權,那可就成大笑話了!你說吃瓜羣衆們會不會覺得天梯賽有內幕?”
委-員們笑了起來,聲音中免不了一些鄙視。
老錢的咄咄逼人,已經讓他們不爽了,尤其是在元國洛都任職的兩位,恨不得吐這傢伙一臉濃痰。
仲千秋現在可是藉着被刺殺的理由大清-洗,搞得大家惶惶不可終日,雖然收拾不了他,但是放過衛梵,噁心他一把,還是能辦到的。
再者說,衛梵有叨叨呀,那可是號稱擁有一座植物王國的盜草人,這意味着那些極度罕見的草藥他也可能有。
哪怕是滅疫士也不可能保證自己不得病,不吃藥,所以賣個人情,以後說不定就用上了。
有了這麼多理由,當投票結果出來,衛梵被禁賽一場的懲罰,也就理所當然了。
“哎!”
老孫不着痕跡的嘆了一口氣,仲千秋的影響力還是太大,這一場純粹是他的面子。
“你們好!你們很好!”
老錢憤怒的目光,像一把鐵掃帚似的,狠狠地掃過了在場的諸人,隨後摔門而去。
很快,通過報紙和電視報道,民衆們就得知了對衛梵的處罰結果,因爲率領學生衝擊議會辦事處,原本他要被剝奪參賽資格以及滅疫士資格,可是仲千秋不忍看一位天才墮落,便親自求情,最終拿到了一個只禁賽一場的處罰。
“臥槽,那豈不是下一場看不到衛梵的精彩表現了?”
人們鬱悶之餘,也對仲千秋好感大生,覺得這是一位愛惜人才的領-導者。
“還好只是一場,影響不大!”
有人看的很開。
“得了吧,你知道下一場是什麼?京大這次完了!”
天梯賽第六場,是學識類,分爲兩部分,前半部是搶答賽,後半部是辯論賽,終於不再廝殺,而是比拼學識儲備。
經過了前五場的角逐,就連三歲的孩子也知道了衛梵和陸雪諾簡直就是兩本人型大百科全書,他們可是在第一場拿到了滿分的天才,現在不能出場,可以說京大失去了一個可以拉開分值的大好機會。
會館,午餐時間,氣氛異常的壓抑。
砰!
從醫院回來的關秋白,直接砸了碗。
“衛梵在搞什麼?”
關秋白很憤怒:“他還有沒有團隊意識了?做事之前,就不能想一想京大?想一想那些支持他的學生?”
夏本純要反擊,被坐在旁邊的金哲扯了一把。
“還有你們幾個,也被禁賽了,丟不丟人?”
關秋白瞪向了陸雪諾,可是想到她的身份,又趕緊一開目光,看向了沈聰一行。
“我也很無奈呀,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沈聰聳了聳肩膀,一臉的無辜表情。
“你還敢狡辯?”
關秋白怒了,抓起茶杯,就準備砸向沈聰。
“好了,少說幾句吧!”
白乙涵制止:“這件事上,衛梵或許思慮不周,但是我支持他!”
“歐耶,還是白學長善解人意!”
夏本純歡呼,白乙涵是真正的紳士。
“閉嘴!”
關秋白呵斥。
“我偏要說,你這麼生氣,還不是因爲衛梵和陸雪諾無法參賽,第一沒辦法保證了嗎?”
夏本純一句話,堵得關秋白差點噎死。
“你有本事,拿個第一回來呀!”
夏本純毒舌全開:“別忘了,京大目前能有現在的積分,衛梵居功至偉,你的表現呢?配得上你的英傑稱號嗎?”
夏本純說着,還要伸手,比一箇中指,還好金哲眼疾手快,把他拉住了,不要搞不好要打起來。
“你……”
關秋白臉色鐵青,第六場比賽,他肯定要上的,所以有衛梵和陸雪諾做隊友,更容易拿到第一。
要知道,這個排名可是給臉上貼金的大好機會,現在,變得不確定了。
衛梵和陸雪諾有多厲害?看看住同一家會館的靈素女大就知道了,在陸雪諾擊敗了雪音克利斯後,她們就搬走了。
要知道,在這裡住可是免費,而在外面,在這個遊客爆表的時間段,房子極不好找,又貴的要死。
可爲了避免尷尬和丟人,靈素女大還是搬走了。
“別吵了,安心備戰吧!”
白乙涵做了和事佬。
組委會的判罰,是不可能修改的,所以這一場,作爲主力的衛梵終於可以坐在看臺上欣賞一場比賽了。
與死神共舞死亡率太高,所以是沒有新人賽的,因此休整了一天後,第六場開賽,依舊在體育館舉辦。
體育館廣場上,衛梵眉頭緊皺,茶茶連冰淇淋都沒心思吃了,眺望着遠方,入場就要結束了,可夏本純還沒到。
“你們先進去吧,我等着!”
衛梵擔心單馬尾出什麼意外。
“我也留下!”
明朝自薦。
“那你們快點!”
金哲不知道大量的疫人已經潛伏到了洛都,所以覺得衛梵關心過度。
砰!砰!
禮炮聲響起,代表着比賽開始,直到十分鐘後,夏本純才姍姍來遲。
“哎呀,見到一個昔日的同學,聊了幾句,就耽誤了不少時間,抱歉!抱歉!”
夏本純雙手合十,不停地賠笑。
“男的?”
明朝神色忐忑。
“趕緊進場吧!”
衛梵催促,明朝這情商也是醉了。
“不好意思,已經結束入場了!”
門口有鐵欄,衛梵幾個人果然被攔住了。
“不好意思,我們是京大的正賽選手,因爲有事,所以來晚了!”夏本純又使出了賣萌手段:“請通融一下吧?”
“衛梵?”
保安本來是要拒絕的,可是一看到衛梵,頓時來了精神:“我兒子是你的鐵桿粉絲,你可以給我籤個名嗎?”
保安很激動,他早想要簽名了,可是以他的身份,哪能輕易見到衛梵,所以一直後悔不該在兒子面前吹牛皮。
“我一定是被幸運女神垂青了!”
看到衛梵沒有拒絕,還額外多謝了兩句鼓勵的話,保安真心感謝。
“可以也給我籤個名嗎?”
衛梵的簽名很值錢,附近的幾個保安立刻都湊了過來。
耽擱了幾分鐘後,衛梵幾人成功進入了體育館。
“這安保力量也太鬆懈了,要是咱們搞事,體育館的人都得完蛋!”
夏本純撇嘴。
“沒有衛梵,咱們進不來的!”
明朝解釋。
看天很好找,只是幾個人走過去的時候,出了點小騷亂。
“衛梵?臥槽,是衛梵耶!”
因爲比賽開始,席上早坐了不少觀衆,有人看到了衛梵,頓時驚呼出聲。
“哪呢?哪呢?”
當發現衛梵後,一大羣觀衆瞬間就圍了上來,這一幕驚的維持秩序的保安們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趕緊衝過來解決。
“咦,看臺上有些小騷亂,哦,原來是衛梵到了,請大家不要驚慌!”
第五丹夏趕緊解釋,萬一有人以爲是恐怖襲擊,引起慌亂踐踏事故就不好了。
“諸位,諸位,請聽我說一句,請大家不要耽誤其他人觀看比賽,想要簽名的,可以在比賽後找我!”
衛梵安撫衆人,不然太亂了。
就這兒,也花了二十多分鐘,違法那才擠出人羣,等走到看臺的時候,在座的九大名校的學生們,視線齊刷刷的轉了過來。
一瞬間,原本討論比賽的聲音消失無蹤,靜逸的可怕,每個人都像把衛梵看穿、看透!
“哥哥,這邊!”
小茶茶嘴裡叼着甜筒,一溜煙跑到了座位上,然後朝着衛梵招手。
“聽說他是個蘿莉控!”
“盜草人呢?怎麼沒帶在身邊?”
“嘖嘖,人氣好高呀!”
學生們嘀咕着,羨慕不已,他們能做到衛梵這個份上,也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