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拂!
大半個街心公園,已經被夷爲焦土,有黑色的濃煙摶扶搖直上!
衛梵身上的火焰盡去,不復剛纔的華麗炫目,而是染上了一層黑暗的氣息,低沉的可怕,宛若惡魔的低語!
這低語,不是恐懼和哀嚎,而是祈禱!
衛梵的食指,緩緩地滑過了刀刃,一股冰涼透體而入!
“好刀!”
衛梵大讚。
“裝什麼大尾巴狼?老子這就幹掉你!”
這可是戰鬥中,衛梵竟然自顧自的賞刀,視自己如無物,這簡直是恥辱,小仲馬都要氣壞了,絕技爆發。
“大衛……”
不等小仲馬靈氣運轉,衛梵一個閃身,便彷彿瞬移一般,一個眨眼,穿過三十多米的距離,出現在他的身邊。
唰!
懺悔斬下!
叮!
霧氣對撞,小仲馬就感覺到一股顫慄感從刀刃上傳來,而且碰撞處,槍刃竟然被黑色的氣息侵染,出現了腐蝕缺口。
“怎麼可能?”
小仲馬大驚,自己的佩刀也是名刀,價值千萬,可是竟然在對砍中,被輕易的損壞。
衛梵搶攻,彷彿一個幽靈似的,身體靈巧的忽隱忽現,揮刀斬殺!
萬象詛咒!
叮!叮!叮!
鐵器撞擊,不絕於耳!
解放狀態下的衛梵,無論是力量、敏捷,還是神經反應、全線提升,穩穩地壓制了小仲馬。
唰!唰!唰!
黑色的刀刃,斬在小仲馬的身上,不僅留下一條傷口,不管深淺,都會有一團黑色的氣息縈繞。
這些氣息,帶着數種詛咒,侵蝕敵人的身體。
腐爛!
疲勞!
失血!
痛覺!
……
“該死,這是什麼噁心的刀術?”
小仲馬疼的呲牙咧嘴,他的意志,非常強大,可是明明是一道小小的傷口,卻是猶如凌遲一樣的痛楚,讓人難以忍受。
“看樣是沒機會了,要不要暫時撤退呢?”
小仲馬猶豫了,理智告訴他已經打不贏衛梵了,可是從未失敗的自尊心和驕傲,讓他不捨得離開,更何況還有名刀懺悔,激發着他的貪婪。
“要不再拼一把?”
小仲馬剛做出決定,就看到衛梵出現在身側,右腿像鋼鞭一樣,狠狠地掃了過來!
“喂,不要分神!”
衛梵的話音未落,已經踢中了小仲馬!
根本來不及格擋。
轟!
小仲馬整個人猶如被打飛的炮彈,直挺挺地射了出去,撞斷了公園涼亭的廊住後,又飛出十幾米,才停下來。
“該死!”
小仲馬咒罵着,剛掙扎着爬起來,就看到衛梵持刀,一枚枚黑色的圓球出現在他身周。
“不準逃跑哦!”
衛梵揮刀。
湮滅!
咻!咻!咻!
拳頭大的黑色圓球怒射而至。
小仲馬狼狽的躲閃。
黑球撞擊地面,沒有任何爆炸的聲浪,但是地面直接消失了一塊,宛若被黑洞吞噬了一般。
“好強!”
小仲馬神色一凜,剛纔只是略微壓力,而現在,死亡的氣息開始撲面而來,他已經盡了全力閃避,可還是中招。
咻!
一枚黑球擦過了手臂,直接有一半消失,能夠看到白森森的骨頭和殷紅的肌肉組織。
鮮血噴射。
靈魂之眼!
唰!
小仲馬腳下的地面,向兩側睜開了,露出了一隻足有三米長的綠色眼睛,它不規則的轉動着,等發現敵人後,將他鎖定。
死亡衰竭!
咻!
一道綠色的光束從瞳孔中噴射而出,彷彿激光一般,快得不可思議。
“遭了!”
小仲馬看到了,也想好了怎麼躲閃,但是肌肉完全跟不上,於是中招!
滋!
光束射穿了小仲馬的左肩,留下一個黃桃大的血洞。
“攻擊力似乎一般?”
小仲馬落地,剛要逃竄,心臟突然停跳,痙攣了。
咚!
小仲馬跪在了地上,痛苦的咳嗽着,他能感覺到身體的機能被弱化了,彷彿衰老了一般。
暗影束縛!
唰!唰!
地面上,黑色的影子猶如毒蛇一樣蠕動,竄向了小仲馬的四肢,要禁錮他的手腳。
“尼瑪,拼了!”
小仲馬腕部一抖,反手握刀,插進了地面中。
絕技,永勝雕塑!
轟!
白色的氣息彷彿噴泉似的,隨着小仲馬拔刀,噴涌而出,凡是被它們漫卷過的地帶,全部石像化,變成了雕塑。
青草、花叢、灌木,無一例外,原本還有的蟲鳴聲,也直接消失。
“小心!”
夏本純提醒了一聲,單手抱起茶茶,快速的飛退,脫離戰圈。
白色氣浪淹沒了衛梵,他的皮膚立刻變白!
咔嚓!咔嚓!
衛梵表情定格,整個人咚的一聲,摔在了地上,嘩啦粉碎。
“這都能躲開?”
小仲馬咒罵了一聲,他可不會天真到以爲這麼輕鬆便能殺死衛梵,這明顯是替身,所以他轉身就跑,同時又取出了一支藥劑,扎向脖頸,準備注射,提升戰力。
唰!
小仲馬腳下的影子,突然脫離地面,人立而起,握着影刀,打出絕技,無聲無息地斬向了他的脖頸。
影之殺!
小仲馬的第六感爆發了,擰腰擺臂,整個橫空旋轉,揮刀格擋。
唰!
格擋落空,影子消失。
“佯攻?”
小仲馬露出了絕望的表情,果然,眼珠一動,便看到衛梵已經出現在身側,懺悔斬下!
唰!
一道黑色的刃光,切過了小仲馬的身體。
“是你贏了!”
小仲馬嘴脣翕動,隨後從左肩到右胸,他的上半身整齊地滑了下來。
滋!
鮮血噴灑。
“歐耶,贏了!”
夏本純歡呼。
“萬勝!”
茶茶跳了起來,和夏本純擊掌,隨後就跑向了衛梵。
地面上的靈魂之眼,又射出了一道光束,被命中的小仲馬,身體崩潰,化作了一縷縷黑霧飄散,只剩下一枚指甲蓋大小的紅色珠子。
“這是什麼?”
衛梵很奇怪。
“喏,你的戰利品!”
小仲馬的藥劑只注射了一小半,就被擊殺,夏本純把注射筒撿了起來,遞給衛梵。
“剛纔多虧你了!”
衛梵感謝。
“說什麼呢,咱們可是朋友!”
夏本純捶了衛梵的胸口一下。
發生了這麼激烈的戰鬥,早有人報信了,因此沒過多久,戰醫館的武裝滅疫士到來。
“衛少,能不能少惹點事?”
周越都要哭了,要不是衛梵和段國臣關係匪淺,他非把這個傢伙抓回去收拾一頓不可。
“明明是你們失職好嗎?衛梵要不是實力強悍,早死好幾次了!”
夏本純責怪。
“算了,是我說錯話了!”
周越賠笑:“衛少,不過你最近小心點,這幾天,上京來了不少賞金犯,市面上比較亂!”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衛梵不解。
“你是京大新人王呀,名頭太盛,會讓人嫉妒的,自然找你麻煩咯!”
周越幸災樂禍。
衛梵聳了聳肩膀:“我可以離開了嗎?”
“嗯,慢走!”
周越準備去處理現場,結果沒走幾步,就聽到了一聲呵斥。
“站住!”
一身黑皮的安少卿,吹着口哨走了過來:“衛少,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下!”
“呵,我還以爲你再也不敢見我了呢?”
衛梵譏諷。
這個傢伙曾經和衛梵打賭,要是他拿到第一名,他就繞着京大校園裸~奔。
“哪裡有陰謀,哪裡就有我!”
安少卿突然前傾,湊在衛梵身邊,使勁地嗅了嗅,跟着捂住了鼻子,厭惡地看着他:“而你身上,滿是腐爛的味道!”
“唔!”
茶茶呲牙,像一條小忠犬,要咬安少卿。
“關於維羅妮卡的失蹤,你有什麼看法?”
安少卿詢問。
“咱們走!”
衛梵轉身離開,。看似生氣,可是心中,卻是咯噔一跳,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難道發現了什麼?
“我還沒問完呢!”
安少卿一步跨出,單手抓向了衛梵的頭髮。
“你幹什麼?”
周越呵斥:“這位可是段議長的貴賓!”
衛梵拔刀!
燕尾斬!
唰!
安少卿及時收手。
“衛少的刀術,又精進了不少了呀!”
安少卿調侃着:“我也是爲了早日破案呀!”
“那你問衛少有什麼用?”
周越氣急,不過安少卿隸屬於監察院,他也沒轍。
“別生氣了,走了!”
夏本純拉住了衛梵的胳膊,拖着他離開。
“衛梵,把你的尾巴夾緊了,不然被我揪住!”
安少卿高喊。
“這傢伙真是不知所謂!”
夏本純同仇敵愾:“我聽說監察院的人都是變~態,看來傳言不虛!”
“嗯!”
茶茶點頭。
“哎呀,開心點,維妮老師失蹤了,又不關你的事,你擔心也沒用!”
夏本純安慰。
衛梵沉默。
“對了,你聽說過京大的五大不可思議嗎?”
夏本純轉移話題。
“唔?”
茶茶很感興趣。
“你們住的胡桃公寓,是其中之一,據說已經幾百年了,可是沒有一點風化的跡象,還和當初一摸一樣!”
夏本純擺出神神秘秘的表情。
“二!”
茶茶豎起了兩個手指。
“不過最著名的不可思議,還是智慧牆!”
夏本純解釋:“每年期末考的時候,那堵牆壁纔會對學生開放,上面寫滿了方程式和不知其意的神秘符號,據說解讀出來,就可以得到永生的辦法!”
“永生?”
茶茶目瞪口呆。
“我覺得是騙人的,不過京大校史上的幾位天才,從上面讀到了不少東西,然後成就了非凡的事業!”
夏本純敘述着她知道的一切。
“喂,你有沒有在聽呀!”
夏本純看到衛梵還在走神。
衛梵突然駐足,展開了右手,一枚晶瑩的雪花,落在了掌心,轉瞬又消融!
“下雪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