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食堂都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落在衛梵身上。
“山清的人好討厭,要不要揍他們一頓?”
明朝摩拳擦掌,唯恐天下不亂。
“那還不如在考場上堂堂正正的打敗他們!”
衛梵起身:“你們先吃,我去看看!”
“吃什麼吃?一起去!”
明朝把衛梵當朋友,這種事情,自然不甘落後,曹初升同樣,哪怕實力不濟,湊個人數也是可以的。
“幾個意思?”
臨街一面的窗口旁,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考生。
“衛梵又惹事了?”
“除了他還能有誰?不過他能活到現在,也是命大,要是換成別人,早被黑鴉死團當做奴隸賣掉了!”
“衛梵?就是那個在報名日得罪了京大附屬、山清名校還有神武的那個小子吧?他腦子是不是有病呀?”
考生們議論紛紛,當交流過衛梵的‘戰績’後,一個個無語了,同時又有些小佩服,畢竟易地而處,他們是做不到這種強硬的,肯定會縮卵求饒。
公寓前已經聚集了一百多號人,都拿着砍刀、鎖鏈、鐵棍之類的兇器,看到衛梵出現在臺階上,只是瞄了一眼,就繼續等待。
“似乎不是找我的?”
衛梵轉頭,朝着山清的人聳了聳肩膀:“抱歉,讓你們失望了!”
“得意什麼,像你這麼狂妄,遲早被人收拾!”
鄒霄冷哼。
“不好意思,讓一讓!”
孫寂穿着沙灘褲,襯衣的扣子也沒系,趿拉着一雙拖鞋走下了樓梯,“他們是找我的!”
一羣人連忙讓開,愛打架的孫寂,可不是浪得虛名。
“行不行呀?”
衛梵打趣。
“必須行呀!”孫寂和衛梵擊掌,朝着黑鴉的頭目撇了撇嘴角:“怎麼就帶了這麼點人?”
“揍他!”
頭目二話不說,大吼着讓部下衝鋒。
孫寂擡腳,拖鞋飛了出去,砸在了頭目的臉上,隨後他一個猛虎撲食,衝下了臺階。
砰!
只是一拳,一個精壯的男人就像斷線的風箏飛跌了出去,淒厲的哀嚎溢出。
“你別管了!”
衛梵告誡了曹初升一句,跟着加入戰場。
一柄彎刀朝着衛梵的腦後砍下,不等命中,衛梵低頭閃過,跟着擰腰擺臂,一記鞭腿,橫掃他的腦袋。
砰!
暴徒跌翻。
“小子,黑鴉辦事,不想死就滾蛋!”
頭目看到衛梵戰鬥力兇悍,色厲內荏的威脅着。
“你是不是蠢呀,這小子早就把你們黑鴉的頭目收拾了好幾個,還會怕這種叫囂?”
孫寂奚落。
一個暴徒想要從背後偷襲,不過一根鐵管斜刺裡射來,戳在了他的肩膀上,把他打開。
“喂,我似乎沒讓你幫忙!”
看着走下臺階的明朝,孫寂抱怨了一句,他這種人,要是看你不順眼,幫他打架都不樂意。
“嘁,你以爲你是誰?我是幫衛梵好嗎?”
明朝回擊。
“哈哈,有性格!”
孫寂看着明朝的格鬥術,眼神中有些躍躍欲試,隨即便突然揮拳,打向了他的胸口。
明朝格擋。
兩個人戰在了一起,本來是試探,可是越打越熾烈,周遭想圍攻的暴徒,只是被波及,就打倒一片。
“喂!”
衛梵無語。
“你們……”
出道至今,頭目還從來沒有被如此無視過,這讓他怒火沖天,恨不得把他們碎屍萬段。
“這三個人腦子有病嗎?”
有考生驚詫,在考覈期間弄出這種事,別說學校會開除,就是受了傷,可會耽誤發揮的,萬一落榜,鐵定後悔一輩子的。
“你才知道呀,他們三個還真是神經病!”
鄒霄譏諷:“一個自戀膨脹的自大狂,一個愛打架的暴力狂,還有一個帶蘿莉的變態狂,恭喜你,都見到了!”
五分鐘後,長街上還站着的,只剩下孫寂和明朝,這兩個人的對攻火爆的無以復加。
“我說你們能不能停一停?”
衛梵蹲在一旁,他身周是躺了一地的黑鴉暴徒,頭目跪在地上,鼻青臉腫,滿嘴的牙齒都被打掉了,說話跑風漏氣。
“我發誓,你會後悔的!”
頭目威脅,話音剛落,就被茶茶拿着轉頭,拍在了臉上。
砰!
頭目倒地。
“哼!”
茶茶走進了人羣中,看誰還打算反抗,就準備給他們來一下狠得。
黑鴉的人離開,明朝和孫寂也沒有分出勝負,衛梵懶得看下去,帶着小蘿莉回納蘭家。
三天的休整時間轉瞬即逝,第二輪考試到來。
這一次,京大校園外的長街上明顯空曠了好多,當然,氣氛一如既往的壓抑。
兩百名考生到齊後,在副考老師的帶領下,前往臨時實驗室。
“不準交頭接耳、不準左顧右盼、不準離開自己的實驗臺!”
潔白的一塵不染的實驗室內,迴盪着主考官牧金鋒的咆哮:“如有違反者,立刻驅逐出考場!”
第二輪的考試,是實驗操作,總共要進行三場,最後評分相加,再除以三,得出一個平均分,達到及格線,即可晉級。
考生們一邊聽着主考官講解注意事項,一邊觀察着眼前的器皿用具,都有些目瞪口呆,不愧是京大,哪怕是臨時佈置的實驗室,設備都要碾壓自己的學校,還有那些昂貴的試劑,居然就這麼擺放着,讓考生隨意取用。
“你們面前的操作檯上,已經有了實驗步驟,按照它去做,兩個小時內,如果無法完成實驗,判定爲失敗!”
牧金鋒看了一下手錶:“還有三分鐘,等鈴聲響起,你們就可以開始了!”
沒有人舍的浪費時間,都站在了實驗臺前,快速地瀏覽器械、確認試劑以及名稱,並且通過它們,推測可能進行的實驗。
瓶瓶罐罐的試劑,再加上林林總總的器械,加起來數量超過一百種,猛地看上去,會給人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叮鈴鈴!
鈴聲響起,考生們第一時間便抓起了放在試驗檯左手邊的試卷,翻開後,然後每一個人的臉色都變得異常難堪了。
“這是什麼?”
三張八開的試卷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實驗步驟,各種數字、化學方程式、還有元素符號,讓人看得頭大不已。
曹初升下意識的看向了衛梵,發現他的眉頭也是緊蹙。
“好難!”
大致瀏覽了一遍,這個念頭,便瞬間出現在每一個考生的腦海中,他們擡頭張望,發現姬流光和公子甲,都沒能立刻開始試驗。
“兩個小時,怎麼可能做的完?”
巨大的挫敗感,開始在衆考生的胸膛中滋生,一些人臉若死灰,有些無從下手,還有一些則是抓緊時間,趕緊照做。
“還好只是按照步驟做下去,完成實驗就行!”
其他實驗室,也是差不多的氛圍,不過有些動手能力強的考生,還稍稍自信一些。
玻璃器皿輕微碰撞的聲音響起,考生們都開始實驗,大多數都有一種侷促和緊張的感覺。
“加油!”
曹初升鼓勵了自己一句,按部就班。
“哈哈,有意思,京大的考覈,果然別出機杼!”
公子甲撇了撇嘴角。
“一羣蠢貨!”
姬流光目光掃視全場,看到衛梵、公子甲、那個頭上帶牡丹的女孩都沒有立刻動手,微微蹙眉:“他們也發現了?不過無謂了,我肯定會是第一!”
“第二輪,第一場,是考驗你們的基礎操作能力,哪怕最後無法完成實驗,但是分步驟做的不錯,也是會得分的。”
牧金鋒解釋着,看到有些考生在試卷上書寫着什麼,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還是有一些人才的。
“流感疫體滅活,可以用氫酸做緩衝劑?寫錯了吧?”
衛梵一向心思如發,在女影導師的嚴苛要求下,更是養成了良好的實驗習慣,他沒有爲了節省時間,匆忙做實驗,而是先熟悉步驟,做到統籌全局,然後這個過程中,他就發現了問題。
不是緩衝劑有問題,就是溶液的添加順序出現了錯誤,還有一些製取步驟,甚至顛倒了。
“難道是故意的?”
衛梵推測,如果說一、兩個錯誤,還可能是試卷錯誤,但是多達七、八處,只能說明這是一種隱藏考驗。
“主考那句只要‘分步驟做的不錯就給分’,恐怕也是陷阱吧?”
衛梵調整了那些錯誤,開始進行試驗。
牧金鋒巡場,臉上面無表情,沒有人猜得到他在想什麼,只求他趕緊離開身邊,不然被盯着,壓力太大。
事實上,衛梵的猜測是正確的,第一場考試,是流感疫病的檢測、滅火、菌株培育,以及疫苗製取!
這種實驗,步驟密密麻麻的一大堆,看上去很繁瑣和麻煩,但是操作起來,並不是特別難,也就是c級實驗的水準,一位大一生完全可以獨立完成。
京大簡化了一些過程,那些關鍵並且難度稍大的操作步驟,都沒有錯誤,照着做下去即可,可是在一些細微的地方,做了手腳。
比如緩衝劑,比如某些步驟的前後順序,以及數值的變化,雖然考生們都沒有做過這個實驗,但是這些小地方的差錯,都是基礎操作,在平時的試驗中,都會遇到過,只要謹慎細心一些,便可以發現。
歸根到底,京大是爲了挑選有才華和潛力的生源,而不是爲了刁難他們,只是這考題乍一看太恐怖,需要動腦子,才能明白其中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