鼕鼕正在樓上跟孩子們玩,程東陽進來時,她拉着丈夫進來說:“東陽你,姝姝和雅雅會爬了呢?連瑞瑞都會翻身了。”
程東陽看着三胞胎在他們的小天地裡玩的很開心,心情也跟着好起來。他摟着妻子,吻着她的頸側。
鼕鼕轉頭看他,見他臉色並不是那麼好,便拉他出去。兩個人到了外面,便問他:“花芷,沒事吧!”
程東陽嘆息一聲說道:“還真不好解決。” 程東陽大概說了一下自己在花家發生的事情,自己雖然那麼說了,還是有些憂心沖沖。
鼕鼕聽着,卻沉默了許久,然後說道:“你不是還要去看她嗎?我跟你一塊去。”
“她未必會想見你。”程東陽不由的說道。
“無論如何,她還是會要見我的。”鼕鼕突然鬆了口氣似的,像是想通了一些事情。“一會兒我們抱着娃娃出去散散步好不好?不能老不讓三個寶寶不認識他們的爸爸。”
“好。”程東陽親了親她,說道。
宋媛媛得知鼕鼕回來,早早的趕回來,卻撲了個空。他們夫妻推着嬰兒車帶着三個寶寶散步去了。
快吃晚餐的時候纔回來,鼕鼕這會兒倒是紅光滿面的,心情很好的樣子。
吃完飯,鼕鼕拉着媛媛到她房間:“媛媛,你能聯繫上我哥的,對不對?”
“他回部隊了,當然是可以聯繫上。”媛媛說道。
鼕鼕把花芷的事情和媛媛說了, 然後說道:“我記得我哥江北也認識人,不是還有一個兄弟就是江北公安局的麼?黑白兩道應該都熟的。”
“我跟他聯繫吧,再說你找他,他肯定也給你辦。”媛媛說道。
“我知道的,不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鼕鼕對她曖昧的笑了笑,“再說,你們多多聯繫,感情也更甜蜜。”
“你在說什麼呢?鼕鼕。”媛媛白了她一眼,鼕鼕居然會跟她說這樣的話。
“說真的,我希望你能做我嫂子,過去的就過去,你說呢?”鼕鼕握着她的手,深深的說道。
“再說吧!”上次回來,關子風就跟她逼婚來着,她也沒答應。
鼕鼕也不逼她,她知道對媛媛來說,得順其自然,水道渠成才行。
孟瑜冬次日和程東陽一起去了花家,她到花家時,花夫人看到她,臉色就變了。
“常姨,我帶鼕鼕來一起看花芷,我想女孩子之間互相會更好說話。”程東陽牽着鼕鼕的手說道。
“芷兒不會想見她的。”花夫人冷冷的掃了她一眼,說道。
“常阿姨,發生這樣的事情花芷心裡肯定很難受,我們都是女孩子,之前也有聊過。我想我跟她聊聊,或許會對她有幫助。”鼕鼕對花夫人說道。
“是啊,常姨,讓鼕鼕見見花芷吧!”程東陽對鼕鼕還是有信心的,最重要的是,他不能讓事情往不好的方向發展。
花夫人猶豫了一秒說道:“我去問問芷兒要不要見你。”
這會兒,花老將軍下樓下來了,他杵着柺杖下樓來,看到鼕鼕一襲米白繡花的旗裝,倒是高貴優雅。他打量着鼕鼕道:“東陽,這就是你媳婦兒,這衣服看着挺眼熟。”
鼕鼕素來是極有老人緣兒的,她笑道:“花爺爺您好,這旗袍是我奶奶給我的,你肯定認識我奶奶吧?”
“是老凌吧!”花老將軍眼神一下子柔和了許多,“丫頭,過來,讓我瞅瞅。”
鼕鼕大方的好,不僅過來了,還扶住了花老將軍的手,扶他到一邊坐下。
這花老將軍一生戎馬,得了兩個兒子。大兒子已死,二兒子只得一個女兒。他就一個孫女兒花芷,他再疼那丫頭,那丫頭平日跟他也生的很,還不曾像這丫頭一樣,扶着他,這麼親暱,彷彿是他孫女兒一樣。
“東陽,你這媳婦兒生的可真俊兒,難道你也沒看上我們家芷丫頭。”花老將軍看着鼕鼕笑道。
“爺爺,我哪裡有花芷漂亮。我看東陽就是先遇着我了,孩子也生了,沒法兒了,只能認命。”不等程東陽說話,鼕鼕便接話道。
“你們生娃了?”花老將軍一臉的羨慕,“老程真是有福氣,都四代同堂了。”
鼕鼕一下子不知道怎麼接話下去,花芷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怎麼接話都不對。
“芷兒說要見你,你上來吧!”花夫人此時下樓下說道。
鼕鼕點點頭,看了東陽一眼,對花將軍說了聲,便上樓去了。經過花夫人時,花夫人深深看了她一眼說道:“好好跟她說話,現在她不能受任何刺激。”
“我知道的,謝謝你,阿姨。”鼕鼕對她笑了笑。
她推開花芷房間的門,房間裡很昏暗,窗簾被拉的密密麻麻,一絲風都不透。就着昏暗的光線,她看到花芷坐在牀頭髮呆。
“花芷,我是孟瑜冬。”她邊走進來,邊說道。
“我知道是你的。”花芷的聲音暗啞,頭埋在膝間,不肯看她。
“花芷,我可以開燈嗎?”鼕鼕問道。
“開吧!”花芷說着,擡起了頭。
鼕鼕坐到了她身邊,看她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的血色,就這麼短短的兩天,她似乎瘦了一大圈。她嘆息:“花芷,你在折磨你自己,還有折磨你的家人,你知道嗎?”
“這跟你沒有關係。”花芷冷冷的看着她說。
“是跟我沒有關係,因爲無論你怎麼樣,我的丈夫還會是我的丈夫,不會改變什麼。”鼕鼕說着,握住了花芷冰涼的手,“而你折騰的是你自己,最後的結果是,你可能把你自己折騰的遍體鱗傷,你還是得不到東陽。”
花芷定定的看着這個女人:“你這是在落井下石嗎?你是不是覺得我活該,我想搶你的丈夫,所以現在我發生的一切,都是我活該。”
鼕鼕搖頭,她嘆息:“我沒有落井下石,更不存在你活不活該這件事。因爲,你根本就沒有被強暴。”
花芷如遭雷擊的看着她,像是不相信這是她說的,她嘴巴動了動:“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我沒有被強暴?這種事情並不光彩,我幹嘛要這麼做呢?”
“是啊,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呢?”鼕鼕順着她的話問,“你沒有看到你母親有多麼的傷心,多麼的痛苦嗎?你難道不知道因爲這件事,你們全家都很傷心都很難過嗎?你是大家心中最珍愛的寶貝,你受到這樣的傷害,誰都不會你好過。”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我從來不說謊的,我沒有說過謊。”花芷激動的瞪着她。
“因爲被強暴的滋味我曾經有過。”鼕鼕看着她的眼睛說道,“那種感覺很絕望,很痛苦,就好像世界末日一樣。那樣的痛苦,任何一個女人發生了,都只會深埋在心裡,不敢吐出一個字。可是我現在看你,你的眼神並不絕望。東陽是你最愛的男人,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你不會把那件事情告訴她,你甚至都不想讓他知道。”
“那是因爲我已經瞞不住。”花芷轉過頭,已經不敢再看她的眼神。
“花芷,你知道嗎?你是花老將軍的孫女兒,你發生這種事情,不僅僅東陽會徹底查這件事,你的父親也會查這件事。傷害過你的人,他們一定不會放過。即使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最後還是會把那些人找出來。當他們查出來真相,發生不是那樣的時候,你想過他們的心情嗎?”鼕鼕握着她的雙肩問道,“花芷,不要這樣傷害你自己,不要傷害你的親人,爲了一個程東陽,真的值得嗎?”
花芷眼睛裡涌出淚水,鼕鼕這麼說,她的確慌了。她有看到母親的痛苦,也有看到父親的痛苦。正因爲這樣,她纔不敢出去見他們。
“花芷,我是一個女人,如果一個女人真的經歷那樣的事情,根本不是你現在這樣,你知道嗎?你到了醫院不讓人檢查,你回了北京也不見人,難道你認爲你這樣,東陽會在你身邊嗎?”鼕鼕看她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不會的,程東陽不會屬於你。你通過這樣的手段得到的男人,最後還是會離開你的。”
花芷身體一軟:“我本來沒想這麼做的,可是我真的好喜歡他。你把他讓給我好不好?求求你了,姐姐,我真的喜歡他。我本來想,我可以永遠在那樣照顧他也行。他不喜歡我沒有關係,我可以照顧他,給他做飯,給他洗衣服,給他打掃家裡。我原來想的,就只是這些的。可是爲什麼,爲什麼這些你都不讓我做?”
“我讓你做了,你又能怎麼樣呢?你傷害的是你自己,他有家庭,他有孩子。如果他真的接受了你,他就是個人渣,更不值得你去愛。難道我們女人不是更應該去愛自己嗎?”鼕鼕想,這孩子還是被保護的太好,所以思想才那麼單純那麼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