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東陽看着父親:“可是我相信鼕鼕,鼕鼕她很認真的告訴我,她沒有被侵犯過,我信任她。”
“你信任她,如果連她自己都騙了自己呢?”程震明反問道,“東陽,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性侵這種事情不是任何一個人可以接受的。孟瑜冬之所以否認,是她自己也接受不了,她給自己意識,她沒有被性侵,沒發生這麼可怕的事情。從心理學上來說,這是完全有可能的。”
“項培傑不是鼕鼕父親。”程東陽說道,“我已經查過了項培傑的身份,他是O型血,鼕鼕是RH陰型血,他們根本不是父女。爸,這件事我還在查,爲什麼項培傑能弄出一份假的檢驗報告?爲什麼他能從警察局逃出來,這種種的一切,都太奇怪了。而且很多證據都消失了,查的斷了線。只有一個可能,這件事還有人在背後主導。”
“東陽,爲什麼你要認爲是有人在背後主導,一定要認定有人陷害孟瑜冬嗎?”程震明看着兒子嘆息,“東陽,沒有任何人陷害她。你說項培傑不是鼕鼕的親生父親,你驗了他們的DNA嗎?可是他手裡就是有一份DNA報告。東陽,孟瑜冬自欺欺人,你也要跟着一起自欺欺人嗎?”
程東陽感覺到深深的無力,他說道:“我沒有自欺欺人,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不會放棄鼕鼕,她現在是我的妻子。”
程震明深深的看着兒子,他嘆息:“東陽,既然我說了這麼多,都不能醒悟,你一定要和孟瑜冬在一起也可以。她這個孩子不可以留,我們的程家的孩子一定要清清白白的。”
程東陽呼吸一窒:“爸,這個孩子是我的。”
“但是也有可能不是你的。”程震明說道,“我們不能冒這個險,如果生下的孩子不是你的,不管項培傑是不是孟瑜冬的父親,你這輩子都擡不起頭來。”
“爸,爲什麼你們就是不相信,這個孩子是我的,我強烈的能感覺到這個孩子是我的。”程東陽聽着父親算是同意他們在一起了, 他試圖說服父親,“爸,有一句話說父子天性。從鼕鼕懷孕開始,我就有種很奇妙的感覺,孩子是我的。鼕鼕捨棄不了,我也捨棄不了。再說了,鼕鼕已經爲了流掉了一個孩子,我不能再讓她打掉這個孩子。”
“她什麼時候給你流掉一個孩子,東陽。”徐文華此時也走了進來,“東陽,你還要被孟瑜冬欺騙到什麼時候?”
“媽,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問題,你對鼕鼕有成見。”程東陽拒絕跟母親交流,“如果你們不能接受,我只有帶鼕鼕離開這個家。”
“東陽,你今年三十二,馬上就三十三了,你應該知道凡事應該有輕重。你動不動的就把離開這個家掛在嘴邊,你是怎麼看待我們這些親人的?又怎麼看待你在北京的年邁的爺爺奶奶的?”程震明一聽兒子這麼說,一時也氣急,說道。
程東陽也有些理虧,看着父親,再看看母親:“爸,我不想說這樣的話。我說過,我只想要鼕鼕,我不在乎她的出身,不在乎她過去的一切,我只在乎我現在是不是可以擁有她。這一點,不會改變。”
徐文華看着兒子,眼睛微微的泛出了紅絲:“兒子,你對孟瑜冬癡心一片,你確定她不是在利用你嗎?你說她爲你流過孩子,你說的是兩年半前她跟你她小產吧!我告訴你,根本沒有小產,那次的小產分明是她妹妹在外面亂來,流掉了孩子。她讓自己的妹妹寫了她的名字,然後告訴你,引起你的愧疚的。”
“媽,你不要污衊鼕鼕!”程東陽眉頭一皺,表示不信。
“我是不是污衊她,這裡的都有那些資料,她根本就是設好了計等着你一步步的入甕。她裝可憐,博取你的同情,這個女人太有心機了,你被她騙了。”徐文華將一摞資料在他面前,“她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還有那個什麼前男友來藕斷絲連。這些年在江北,還和他們那個姓項的老師眉來眼去的,他們出入賓館都不知道多少次,只是在你面前裝清純而已。”
“媽。”程東陽真的怒了,“媽,不要再弄這些資料來騙我,這些照片只要是合成的,我一查就能查清楚。”
“我知道,你不信媽,你可以去查。這些照片也不是我故意去查的,是有人寄過來給我的。我沒處理過,你自己可以去查證,都有日期。”徐文華還說的理直氣壯,“東陽,我真不明白了,這個孟瑜冬怎麼就讓你迷成那樣。”
程東陽看着那些照片,大部的是這兩年的,下面有日期,孟瑜冬和馬託託的背影,背景就是江北的快捷酒店。他緊緊的盯着這些照片,他對PS合成也有些瞭解,這些照片的確看不出PS的痕跡。
“之前你在吉安任職的時候,那個時候你在醫院,我去了一趟你的住處。我根本沒有看到她,她卻被鎖在陽臺。就算她怕我,也沒有必要自己躲在陽臺,還引我鎖上門。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她知道我不喜歡她,故意挑撥我們母子的感情。”徐文華看兒子看的認真,繼續說道。
“別說了,媽。”程東陽握緊了那些照片,他看着母親,“媽,不要把鼕鼕說的那麼不堪,她不是那樣的人。”
“還有,她說她被項培傑綁架,這件事怎麼想怎麼奇怪。如果項培傑威脅她,她爲什麼不提前告訴你,她應該知道她一個女孩子單獨去見一個那麼危險的人會是什麼後果,她爲什麼扔了手機不通知任何人。還編出什麼黑衣人,到現在都查不出來這些黑衣人在哪裡?我看根本就是她自己勾結了項培傑,結果他們一言不合,她把人殺了,還裝出那副可憐的樣子讓你來同情她。”徐文華說的不依不饒,眸光中露出狠意。
“媽,你還要能編的更離譜一點嗎?”程東陽冷笑反問,“她這麼做對她有什麼好處?她差點把自己給害死了。”
“她怎麼沒好處?”徐文華反問,“她這麼做,一步步的把你套進去了。不然東陽,我問你。你的資料泄漏出去,整個程序只有工程師還有建委的領導知道,再來就是你這裡。你應該查過那些人的底,那邊都沒有問題,資料還是從你這裡泄露出來去的。你想過沒有,項培傑爲什麼會有這些資料?這就是孟瑜冬的一個計謀,她算的太精了,她給了一份項培傑的真的資料,又讓給了他一份假的。於是演出了這齣戲, 讓你同情她,讓你心疼她,對她死心塌地。”
程東陽只覺得母親編的太扯了,他冷笑:“媽,你說這是鼕鼕演的戲,那爲什麼項培傑會陪她演?那是要沒命的事情,他所有的事業都毀了。”
“項培傑不用陪她演,項培傑只是她的棋子,而且她能滿足中年男人那些骯髒,讓項培傑爲她賣命。不然東陽你告訴我,爲什麼項培傑會有那些資料,你現在還查不清楚?孟瑜冬說的那些中年人,到現在還有點線索都沒有?爲什麼?只有一個原因,資料無論是真的假的,都是孟瑜冬給的。那些黑衣人根本不存在,全是孟瑜冬自己編的。”
程東陽看着母親,臉色難看到的極致:“媽,我真不敢相信,這是你說出來的話。”
“東陽爲什麼你總是不相信你媽我,我沒有冤枉她,這就是孟瑜冬的真面目。”徐文華痛心的握着兒子的雙臂,“現在她懷着孽種,卻要你來買單,東陽,她這是要毀了你。”
“別說了媽!”程東陽拉開母親的說,“你說的太離譜了,你把鼕鼕說的跟妖魔差不多。”
“她就是妖魔!”徐文華眼睛兇狠的大聲說,“她跟她媽一樣,都是妖魔。你問問你爸,你叔叔是一個多麼長情深情的人,當年全村的人都說蔣玉琪勾引村支書記,你叔叔愣是不信。不顧全家的反對打結婚報告,一定要跟她結婚。結果呢?人懷了孽種還要賴在你叔叔身上,最後被你叔叔撞破了姦情,你叔叔才心灰意冷,遠赴法國。到現在,蔣玉琪還想見你叔叔,你叔叔那麼念舊的一個人,都說此生永不相見,你就可以想想蔣玉琪傷你叔叔傷的有多深。”
程東陽聽母親說到這裡,真的沉默了。他小時候在北京長大,和叔叔的感情就特別好。叔叔對人很溫和,常常教他做人要正直,俯視天地要無愧於心。他的人生哲學都是從叔叔那裡學來的,比起父親來,他更尊敬崇拜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