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恩公,也許事情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壞,也許事情會比我們想的更糟糕,總之看開點。”阿懶寬慰人的話語一點用都沒有,反而讓雲山很生氣:“我不就看你餓了幾天,請吃了一頓飯,你就這麼報答我。”
“這也不能怪我啊,你請我吃飯的時候,也沒問我身世背景,也不會想到剛剛吃完就碰上伊無雪,這一要怪你自己不當心,二要怪你自己的運氣不佳,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阿懶的話讓雲山一陣無語,暗歎這都什麼人啊。
“就因爲你,我以後再也不想多管閒事了。”雲山悔不當初,偏偏阿懶還厚顏無恥安慰了起來:“不要這麼說,好人終會有好報的,除非你以前幹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聽了這話,雲山極度鬱悶:“你讓我一個靜靜,也別問我靜靜是誰。”
“不行啊,氣氛太安靜了,我怕得慌。”阿懶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又說了一句:“我們被關在這個鬼地方,生死未卜,還要弄得死氣沉沉,你就不能和我一起活躍活躍氣氛。”
“你這個人怎麼會這麼煩人?”雲山一陣搖頭嘆氣,果然交友不慎是要倒黴的。
就在這個時候,牢房大門打開,伊無雪盈盈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一個帶着面具的詭異男子,眼神極度陰森,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
雲山立刻回了一句:“阿懶,這個戴面具的人是不是你們聖影門的人。”
阿懶回了一句:“不是聖影門的人,好像是伊無雪從其他地方請來的幫手,幫她奪權的。”
“不好意思,雲山,我希望我們之間只是誤會。”說完這句,伊無雪就打了一個響指,示意身後帶面具的人趕緊動手。
“我可以原諒你們,只要你們立刻放了我。”雲山看着那個帶着詭異面具的人一步步逼近,全身緊繃,但是修爲被封,而且還被捆綁的他完全無法躲避和對抗。
“放心一點都不疼。”帶着詭異面具的男子走到雲山的面前,雙手按在他的腦袋上,閉上陰森的眼睛,集中精神力開始窺探雲山的記憶。
“什麼?”雲山感覺一股奇特的力量正在侵入自己的大腦,想要對抗,可是自己的意識卻逐漸開始模糊,手腳逐漸僵硬,知道這是對方施展的手段,可就是無法對抗。
“來,讓我看看你都經歷過什麼。”帶着詭異面具的男子先是精神催眠楚陽,讓他的思緒一片空白,然後開始窺探他的記憶。
一座普通人的府邸內,橫七豎八倒着不少人,流了不少血,甚至有些人慘死當場,看上去經歷了一場很殘酷的屠殺。
而府邸的主人,還有他的妻子坐在地上,顫顫巍巍,一臉驚恐色,就像見了鬼一樣。
一個十二歲的女孩,手裡提着滴血的寶劍,白衣染血,嘴角似笑非笑,正看着那對夫妻,然後淡淡說了一句:“爹孃,你們幹嘛這麼害怕,我是你們的女兒,我怎麼會傷害你們呢。”
“琳兒,不是爹孃偏心,雲家至寶只能傳給男兒,雲山纔是繼承人。”雲戰說話的時候牙齒都在打顫,自己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個寶貝女兒這麼小就有這麼心狠手辣的一面,爲了搶奪雲家至寶,居然大開殺戒,她才十二歲啊。
“規矩是可以改的,這個世上一向講究能者居之。”雲琳突然一劍揮舞,釋放出來的劍氣將準備偷襲的兩個護衛打飛出去,血花四濺,慘叫不已。
“不好意思,我還小,下手不知道輕重,一不小心把你們打死了,請不要怪我啊。”雲琳俏皮吐了吐舌頭,一副犯了錯的可愛模樣,和她小女魔頭的形象完全不符合。
雲戰苦苦哀求:“琳兒,爹可以給你其他的作爲補償,你已經學會十二篇天經,何苦再要雲家至寶。”
“因爲我小,所以看到喜歡的東西就想要,這很正常啊,我又這麼厲害,爹你不給的,我就搶,這也符合你老人家的作風啊。”雲琳說得一副理應如此的樣子,頓時讓雲戰一陣錯愕,這纔想起了自己的行徑,也是這樣得不到就強搶。
自嘲一笑,雲戰突然覺得這就是報應,搖了搖頭:“對比起啊,琳兒,爲父還是那句話,雲家至寶只能傳給你弟弟,你死了這條心吧。”
“爹,你真是一個老頑固啊。”雲琳一副傷腦筋的樣子,又說了一句:“你有一句話,我一直記着,就是我得不到的,就算毀了,也不能讓別人得到。”
“琳兒,你到底想怎麼樣。”雲戰很緊張,預感到大事不妙。
“我準備一掌摧毀這裡,什麼都不剩下,我得不到的,我也決定效仿爹的做法。”說完這句,雲琳已經釋放出一種極其強大的氣勢,壓制四周,讓整個府邸都開始劇烈晃動。
“爹孃,可能會有點疼,但你們一定要撐住不要有事啊,不然我的罪過可就大了。”說話間,雲琳準備打出十二篇天經,將這裡徹底摧毀。
就在這個時候,當時躲在角落只有十歲的雲山終於出來了,哭喊道:“姐姐,我什麼都不要了,什麼都給你,你都拿走吧。”
“這就對了,這纔是我的好弟弟嘛。”雲琳捏了捏雲山的臉蛋,高興說了一句:“放心,姐姐以後一定會罩着你的。”
那一天雲山看着雲琳那副得意的樣子,還有爲了得到一切,連家人都可以傷害的行徑,心中已經產生了憎惡,他恨這個姐姐,而這段記憶也永遠無法抹掉
詭異的男子窺探雲山心中最深刻的記憶,暗歎雲山居然有這樣一個姐姐,不知道現在他們姐弟關係怎麼樣,如果重歸於好,那麼雲琳知道雲山被關在聖影門,會不會很生氣。
不管了,帶着詭異面具的男子繼續窺探雲山的記憶,看到了一副淒涼的畫面,也是雲山最最痛心的回憶。
那一年,落葉飄零,萬物一點一點衰敗,天氣很涼,雲戰身體很不好,一直躺在牀上,時不時咳嗽,請了很多名醫,也喝了很多名貴的藥材,就是不見起色。
那時候雲山已經是青山門的弟子,可他還是告別門派,回到家中陪伴父親左右,希望可以進一點孝道。
雲戰很欣慰,自己的兒子天賦異稟代表山,將來前途無量,唯一讓他放心不下的是雲琳這個女兒,常年在外不回,是不是還恨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偏心。
一家人不會計較太多,雲戰不恨雲琳當初的所作所爲,只想再看看這女子,想看看她到底怎麼樣了,他真的很希望一家人能坐在一起好好吃一頓團圓飯。
雲山知道父親一直在掛念雲琳,雖然很不喜歡這個姐姐,但還是放下自尊去找雲琳,結果被拒之門外,理由是她正在閉關修煉,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
修煉的話以後多的是機會,有什麼能比完成父親的心願更重要,雲山當時就大吵大鬧了一番,結果被金衣、黑衣等人給扔了出去。
就這樣雲山帶着屈辱和不忿回到了家中,他沒有告訴雲戰事實,只是說雲琳外出歷練,沒人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
雲戰到最後也沒能完成心願,沒有看到一家人坐下來吃頓久違的家常飯,帶着遺憾離開。而這件事讓雲山對雲琳更加痛恨不已,有什麼比家人更重要,在雲琳心中家人到底在什麼位置。
雖然之後雲琳趕回來,表示是自己不好,承認錯誤,但是雲山始終沒有原諒她,原諒這個自私自利的姐姐。
後面的幾年,雲琳表現的很孝順,一直回來探望母親,沒事嘮嘮家常,還乾點家務什麼的,總算有點當女兒的樣子了。
就在雲山以爲雲琳改變了,準備重新接納這個姐姐,但是後面生了一件事,讓雲山認清了雲琳的真面目,這個姐姐從未改變過。
就在帶着詭異面具的男子準備窺探這一段記憶的時候,一股恐怖的精神力傳遞過來,是雲琳,她在雲山的記憶中佈下一道封印,封存了這段記憶,一旦有人窺探,就會遭受她神識的攻擊。
“你好大的膽子,敢碰我弟弟。”雲琳的神識怒喝一身,就像是真身降臨一般,充滿了強勢姿態,直接一下攻擊大腦,讓帶着詭異面具的男子飛了出去,腦袋就像遭受鐵錘攻擊一樣劇烈疼痛,好像要爆裂開來似的。
“我好不容易讓雲山忘記的那段事情,誰也不能喚醒,誰也不能。”在重創敵人之後,雲琳的神識消失。
雲山在這個時候也驚醒了過來,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詭異男子,然後心頭一陣蒙,他突然現雲琳對自己記憶動的手腳,那封印好像有點鬆動的跡象。
雲山只知道雲琳做了不好的事情,但具體做了什麼,一直想不起來,而這段被雲琳塵封的往事,即將被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