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楚風雲想問好久了。
封魔殿之變後，這個問題更加變得迫不及待。
楚風雲忍到現在才問已經很難得了。
問的是五姑是什麼人，實際上問的就是蘇冬至的另一個身份。
蘇冬至也是初入萬劍山，爲何她一直以來表現出對萬劍山如此熟悉？尤其是封魔殿，對於許多弟子來說都是一無所知，蘇冬至卻知之甚詳的樣子。
蘇冬至神色平靜，道：“現在不是告訴你的時候。”
現在不是時候，等到了時候，她自會告知。
楚風雲笑了笑，不再追問。
兩人也不再說話，沉默而坐。
不是因爲蘇冬至沒有坦言而尷尬，是因爲蘇冬至本身就是性格淡冷，沉默寡言之人。
雖沉默，氣氛卻和睦。
“嗡！”
空氣突然震盪，隱有凌厲的劍氣充斥在其中。
楚風雲和蘇冬至都不約而同起身進入竹樓大廳，看向陳對所在的房間。
一會，陳對出來了。
楚風雲和蘇冬至心裡都是微動，陳對的氣質有了很大的變化，整個人似乎鋒芒畢露。
“奇怪。”
楚風雲和蘇冬至有點驚訝。
按理說陳對的實力進步後，氣質更加內斂纔對，爲何她反而更加鋒芒畢露，整個人彷彿化做了一把利劍？
“不用擔心我。”陳對看出了楚風雲和蘇冬至的驚訝以及些許擔憂，笑道，“這跟我修煉的劍法有關。”
楚風雲和蘇冬至微微一笑。
既然陳對說沒事，那肯定沒事。
“過幾天就是報名晉升考覈的時間了，”陳對的臉色卻是跟着有些許黯然，“我的實力絕對通不過金衣弟子的晉升考覈，意味着我們要分開了。”
蘇冬至上前抓住陳對的手，輕聲道：“我們在金衣山等你，相信不會太久。”
正如他們相信井百萬他們一樣，下一個外山武典大會開始之時，便是他們進入內山之日。
“嗯。”陳對點頭，然後她看向楚風雲。
楚風雲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麼，道：“東郭雄死了。”
陳對怔住：“你殺了他？”
楚風雲輕輕搖頭：“他戰敗自殺……”
話音未落，三人突然對視了一眼，身形一閃便是出了大廳，站到了走廊之上。
有人持劍向竹樓走來，是個美麗女子。
女子一身白色玄裙，腰繫金帶，步伐緩慢，她的身後已經跟了不少三等弟子，兩邊趕來的弟子也都自覺保持距離，一個個看着她皆是充滿了敬畏。
竹樓二樓走廊上的楚風雲三人，眼中都是浮現一抹凝重，都感受到了此女身上散發着凌厲的殺息。
“金衣弟子！”
女子雖然不穿金衣，楚風雲三人卻能一口斷定。
對於任何目光，女子都是沒有理會，眸子中泛着可怕的冷傲，身上的殺息越接近竹樓越凌厲。
最終，女子站在了竹樓前。
楚風雲獨自躍下站在了女子的面前。
女子見楚風雲跳下來，泛着冷冽的眸子便是直接盯着楚風雲，聲音冷淡道：“你就是楚風雲？”
楚風雲點頭：“我是，請問師姐……”
咻！
劍光起，隨之便是鋒銳的劍嘯聲，劍光凌厲無比的向楚風雲當面席捲。
陳對眼神驟厲，渾身劍氣散發，宛如劍陽。
“沒事。”蘇冬至阻止陳對出手，她的目光看着出劍的女子，眼眸很冷，更多蔑視。
面對席捲而來的劍光，楚風雲劍眉微挑，開山劍暴斬而出，一下子就將劍光撕裂。
女子的劍光驟凝，將開山劍震退。
“哼！”
女子一聲怒哼，殺意更濃，尖銳的破空聲中，她的飛劍暴刺而出。
“東郭嵐！”
一聲大喝驟起，然後一個身材高大，眉眼平和的白衣青年擋在了楚風雲的面前，右手擡起輕輕一彈，居然就將暴刺而來的飛劍彈回去。
叫東郭嵐的女子臉色微變，伸手將彈回的飛劍抓在手，怒盯着白衣青年道：“左丘東天，楚風雲雖然南商國人，但他並非有加入你的南商幫，你真要爲了他讓南商幫和九山幫全面開戰嗎？”
左丘東天，之前在武殿曾與楚風雲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看到他出現，楚風雲有點驚訝，也若有所思。
“如果九山幫爲了你堂弟的死要與我南商幫全面開戰，我自當奉陪。”左丘東天淡然道，“不管楚風雲加不加入南商幫，只要他是我南商國人，我今天便是要保他。”
楚風雲眼眸微閃了一下，左丘東天果然是南商國的人，怪不得在武殿中對他表現出善意。
東郭嵐手中的劍嗡嗡震顫，劍氣縱橫，瀰漫充斥，感覺隨時都有可能失控。
左丘東天噙笑看着，神色淡若。
楚風雲看在眼裡，便知道左丘東天的實力比東郭嵐高出許多，兩者在金衣山的排名，左丘東天應該也高出許多。
“哼！”
東郭嵐突然將劍輕拋，很乾脆利落轉身躍起踏在了劍上，在她轉身時，目光從楚風雲的臉上滑過，雖然她不再說什麼，其中的殺意卻是濃烈無比。
咻！
東郭嵐朝金衣山射去，轉眼消失。
“她是東郭雄的堂姐，你一定要小心她。”左丘東天看着東郭嵐的背影，臉色竟然有些許凝重，“她在金衣山……朋友很多。”
美麗的女人在交朋友方面總有先天優勢，只要想，便可以有許多許多朋友。
楚風雲點頭。
雖然不瞭解東郭嵐，但她既然是東郭雄的堂姐又是金衣弟子，自然就是一個大勁敵了。
這時，左丘東天突然轉身擡頭看向竹樓二樓走廊，笑道：“小師妹，好久不見。”
……
金衣山，芮木殿。
東郭嵐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去她居住的東郭嵐殿，而是到了這裡來。
銀衣山所有弟子的住處是竹樓。
金衣山所有弟子的住處則是一座宮殿，跟外山白衣弟子的居住殿大同小異。
芮木看着臉色鐵青的東郭嵐，問道：“他的實力如何？但不管怎麼樣，請你放心，我一定讓他給東郭雄師弟賠命。”
“我跟他對了一招，再想再出手殺他時，左丘東天趕到了。”東郭嵐坐到了芮木的對面，氣呼呼道，“哼，若不是左丘東天，我非殺了那王八蛋不可。”
芮木伸手沏茶，將裝滿了茶水的茶杯輕輕推到了東郭嵐的面前，突然問：“你確定你一個人能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