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骨。
是巔峰大衍仙登臨帝位,掌控帝輝前夕的標誌。
一旦凝聚出帝君骨,便意味着帝君之路,已經開啓。
這是和帝輝,帝君天道並列的帝君骨,對帝君而言,都是禁臠般的存在!
三帝君沒有想到,黑雲竟然已經凝聚出了帝君骨。
如果他不是太過貪婪,惹到了劍無雙,從而爆發出了這一系列大戰的話,不出五華年,絕對能夠創建天庭,登臨帝君之位!
但一切都沒有如果,他所造下的惡果,只能自己吃。
被生生抽出帝君骨的黑雲,哀慟慘嚎,聲音震動了寂滅虛無。
“還給我,還給我!!”他徹底癲狂,伸手便要向劍無雙抓握而去。
但周身流淌着帝君氣運的劍無雙,已經不是他能夠觸碰的,幾乎是同時,帝君氣運,便震碎了他的雙臂。
失去了帝君骨,又被帝君天道斬斷了雙臂,黑雲墮入絕望。
即便劍無雙現在不殺他,但失去了帝君骨便意味着,他將永生永世,再也無法成爲帝君。
看着手中那如同小臂長短的墨玉帝君骨,劍無雙沉思片刻,並沒有摧毀掉而是放進了鉢陽瓶內。
失去帝君骨,黑雲面如死灰,他的帝君氣運開始緩緩潰散,沒有仙體的虛影也逐漸暗淡了。
看着一切都已經無力迴天,他徹底絕望,繼而混黑的瞳孔中驟然散發出毀滅的氣息。
劍無雙覺察出不對勁,急忙伸手要將他覆滅。
但是詭異的一幕出現,帝君天道在砸向黑雲時,卻猛然被一層無形有質的波動阻擋住了,並且再無法寸進一步。
黑雲一掃先前的驚慌,取而代之的是瘋狂和毀滅。
同時,原本幾乎完全消失的混亂氣息,再次從他張開的肚腹中奔涌而出。
“我爲帝君,誰能滅殺我?!我只能死在自己的手中!”他怒吼着。
“想要滅殺我的,都已經成爲了我的一部分,今日,我縱使是覆滅,也讓讓你,讓你們,讓這整個無沿之海,都爲我陪葬!”
伴隨着他的話音落下,一種無法抗衡,不得阻止的混亂氣息徹底爆發開來。
三帝君最先反應過來,在察覺出那不平靜的波動,全都急聲大吼,“無雙小友,快跑,他在自毀氣運!”
劍無雙也察覺出了黑雲的想法,但他並沒有離開,而是平靜的看着黑雲,眼中只流露出不屑。
“爲我陪葬吧,能在這最後一刻拉着你陪我,也值了。”他獰惡一笑,自身所有氣息進入不可逆轉的毀滅。
看着這一幕,劍無雙眼中沒有任何驚慌,只有不屑與俯視蟲子的無上威儀。
縱使黑雲最後隕落的再爲不堪,但他也是一位準帝。
而一位準帝臨死前的最終殉爆,是無法想象的。
在場所有仙君,劍仙,唯有三帝君真魂經歷過帝隕,所以他們最爲緊張。
哪怕那是一位準帝,他自解氣運的大勢,都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
作爲劍仙的江離燕返也知道了這個中的嚴重性,下一刻他們想也不想,直接奔赴到劍無雙的身邊,釋放出了雄渾的衍力結界。
各自服下一顆帝品丹丸,創傷已經恢復九成的江離燕返,還是擋在了他的前面。
無上威儀逐漸退卻,劍無雙的真目中流露出暖意,然後他伸手運用帝君天道,將兩位劍仙推送至身後。
“無雙,不可大意,一起走!”燕返凝聲說道,有些急迫。
劍無雙聞言點頭,然後面對着他們,將仙體內所有的帝君氣運,都釋放了出來,庇護住了他們。
這一刻,三帝君,江離燕返,諦清以及扶搖仙君都得以受到庇護。
準帝自解的毀滅,已經徹底開始。
破碎的放逐之城,天陸位面,一瞬間化爲虛無!
無窮無盡的無沿之海,在這一刻直接重重塌陷億萬丈,猶如深淵。
已經破碎的虛空,在毀滅氣息之下,也坍塌了變成了亙古蒼白的寂滅虛無。
準帝自解毀滅,所釋放出的能量實在是太過可怕,並且一瞬間覆蓋了不可計數的海域,一切都伴隨毀滅了。
虛空倒卷,無沿之海塌陷,在這場毀滅之下,連九轉大衍仙都沒有任何把握能夠活下來!
毀滅氣息不知綿延多少億萬裡,但劍無雙有一點可以確定,如果這場毀滅氣息放在外界,至少能夠在一瞬間,抹除百萬座天域,無數的大日星辰。
這實在是太過可怕,一位準帝最後的自解,絕對能夠讓大司域的一角都坍塌成爲望古廢墟。
劍無雙悶哼一聲,面色一瞬泛紅。
然後他直接轉身,背對着他們,看向已經化作寂滅虛無的虛空。
在轉身的同時,他的七竅同時涌出大量神血,就連裸露在外的仙體都裂開了。
他最終還是低估了準帝黑雲的自解,但也已經全然沒有辦法了。
真武帝君留在他體內的帝君氣運已經枯竭,根本沒有辦法再支撐他做出任何動作。
所以他乾脆將體內最後一縷帝君氣運都化作了氣運結界,庇護住了他們。
但作爲氣運結界的一部分,近七成的毀滅氣息都砸在了劍無雙的身上。
內外擠壓之下,如果不是有着九天衣玄的庇護,他又險些仙體破碎,身死當場了。
無盡毀滅氣息依舊在持續着,但劍無雙不曾後退一步,從他七竅中噴涌出的神血還未落地,便被蒸發了。
作爲氣運結界的一部分,他只能苦苦支撐,不能後退,一旦後退,身後所有要守護的人,都將不復存在。
江離看出了不對,她眼中流露出不忍,想要上前一同抵抗。
但是燕返隨即按住了她,微微搖頭。
劍無雙一刻擋在前方,便一刻是帝君,即便是九轉大衍仙都決不可觸碰染指。
而在這一刻,縱使他仙體破滅,依舊是不可置疑的帝君!
以衍仙之境,肩比帝君。
衣袂破碎,仙體骨血皆化作虛無,就連最後一道帝君氣運都離他遠去了。
一切最終都隨着毀滅氣息的緩緩消散,而逐漸沉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