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安娜有些詫異的問道:“尊者,你的意思是?”
賀拉斯搖了搖頭,神秘的笑道:“不可說,不可說。”
後面那些老者見到他那副神秘的樣子,一個個若有所思,不過旋即搖了搖頭,推翻了心目中的推論。
在他們想來,這簡直是太荒謬的事情,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少年,難道還難免修煉到玄級巔峰不成?
要知道他們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玄級巔峰的存在,而賀拉斯更是修煉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雖然還是玄級巔峰的存在,可是巔峰之中,實力還是有區別的。
他這種玄級巔峰,那是真正的站在了最頂峰,哪怕是其餘的玄級巔峰,也遠遠不是他的對手。
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一直沒能跨出那最後一步,超級玄級巔峰,成爲千百年以來的千古第一人。
照理說他的眼光、他說的話都應該是無可置疑纔對,可是他對樊塵的評價實在是太過火了,讓這幫老朋友們一個個不敢相信。
下一刻的事情,顛覆了他們的相像,讓他們一個個眼睛睜得大大的。
對着沖天而下的奎勒,樊塵面帶微笑,將衣襬往後一掀,雙膝下沉立馬,穩穩的遞出自己的拳頭。
“咚”的一聲,樊塵的身*體微微一晃,身*軀向下沉了半尺,奎勒的拳勁被他化解得無影無蹤。
奎勒大叫一聲:“小子好大的勁兒,再吃我一拳。”
他當空翻了幾個跟斗,將樊塵的拳勁化開,拳頭中傳來一陣劇痛,心中對於這小子肉*體的強度相當的佩服。
可是若讓他就此認輸,那又是不可能的。
他在空中翻得極快,僅僅是一眨眼就將拳勁化開,並且利用翻跟斗的慣性,挾着更大的速度與衝勁向着樊塵又是一拳。
堂堂正正的一拳,帶頭無上的霸氣,無視一切空間阻隔,就那麼直接而堂皇的向着樊塵的胸口砸去。
樊塵的眼中沒有看到拳頭,他看到是一隻巨山。
一座巨大的山,如同拳頭一般當空砸下,而他卻如巨山下的一隻螞蟻,擡頭看天的時候,天上卻降下了巨山,以摧枯拉朽的速度砸向了他。
周邊的天地元氣似乎都被一抽而空,樊塵想退,卻發覺自己的雙腳正陷於岩石之中,一退必定腳步不穩,不穩而強行接這一拳,哪怕是神,都要被擊倒。
退無可退。
樊塵也不願意退。
自從修煉有成之後,大小無數戰,他還從來沒有在同級別的戰鬥中被人給逼退過的。
退就是敗!
他的臉在千百萬分之一秒內平靜的下來,進入了古井無波的狀態,右手手掌上閃爍過一圈淡白色的氤氳。
食、中兩根手指瞬間變成了晶瑩如鑽石般的顏色,向着奎勒的拳頭輕輕一彈。
僅僅是一彈,樊塵體*內的靈力就被抽取了一大半。
奎勒以更快的速度倒退而回,如同被一塊巨大的鋼板給拍了回來。
巨山雖大,可惜遇到了更大的鋼板。
“呯”,所有人的耳中都傳來了一聲劇烈的撞擊聲,如同一列高速火車撞在了堅硬的崖壁上。
奎勒足足退了數十丈,纔將這股衝力卸個七七八八。
當他掉到地上的時候,“蹬蹬蹬”大退九步,一步比一步深,才堪堪將樊塵的這擊之力給完全卸完。
而樊塵也好不到哪去,整個人被撞擊得向後滑行了數十丈,雙腳在岩石地步犁出了深深的兩道溝渠。
他們二人後退的距離不多不少,正好相待,仿若用尺子量過一般。
二人同時站穩,同時將眼光望向對方,眼中升起了惺惺相惜之意。
樊塵拱了拱手,面帶恭色:“前面神*功蓋世,晚輩不是對手,晚輩佩服。”
奎勒哈哈大笑道:“唉,你不用給我老奎勒臉上貼金,輸就是輸,贏就是贏。你我二人看似平分秋色,可是我乃當高而下,既出手在前,又有偷襲之意,你倉促應戰,能與我戰平,算是你贏。”
肖勇等人本來見到此人一言不合就出手極爲不滿,此時見他一大把年紀了,輸贏竟是如此光明磊落,心中的不滿不由得淡了幾分。
同時對於他的實力也大爲驚駭。
他們是深知樊塵的實力的,這一路而來,他們對於樊塵的變態已經有所免疫了,此時見到隨隨便便一個老頭出手,竟然就與樊塵戰成平手,對於他們的打擊無窮的大。
這段時間闖線,幾人的境界與靈識都獲得了極大的提升,戰鬥力相比以前提升了幾個檔次,本以爲天老子第一、樊塵第二、他們第三,此時看來,頓有坐井觀天之悟。
樊塵搖了搖頭,堅持道:“前輩所言雖有道理,可是晚輩正當年少,氣血方剛,而前輩年事已高,俗話說老不以筋骨爲能,前輩能夠與晚輩平分秋色,實在是晚輩敗了。”
奎勒眼睛一亮,樊塵這話他愛聽,哈哈大笑一聲道:“好好好,小夥子勝不驕、敗不餒,老夫我喜歡,你這個朋友,我交定啊,哈哈。
可是你只是過了我這一關,其它人的忙,我可是幫不上囉。你自己闖上那處平臺上吧。”
說罷,奎勒如同一隻大鳥,幾個起掠就到了遠處的平臺上,用滿意而戲謔的眼光看着樊塵。
樊塵一看,有些苦笑不得,沒想到這個前輩不但人直爽,還有些好事的風格,聽他的語氣,巴不得所有的人都來給自己那麼一下。
看到遠處平臺上站着的另外八道身影,樊塵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心中哀號一聲:“老天啊,能不能不要這麼玩自己?”
雖然單打獨鬥他並不懼怕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哪怕是那個他完全看不透的賀拉斯他也不懼。
他有一種直覺,如果真要與他拼起命來,憑藉自己衆多的底牌與妖孽一般的肉身恢復能力,他定然能夠站在最後。
可是如果他們施展車輪戰法,一個個來上那麼一招,那他也受不了。
一個奎勒已經消耗了他大半的靈力,再來兩人直接倒下了,還戰個屁啊。
出乎意料的是,並沒有人再來挑戰他。
賀拉斯的聲音輕輕的傳到他們的耳邊:“小傢伙很好,你們都很好,我非常滿意。你們已經通過了最後一道測試,請直接上到這個石臺上來吧。”
樊塵一聽,欣喜莫名,又有些失望。
欣喜的是不用被這些老古董們揍得累趴下,失望的是,他也失去了繼續與他人切磋的機會。
他知道這些人必定已經是站在了人類頂峰的存在,如果能夠與他們逐一交手,摸摸他們的戰鬥方式,說不定對於自己等人有莫大的好處。
似乎是看出了樊塵心中的想法,賀拉斯呵呵輕笑一聲,“既然如此,本尊就破例出手一次,如果你能夠接下老夫此招,那麼其它人的挑戰不要也罷。”
賀拉斯對於樊塵非常的滿意,所以奎勒出手相試之後,便難得惜才的讓他直接登頂。
可是那少年的接下來的表現讓他更滿意,他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叫做渴望的光芒。
這是一種真正的戰士對於戰鬥的渴望,這是一種真正的登山者見到了頂峰之後攀登的慾望,這是一種狂信徒見到了信仰之後的熱愛。
爲了表示他對於樊塵的滿意,他決定出手一次。
奎勒與朱莉安娜等人臉色一變,有些不安的道:“尊者大人,這。。。這不合適吧。”
“尊者大人,這如何使得?”
其餘人還待要勸,賀拉斯搖了搖頭,他身上突然傳出了一股。。。比剛纔奎勒還要熾熱的戰意。
“小友,接我一招千山鳥飛絕!”
賀拉斯說罷,眼中突的散發出七彩的夢幻光芒。
樊塵突然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這裡一片冰天雪地,大片大片的雪花從天而降,落到樊塵的身上,感覺到一陣不真實的沁涼。
他伸手一摸,卻出現自己的手一片溫熱,有些奇怪的低頭一看。
他的眼睛立即變得發直,他發現自己的手掌一片通紅。
自然不是被溫熱燙傷所發出的紅色,這是鮮血的顏色。
一股劇烈的疼痛從皮膚上傳來,他這才發覺,那些雪花一落到自己的皮膚之上,立即融化,不是融化成水,而是將他的皮膚融化爲一片片的模糊。
鮮血頓時從血肉模糊中涌去。
僅僅是數息之間,樊塵就從頭到腳,變成了一個沒有一片雪花的血人。
“爲什麼會這樣,這到底是哪裡?”
樊塵皺了皺眉頭,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被自己的慘狀嚇到,從而陷入癲狂之中。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他就輸了,連賀拉斯一招的前奏都無法接下。
當然,他此時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完全忘記了與賀拉斯之間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