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風聽完,眉頭微微一皺,他的眼神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麼:“怎麼沒說找到屍體?”
郭天陽額頭冒汗,又仔細看了看塘報,低聲說:“確實是這樣記載的,沒有提到找到屍體的具體情況。”
“當時在場的人都有誰?”林小風追問,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除了李順祖、紅娘子和那一千多士兵外,還有劉體純、寧偉澤、高一功等投降的流賊將領。李順祖回營後,簡明孝大人親自詢問了詳情,確認無誤後才寫的這份塘報。”郭天陽詳細地回答,不敢有絲毫隱瞞。
林小風沉思了一會兒,他的眼神在空中游離,似乎在回憶着什麼。片刻後,他揮手讓郭天陽繼續念。
郭天陽接着念道:“闖王之死的消息傳遍了關中,各地紛紛望風而降。駱文彬帶着五千輜重兵投降了,賀錦也投降了唐勝宇和祝鳳翽。”
“簡明孝還問了我,這些投降的流賊將領該怎麼處置。”郭天陽邊念邊向林小風稟報,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謹慎。
林小風聽了,面露難色。他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着這個棘手的問題。簡明孝的意思,是問要不要給這些降將兵權。其他人還好說,惟獨賀錦和駱文彬手下兵馬加起來有一萬多,如果給了兵權,恐怕會生變故;如果不給,又會讓人心浮動,不利於招降。
“再念簡明孝的信。”林小風終於做出了決定,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郭天陽打開信仔細讀了起來,信上主要有兩個要點:一是川軍出川已經一年半了,士兵們都很想家,現在闖王已死,陝西也收復了,想等穩定了西北之後就率軍回川;二是簡明孝覺得自己年紀大了,身體也吃不消了,想辭去四省總督的職務,回家養老。
林小風聽了,雖然心裡有些不捨,但也知道不能強留。他嘆了口氣,眼神中透露出幾分無奈和感慨:“回信答應他吧。”
這位老將爲大明立下了汗馬功勞,如果再讓他上戰場,恐怕身體會吃不消。林小風不忍心看到他這樣,所以決定讓他安享晚年。
“傳令兵部和內閣,根據簡明孝的功績,上奏請封賞。”林小風又吩咐道,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敬意和感慨。
“遵旨。”郭天陽迅速記下,正準備呈上南京的公文,這時顧朝生求見。
“宣他進來。”林小風淡淡地說,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威嚴。
“奴婢參見陛下。”顧朝生進來後行禮,他的動作恭敬而謹慎。然後他說:“陝西錦衣衛傳來密信,說闖賊李自成在劉家畔被他妻子高桂英刺中心臟而死,景常浩不降投河。”
顧朝生邊說邊偷偷觀察林小風的表情,生怕他會責怪密信來得太晚。然而林小風並沒有責備他,反而問:“景常浩還有可能活着嗎?”
“絕對沒有。”顧朝生肯定地說,“景常浩投河時穿着重達五十斤的暗甲,而且劉家畔的黃河水流湍急,就算是游泳高手也難以逃生。”
林小風聽了,沉默了一會兒。他的眼神在空中游離,似乎在思考着什麼。突然,他笑了起來,那笑容中帶着幾分深意:“顧朝生,你立刻派人沿河搜尋景常浩的屍體,並且要大肆宣揚。”
顧朝生眼珠子一轉,立刻明白了林小風的意思。他磕頭領命:“奴婢遵旨!”
林小風又囑咐道:“我的重點是‘找到’二字,你明白嗎?”
“奴婢明白。”顧朝生點了點頭,表示讚許。他的眼神中帶着幾分敬佩和忠誠。
郭天陽在一旁看着,心裡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多問。他知道林小風這麼做其實是想讓顧朝生找到一具屍體冒充景常浩以安民心,讓那些潛藏的賊人無所依靠,要麼逃跑要麼投降。就算景常浩真的還活着,也會變成“死人”。正所謂:“唉!我成了別人的替身了!”
最後,林小風又命令郭天陽:“向天下宣告簡明孝、呂大器率領二十萬大軍收復了陝西、山西,流賊的首惡李自成、田見秀、景常浩都已經死了。剩下的流賊要麼戰死,要麼投降。”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顧朝生,我還有一件事要你去辦。”林小風轉向顧朝生,他的眼神中帶着幾分深意。
“奴婢聽從陛下吩咐。”顧朝生恭敬地回答,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期待和緊張。
“傳旨給高一功,讓他好好安葬高桂英。如果有必要的話,可以爲她的姐夫李自成立個衣冠冢。”林小風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顧朝生聞言一震,他跪地叩謝:“奴婢這就去安排。”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激動和感慨。他知道,雖然李自成沒有投降清朝,但他終究沒有背叛大明。所以給他立個衣冠冢,也算是對他的一種慰藉吧。
林小風望着窗外漸漸暗淡的天色,心中涌起一股複雜的情感。他知道,這場戰爭雖然結束了,但大明的未來仍然充滿了未知和挑戰。他必須繼續努力,爲大明的繁榮和穩定而奮鬥。而在這個過程中,他需要更多的人來支持他、幫助他。只有這樣,他才能真正實現自己的夢想——讓大明成爲一個強大、繁榮、昌盛的國家。
“顧朝生,你把南京送來的信讀給我聽聽。”顧朝生離開後,林小風對郭天陽說道。他坐在寬大的龍椅上,身着明黃色的龍袍,袍角繡着繁複的雲龍圖案,彰顯着九五之尊的威嚴。然而,他的眼神卻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郭天陽恭敬地打開信紙,開始念道:“內閣首輔兼欽差大臣李邦華,奉了皇上的旨意,南下去賑災,還要追繳那些拖欠的賦稅。現在他已經從浙江到了江西,接下來還要往西走,進入湖廣地區,同時派了幾隊人馬分別去四川、雲南、江西還有兩廣。”
“最後會到福建,請陛下知曉。”
林小風微閉的雙眼猛地睜開,銳利的目光彷彿能穿透一切。“等等……”他一聽,心裡起了疑惑,“怎麼把福建放在最後呢?”
郭天陽搖了搖頭,“信裡沒提具體原因。”
林小風右手託着下巴,手指輕輕敲打着臉頰,沉思片刻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肯定和鄭芝龍有關。鄭芝龍,這個名字在他心中如同一道陰影,揮之不去。雖然鄭芝龍已被招安,但他在泉州晉江安海鎮購置了大量田地,八成是逃稅了。欽差大臣到哪都是一視同仁,但鄭芝龍勢力龐大,手上有海上的雄兵,這時候去查他,可能會逼他造反,朝廷就被動了。李邦華肯定是考慮到這點,所以才故意放慢去福建的腳步。
“給南京寫封信,告訴李閣老,我沒意見!”林小風說完,心裡默默唸着鄭芝龍的名字,暗想:“這傢伙是個海盜,我早晚得收拾他!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的水師還沒訓練好。川軍的曾英、楊展雖然擅長水戰,但那都是內河,海戰他們可不行,裝備、打法都不一樣,不能輕舉妄動。再說海戰還得看潮汐、風向,他們都不懂。”
正當林小風沉浸在深思中時,郭天陽剛想打開家書,就看見殿外來了幾個人,他們身着朝服,步履匆匆,顯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稟報。
“讓他們進來。”林小風沉聲吩咐道,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迴盪,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陛下,關於陝西那些投降的將領……”成慶華剛想說些什麼,卻被林小風打斷了。
“等等,先聽太子的家書。”林小風揮了揮手,示意他暫時不要說話。
成慶華看了看林小風,沒再說什麼。林小風笑了笑:“沒事,太子是儲君,家國一體,不分公私。”
“讀吧!”林小風對郭天陽說,他的眼神中透出一絲期待。
郭天陽拿起信,拆開一看,突然渾身一震,跪倒在地高呼:“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林小風淡淡地問道:“難道是太子妃生了兒子?”他的語氣雖然平靜,但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
郭天陽激動得不行,跪着回答:“陛下英明,太子妃寧氏誕下了皇孫,天佑大明,真是大喜啊!”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顯然是被這個消息震撼到了。
成慶華、邵師韓他們一聽,都愣住了。郭天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讀信,之前除了太子,誰都不知道信裡寫了什麼。而林小風只看郭天陽的表情,就猜出太子妃生了兒子,這說明南京的後宮裡有林小風的耳目。錦衣衛的滲透力,真是厲害啊!
大臣們紛紛祝賀:“臣等恭賀皇上,喜得皇孫!”他們的聲音在大殿中迴盪,帶着一種由衷的喜悅和祝福。
門外的太監也聽到了消息,紛紛跪下祝賀。他們的聲音此起彼伏,彷彿是在爲這個新生的生命歡呼。
林小風雖然覺得他們的祝賀有點不對勁,但也沒多想。他看着大家這麼高興,自己心裡卻沒什麼波瀾。可能是因爲穿越過來的原因吧,對原主家的親戚沒什麼感情。他也不喜歡後宮的那些事,雖然想再生個兒子來繼承皇位,但大明有規矩,父終子及,兄終弟及,後宮生的兒子也排不到朱慈烺、慈炯、慈炤前面去。所以林小風對這件事並不怎麼上心。
然而,爲了掩飾自己穿越的身份,林小風還是假裝很高興。他在幹清宮裡走來走去,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這確實是喜事啊!寧氏有功,得賞!”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欣慰和喜悅,彷彿是真的爲這個新生的生命感到高興。
“按規矩賞吧,再送到太子那裡去。”他揮了揮手,示意郭天陽去辦理這件事。
“奴婢遵旨。”郭天陽恭敬地應了一聲,然後又說道:“太子請陛下爲皇孫賜個名字。”
林小風點了點頭,這事他得親自來。明朝給皇室取名有規矩的,太祖朱元璋怕後代重名,就讓宗人府編了二十個字輩分,循環着用。朱棣這一脈的輩分是:高瞻祁見佑,厚載翊常由,慈和怡伯仲,簡靖迪先猷。輩分後面的字還要按五行相生的規律來選偏旁再挑字。
林小風的父親是明光宗朱常洛,“常”字輩,名字裡有個“洛”字帶水旁。他自己朱由檢,“由”字輩,水生木,所以名字裡有個“檢”字帶木旁。太子朱慈烺,“慈”字輩,木生火,所以名字裡有個“烺”字帶火旁。
按這個規矩來,皇孫應該是“和”字輩,名字裡得帶個土旁的字。林小風想了想,然後緩緩說道:“就賜名朱和垿吧!”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威嚴和莊重,彷彿是在爲這個新生的生命賦予一種神聖的使命。
隨着林小風的話音落下,大殿中再次響起了熱烈的祝賀聲。他們紛紛向林小風行禮致敬,爲這個新生的生命送上最真摯的祝福。而林小風則站在龍椅上,俯視着這一切,心中卻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他知道自己雖然是個穿越者,但在這個時代卻扮演着一個重要的角色。他必須承擔起這個責任,爲這個國家和民族創造一個更加美好的未來。
朱和垿這個名字,成慶華在心裡默唸了好幾遍,他彷彿能感受到這個名字背後所承載的厚重期望。他拱手說道:“這個名字寓意着政治興盛,人民和諧,四海有序,真是個好名字啊!陛下真是才華橫溢,我們臣子都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們真是自愧不如啊!”邵師韓和繆一奎也紛紛附和,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敬佩的神色。林小風沒有推辭,坦然接受了這些讚美,他心裡明白,這是大臣們表達忠心的一種方式,也是他們對自己這個穿越者身份的一種認可。
等到大家的讚揚聲漸漸平息,林小風開口問道:“各位愛卿,今天來找朕,有什麼事要奏報嗎?”他的聲音平和而威嚴,彷彿能洞察人心。
成慶華和邵師韓、繆一奎互相看了看,然後成慶華上前一步奏道:“陛下,我們這次來,主要是爲了陝西那些投降將領的兵權問題。”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憂慮。
“你們擔心他們會再次反叛嗎?”林小風追問,他的眼神銳利,彷彿能穿透一切。
“正是如此,”成慶華答道,“我們擔心如果不加以干預,他們再次反叛的風險會很大。特別是駱文彬和賀錦這兩個人,手下兵馬衆多,一旦反叛,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內閣商議決定,想要削減他們的兵權。”他的語氣堅定,顯然已經做好了決定。
林小風笑着問道:“這個決定是誰的主意啊?”他的笑容中帶着一絲玩味,彷彿已經看透了背後的真相。
“這是內閣集體商議的結果,並非一人之見。”成慶華回答得滴水不漏,他深知在這個問題上不能有任何疏漏。
這時候,內閣首輔李邦華並不在京城,所有大臣都是以內閣的名義行事,功勞和過錯大家共同承擔。林小風看着成慶華,心裡突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緒。他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趙貞吉。趙貞吉是南宋丞相趙雄的後代,年輕時就才華橫溢,科舉考試也是一帆風順,有“大明不粘鍋”的美譽。雖然成慶華比不上趙貞吉,但也相差不遠了。
林小風收起笑容,站起身質問道:“你們內閣商議了這麼久,就只有這麼一個笨辦法嗎?”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滿和失望。
“笨辦法”這三個字,就像一巴掌打在了成慶華的臉上,他面露難色,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看了看邵師韓和繆一奎,發現他們也都一臉茫然。
“陛下,”成慶華再次躬身行禮,“如今闖賊已死,獻賊逃亡,天下大體安定。內閣這麼做,只是爲了求穩,並沒有其他私心。”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和懇求。
林小風輕輕嘆了口氣:“範尚書此言差矣!”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惋惜和失望,“你們認爲降將會不會復叛,關鍵在於什麼呢?”他的眼神銳利地掃過三人,彷彿要看透他們的內心。
成慶華一時想不出答案,他看了看邵師韓。邵師韓也搖頭表示不知,又看向繆一奎。繆一奎生怕自己也被拉下水,趕緊低頭裝作思考的樣子。他們的神情各異,但都透露出一種無奈和迷茫。
林小風見三人都不說話,又笑了起來:“你們可曾聽說過‘人生如鼠’這個說法?”他的笑容中帶着一絲神秘和深邃。
“沒有。”三人異口同聲地回答,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林小風緩緩說道:“廁所裡的老鼠,躲在陰暗潮溼的地方,瘦骨嶙峋;而糧倉裡的老鼠,生活在糧食堆上,個個肥碩異常。同樣是老鼠,爲什麼差別這麼大呢?”他的語氣平和而富有感染力,彷彿能將人帶入那個場景之中。
“這是因爲環境不同啊!”邵師韓恍然大悟地說道。
“對,”林小風點了點頭,“如果把糧倉裡的老鼠放到廁所裡,時間一長它也會變瘦;同樣,把廁所裡的老鼠放到糧倉裡,不久它就會變胖。”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哲理和深刻。
“那麼,如果你們自己是老鼠,是願意待在廁所裡呢,還是糧倉裡呢?”林小風的問題尖銳而直接,彷彿能刺穿人的內心。
不等他們回答,林小風又問道:“老鼠在哪裡,就是哪裡的老鼠。人也一樣,關鍵在於我們如何安置他們。”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決絕和堅定。
成慶華等人面面相覷,林小風的話雖然直白,但道理深刻。他們彷彿看到了一個新的世界,一個由他們親手創造的世界。
成慶華想了想,改口說道:“那我們暫時不動他們的兵權吧。”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猶豫和試探。
“不動也不行!”林小風冷冷地說道,“這些降將都是流寇出身,喜歡打仗殺人,怎麼可能安心待在一個地方呢?”他的眼神銳利而冷酷,彷彿能看透一切虛僞和謊言。
成慶華心裡暗罵,動也不行,不動也不行,這到底是讓我們怎麼做啊?他感到一陣無力和迷茫,彷彿被捲入了一個無法逃脫的漩渦之中。
他和邵師韓、繆一奎交換了一個眼神後,無奈地說道:“我們真是愚鈍,請陛下明示吧。”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懇求和無奈。
林小風輕輕點了點頭,沒有直接回答他們的問題,反而問道:“太子妃生了兒子,按照慣例,那些附屬的藩國是不是應該派遣使者來進貢呢?”他的語氣平和而富有深意,彷彿能將人帶入一個全新的思考領域。
“是的,”成慶華連忙應道,“我們可以下令讓各藩國增加貢品。”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興奮和期待,彷彿看到了一個新的機會。
大明朝的朝貢制度有兩種:一種是正貢,定時進獻;另一種是加貢,遇到皇家喜慶的事情就進行。《大明會典》記載,朝貢的國家分爲三類:東南夷、西南夷和西戎。但其中有很多是商人冒充的,他們因爲海禁而想從中獲利。這些國家的使者帶着珍貴的貢品來到京城,向大明皇帝表達他們的忠誠和敬意。而大明皇帝則會以盛宴款待他們,展示大明的威嚴和富強。
林小風分析完後,對成慶華說道:“既然可以加貢,那就立即通知下去吧。”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決絕和堅定,彷彿已經做好了決定。
“但是.”成慶華面露難色,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卻又不敢說。
“有什麼難處?”林小風問道,他的眼神銳利而敏銳,彷彿能看透一切。
“自從我朝丙子胡亂之後,朝鮮就斷了貢品;蒙古各部也因爲黃臺吉的征討而斷絕了聯繫。現在只剩下琉球、安南、暹羅、占城等少數幾個國家了。如果我們強行要求他們增加貢品,恐怕會損害宗主國的威嚴。”成慶華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憂慮和無奈,他深知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林小風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微笑着說道:“範尚書你只管去通知他們吧,其他的事情我來處理。”他的笑容中帶着一絲自信和從容,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先派使者去蒙古,讓他們來進貢。來的,我以盛宴款待;不來的,我就用武力相迎!”林小風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威嚴和霸氣,彷彿能震撼人心。
“內患既然已經平定,接下來就該解決外患了!”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決絕和堅定,彷彿已經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戰的準備。他的目光穿過大殿的窗戶,望向遠方的天空,那裡似乎有着無盡的挑戰和機遇在等待着他。
自古以來,打仗這事兒啊,總得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名頭正了,道理就順了,道理順了,大家才願意跟着你幹。將士們賣命,老百姓心向着你,這可是打勝仗的根本。老百姓的心往哪兒靠,戰爭的輸贏啊,不在於兩邊兵力差多少,而在於時機對不對。林小風站在紫禁城的城樓上,望着遠方連綿不絕的山脈,心中暗自思量。他知道,要打蒙古,就得找個名正言順的藉口。於是,他拿那些附屬國不按時進貢來說事兒,打算以此作爲開戰的理由。
成慶華一聽,趕緊勸道:“陛下,您可得三思啊。雖然李闖那夥人被打趴下了,但國家還得休養生息;西南那邊的土司還沒安定下來,兩條線同時開戰可不是好主意。要是這時候再跟蒙古起衝突,他們萬一跟建奴勾結起來,從南邊打過來,那可咋整?”他一臉憂慮,顯然對林小風的決定感到擔憂。
林小風眼神堅定,回答說:“蒙古咱們不打,早晚也得被建奴趕着來打咱們。咱們得主動出擊,才能掌握戰爭的主動權。”他的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彷彿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勝利。
繆一奎聽得一頭霧水,問爲啥。他撓了撓頭,顯然對林小風的戰略意圖不太明白。邵師韓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就像當年諸葛亮急着北伐一樣,不光是爲了恢復漢室,還因爲關中地界富饒,人口多,糧食多,比蜀地強多了。休養越久,國力反而可能衰退,這纔是諸葛亮北伐的真正用意。”他耐心地解釋着,試圖讓繆一奎明白其中的道理。
林風接着說道:“遼東那地方天寒地凍,沒法跟中原比。咱們越是不動,建奴就越強,到時候他們肯定會打咱們中原的主意。所以打蒙古,其實是爲了防着建奴。”他的話語中帶着深沉的憂慮和堅定的決心,彷彿已經看到了未來的戰爭和勝利。
這話一說出來,內閣的大臣們都服了。他們紛紛點頭表示贊同,顯然被林小風的戰略眼光所折服。士大夫們一起治理國家,有好處也有壞處。要是能說服他們,他們就會全力支持朝廷;但黨爭、貪污腐敗這些問題,也是他們帶來的麻煩。林小風深知這一點,所以他總是盡力去說服他們,讓他們看到自己的決心和戰略眼光。
林小風打蒙古,其實有兩層意思:一來,解決那些投降過來的順軍將領的問題,借蒙古人的手除掉些拖後腿的,培養些能幹的,順便看看誰忠誰奸;二來,引誘建奴進入草原,在那兒把他們滅了,這樣收復遼東的勝算就更大了。他心中暗自盤算着,每一個細節都考慮得十分周到。他知道,這是一場賭博,但他願意爲了國家的未來去冒險。
直接打遼東可不是好主意,那兒地形對咱們不利。林小風心裡清楚得很,遼東的地形複雜多變,不利於中原軍隊的作戰。但在草原上,咱們有商人和蒙古的內奸幫忙,雙方實力差不多。他打算利用這些優勢,來一場出其不意的攻擊。
於是,林小風派了信使帶着聖旨去草原,自己則忙着準備打仗。首要的就是錢和糧,幸好國庫充裕,秋收也不錯,戰備物資不愁。他頻繁調動兵馬,佈置得嚴嚴實實的。甘肅、固原這些地方,讓順軍投降過來的將領守着,以防萬一;賀錦、高一功他們則帶兵北上萬全,準備夾擊蒙古;大同、偏關這些戰略要地,也都集結了重兵。他心中暗自思量着每一個細節,確保萬無一失。
高傑這人又忠誠又勇猛,守偏關最合適了。林小風對高傑的忠誠和勇猛讚不絕口,他知道高傑是守偏關的最佳人選。另外,他還讓華瑞奇去找張獻忠,防止他死灰復燃。他深知張獻忠的狡猾和狠毒,所以決定派華瑞奇去盯着他,確保他不會再次作亂。
郭天陽看着這些紛繁複雜的旨意,想起以前朝廷窮得叮噹響的日子,現在兵強馬壯,全靠銀子堆出來的。他感慨萬分地看着這些旨意,心中暗自思量着朝廷的變化。調兵遣將、籌備糧草都需要大量的銀子,但林小風知道這是打仗必需的。他咬了咬牙還是批了收復關中的費用清單九十三萬多兩銀子。雖然心疼但這些錢必須花。
他又問起承天府之戰的撫卹金髮放情況得知已經發了還借了蜀王的錢也已經還上了。他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知道這件事情已經妥善處理了。然而他又突然想到一件事簡明孝爲了應急借了蜀王五百萬兩銀子現在賊寇平了蜀王肯定要討債。他眉頭緊鎖心中暗自思量着如何應對這個問題。
京城裡的官員和貴族們也有不少被“借”了銀子的雖然沒明着催但上書請求歸還實際上就是想要債了。林小風心裡犯愁啊他知道欠了一屁股債但仗還沒打完呢只能硬着頭皮撐下去了。他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暗自思量着如何解決這個問題。他知道這場戰爭對於國家的未來至關重要所以他必須堅持下去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
林小風這傢伙,借錢全靠感情牌,不借嘛,感情就得崩。還錢嘛,那是天經地義,賴賬那就是地痞流氓的行爲了。他以前就幹過那不光彩的事,所以這次也毫不介意再玩一手。看着桌上堆成小山的南遷勳貴們的公文,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那雙深邃的眼眸裡閃爍着狡黠的光芒。他轉頭問郭天陽:“聽說江南織造局新換的總管,是你手底下的人?”天陽恭敬地低着頭,那張胖乎乎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回答道:“回陛下,確實是奴婢的手下。”
“那些南遷的勳貴和朝臣,對輔佐太子有功,你就去安排個拜會,名義上感謝他們的功勞。”林小風說得風輕雲淡,其實心裡的小九九早就算得門清了。他心裡盤算着,這些勳貴們手裡可都有不少好東西,這次可得好好敲他們一筆。天陽一聽就明白了,這哪是感謝啊,分明是去要好處的。可怎麼要?要多少呢?天陽心裡犯嘀咕,就悄聲問:“陛下,那拜會的時候,需要帶點什麼禮物嗎?”
“帶!必須得帶!而且禮物越重越好,他們眼看就要升官發財了,能不捨得出血嗎?”林小風眼裡閃爍着貪婪的光芒,彷彿已經看到了那些金銀財寶堆滿自己的庫房。天陽一聽,心裡樂開了花,趕緊應道:“奴婢這就去準備。”
林小風還不忘叮囑一句:“朕的規矩,你還記得吧?”天陽一臉喜色地說:“嘿,奴婢記得呢,一九分成,您拿大頭。”他心裡暗自盤算着,雖然自己只能拿小頭,但那些勳貴們的家底可是厚得很,這次肯定能撈到不少好處。
“好,快去辦吧。”林小風滿意地點點頭,又隨口問了一句:“今天內閣誰值班啊?”他想知道內閣的動向,以便更好地實施自己的計劃。天陽想了想:“回陛下,成慶華大人休假了,邵師韓大人在查庫,今天值班的是吏部尚書繆一奎。”
林小風嘴角勾起一抹陰笑:“把繆一奎叫來,別讓人看出端倪。”他心裡已經想好了怎麼利用繆一奎來實施自己的計劃。天陽稍微遲疑了一下,就拿着公文匆匆出去了。
到了文淵閣,郭天陽找到正忙得不可開交的繆一奎,悄悄遞上公文和一張密條,然後轉身就溜了。他心裡暗自得意,這次又能從那些勳貴們身上撈到不少油水了。
沒過多久,繆一奎就裝模作樣地從文淵閣出來,找了個機會溜進宮門。他看到郭天陽在等他,就低聲問:“郭公公,什麼事這麼急?”天陽點點頭:“跟我來。”他帶着繆一奎來到了幹清宮。
到了幹清宮,繆一奎看到林小風端坐在上,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他趕緊行禮問安:“臣見過陛下。”林小風開門見山:“那些南遷勳貴的回京公文,你看了沒?”
“臣已經看過了。”繆一奎小心翼翼地回答。他心裡有些忐忑,不知道林小風這次又要搞什麼名堂。
“你怎麼看?內閣的意見呢?”林小風緊盯着繆一奎的眼睛,彷彿要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什麼端倪。
繆一奎小心翼翼地回答:“臣自然是唯陛下馬首是瞻,內閣也是這個意思。”他不敢違背林小風的意思,只能順着他的話說。
“呵,”林小風冷笑一聲,“你是說朕一個人說了算嗎?”他的話語中帶着一絲威脅的味道。
“臣不敢,臣只是覺得那些勳貴對朝局影響不大,回不回京都行。”繆一奎面露難色。他心裡清楚,這些勳貴們手裡都有不少好東西,林小風這次肯定是要敲他們一筆的。
“誰說沒影響?他們一走,太子靠誰?”林小風的話語中帶着一絲不滿。他心裡盤算着,這些勳貴們可是太子的重要支持者,怎麼能讓他們輕易離開呢?
“可是.如果不讓他們回京,恐怕難以服衆啊”繆一奎面露難色。他心裡清楚,這個決定可能會引起不少人的不滿。
林小風突然話鋒一轉:“吏部文選司,是不是你的人?”文選司負責官員的升遷調動,是個肥差。繆一奎老實回答:“文選司的郎中,是臣推薦的。”
林小風點點頭:“好,那就讓文選司給這些南遷勳貴邀功,朕根據他們的功勞來升遷他們。”他的話語中帶着一絲狡黠的味道。
“但是.”林小風故意停頓了一下,“升遷之後,得在南京或者地方上給他們安排職位。”他的話語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味道。
繆一奎一聽,心裡直打鼓。他不敢多問,只能顫顫巍巍地領旨退下。他心裡清楚,這次林小風又要玩一手陽謀加陰謀了。
林小風看着繆一奎退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些南京的官員還想回京討債呢,殊不知朕早有對策。還錢?門兒都沒有!但面子還是要給的,就讓他們回來,然後留在南京或者地方上任職。這既是陽謀也是陰謀,既阻止了他們回京,又讓他們不得不掏錢。他心裡盤算着,這次又能從這些勳貴們身上撈到不少油水了。
爲了實施這個計劃,林小風還讓織造局的太監故意透露風聲出去,說只要官員們表示感激之情,就有機會得到好處。這樣一來,那些官員爲了表示誠意,紛紛送上厚禮。林小風看着庫房裡堆得滿滿的金銀財寶,心裡樂開了花。他又狠狠地撈了一筆!
解決了南遷官員的債務問題後,林小風又開始琢磨蜀王府那筆鉅額債務了。五百萬兩白銀啊!這可不是小數目。但簡明孝手裡有借條在握,想賴也賴不掉。林小風頭疼不已,心裡暗自盤算着怎麼應對這棘手的債務問題。
正當林小風頭疼不已的時候,成都蜀王府裡卻傳來了好消息。左長史興奮地報告說李闖那賊人已經被滅了!蜀王一聽大喜過望,立刻想寫信給林小風告簡明孝的狀並討債。但左長史勸他冷靜點,先等簡明孝卸任了再動手。蜀王雖然聽從了勸告,但還是寫了封信去討債。而林小風這邊呢?他正盤算着怎麼應對這棘手的蜀王府債務問題呢!他坐在龍椅上,眉頭緊鎖,心裡盤算着各種應對之策。他知道,這次可不能像對付南遷官員那樣輕易解決了。畢竟,蜀王府的債務可是個燙手山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