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肇基恭敬地接過那柄沉甸甸的鳥銃,他的眼神中閃爍着好奇與審視。這鳥銃長約五尺,沉甸甸的,估摸着得有十多斤重,最特別的是銃口旁邊還裝了一根鐵製的長刺,顯得既冷峻又實用。他試着用手去掰了掰那根鐵刺,發現它紋絲不動,顯然是用上好的精鐵鑄造而成,每一寸都透露着堅固與鋒利。刺的底部連着鐵管,巧妙地套在鳥銃外面,使得整把銃看起來更加修長,估摸着延長了一尺有餘,這樣一來,鳥銃便兼備了近戰的能力,顯得更爲靈活多變。
劉肇基的目光在那根刺上停留了片刻,他指着那刺,語氣中帶着幾分不解地向林小風問道:“陛下,這就是傳說中的刺刀嗎?”他的眼神中既有對新事物的探究,也包含着一絲對實戰應用的疑惑。
林小風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正是。朕原本想摹仿刀的形狀來設計,但勇衛營的士兵試過後覺得容易傷到自己,而且裝填彈藥的速度也受到了影響,所以後來就改成了現在的長刺樣式。”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士兵意見的重視,以及對實戰需求的深刻理解。
劉肇基皺了皺眉,他的思緒在腦海中快速運轉,繼續問道:“臣有個疑問,給鳥銃加上刺刀,到底有什麼用呢?”他的語氣中帶着幾分不解,顯然對這項創新的實戰價值持保留態度。
林小風耐心地解釋道:“主要是爲了增強鳥銃兵的近戰能力,有了這個,他們就不需要再額外攜帶腰刀或長矛了,這樣既能減輕負擔,又能提高作戰效率。”他的眼神中閃爍着對改革前景的期待。
劉肇基拿着鳥銃晃了晃,又搖了搖頭,他的語氣中帶着幾分無奈:“步兵或許可以放棄腰刀,但這個東西恐怕難以替代長矛。畢竟,長矛在戰場上的作用,是無可替代的。”
“爲什麼?”林小風追問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不解與期待。
“因爲它太短了。”劉肇基的語氣中帶着幾分肯定,“咱們的長矛,最長的有一丈八尺,最短的也有一丈四尺八寸。這鳥銃加上刺刀,總長也不過六尺左右,怎麼能代替長矛呢?在戰場上,長矛的長度和威力,是保護士兵、衝破敵陣的關鍵。”
林小風聽了,不禁嘆了口氣,心裡涌起一股遺憾。劉肇基的看法和守洪一樣,都認爲鳥銃加刺只能代替腰刀,而無法替代長矛。他的眼神中閃爍着幾分思索,顯然在權衡這項改革的利弊。
看到林小風有些失落,劉肇基急忙勸道:“陛下,鳥銃配上刺刀,既能減輕行軍負擔,又能節省腰刀的開支,確實是一件利器啊。在近戰中,它或許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他的語氣中帶着幾分肯定和鼓勵,顯然希望林小風不要因一時的挫折而氣餒。
林小風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中重新煥發出光芒,他又問道:“那這個可以代替騎兵的腰刀嗎?”他的語氣中帶着幾分期待和好奇。
劉肇基委婉地搖了搖頭,“恐怕不行。騎兵近戰講究的是兵器的輕便和速度,這樣才能制勝。這鳥銃又長又重,騎兵用起來不太方便。在戰場上,騎兵的機動性和衝擊力是關鍵,而鳥銃加刺的設計,顯然更適合步兵使用。”
林小風聽了,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釋然。他轉頭對天陽說:“傳旨下去,勇衛營的鳥銃兵都換上這種新式的鳥銃,其他兵種暫時不變。如果試用沒有問題的話,就全軍推廣。”他的語氣中帶着幾分堅定和決心,顯然對這項改革充滿了期待。
“奴婢遵旨。”天陽應聲退下,他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格外堅定。
等天陽離開後,林小風又問劉肇基:“劉提督想不想知道保定那邊的新兵有多少?”他的眼神中閃爍着幾分神秘和期待。
劉肇基想了想,試探性地問道:“五千?”他的語氣中帶着幾分不確定和好奇。
“不是,再猜。”林小風的語氣中帶着幾分戲謔和鼓勵。
“一萬……?”劉肇基的聲音裡帶着一絲激動和期待,他的心跳開始加速,顯然對這個問題充滿了濃厚的興趣。
“錯了,朕在保定招募了三萬滿餉滿糧的騎兵,其中一萬五千已經跟性忠練了半年,朕打算派他們南下實戰。剩下的一萬五千新兵,就交給劉提督你來訓練了,你覺得怎麼樣?”林小風的話語中透露出幾分自豪和期待,他的眼神中閃爍着對劉肇基的信任和期待。
劉肇基的心跳得像鼓點一樣快,滿餉滿糧的軍隊,那可是精銳中的精銳啊。想當年遼東鐵騎最鼎盛的時候,也不過萬餘人而已。他的眼神中閃爍着幾分激動和感激,顯然對林小風的信任感到無比榮幸。
“臣願意前往保定練兵。”劉肇基說着,眼眶不禁溼潤了。在亂世之中,能得到皇帝的如此信任,實在是太難得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壯志,誓要爲大明江山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好。”林小風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讚許和鼓勵,“即日起,朕就封你爲保定副總兵,前往保定訓練勇衛營的新兵。希望你不要辜負朕的期望。”
“勇衛營?”劉肇基以爲自己聽錯了,“那可是陛下的親軍啊,怎麼會駐紮在保定呢?”他的語氣中帶着幾分不解和好奇。
林小風笑着解釋道:“勇衛營一共有四營,分別是武驤左營、武驤右營、騰驤左營和騰驤右營,由守洪統率。京師一戰後,損失了不少兵力。爲了快速恢復戰鬥力,朕就讓守洪在京師募兵,性忠在保定募兵,你明白了嗎?”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軍隊佈局的深思熟慮和對未來的期待。
劉肇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練兵不僅僅是爲了練兵本身,更是爲了皇帝鞏固軍權啊。不過對他來說,只要是爲大明效力就好。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壯志,誓要爲這片江山付出自己的一切。
“臣謝陛下隆恩,還有一事相求。”劉肇基單膝跪地,他的語氣中帶着幾分懇切和期待。
“但說無妨。”林小風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溫和與鼓勵。
劉肇基深吸一口氣,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堅定:“臣的家眷在南京,想要遷到京師來。但京師地價昂貴,臣想懇請陛下賜金購宅。”他的眼神中閃爍着幾分期待和不安,顯然對這項請求充滿了期待和擔憂。
林小風初時一愣,隨即明白了劉肇基的用意。他這是以借錢購房爲名,實際上是將自己的軟肋留在京師以安皇帝的心啊。這可是武將出徵前的慣例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對劉肇基的忠誠和智慧感到無比讚賞。
“需要多少?”林小風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溫和與關切。
“二百兩就足夠了。”劉肇基的語氣中帶着幾分感激和期待,顯然對這項請求充滿了期待和希望。
要知道在明代京師,房價還沒有那麼高。比如在林小風十三年的時候,正陽門大街上的一個小四合院才賣三十三兩白銀呢。林小風聽了,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讚許和鼓勵:“好,朕就賜你二百兩黃金,希望你在保定能夠好好練兵,爲大明江山立下赫赫戰功。”
賜金之後,林小風語重心長地說:“朕的這些新兵可就全交給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負朕的期望。”他的眼神中閃爍着幾分期待和信任,顯然對劉肇基充滿了信心和期待。
“陛下放心,臣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劉肇基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堅定和豪情壯志,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豪情萬丈的激情,誓要爲這片江山付出自己的一切。
劉肇基離開皇城後並沒有立即趕往保定,而是留在了京師兩天。這兩天裡,他一是爲了等候朝廷的進一步指示,二是爲了拜訪朝中大臣。他知道,武將要想在朝中立足長久,就必須和文臣們搞好關係。只有這樣,才能在朝堂上有所作爲,爲大明江山貢獻自己的力量。
拜訪總不能空手而去,於是他決定先去市場上逛逛,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禮物。他漫步在熙熙攘攘的市集上,看着琳琅滿目的商品,心中不禁暗自琢磨:該送些什麼禮物才能既體面又不失禮節呢?
走着走着,他就看到了一家商號,上面寫着“周商”兩個字。他的心裡不禁犯起了嘀咕:國丈姓周,這家不會是國丈的商號吧?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忐忑起來。如果真是國丈的商號,那自己進去挑選禮物豈不是有些冒昧?
懷着忐忑的心情,劉肇基走進了商號。一進門,他就愣住了——裡面竟然全是熟人!英國公張世澤、錦衣衛指揮使公孫遇春、東廠提督顧朝生、京營總督蔣太微等人都在。他們或站或坐,談笑風生,顯得十分愜意。
劉肇基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連忙退出來看了看門匾。沒錯啊,就是“周商”。他還沒去幹清宮呢,怎麼這些大臣都聚在這裡了?
來不及多想,他趕緊返回商號內,與衆人寒暄起來。一番客套之後,他悄悄
話說公孫遇春還沒來得及回答劉肇基的問題,門外就急匆匆闖進來一個穿着官服的中年人,他滿臉焦急,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雙手緊握成拳,彷彿隨時準備砸向什麼。他大聲喊道:“掌櫃的呢?快出來!”
店內衆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驚動,紛紛轉頭望去。只見那中年人一臉怒容,雙眼圓睜,似乎有什麼天大的事情亟待解決。
“哎呀,官爺,您有啥急事?”一個滿臉堆笑、身材圓潤的中年男子急忙從裡頭跑出來,他的笑容裡帶着幾分討好,幾分無奈,彷彿早已習慣了應對這類突發事件。他恭敬地迎接道:“官爺,您有啥吩咐儘管說。”
“吩咐?”官員雙手叉腰,臉色鐵青,彷彿能滴下墨來,“我問你,兵部上個月在這裡定的百包煙,怎麼到現在還沒送來?你們知不知道,這可是耽誤了大事!”
“官爺您息怒,”掌櫃的一邊說着,一邊示意夥計上茶,試圖以這種方式緩和緊張的氣氛,“最近貨緊人多,實在是供不應求,兵部的煙還得再等幾天。”
“等不了!尚書到衙役,一個個都等着這煙提神呢!”兵部官員冷哼一聲,聲音裡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兵部尚書可是內閣首輔,這點規矩你都不懂嗎?”
“小人知道了,知道了。”掌櫃的嚇得連連躬身,額頭上的汗珠更加密集,他深知這位官員的權勢,不敢有絲毫怠慢。
這時,夥計端上茶來,官員的火氣稍微消了點,他環顧四周,注意到有五個人背對着他站着,他們的身影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神秘。
“那幾個人是誰?”官員好奇地問道,語氣中帶着幾分審視。
“都是來買菸的客人。”掌櫃的回答得小心翼翼,生怕觸怒了這位喜怒無常的官員。
“讓他們都走,告訴他們,今天的煙,兵部全包了!”官員站起身,嚴厲地說道,他的聲音在店內迴盪,帶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掌櫃的縮了縮脖子,小聲說:“官爺,您小聲點,他們……”
話還沒說完,官員突然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一個人旁邊,大聲喝道:“沒聽見嗎?今天的煙……”
話到這裡,他突然停了下來,因爲站在他面前的那個人,正是錦衣衛指揮使公孫遇春。他的面容冷峻,眼神深邃,彷彿能洞察人心。
不僅如此,東廠提督顧朝生、英國公張世澤、京營總督蔣太微,還有那個即將被調任保定副總兵的兵部官員,也都站在一旁。他們的身影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莊重,彷彿每個人都是一段沉甸甸的歷史。
顧朝生靠近官員,用手捂着耳朵問:“你在這兒吵什麼呢?難道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官員支吾着,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顯然沒有料到會在這裡遇到這麼多位高權重的人物。
“有什麼可說的,快走吧!”顧朝生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彷彿能穿透人心,讓官員不禁打了個寒顫。
官員自知不是對手,哼了一聲,灰溜溜地走了。店內恢復了平靜,彷彿一場風暴剛剛過去。
公孫遇春轉頭看向劉肇基,他的眼神中帶着幾分笑意,彷彿早已看透了一切。他笑着說:“劉兄,你什麼時候進京的?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
劉肇基心裡暗想:“我何時進京,你會不知道?”但他還是輕輕咳了一聲,掩飾住內心的波動,說道:“李指揮使別開玩笑了,你們在這兒等什麼呢?難道是爲了這煙?”
“等煙啊。”公孫遇春回答得簡單明瞭,他的眼神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芒,彷彿對這煙有着別樣的情感。
“煙?”劉肇基有些疑惑。他雖然是行伍出身,知道煙能解乏,但抽多了會咳嗽,所以朝廷是禁止的。現在看這個情況,難道是要放寬禁令了嗎?
“沒錯,周商新推出的捲菸,雖然貴點但不嗆人,抽完也不咳嗽。”公孫遇春說着,眼睛裡閃爍着異樣的光芒,彷彿對這煙有着別樣的喜愛。
劉肇基看了看其他人,他們的臉上都帶着幾分期待和興奮,顯然也是爲了這煙而來。他問道:“各位也是來等煙的?”
“是啊!”張世澤點了點頭,他的臉上帶着幾分笑意,顯然對這煙也是情有獨鍾。
“確實如此。”蔣太微也應聲附和,他的眼神中閃爍着期待的光芒。
“不然我們來這兒幹嘛?”顧朝生反問道,他的語氣中帶着幾分不屑,彷彿對這個問題感到有些無聊。
談笑間,兩個夥計擡着一大箱煙走了進來。那箱子沉甸甸的,彷彿裝滿了黃金珠寶。衆人一擁而上,轉眼間煙就被分得一乾二淨。他們的臉上都帶着幾分滿足和興奮,彷彿得到了什麼珍貴的寶物。
“給你兩包。”公孫遇春遞給劉肇基兩包煙。他的動作輕盈而優雅,彷彿這煙是他最珍貴的禮物。
劉肇基仔細看了看這煙,發現它是用紙卷的,二十支一小包,十六小包爲一大包。特別的是,每支菸的末端都有一個東西。他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
公孫遇春解釋道:“這個叫濾嘴,裡面有炭棉,可以吸走導致咳嗽的物質。外面還包着麻布,防止碳粉進到嘴裡。”他的語氣中帶着幾分得意,彷彿對這濾嘴的設計感到非常滿意。
“原來如此。”劉肇基恍然大悟。難怪這捲菸這麼受歡迎,原來是有濾嘴的緣故啊。他看了看手中的煙,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衝動,想要立刻嘗試一番。
“可是朝廷禁菸,周商怎麼還能賣呢?”劉肇基不解地問。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這煙明明是朝廷禁止的,爲何周商還能明目張膽地售賣?
“別問了,問多了對你沒好處。”公孫遇春神秘地笑了笑。他的笑容裡帶着幾分深意,彷彿知道些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衆人剛分完煙不久,兵部尚書兼內閣首輔李邦華就拄着柺杖走了進來。他的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下水來,雙眼圓睜,怒氣衝衝地看着衆人。他站在門口怒氣衝衝地說:“公孫遇春、顧朝生,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不知道這煙是兵部定的嗎?”
公孫遇春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李閣老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不過是來買菸的客人罷了。”“什麼話?我知道這煙產量少得可憐,兩天才出一箱。你們都給分了,我怎麼辦?”李邦華指着空箱子怒道,“我可是靠這個提神的!”他的聲音在店內迴盪,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公孫遇春無奈地看着衆人。衆人自知不是李邦華的對手,商議後只好分給他幾包煙。李邦華拿着煙滿意地走了,他的背影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沉重,彷彿帶着無盡的疲憊和憂慮。
劉肇基看得目瞪口呆。他定了定神後對掌櫃說:“我也要買五十包煙。”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彷彿已經做出了什麼重要的決定。
……
時間飛逝,轉眼間到了六月末。林小風坐在幹清宮裡,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彷彿能洞察世間的一切。他的心中充滿了思考,生財之道究竟何在?從細鹽開始,到香皂,再到捲菸,每一項都賺得盆滿鉢滿。細鹽的利潤被周奎買斷了;香皂在北直隸、山東的寺廟裡熱銷;而加了濾嘴的捲菸更是深受士紳們的喜愛,壟斷了市場,每年能帶來十數萬兩的收入。然而這些收入還不足以彌補賦稅的缺口,所以林小風仍在尋找新的財源。
他望着窗外的天空,那湛藍的天空中飄着幾朵白雲,彷彿是大自然最美麗的畫卷。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衝動,想要在這美麗的畫卷上添上自己的一筆。
“皇爺大喜啊!兵仗局按照您的圖紙監造的飛梭織布機已經成功了!”一個好消息傳來,讓林小風眼前一亮。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動和喜悅,彷彿看到了一個新的財源正在向他招手。他急忙站起身來,向兵仗局走去,他要親自看看這飛梭織布機的威力,看看它是否能爲他帶來新的財富和榮耀。
資本主義萌芽:一段宮廷中的經濟對話
在明朝中後期的一個春日午後,陽光透過雲層灑在了紫禁城的琉璃瓦上,閃爍着歷史的光澤。御花園內,花香四溢,幾位大臣正圍繞着一張石桌熱議着。
“諸位,你們知道資本主義萌芽的徵兆是什麼嗎?”一位大臣捻着鬍鬚,眼神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
“那還用說,自然是僱傭制度的出現。”另一位大臣毫不猶豫地回答,他的臉上寫滿了自信。
這個話題引起了衆人的興趣,他們紛紛點頭表示贊同。這時,一陣風吹過,帶來了遠處的喧囂聲,那是宮人們在忙碌的聲音,也是這個時代特有的節奏。
“你們說得沒錯。看看現在的紡織業,尤其是南方,手工作坊正逐漸變成小型的工廠。作坊主出錢購置設備,老百姓出力幹活,這不就是資本主義最初的模樣嗎?”一位大臣感慨道。
“是啊,可惜這種現象並沒有像野火一樣蔓延開來。”另一位大臣搖了搖頭,他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無奈,“一方面是人們的思想還比較保守,另一方面就是朝廷的壓制了。”
衆人紛紛點頭,他們深知這個時代的困境。商稅沉重,並不是因爲朝廷在亂收費,而是地方上的官吏貪污腐敗太嚴重。每當朝廷收到一份商稅,地方上私自截留的往往比朝廷得到的還要多。這種現狀讓所有人都感到痛心疾首。
“就拿揚州的商人來說吧。他們的貨船要沿着運河去北京,得經過南直隸、山東、北京三個省份。一路上關卡多得數不清,什麼過路費、過河費,各種名目的費用加起來,都讓官吏們中飽私囊了,朝廷反而沒見着什麼好處。”一位大臣的話語中充滿了憤慨。
“而且,朝廷的政策也在阻礙着商業的發展。”另一位大臣接着說道,“歷朝歷代都重視農業,輕視商業,商人連做官的資格都沒有。那些士紳們雖然有錢,手裡握着大量的財富和生產資料,但因爲害怕政策的限制,也不敢輕易涉足商界。”
這時,林小風緩緩走了過來。他身穿龍袍,面帶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決心。他想要改變這種狀況,就得對症下藥。
在幹清宮外面的一片空地上,宮女們正踩着飛梭織布機忙碌着。機器轟鳴着工作着,梭子來回穿梭,經緯線交織在一起。不一會兒,一匹布就織成了。時間還沒到一刻鐘呢,紡線就用完了,布也織好了。
周皇后看到這一幕,驚訝地問:“陛下,這麼快就織好了嗎?”
林小風笑着回答:“是啊,這就是飛梭織布機的神奇之處。”
周皇后親自檢驗了布匹的質量,發現跟平時織的沒什麼區別,但是寬度卻更大了。她高興地對林小風說:“有了這機器,臣妾就可以多爲陛下做幾件衣服了。”
林小風苦笑着搖了搖頭,感嘆她的節儉。這時,懿安張皇后也走了過來。她行禮後問道:“陛下召臣妾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林小風看着她,雖然她已經快四十歲了,但容貌依然美麗動人。她身材高挑勻稱,嘴脣紅豔如櫻桃,鼻子挺拔如懸膽,牙齒潔白細密。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成熟優雅的氣質。他連忙把目光轉回到織布機上,說:“朕想讓皇嫂幫朕賺錢。”
“賺錢?”張皇后驚訝地問,“臣妾久居深宮,不懂經商之道啊,陛下想怎麼做呢?”
“不是皇嫂你親自去經商,而是讓你的父親太康伯去。”林小風又看了看周皇后,“還有嘉定伯也是。朕想把這種織布機賣給他們。”
兩位皇后聽了之後,都一臉困惑。林小風開始解釋道:“這就是錢生錢的道理。買了機器設立作坊,僱傭百姓來織布。賣了布匹賺到的錢,再用來買更多的機器,僱傭更多的百姓。這樣循環往復下去,財富就會自然而然地增長起來。”
張皇后還是有些疑慮,但出於禮節她還是說:“陛下雖然說是爲了臣妾好,但家父並不擅長經商啊,恐怕難以勝任。”
林小風笑着說:“朕並不是在跟皇嫂你商量這件事。”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張皇后愣了一下,心裡有些委屈。林小風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連忙說:“皇嫂且聽朕細細道來。”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朕這樣做其實是爲了賑濟災民。近年來天災頻繁發生,朝廷雖然也在賑災但並非長久之計。農民們靠天吃飯,遇到旱災或澇災就苦不堪言。而地主們不僅不體恤他們,反而還加重賦稅,導致百姓生活困苦,很容易引發叛亂。”
“但如果有了作坊就不同了。百姓們可以進去做工掙工錢來維持生計,不至於餓死。”林小風的話語中充滿了對百姓的關懷和對未來的憧憬。
張皇后聽了之後覺得很有道理,但還是有些擔心其他的問題。“陛下何不將機器賣給百姓,讓他們自己織布呢?”她問道。
林小風耐心地解釋道:“機器的價格不菲,普通百姓難以承受。而且女人們在家織布常常因爲瑣事而中斷,機器不能得到充分利用。如果放在作坊裡由機主出資,百姓只需去作坊做工掙工錢,無須自己購買機器,機器也能得到充分利用。”
張皇后聽了之後還是有些猶豫。她想着如果能從中獲利,一定要讓自己的父親參與進來。於是她問:“陛下這樣做真的能賺錢嗎?”
林小風堅定地回答:“當然能!皇嫂不用擔心賣機器的事情。京營、邊軍以及南方各地的軍隊都需要大量的布匹來製作軍服。飛梭織布機織出來的布既快又寬,成本也低,價格自然比其他布匹要便宜。戶部和兵部一定會大量採購的。”
兩位皇后聽了之後都信以爲真。周皇后先開口說:“臣妾這就寫信給家父,讓他購買機器。”
張皇后也跟着說:“臣妾也寫信。”她的語氣中帶着幾分急切和期待。
林小風笑着搖搖頭說:“寫信就不必了,直接派人去召他們入宮面談吧。順便也能讓你們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謝陛下!”張皇后幾乎要哭出來了。自從天啓皇帝登基以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呢。現在有了這個機會,她怎麼能不激動呢?
就這樣,一場關於資本主義萌芽和經濟改革的對話在紫禁城的御花園中悄然展開。而這場對話的結果,也將影響着整個明朝的命運和走向。
明朝宮闈風雲:一場另類改革的序幕
明朝那會兒,紫禁城的紅牆金瓦下,隱藏着無數不爲人知的秘密和辛酸。妃子們要想回孃家探望親人,簡直難如登天,那高高的宮牆,就像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把她們與親人隔絕。張嫣皇嫂,這位美麗而溫婉的女子,心裡頭那個想家啊!除了寫寫信寄託思念,就只能盼着皇上開恩,讓父母進宮見上一面。林小風皇帝,這位年輕而睿智的君主,他的這一舉動,真是深深打動了張嫣皇嫂的心。
“皇嫂別客氣了,朕這麼做,其實是爲了天下的老百姓。”林小風皇帝微笑着說,他的眼神裡充滿了堅定和決心。他接着推行他的經濟改革,想讓兩位皇后放寬心,也想讓整個大明王朝煥發出新的生機。
等兩位皇后離開後,林小風皇帝開始細細盤算他的政策,他的眉頭緊鎖,眼神裡透露出一種深思熟慮的光芒。他知道,他的改革已經悄無聲息地開始了,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變革,他要用自己的雙手,去改變這個古老帝國的命運。
首先,他廢除了戶籍制度,讓百姓們不再被束縛在土地上,可以自由遷徙,尋找更好的生活。接着,他又改革了軍戶和竈戶世襲爲僱傭制的做法,讓士兵和工匠們有了更多的自由和選擇。他還讓太康伯和嘉定伯這些人開作坊、設工廠,鼓勵商業和手工業的發展。這可不是爲了直接推動資本主義發展,而是他知道獨木難支,得有人帶頭。林小風心裡明白,資產階級的革命,不是從上面壓下來就能成的,大明這農業大國根基太深,士紳、地主們阻力重重。資本主義雖然能在明朝萌芽,但要想在這片土地上茁壯成長,難啊。他這麼做,其實是給那些勳貴、士紳們一個信號:朕支持這條路!他們這些人最會揣摩聖意,肯定會爭相效仿,以求得皇上的寵信。假以時日,資本主義說不定真能在這片土地上蔚然成風。這雖然是個另類的改革,成敗還不好說,但對朕和大明王朝來說,也沒什麼壞處。
正值七月上旬,京城裡熱得像蒸籠一樣,空氣沉悶得讓人心裡發慌。初二那天午後,陽光熾熱得彷彿能烤焦一切。李邦華,這位年邁而堅毅的兵部尚書兼內閣首輔,悄悄來到幹清宮求見皇上。他穿着厚重的官服,步履蹣跚地走在滾燙的石板路上,汗水順着他的臉頰滑落,但他卻毫不在意。
林小風皇帝正喝着周皇后親手做的酸梅湯解暑呢,見狀立刻吩咐賜給李邦華一碗。那酸梅湯色澤鮮紅,酸甜可口,喝一口下去,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李邦華哪敢接啊,知道這湯是皇后娘娘的心意,他連忙推辭道:“臣不敢,這是皇后娘娘的心意,臣怎敢受用?”
“這是朕賜給你的,李閣老儘管喝吧。”林小風皇帝誠懇地說,他的眼神裡透露出一種不容拒絕的威嚴。李邦華無奈,只好接過酸梅湯一飲而盡,然後長長地舒了口氣:“陛下,現在已經七月了。”
“哦?李閣老有何事?”林小風皇帝放下手中的瓷碗,目光炯炯地看着李邦華。
“臣本無事,但南邊有急報。”李邦華神色凝重地說,“賑災的軍隊已經從山東出發了,很快就要到南直隸了。”
“是嗎?”林小風皇帝想了想,“我記得河南那邊還沒賑災呢。”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裡透露出一種深深的憂慮。
“河南那地方,八個府加上一個直隸州,連年戰亂,土地荒蕪,到處都是餓死的人。不光是士紳地主,就連普通百姓也所剩無幾了。各府縣的戶籍冊都毀於戰火之中,多收的稅退不回去,欠的稅也收不上來。”李邦華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他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錘子,重重地敲打在林小風皇帝的心上。
“嚴格說起來,河南那邊已經沒有必要再賑災了。”林小風皇帝嘆了口氣,他的眼神裡充滿了無奈和痛惜。河南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所謂“得中原者得天下”,中原指的就是河南。亂世之中,河南的老百姓最苦了。
李邦華見皇上沉默不語,怕他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解釋道:“陛下,河南現在不缺地,缺的是耕地的人,所以說沒有賑災的必要了。”他的聲音裡帶着一種深深的悲涼和無奈。
林小風皇帝聽着李邦華的話,心裡五味雜陳。他明白,河南的老百姓已經苦到了極點,他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賑災的糧食和銀兩,更需要的是安寧和生活的希望。想到這裡,他毅然決然地說:“朕意已決,傳旨下去,從明年開始,河南免稅三年!”
這話一出口,李邦華都驚呆了。前不久已經免了全國兩年的稅了,現在又要給河南免三年,連續免稅五年啊!這可是開國以來從沒有過的事情!他激動得站了起來,跪在地上磕頭:“臣李邦華代河南的百姓們謝陛下隆恩!”
“李閣老快起來別多禮了。”林小風皇帝說着讓郭天陽去扶他起來。他的眼神裡透露出一種溫暖和關懷,彷彿能照亮人心底的每一個角落。
重新坐下後,李邦華突然說:“陛下,臣有心裡話想說,望陛下能聽進去。”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種堅定的決心。
“李閣老請講。”林小風皇帝看着李邦華,他的眼神裡充滿了鼓勵和期待。
“陛下信任臣嗎?”李邦華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他的眼神裡透露出一種深深的期待和渴望。
“當然信任了,不然怎麼會讓你當兵部尚書兼內閣首輔呢?”林小風皇帝微笑着說,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溫暖和信任。
“臣想知道陛下對臣的信任有多深?”李邦華的聲音裡帶着一種試探和期待。
林小風皇帝想了想回答說:“在朕所信任的人當中,李閣老可以排在前三位。”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聽到這裡,李邦華鬆了一口氣,他拄着柺杖站了起來,再次向林小風皇帝行禮:“陛下,八月就是秋試了,賑災的軍隊也快到南直隸了。臣想請旨親自前往組織秋試併兼理賑災事宜。”他的聲音裡充滿了堅定和決心。
“請陛下恩准。”李邦華再次跪拜請求,他的眼神裡透露出一種不容拒絕的堅決。
然而,林小風皇帝一聽就急了:“不行!”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擔憂和焦慮,“南直隸那可是大明的是非之地,進去容易出來難啊!再說秋試事務繁瑣,賑災更是難上加難。南直隸逃稅成風,有權有勢的人都想方設法地規避稅收。北直隸雖然也有逃稅的,但畢竟是天子腳下,還不敢太放肆。南直隸就不一樣了,那裡是開國舊都,失意官員多被髮配到這裡來,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太子之所以能在南京安然無恙,一是因爲他是儲君,人人都想巴結;二是因爲他在南京只出不進,沒有觸動那些人的利益,所以才能相安無事。但一旦開始徵稅,那裡的平衡就會被打破。”
李邦華聽着皇上的話,心裡五味雜陳。他知道皇上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但他更知道南直隸的百姓正在水深火熱之中等待救援。他拄着柺杖,義正言辭地說:“請陛下明示爲何不許臣南下!”他的聲音裡充滿了堅定和決心。
林小風皇帝看着李邦華那堅定的眼神,心裡也充滿了矛盾。他知道李邦華是南下的最佳人選,但他的確也擔心南直隸的複雜局勢會給李邦華帶來危險。他沉吟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什麼:“據錦衣衛密報,遼東今年大旱,建奴那邊糧食短缺,很可能會南下劫掠。李閣老還是留在京城與朕一起抵禦外敵吧!”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擔憂和焦慮。
然而,李邦華卻毫不動搖地說:“臣不怕死!如果能在任上爲國捐軀,反而能青史留名!請陛下成全!”他的聲音裡充滿了堅定和決心,彷彿已經做好了爲國捐軀的準備。
這話在理,林小風皇帝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了。他看着李邦華那堅定的眼神,心裡充滿了敬佩和感動。他知道,這位年邁的臣子已經做好了爲國捐軀的準備,他的忠誠和勇氣讓他感到無比的驕傲和自豪。
“這”林小風皇帝沉吟了一會兒,他的眼神裡透露出一種深深的思考和猶豫。他知道,他不能讓這位忠誠的臣子失望,但他也擔心南直隸的複雜局勢會給李邦華帶來危險。然而,最終他還是被李邦華的忠誠和勇氣所打動,他毅然決然地說:“好吧!朕準你南下!但你要答應朕,一定要平安歸來!”他的聲音裡充滿了關懷和期待。
聽到皇上的准許,李邦華激動得熱淚盈眶。他連忙跪拜謝恩:“臣遵旨!謝陛下隆恩!”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感激和激動。他知道,這場南下的征程將充滿艱辛和危險,但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他要用自己的行動來證明自己的忠誠和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