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山東那邊有緊急消息!”一名身着鎧甲的侍衛急匆匆地衝進幹清宮,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兗州府的快報到了,說建奴攻破了城池,還把魯王和他的家人都給抓走了。”侍衛的聲音在大殿內迴盪,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大臣們的心上。
“還有曲阜那邊也急報,孔府遭了大難,死了好幾個人,還丟了二百萬兩銀子的鉅款!”侍衛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感到震驚。
在幹清宮裡,兵部侍郎王家彥手裡拿着這兩份緊急報告,一條一條地給大夥兒說。大臣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特別是聽到孔府出事的消息,更是震驚不已。孔府,那可是儒家文化的聖地,如今卻遭此劫難,怎能不讓人心痛?
“這到底是誰幹的?建奴嗎?他們都已經第六次打進關內了,前五次都繞着曲阜走,怎麼這次就這麼狠呢?”大臣們心裡都犯嘀咕,臉上滿是疑惑和忿怒。
王家彥放下報告,接着說:“建奴還送來了一封信,兵部已經檢查過沒有毒,但內容我們沒敢隨便看,請皇上您親自定奪。”說着,他就把信高高舉過頭頂,雙手微微顫抖,顯然對這封信的內容也感到緊張。
郭天陽坐在龍椅上,眉頭緊鎖,沒有伸手接信,反而轉頭看向了林小風。林小風,這位年輕的皇帝,此時正穩穩地坐在一旁,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送信的是什麼人?”林小風開口問道,聲音平靜而有力。
“不是我們的人,是投降建奴的我軍將領,現在被兵部扣着呢。”王家彥回答道,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屑。
林小風嘆了口氣,說:“先問清楚情況,把人放了吧。兗州的失守,不能怪他。”他的聲音溫和而堅定,彷彿一股暖流,溫暖了大臣們的心。
“臣……遵旨。”王家彥心裡有點感動,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林小風這麼體恤下屬。他趕緊應了一聲,轉身準備離去。
林小風穩穩地坐在龍椅上,淡淡地說:“王侍郎,把信打開,念給大夥兒聽聽。”他的聲音不高,但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臣遵旨。”王家彥趕緊打開信,大聲唸了起來。這封信雖然長,但意思很簡單,就兩點:一是說建奴的八旗軍天下無敵,勸我們投降,免得老百姓遭殃;二是想用魯王和他的家人來換阿濟格和遏必隆的屍體。
大臣們一聽就火了,紛紛議論起來。有的人破口大罵建奴的無恥行徑,有的人則擔憂魯王的安危。整個大殿內一片嘈雜,彷彿一鍋煮沸的開水。
李邦華冷冷一笑,說:“大家別光動嘴皮子,得想想怎麼辦。”他的聲音雖然不高,但卻像是一記重錘,敲擊在大臣們的心上。
眼看場面就要失控,林小風一個眼神就把大家鎮住了。他知道大明的大臣們有兩個毛病:一個是愛爭鬥,整天在朝堂上爭權奪利;另一個是愛空談,光說不練。但現在不是爭鬥和空談的時候,需要大家齊心協力共商對策。
這時候,成慶華站出來說:“陛下,阿濟格和遏必隆都死了,他們的屍體對我們也沒什麼用,不如用來換回魯王和他的家人。”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顯然已經做好了決定。
“我附議!”“我也附議!”內閣和兵部的大臣們都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紛紛表示贊同。
林小風微微一笑,說:“你們說得都有道理,但朕還有自己的想法。”他的聲音溫和而堅定,彷彿一股暖流溫暖了大臣們的心。
李邦華好奇地問:“陛下有何高見?”他的臉上滿是期待之色顯然對林小風的想法很感興趣。
林小風擡頭望了望天說:“溫榆河那一仗建奴死了好幾萬人他們的屍體朕也用不上可以送給多鐸。但是交換的條件嘛得由朕來定。”他的聲音不高但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王家彥連忙問:“那陛下您的意思是?”他的臉上滿是疑惑之色顯然對林小風的想法感到好奇。
林小風笑着說:“條件有兩個:一換回魯王;二換回祖大壽。”這話一出大殿裡先是靜了靜然後就炸開了鍋。大臣們紛紛誇讚:“陛下聖明!”“吾皇聖明!”“這主意太妙了!”他們的臉上滿是激動之色顯然對林小風的提議感到十分贊同。
林小風心裡挺欣慰的他本來還擔心會有人反對呢沒想到大家都這麼支持。他知道投降建奴的將領多了去了可以責備可以謾罵但唯獨祖大壽不能隨便說。他雖然投降了但對國家卻是有情有義的。以前大淩河被圍的時候他糧盡援絕纔不得已投降;後來錦州又被圍他又投降了但暗中策劃內應最後還成功脫身回到了大明。他對國家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從來沒有傷害過我們大明的一兵一卒。所以提出換回祖大壽的提議沒有人反對。
而且林小風還有更深一層的考慮。吳三桂手握着關寧軍表面上看起來忠心耿耿但實際上心裡怎麼想就難說了。如果能把祖大壽換回來就可以讓吳三桂和祖大壽這兩股力量相互制衡朝廷就可以從中漁利了。這樣不僅可以增強朝廷的實力還可以防止吳三桂等將領的叛變可謂是一舉兩得。
李邦華雖然高興但也有點擔憂:“陛下祖大壽在建奴那裡地位很重要恐怕不是幾具屍體就能換回來的。”他的臉上滿是憂慮之色顯然對換回祖大壽的事情感到有些擔心。
林小風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他心裡已經有了計較。他知道要換回祖大壽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只要他掌握了建奴的弱點就一定能夠成功。他相信自己的智慧和勇氣也相信大明的未來一定會更加美好。
李邦華緊皺着眉頭,他深知用死人來交換生還的機會,對於建奴來說或許是個可以考慮的提議,但要是拿祖大壽這種在他們心中地位舉足輕重的人物去換,建奴恐怕就不那麼容易點頭了。他擡頭望向年輕的皇帝,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動搖,但林小風的眼神堅定如初。
“他們不答應就算了,是他們自己要求交換的。”林小風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決絕。他的眼神彷彿穿透了重重迷霧,直視着未知的未來。
李邦華面露難色,他深知魯王及其家人的安危懸於一線,如果不進行交換,只怕會有性命之虞。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勸道:“可是,魯王和他的家人還在他們手上,如果不換,只怕……”
“陛下,雖然祖大壽重要,但魯王更是我們宗室的親人啊。”兵部侍郎王家彥也站了出來,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急切,顯然對魯王的安危極爲擔憂。
大臣們紛紛附和,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懇求:“請陛下念及宗親之情,稍微做些讓步吧。”他們的話語中帶着幾分無奈和悲涼,顯然對當前的局勢感到極爲棘手。
然而,林小風卻不爲所動,他的眼神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他緩緩說道:“想當年太祖皇帝起兵反抗元朝,那是抱着必死的決心的。我們朱家的子孫,從不怕死,只求死得其所,以告慰列祖列宗。魯王身爲宗室,應當明白這個道理。”他的聲音不高,但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彷彿一股無形的力量,鎮壓住了大殿內的喧囂。
李邦華嘆了口氣,他深知救不救魯王,全由天子決定,臣子們無權多嘴。他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心中默默祈禱着魯王能夠平安歸來。
說起魯王朱以海,他的命運可真是坎坷多舛。在林小風十五年的時候,建奴入關,兗州淪陷。前任魯王朱以派在絕望中選擇了自殺,以明志節,而朱以海則幸運地躲在屍堆裡逃過一劫。他經歷了九死一生,纔在林小風十七年二月正式繼承爵位。然而,命運似乎並不眷顧他,還沒等他坐穩半年,就又被建奴給俘虜了。
“派使者回復建奴,就按我的意思去說。他們想要阿濟格和遏必隆的屍體,那就得用祖大壽和他的部將來換。”林小風下達了命令,他的聲音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否則就別談了。”他補充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決絕和堅定。他知道,這是一場關乎國家尊嚴和利益的談判,他不能做出任何讓步。
處理完這件事後,大臣們又開始討論起另一份緊急報告。李邦華接過王家彥手中的報告,他的眉頭緊鎖,彷彿能感受到報告中所蘊含的沉重和危機。他沉聲說道:“陛下,曲阜那邊傳來消息,說劫掠衍聖公府的人馬強壯、裝備精良,還自稱是大順軍。”
繆一奎皺起眉頭,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不解:“李闖那賊子膽子也太大了,竟敢冒犯聖人之所,難道就不怕天下士子的譴責嗎?”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顫抖,顯然對李闖的行爲感到極爲憤慨。
“他們都已經瘋了!”大臣們憤怒地說道,他們的聲音在大殿內迴盪,彷彿一股洶涌的波濤,激盪着每一個人的心靈。
李邦華沉思片刻,他的眼神中閃爍着睿智的光芒。他緩緩說道:“這件事有點蹊蹺。據說賊人劫掠時天氣很熱,有人還脫下了頭盔,露出了金錢鼠尾辮。”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疑惑和推測。
“金錢鼠尾辮?”幹清宮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大臣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他們紛紛望向王家彥,等待着他的解釋。
“那是建奴的辮子!”王家彥脫口而出,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震驚和憤怒。他顯然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對,只有建奴才留這種辮子。”大家紛紛附和道,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仇恨。他們知道,這是建奴的陰謀和詭計。
“我明白了……建奴這是想搶劫又想掩人耳目,所以派了漢八旗冒充流賊去襲擊曲阜、劫掠衍聖公府。他們原本想嫁禍給李闖,沒想到天氣太熱露出了馬腳。”王家彥分析道,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睿智和冷靜。他已經完全揭開了建奴的陰謀和詭計。
“王侍郎說得對啊!”大臣們紛紛附和道,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仇恨。他們知道,這是建奴的罪行和暴行。
“肯定是建奴乾的!李闖的主力正和我們的大軍在大名府對峙呢,哪有空去攻曲阜。”一位大臣憤怒地說道,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不屑和嘲諷。他已經完全看透了建奴的陰謀和詭計。
“建奴真是殘暴至極!人神共憤!”另一位大臣憤怒地說道,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悲憤和激昂。他已經完全被建奴的暴行所激怒。
“請陛下昭告天下士子,讓他們知道建奴的真面目!”大臣們紛紛跪請林小風下旨。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決絕,彷彿已經做好了與建奴決一死戰的準備。
林小風憤怒地一拍龍案,他的聲音在大殿內迴盪,彷彿一股無形的力量,鎮壓住了所有的喧囂。他緩緩說道:“建奴竟然敢褻瀆聖地!朕心痛不已!來人!擬旨!”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悲憤和激昂,彷彿已經做好了與建奴決一死戰的準備。
……
還沒等聖旨傳開呢,報紙就已經先把消息傳遍了。林小風十七年的報紙頭條赫然寫着:“震驚!衍聖公府遭劫!聖地蒙塵!”詳細描述了建奴的暴行,整個京師都爲之震動。士民們義憤填膺,紛紛聚集在西四牌樓前,然後向皇城進發。他們高舉着旗幟和標語,高呼着口號和誓言,彷彿一股洶涌的波濤,激盪着每一個人的心靈。
錦衣衛暗中引導他們說:“不是陛下不想發兵啊,實在是無兵可調啊。”他們的聲音中帶着幾分無奈和悲涼,彷彿已經看到了國家的危難和困境。
“募兵需要錢糧啊,陛下已經免了全國一年的賦稅了,哪裡還有錢募兵呢?”一位士民高聲喊道,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悲憤和激昂。他已經完全被國家的危難所激怒。
“我們願意幫助陛下!捐錢募兵!共同討伐建奴!”另一位士民高聲喊道,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堅定和決絕。他已經做好了與建奴決一死戰的準備。
“捐錢!”呼聲四起,銅錢銀兩堆積如山。士民們紛紛慷慨解囊,捐出自己的錢財和物資,以支持國家的抗戰和募兵。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決絕,彷彿已經做好了與建奴決一死戰的準備。
林小風聽到這個消息後喜憂參半。他深知衍聖公的號召力實在太大了,甚至超過了宗教的力量。將來,這股力量可能會成爲他統治的阻力。但眼下,這麼多錢財擺在眼前,哪有不收的道理呢?他微微一笑,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於是,討伐建奴的檄文和聲討的報紙伴隨着民衆的憤怒一起傳向了南方。在兗州城外,八旗兵的軍營裡,多鐸看到明廷的回信後怒不可遏。他咬牙切齒地閱讀完畢,然後狠狠地將信紙摔在地上。他怒吼道:“立刻報告睿親王!明廷有回信到了!”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憤怒和不甘,彷彿已經看到了即將到來的決戰和挑戰。
中軍大帳裡頭,人擠人,熱鬧得很,彷彿是一個喧囂的市集。燭火搖曳,映照出一張張或凝重或焦躁的臉龐。大夥兒剛看完大明那邊的回信,一個個都不說話了,氣氛瞬間變得沉重,彷彿一塊巨石壓在了每個人的心頭。多爾袞端坐在墊子上,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露,顯露出他內心的掙扎與無奈。他心裡暗暗嘆氣:哎,我這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多鐸搶先了!
多鐸斜眼瞅了瞅多爾袞那無奈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這年頭,失敗者的聲音總是小的,八旗裡頭,實力說了算。正白旗現在勢弱,說話都不硬氣了。他心裡明鏡似的,多爾袞這是想借着正白旗的困境,給鑲白旗壯壯聲勢。不過,多鐸也不是那種不講情義的人。雖然兄弟之間感情淡了點,但總比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強多了。他眯起眼睛,思緒飄向了遠在山海關外的濟爾哈朗。多爾袞是叔父攝政,濟爾哈朗則是信義輔政,萬一多爾袞倒了,濟爾哈朗肯定得獨大。想到這裡,多鐸決定要攔一攔,不能讓多爾袞就這麼垮了。
不等別人搭腔,多鐸直接問多爾袞:“十四哥,你對這事兒有啥看法?”多爾袞愣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但隨即就明白了多鐸的意思。算了,幫別人不如幫自家兄弟。於是他說:“十五弟,我這次出征損失慘重,是有罪的,這事兒我就不摻和了,你們商量着辦吧。”說完,他深深地看了多鐸一眼,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正白旗的將士們都聽多鐸的了,他們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接受這個現實。
這話一出,大帳裡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多鐸先是驚訝,然後是高興,他知道多爾袞這是在幫他,攝政的位子有戲了。可豪格就愁了,這對他來說可不是好消息。多爾袞雖然落魄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要是一心幫多鐸,別人就沒戲了。豪格的眼神在多爾袞和多鐸之間來回遊移,心中充滿了焦慮與不安。
大帳裡暗流涌動,鰲拜和圖賴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悄悄退了出去,不想摻和這渾水。他們知道,這趟渾水太深了,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多鐸走上前,客氣地說:“十四哥言重了,勝敗乃兵家常事嘛。我回去一定在皇上面前給你美言幾句。”豪格也趕緊跟着附和,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得罪多鐸,畢竟多鐸現在勢頭正猛。
多爾袞擺擺手說:“以後有的是機會,先解決眼前的問題要緊。”可是大家討論了半天也沒個結果,主要是因爲祖大壽這個人太重要了,誰都不敢輕易做決定。祖大壽是大明的重臣,手握重兵,一旦處理不好,就會引發更大的麻煩。
多鐸喝了口茶,突然換了個話題:“既然議不出結果,咱們換個話題吧。大夥兒說說,咱們什麼時候出關?”多爾袞沒吱聲,他知道多鐸這是想轉移話題,但他也懶得計較了。豪格算了算日子說:“咱們入關都四個多月了,仗也打了不少,但收穫不大,現在回去也不急。”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疲憊與無奈。
多鐸搖搖頭說:“咱們第一次攻打宣府就沒成功,士氣已經受挫了;現在又聽說睿親王吃了敗仗,士氣更是低落。能撐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再打下去恐怕更難。”他的意思是,咱們應該趁着還有點勝勢趕緊回去。將士們已經疲憊不堪了,再打下去只會徒增傷亡。
豪格問大家的意見,多爾袞還是不開口。圖賴和鰲拜自然是聽命令的,他們不會在這個時候發表自己的意見。最後多鐸一錘定音:“十天後咱們就整軍北上吧,這段時間多搶點糧食和百姓,好過冬。”將領們領命而去,他們知道多鐸的話就是命令,不容違抗。
回師的路上,范文程跟在多爾袞後面,臉色不太好看。他一直在思考衍聖公府的事情,心中充滿了憂慮。多爾袞問他:“範先生是不是覺得我做得不夠好?跟着我委屈你了?”范文程搖搖頭說:“不是這個意思。”他知道多爾袞的難處,也理解他的選擇。
多爾袞停下腳步望向曲阜的方向說:“範先生是在擔心衍聖公府的事情嗎?”范文程嘆了口氣說:“聖地是不容侵犯的。”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堅定與執着。多爾袞急忙辯解:“那事兒不是我們八旗乾的,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無奈與焦慮。
范文程還是有些疑慮因爲明廷的檄文和報紙都指向了八旗。多爾袞又解釋說:“我知道這事兒大概七八天前發生的但我們八旗搶到的銀子只有九十多萬兩遠沒有明廷說的二百萬兩那麼多。”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無奈與憤慨。
范文程更困惑了:“那兇手到底是誰?”多爾袞搖搖頭說:“可能是流賊也可能是明軍。”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安。范文程想了想說:“睿親王一定要找到真兇啊。”他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如果處理不好,後果不堪設想。
“爲什麼?”多爾袞問。他有些不解范文程爲何如此執着於這件事情。范文程反問道:“睿親王是想讓大清只守着遼東那一畝三分地嗎?”他又說:“金朝之所以沒能滅掉宋朝並不是因爲蒙古人的原因而是因爲金人對宋朝皇室太過侮辱導致宋朝人對金人恨之入骨。現在衍聖公府的事情也是一樣如果被誤會成是我們大清乾的那麼明人百姓就會像當年恨金人一樣恨我們後患無窮啊。”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憂慮與擔憂。
多爾袞一聽這話怒了:“範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他覺得范文程的話有些刺耳,彷彿是在指責他。范文程便給他講了金人如何侮辱宋朝的事情,然後說:“衍聖公在士民心中的地位非常重要,如果這件事被誤認爲是我們大清做的,那麼仇恨就會深埋民間,後患無窮啊。”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懇切與擔憂。
多爾袞沉默了,他知道這事兒嚴重了。他發誓一定要找到真兇,以安民心。他不能讓這件事情成爲大清的一個污點,更不能讓明人百姓因此而對大清產生仇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聽到范文程這麼一說,多爾袞瞪大了眼睛,滿臉驚訝地問道:“範先生,這事兒竟然這麼嚴重嗎?我原以爲只是些微的摩擦,沒想到……”
范文程輕輕嘆了口氣,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憂慮:“嚴不嚴重,大軍回去的路上自然就知道了。民心,有時候比刀劍更鋒利啊。”多爾袞皺起眉頭,他聽得出范文程話裡的意思,這次回去的路上恐怕不會太平。他心中暗自思量,范文程一向深思熟慮,此言必有深意。
“那我該怎麼辦?”多爾袞焦急地問,聲音中帶着幾分顫抖,顯然對范文程的話感到十分在意。
范文程沉吟片刻,緩緩說道:“睿親王不是早就準備了幾十名細作嗎?可以分成兩隊,一隊去福建,一隊去曲阜,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好,我明白了。”多爾袞點了點頭,心中稍安,急忙離開了大帳。他需要立刻行動起來,不能任由事態發展。
回到營中,多爾袞立刻召來了兩個親信將領。他們剛卸下盔甲,引人注目的是,他們的頭髮還沒剃光,保留着漢人的髮型,這在滿人中顯得尤爲突兀。多爾袞看着他們,心中涌起一股複雜的情感。
“奴才們拜見睿親王!”兩人跪下行禮,聲音中帶着幾分敬畏。
“起來吧。”多爾袞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起身。他看着他們,語重心長地說:“大軍沒幾天就要出關回盛京了,我實在捨不得你們。”這話裡既有真情,也有告誡他們不要背叛的意思。
兩人站起身,對視一眼,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他們齊聲說道:“王爺放心,我們生是睿親王府的人,死也是睿親王府的鬼。”聲音鏗鏘有力,透露出對多爾袞的忠誠。
多爾袞滿意地點了點頭,心中稍感寬慰。他沉聲說道:“好,我有兩件事要託付給你們,辦成了就回來盛京和家人團聚。”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期待和信任。
“奴才們遵命!”兩人再次跪拜,眼中閃爍着激動的光芒。他們知道,這是多爾袞對他們的信任和重託。
多爾袞指着其中一人說:“你帶領一隊人馬去曲阜,詳細調查衍聖公府被劫的事情。一定要查清真相,不得有誤。”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嚴厲和急切。
“遵命!”那人領命,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他知道,這個任務非同小可,一定要全力以赴。
然後多爾袞又指着另一個人說:“你去福建,找鄭芝龍,商議海運的事情。銀子不是問題,關鍵是要弄到物資,價格可以翻倍。”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決絕和果斷。他知道,這個決定對於八旗軍的未來至關重要。
兩人領命正要走,卻又停下腳步,盯着多爾袞看。多爾袞一拍腦門笑道:“哎呀,差點忘了。來人,賜銀子和銀票給他們。”他心中暗自懊惱,差點誤了大事。
在授銀票的時候,多爾袞還特別叮囑:“這銀票只能在南京的萬永錢莊兌換,記住了。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得泄露行蹤。”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謹慎和關切。
“奴才們記住了,告退。”兩人領了銀子和銀票後離開了。他們知道,這次的任務非同小可,一定要小心行事。
兩人走後,多爾袞長長地舒了口氣,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他心中暗自思量,這次的事情一定要辦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八旗軍入關,豈止是爲了劫掠?如果只是爲了劫掠,北直隸一地就足夠了。那裡繁華富庶,錢糧充足。但他們卻長途跋涉到了山東,其實是爲了探尋新的商路。遼東雖然土地肥沃,但一年只能收一季糧食。加上連年征戰,農耕荒廢,旱災頻發。所以遼東物資匱乏,全靠內地商販來救濟。在林小風殺害晉陝商賈之前,商路暢通無阻,從宣府、大同到草原,再到遼東。但商路被切斷後,旗人的生計就陷入了困境。因此,多爾袞盯上了鄭芝龍這個人。
鄭芝龍,這個名字在多爾袞心中盤旋。他雖然是明朝的將領,但實際上是個商人,唯利是圖。他在岸上是官,在海上則是匪。多爾袞想聯絡他,恢復朝鮮與大明之間的貿易。爲什麼要恢復呢?因爲林小風禁止了這種貿易。黑雲龍曾告訴建奴他們的物資來源於朝鮮,林小風得知後大怒並下了禁令。但鄭芝龍的商隊卻不怕禁令,這正是多爾袞求之不得的。他知道,只要能夠恢復貿易,八旗軍的生計問題就能得到解決。
休整了幾天後,八旗軍開始北歸。果然如范文程所料,歸途上遇到了很多阻礙,尤其是徵糧的問題最爲嚴重。八旗軍並不是簡單地暴掠,而是先通知村長準備糧食,然後再來收取。如果糧食不夠就殺人,甚至屠村。但實際上他們也會留下老弱作爲人質,以此逼迫鄰村就範。這種手段雖然殘忍,但卻十分有效。鄰村爲了救人質,不得不交出更多的糧食。
擄掠百姓則更簡單粗暴了,直接搶走他們的糧食。百姓爲了活命只能跟着八旗軍走。這簡直就是流賊的做法。但多爾袞卻知道,這也是無奈之舉。如果不這樣做,八旗軍的生計問題就無法解決。他只能默默地祈禱,希望這次的事情能夠順利解決。
九月底的時候,八旗軍已經北上到了一定程度。在中軍帳內,多鐸意氣風發地聽着傳令官的捷報:“稟豫親王,我軍入關大獲全勝,攻佔了十一座城池,戰無不勝,俘獲了十六萬多人畜以及無數的金銀綢緞。”
“好!太好了!”多鐸喜笑顏開。雖然這次戰果不如前次,但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他心中暗自思量,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慶祝一番。
“傳令下去,讓各部緊隨輜重前行,精銳部隊殿後以防明軍偷襲。探馬要一人雙馬快速傳遞軍情。”多鐸下達了命令。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決絕和果斷。他知道,這次回去的路上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能有任何閃失。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在萊州這片歷經風霜的土地上,水師總兵易象離大步流星地走進了登州的軍營。他環顧四周,只見軍營佈局嚴謹,旗幟鮮明,一切井然有序,彰顯着大明軍隊的威嚴與整肅。易象離心中暗自點頭,隨即向旁邊的一名士兵問道:“楊御蕃將軍現在何處?”那士兵恭敬地回答:“楊大人身體抱恙,正在營帳中休息呢。”易象離一聽,心裡頓時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眉頭緊鎖,神色凝重。
說起楊御蕃的父親楊肇基,那可是林小風皇帝時代的赫赫有名的大將。他在山東力戰白蓮教,在甘肅抵禦蒙古鐵騎,甚至在京城也親自上陣對抗建奴,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特別是己巳之變時,楊肇基因病回鄉休養,但一聽說建奴圍攻京城,他憤怒之下,立即率領數千家丁和鄉勇,直奔京城救援。那時,代善、濟爾哈朗正猛攻德勝門,侯世祿戰敗撤退,滿桂也身受重傷,朝廷幾乎無援可求。關鍵時刻,楊肇基率部列陣迎敵,與八旗軍展開了激烈的戰鬥。他的勇猛無人能敵,竟然讓皇太極都驚退了二十里地。人們都說,楊肇基的軍隊雖然沒有戚家軍的名聲,但卻有着戚家軍般的勇猛。因此,林小風皇帝特意封他爲左都督宮保大將軍,還兼任太傅、右柱國等高官顯爵。只可惜,楊肇基在林小風四年因積勞成疾,不幸去世。林小風皇帝悲痛萬分,追贈他爲上柱國、光祿大夫,並賜予太師的恩典,諡號武襄,還賜給他御葬的榮耀。
而楊御蕃雖然沒能達到父親那樣的顯赫地位,但他也是戰功赫赫,尤其是他堅守萊州,成功抵禦了孔有德的叛亂,更是讓他一戰成名。孔有德不惜動用紅夷大炮,晝夜不停地攻打萊州,但楊御蕃帶領將士們堅守了二百多天,最終成功守住了城池。他的英勇和智謀贏得了人們的廣泛讚譽,也讓他在林小風皇帝心中佔據了重要的地位。
此刻,易象離心中掛念着楊御蕃的病情,但無奈聖旨尚未到達,他只好高聲喊道:“楊御蕃,快出來接旨!”他的聲音在軍營中迴盪,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楊御蕃強撐着病體,匆匆走出營帳,跪倒在地:“臣楊御蕃接旨。”他的聲音雖然有些虛弱,但卻透露出一種堅定的信念。
易象離展開聖旨,大聲宣讀:“建奴入關劫掠,屠殺百姓,危害國家,其罪滔天,不容饒恕。御蕃身爲武將,當奮勇殺敵,以報效國家。現任命你爲山東總兵,加署都督同知,鎮守登州、萊州二地,欽此。”楊御蕃磕頭謝恩,心中涌起一股激動和豪情。他知道,這是國家對他的信任和重託,他一定要不負使命,奮勇殺敵。
易象離扶起楊御蕃,關切地詢問他的身體狀況。兩人進入營帳坐定後,易象離開始詢問建奴的最新動向。楊御蕃根據探馬的情報告訴他,建奴已經北上,現在已經到達了濰陽地區。他們的行動迅速而隱秘,似乎正在策劃一場更大的陰謀。接着,楊御蕃也詢問了易象離的來意,易象離笑着回答說:“我先是率軍前往遼南作戰,然後又在天津停泊了一段時間進京覆命,剛剛接到旨意就趕到這裡來了。”他的語氣輕鬆而自信,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當楊御蕃聽到收復遼南的消息時,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但隨即意識到這可能是虛言,於是又黯淡了下來。他知道,現在的局勢並不樂觀,建奴的實力依然強大,而大明軍隊則需要更多的時間和準備來應對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
易象離又接着說:“陛下在臨行前特別囑咐我,建奴勢力強大,我們不要輕易與他們交戰,應該保存實力,等待合適的時機再發動攻擊。”他的語氣嚴肅而堅定,透露出一種深思熟慮的戰略眼光。楊御蕃聽了這話,精神爲之一振,立刻傳令將佐們前來升帳議事。他知道,這是一場關乎國家命運的戰爭,他必須全力以赴,爲國家的未來而奮鬥。
與此同時,在德州地區,冀資深手持兵部令來到軍營。他身材高大,面容威嚴,身上散發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嚴氣息。他宣讀了最新的作戰指示:“我們要尾隨建奴的行動,尋找機會發動攻擊,同時要保存實力,不要貪功冒進。”他的聲音洪亮而有力,讓在場的將士們都感到了一種強烈的責任感和使命感。冀資深笑着對親兵說:“你們知道建奴現在在哪裡嗎?”親兵回答說:“建奴正北上而行,車駝綿延百里,前鋒已經到達廣饒地區,後軍還有三四萬人馬,在濰陽附近徘徊不前。”冀資深命令再次派出探馬進行偵察,他要確保對建奴的行蹤瞭如指掌,以便制定出更爲精確的作戰計劃。
而在天津城外,巴克勇意外地遇到了駱養性。兩人相互問候之後,駱養性拿出聖旨宣讀起來。他的聲音清晰而有力,每一個字都透露出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原來是因爲巴克勇在戰鬥中表現出色,所以朝廷決定晉升他爲錦衣衛千戶,並授予他五花封誥和署都督同知的職位。同時命令他在建奴渡海河北上時趁機發動半渡攻擊,要求速戰速決但不要貪戀戰果,在擊敗敵人後迅速退守天津並繞道通州與蔣太微會合。巴克勇接旨後心潮澎湃,但心中卻暗自思量着對吳三桂的恩情不能忘記,並誓言絕不背叛。他知道,這是一場關乎國家命運的戰爭,他必須全力以赴,爲國家的未來而奮鬥。同時,他也深知吳三桂對他的恩情和信任,他絕不會做出任何背叛的行爲來辜負這份信任和恩情。
時間轉眼到了十月的小冰河時期,寒風刺骨,大地一片銀裝素裹。二十一日午後,幹清宮前的太監們突然歡呼起來:“下雪啦!這是祥瑞之兆啊!快稟報皇爺!”他們的聲音中充滿了喜悅和期待,彷彿這場雪預示着大明王朝的繁榮和昌盛。林小風皇帝聽說後,立刻下令賜給後宮肉菜以示慶祝,並囑咐畫師繪製一幅藍天紅日白月圖的吉祥畫作。他希望這幅畫作能夠爲他帶來好運和吉祥,也希望能夠爲大明王朝的未來帶來一片光明和繁榮。
然而,畫師在繪製過程中卻幾經修改,汗流浹背,始終難以達到皇帝的滿意。他的心中充滿了焦慮和不安,他知道這幅畫作對於皇帝來說意義非凡,他必須全力以赴才能夠完成這項艱鉅的任務。正當此時,一名錦衣衛冒着大雪匆匆闖入宮殿,急報傳來:“密雲傳來緊急塘報!建奴已經出關啦!”這個消息如同一股寒風般吹遍了整個宮殿,讓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滿了緊張和不安。林小風皇帝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知道,這場戰爭已經迫在眉睫,他必須全力以赴才能夠保衛大明王朝的疆土和百姓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