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吃飽飯恢復了體力,她幾乎忘記昨晚留下的傷口,當俏tun坐到自行車墊上時,立刻驚呼的跳下來,臉色緋紅不已。

與此同時身後傳來汽車的喇叭聲,安辰羽一隻胳膊懶懶的搭在跑車車門上,斜睨她,“上車。”

“……”

“別任性,這個地方可沒有公交車,打的很貴,你又沒錢。”

“少看不起人,打的的錢我還出得起。”裴然握緊包帶。

“呵”冷笑一聲,安辰羽邪氣的眼眸精光畢現,“再不上車,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抱回去。”

“……”腦海瞬間想起昨晚恐怖的安辰羽,裴然立刻覺着全身都痛,悶不吭聲的坐回副駕駛位置,目光卻看着遠處的風景。

“這纔可愛。女人偶爾有個性的確比較容易吸引從未失敗過的男人,可是不懂進退,則容易讓人失去耐心。”

車子緩緩發動,門衛老遠就打開了歐式的雕花鐵門。

“求之不得。”她從未想過吸引他,更不想讓他有耐心。

對於裴然所說的話安辰羽一笑置之,白天,他儘量做一個有風度的男人。

安辰羽住的地方類似於一個島嶼,僅有一面與陸地銜接,這片風光無限的寶地住着幾十戶超級有錢人,而安辰羽一個人佔了島嶼的一半。對於裴然而言這根本不是別墅,簡直像個莊園,沙灘、游泳池、小型高爾夫球場一應俱全。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是帝尚的皇太子,裴然壓根不相信安辰羽住得起這種地方。畢竟他目前的職位只相當於帝尚在國內駐t市的臨時執行官。

對於安辰羽而言這樣的地位足矣,如果連一個t市都無法撐起,更別提掌控帝尚這樣覆蓋全球的國際集團。小時候父親斷言聰明的他在三十五歲足以獨掌帝尚首席執行官大權,不過在看過他歷年來的表現後,已經決定在他三十歲之際交出三分之二權利。

人醫門口有不少小吃店,裴然讓安辰羽停車,自己進店鋪買了一碗炸醬麪,出來時安辰羽還在。

“站住。”

“請問安先生您到底還有什麼事?”

“晚上六點我在這個地方等你。”

“交易已經完成,白紙黑字,安先生再糾纏下去就不覺得自掉身價?”

對於裴然,安辰羽忽然覺得自己的脾氣比從前不知好了幾百倍。他從容點了一根菸,雲霧繚繞的背後,一雙彷彿夜晚寒星的眸子曖昧不明。

“我聽着‘安先生’三個字真是膩味,也許該讓你嚐點苦頭。六點不見不散,否則後果自負。”他篤定一笑,冰冷的打開車門,揚塵而去。

“你——”

如果安辰羽死纏爛打,裴然倒還真不怕,更敢放鴿子,可他方纔那樣從骨子裡透出的森寒,讓她不寒而慄,深深被這股無形的危險擊退。

推開病房棕色的門,肖騰靜正趴在哥哥懷裡哭,柔弱的瓜子臉憔悴不已,梨花帶雨,這副我見猶憐的美人圖,怕任何男人見了也要動容,裴然卻覺着一股火氣猛竄,重重合上門,成功吸引了方知墨的注意。

可惜男子望着她的目光有點冷,深晦不已,這讓裴然平添一抹心虛。

明知小然現在不高興,方知墨也不爲所動,居然狠下心沒有立刻推開肖騰靜,而肖騰靜不知是不是眼睛哭腫的原因,居然沒有發現大活人裴然,只是一個勁抱着方知墨,啜泣,“知墨,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我馬上給你籌錢,就算把房子車子都賣了也在所不惜,嗚嗚——”

女人繼續邊哭邊說。

而方知墨與裴然對視的目光隱約有火花迸射,裴然覺着眼圈忽然一熱,緊緊咬着下脣,攥緊了粉拳!

肖騰靜忽然仰起頭,伸長粉頸吻上了方知墨的脣,壓根就沒想到女人會來這招,方知墨一愣,顧不上手背還扎着針管立刻推開。

被男人這麼明顯的拒絕還是頭一次,肖騰靜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楚楚可憐,噤若寒蟬。

“肖姐,你怎麼有空大駕光臨?”裴然將炸醬麪狠狠塞進方知墨手裡。

“是,是小然啊……”驚慌失措的女人滿臉寫着我剛纔沒有看見你進來。

愣了一秒,肖騰靜趕緊把放在櫃子上的gucci新包捧在手裡獻寶一般來到裴然面前,溫言軟語,“小然,你看漂亮麼,這是買給你的。辰羽嬌身冠養長大,所以偶爾會顯得霸道,不過你以後喜歡什麼就跟我說,千萬別讓他買,會吃虧的。”

這話在外人聽來十足要感動。可對裴然而言無異於一記軟刀子,果然方知墨的臉色風雨欲來,這讓他想起裴然在商場拎着名牌包還跟安辰羽牽手的畫面。

“請你說話注意點措辭,我什麼時候跟安辰羽要過東西?”裴然不冷不熱。

被這話一堵,肖騰靜哽咽了下,可憐巴巴的捧着包無語凝噎,那番模樣若是被路人看到,裴然說不定要被千夫所指。

這一幕正好被同住這間病房的青年撞見,他悄聲進來,脖子一縮十分恐怖的看着裴然,而對面那個留着大波浪的美人正被裴然正色的氣場逼的進退不得,泫然欲泣。

“哈哈,小姑子跟嫂子吵架呢……”青年摸着後腦勺小聲嘀咕,朝方知墨擠眉弄眼。

“她不是我嫂子。”裴然正色解釋。

“對,我,我不是。”肖騰靜抹着淚,這副樣子反倒像是被裴然逼的委曲求全,裴然大怒,這女人能再裝的可憐一點麼,就會用這招博取男人的同情!

忽又想起哥哥方纔還抱着她,裴然一腔怒火,氣急敗壞的白了方知墨一眼,色狼!便扭頭跑了出去,透透氣。

肖騰靜立刻慘兮兮的喊着“小然小然”拔腿追過去。

“你可真好命,有個這麼漂亮的女人。看着還有點眼熟。”似乎在哪個雜誌上見過。青年砸着嘴豔羨。

方知墨依舊捧着炸醬麪生悶氣,耳邊還徘徊着娟子的話“小然不在寢室”。

“你錯了。”

“哦?”

“那個波浪頭不是我女人,頭髮又黑又濃的那個纔是。”突然特別想說謊。

“嘿嘿,我倒覺得大波浪的妞不錯,又辣又有情趣!”

“那你去追她好了。”方知墨突然覺得心情好起來,打開飯盒,欣然吃着“自己女人”買來的炸醬麪。

醫院的第八層,空曠的白色走道上,肖騰靜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追來,裴然倒沒想到這個女人實力如此之強,穿高跟鞋還能跑這麼快,在她看來穿高跟鞋無異於踩高蹺,是個高難度的雜技。

“站住!”肖騰靜一鼓作氣跑到前面堵住裴然的去路。

方纔的楚楚可憐消失殆盡,這個女人已經變回本色,強悍而且犀利。

“如果早點真我本色,我哥說不定還能喜歡你。”裴然冷嘲熱諷。

肖騰靜全然不在意裴然的嘲笑,她撩了撩保養得當的秀髮,眉眼有些狠鷙,“昨天晚上我找安辰羽打麻將,可惜……電話怎麼也打不通,無奈之下我開車親自去‘景盛島’,李嬸告訴我他正在臥室招呼一名姓裴的小姐。好遺憾,昨晚的麻將三缺一。”肖騰靜意味深長,裴然卻聽得心驚肉跳,銀牙暗咬。

滿意的看着裴然驚駭的神色,肖騰靜第一次扳回一局,神情得意之極,末了還溫柔的拍了拍裴然水嫩嫩的小臉,“丫頭,你有什麼資格跟我鬥?”

說罷,女人意氣風發的踩着七寸高跟鞋邁步而去,纖細而柔軟的腰肢扭動的彷彿一條美女蛇。

裴然怔忪的站在原地,那一刻甚至幻想把肖騰靜拖到太平間滅口,她……如果在哥哥面前亂說話該怎麼辦?

過不多久替哥哥拿電腦的娟子也來了,她沒好氣的瞪了眼笑臉迎人的肖騰靜,轉頭小聲對裴然道,“我聞到了狐狸精的味道!”

也不知肖騰靜聽沒聽見,反正以她的超強演技,凡人是絕對不能發現的。

娟子皮笑肉不笑湊過去,“喲,肖姐,仔細看才發現你這皮膚可真好。”